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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驻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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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耀回头看着瑟琳娜笑笑,“瑟琳娜,你也会唱这首歌?”
“是啊!这是小时候妈妈唱给我听的。”
“迷娘之歌。”
“对对,迷娘之歌。”
“清耀,你昨天走的太早,瑟琳娜唱了好多,都是很好听的歌。”影澈在后补充。
大家笑。这样明媚的一个早上,听一个温柔的嗓音,轻轻地唱。
“瑟琳娜,我们这是在登山,你却在唱摇篮歌!”
“呵呵,因为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都感觉心特别的静。”
“好像风有点大呢!”Isa被风吹得眯着眼。
水屿学抬头看看天,“应该没事的,今天的天气还是很不错的。”
“Isa担心天不好啊?不过春天的时候雪山上的天气是有点反复无常呢,我来这里很久了,就发现它经常变天!”
苏清耀微微皱眉,回头看看Isa,“还好吧?”
“嗯,没事。”
瑟琳娜的歌声,飘浮在初春的空气里,伴着淡淡的青草香,似乎真的有让人静下心的作用。
58。第三卷58。风逝
在苏清耀二十八岁这一年,他突然发现很多事情是他无能无力的。
比如已经失去的感情,比如没有能抓住被雪崩掩埋的水屿学的手。
山势平缓,两排清晰的脚印顺坡而上,几个身影在雪色映衬下分外显眼。太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山间气候干爽,空气清冽。Isa看着不远处苏清耀的侧脸,阳光下的光影中带出一股旖旎的风情。看着一席山风吹皱了那人眼底的一泓青潭,刹那的温暖神色恍惚了双眼。
风势骤强,卷起了地上的积雪。苏清耀一个没注意,被漫天飞舞的雪花呛个正着。
水屿学问道:“没事吧?”
“咳,咳,没事,不过这天气感觉是说变就变!”
“Isa,你们要紧吗?”
“还行,还能走的!”
苏清耀有点担心的抬头看着远处的山脉,也不知是不是到了中半段的原因,感觉着风势是越来越大。
“清耀,你看行吗?”水屿学也有点担忧。
“学,安全起见的话,我们还是下山回宾馆。”清耀看着渐变的天色。
“清耀,我可以的!应该没有问题!”Isa见苏清耀想回去,有点着急。
水屿学环顾了四周一圈,“清耀,这里有几个岩洞呢!”
“嗯,应该都是一些小岩洞。要不然我们就过去休息会,等风停了我们再出来看看。”
“好……”
水屿学的“好”字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轰的一声响,地动山摇。
“S*h*i*t!最糟糕的事情被我们遇到了!”苏清耀神色一变。
“雪崩?!”
“快,让大家先去岩洞里躲!”说完,苏清耀和水屿学两个人同时转向身后,对着Isa影澈和瑟琳娜喊道,“快,到这边来!”
Isa和影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就被瑟琳娜推着向苏清耀和水屿学的方向靠!
“啊,手套掉了!”Isa回过头想去捡。
“不要了,Isa,先过去呀!”瑟琳娜开始着急。
电光火石间,影澈和瑟琳娜被苏清耀迅速拉开,水屿学弯下身子,Isa也被苏清耀拉住了手,三个人都被苏清耀飞快地往岩洞里推,眨眼间轰然而下的山雪顺着岩洞往下滚。
“学!”苏清耀大声的喊,洞口被埋在雪下,洞内一片漆黑,“学,你在不在?”
“啪。”瑟琳娜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洞内的人都一时无语,全都还没从刚才的惊悸中缓过神来,这一瞬间就是生死。
“学!你在不在?一定要赶紧答话啊!”苏清耀心里的异常的恐惧。
靠在墙壁的Isa双眼盯着洞口,一动不动。
“学!”影澈也开始紧张起来,“学,你在不在?”
苏清耀回过头,死死地盯着Isa,似乎要盯出血来,拳头紧了又紧,最终一拳砸在石壁上!
“不要叫了,学不在这里,他也不会回来了。”最后这几个字从牙关里说出来,甚至是带着恨意!
“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他在外面等着我们,一定在外面等着我们!”Isa向着洞口的方向往外跑,被苏清耀拦腰死死地抱住。
“你放开,学一定在外面,一定在!”
“伊莎贝拉!你给我冷静点!学是在外面,但是他已经被大雪给埋了,如果你现在出去,你就是陪葬!”
“不!水屿学好好地在外面等着我们,他好好地等着我们!”Isa止不住往下流的眼泪,敲打着苏清耀的背,“你打我骂我吧,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Isa,清耀,你们说什么?你们是说学……”影澈呆呆地看着洞口,最终也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不是刚刚还在一起的吗?我们还说说笑笑的上来,是不是看错了?”影澈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洞口。
“别出去,外面的雪还没有停!”苏清耀的内心几近绝望,死死地扣住伊莎贝拉的手,“都别出去,现在只能等外面的雪停,而且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瑟琳娜拉回影澈,往苏清耀和Isa的地方靠,“我们现在看看随身带着的东西有多少,如果这个雪不停,我们四个人在这个岩洞里能撑多久。”
“是的,”苏清耀对着瑟琳娜点点头,“我们现在有两壶水。要防止水肿,我算了下,我们每三个小时喝100ml。没有药物可以注射,后面我们只能硬撑。”
“嗯,希望老天保佑,为水屿学祈祷吧,保佑他没事。”
洞外,风雪依旧;洞内,苏清耀抱着Isa,心中虽然有恨意,却也寂寂无声。
许久,听到瑟琳娜开口,“雪崩会带下碎石,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保存体力,雪停了之后,如果碎石把洞口堵住,我们还要小心地将碎石清理出去,用工具可以挖。”
“清耀,你看这雪……”
“没事的,我们会安全的出去的!”
怀里的Isa已经哭得没有了声息,影澈也蜷缩在瑟琳娜的身边,眼角泪光闪闪。她们担心的不是能否安全出去的问题,她们记挂的是水屿学的生死。
苏清耀咬咬牙,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清耀,要真的有什么不测,墨染她怎么办?”影澈哽咽地说出这一句。
“墨染……”
一想到墨染,苏清耀的心又狠狠地揪了一下,直直地往下坠。
如果他不能带水屿学回去,如果墨染听到水屿学已经不在的噩耗?苏清耀不敢想,绝望、混沌、悲伤,种种情绪堵在心头,像是千万把刀在身上划下一道道血痕。如果当时是自己去捡那个手套就不会这么煎熬!
“学,你一定要活着,墨染还在等你回家。”
“清耀,如果学不在了,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别说了,Isa,不要责怪自己,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大家围坐在一起保持体力,只要雪一停,我们就能出去,和学碰面。”最后这四个字是苏清耀说给自己听的,不管怎么说,只要没有确切的消息,水屿学就是活着的。内心深处掩藏着的恐惧越是想越是会侵占脆弱的神经,命悬一线的紧绷感不为自己,为的是水屿学。
59。第三卷59。永怀
维以不永伤,维以不永怀。
岩洞这几个小时,每一个人都在煎熬的一种状态之中,寒冷和困顿不断地侵袭,昏暗之中,苏清耀紧紧抿着双唇,神色异常凝重,倒是瑟琳娜不断地提醒大家不要睡着。时间一长,体力和热量严重消耗,Isa和影澈都明显开始抗不住,苏清耀将瑟瑟发抖的Isa抱在自己怀里,瑟琳娜也和影澈抱在了一起,不能睡,不能睡小声的相互提醒。
“最坏的打算是今天出不去,要在这里熬过这一个晚上,如果今天晚上不回去,再加上发生雪崩,顾里会报警的。”
“我只担心学,这一夜下来真的是不知道会怎样!”
前所未有的悔恨盘踞在伊莎贝拉的心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有人,如果没有来雪山,如果不是自己执意上山,如果不是自己丢了手套,水屿学现在就不会生死未卜。如果他出事,她这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中。
虽然从进岩洞到现在,苏清耀一直抱着自己,可是Isa仍然觉得无比的寒冷和恐惧,害怕失去的心情一刻比一刻强烈。和水屿学相识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慢镜头,一直是好哥们一样为自己分担所有的事情,为自己出谋划策,知道自己的每一种心情,生活中已经习惯了这么一个人,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任性面临永别,伊莎贝拉泪如雨下。
“Isa,不哭。我们还要活着出去呢!”
“影澈,对不起。”
影澈将Isa的手握住,看着她的双眼,曾经神采飞扬的大眼睛现在满含着恐惧。
“别怕,不会有事的。”
伊莎贝拉点点头,“上帝保佑他。”
“嗯,上帝保佑。”
四个人相拥在一起,微弱的灯光之下,洞外似乎没有了声响。
“清耀,好像已经停了。”瑟琳娜听着声音,似乎已经没有了大雪下滑的声音。
“嗯,我们在里面多久了?”
“大概有五六个小时了。”
“看来我们今天是出不去了,救援队上山也要几个小时,外面被雪封住了洞口,我们在里面向外挖也不能保证安全。”
“就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势是什么样子的!也不能冒然行动!”
“等!”
“可是,可是等不了啊,学还在外面!”
“等!学生还的几率几乎没有,我们这里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清耀!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学一定好好的在外面等着我们!”Isa对着苏清耀怒目相视。
苏清耀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黑色的眼睛神色飘忽。
“失去水屿学,也是我最悲痛的事情。”
伊莎贝拉默默地看着苏清耀,同样是失神落魄。短短的几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等待成了最初的苍老。
雪后出晴,天幕朗朗,一夜的生死煎熬。
“清耀,Isa!”焦急的呼喊。
“清耀,是顾里的声音!”影澈站起身,走到洞口处。
“快,手电筒!”
瑟琳娜立即会意,用两个手电筒相互敲击着。手电筒的外壳是钢制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刺耳的响声。
“快,这边有敲击的声音!”顾里在外指着被雪封住的洞口方向,“这边一定有人!”
“快挖!应该还是有救的!”
终于,一道光线射入岩洞内。
“清耀,Isa!”顾里看向岩洞里,“你们都在吧?”
“她们都在我身旁,没事的!”
“太好了!谢天谢地!”
被救援队抬出来的时候,清耀拉着顾里问,“这外面有没有发现人?”
“啊?什么意思?”
清耀面如死灰,“学当时没能和我们进岩洞,我没能抓住他的手!”
“什么?!”顾里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
“顾里,这是真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Isa看到顾里,止不住的哭泣。
“先别急,不一定就是最坏的结果!你们先回去配合检查,学交给我们找!老天爷,千万不要出事啊,墨染还在家等着呢!”顾里也慌了神,内心也知道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谁也不愿意承认。
接受救援队的身体检查之后,又是漫长的等待,耗尽了这辈子所有的期翼和心愿。
黄昏时分,顾里出现在宾馆门口,踟蹰徘徊,久久不愿入内。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再也看不到,铁打的身形看上去也异常悲伤。水屿学的离去这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消息,虽然这已经是被证实了的事实。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在心上走过,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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