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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之一情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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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经结了。”谢飞承认,“可是当时还有一些疑点,我没和你说。实际上,唐龙在更早,似乎就有过想撇下那堆人的念头,想去投奔更大的靠山的念头。”
“唐龙去外地,不单是联系下家,其实,也有为别的新靠山跑腿。”
“这次酒店那个毒品案中,审讯中的一号毒贩,供出一个细节,曾经有应城的人来联系他。他已经认出我们给的唐龙的照片,就是那个去找他的人。”
“而他这次来,本来也和这边约好,先见个面,谈谈合作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对方嗅到风声不对,约好的时间却没露面,当天晚上放了他鸽子。他手里只有唐龙的联系方式,可是唐龙已经死了。”
“所以……?”程远慢慢说,谢飞露出苦笑。“所以,又在唐龙这里断了。”
谢飞甚至去监狱里找了徐玉珍,他认为当时争吵中唐龙说带儿子去卖毒,不一定是激怒她的话,更可能就是他的下一步计划,无意中脱口说出来了。
徐玉珍也确实回忆说他有说过有大老板,跟着吃穿不愁等类似这样哄骗她的话。但他越是这样哄骗她,越是让徐玉珍怒火万丈,一发不可收,然后,结局他们都知道了。
“明白说吧,你都查到哪一步了?”依照谢飞的个性,不会就为了这一点捕风捉影的可能性就一头扎进来。
谢飞说:“但是当时那一伙人,不够称得上是大老板。但唐龙说的也不一定完全是假的。”
“问题是那个真正的上家到底是谁,现在是死无对证了。”程远指出。
谢飞也承认:“要是唐龙没死就好了。”他叹息。
唐家母子可不这样认为,程远想,唐龙的死几乎是这几年对他们最好的事情,当然,要是不由徐玉珍动手就更好了。
“这和欧阳有什么关系?”
谢飞摸下巴,犹豫着说:“现在,有一些证据指向了苏家。唐龙曾经是帮苏二办事,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事,没再跟着苏二,但是有时候他还是会帮苏家干点事。”
“欧阳和苏二渊源很深,这个我不说你也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欧阳也认识唐龙。我想你去找找他。”
程远沉吟了片刻,“他不一定愿意帮你。”
“我知道,”谢飞笑嘻嘻地,“所以才让你出面,你和他不是打过交道吗,他至少有点服你。这点忙你必须帮。”
程远因为他的话而面色一沉。“谁告诉你他服我了,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要找自己找去吧。”
谢飞诧异,程远这样拒绝他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喂,你不是吧——”
他眼睁睁看着程远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程远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他拖着脚步没精打采地上楼,楼道里黑漆漆的,左右四邻门户紧闭,程远站在门外摸钥匙,当钥匙插进去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黑暗的楼梯角有人轻笑,“你想什么呢走神得那么厉害,我坐这半天了都没发现。”
那人站起来,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形,程远一把拍亮楼道里的灯,瞪眼看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慢吞吞走近,走到近前,笑微微地半抬头望着他。程远瞪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不认识我了?”对方仿佛有点受伤地说,“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也没过多久呀……”
程远眼睛不由眯起来,猛然一抓他头发,拉近了吻下去。
欧阳一手环上他脖子,回应着这个吻,另一手握住门把,将门扭开,顺势将程远推进去。
、第 64 章
正事忙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程远才抽空提起了谢飞。
“谢少爷居然惦记起我来了?受宠若惊啊。”欧阳坐在床边,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看程远:“不过你们想搞苏二也不用找这种理由吧?贩毒?!苏二又不傻,捞钱的方法多的是,至于要铤而走险去贩毒吗?”
程远捡着零落四散的衣物,拿过来丢在他身边,说:“更铤而走险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打算拿这个讽刺我一辈子了是吧。”欧阳无奈,他把烟叼嘴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个和这个也不能比吧,你说唐龙贩毒我信,他这种人,为钱什么都敢做。可是苏二不同,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短视的傻瓜,他要弄钱,随便搞点什么,不都比这个保险得多吗?”
“谢飞也只是一个怀疑,”程远说,“有线索指向苏家,现在苏家还剩下谁,苏老经过前年的惊吓,两年多都还没恢复过来,苏家大权都在苏二手里。”
“就算这事和苏二有关系,但唐龙都死了,死无对证。死人是不会再开口了。”欧阳说,“还是你们有本事能让死人开口?”
程远说:“是,他是死了,苏二不还没死吗,其他没死的活人,想找总是能找到的。”
欧阳舔了舔嘴唇,仰头看一本正经地说着话的程远,忽然噗哧一笑,“你要是问我,我只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就让谢飞自己挖去吧。”
“还有,你老这么帮谢飞,真不怕我吃醋啊?”
他伸手拽住程远刚系上的皮带,将他拉到自己身前,色迷迷地将手附上光裸的腰部,力道刚好地顺着肌肉线条流畅的背部向上摸。
“干什么?”程远推拒了一下,但也没彻底制止,欧阳的手指头滑到他肩胛骨后面,痒的他一缩,想笑又皱眉忍了。“你不帮忙我也不强求,别到时候捣乱就行了。”
“我能捣什么乱呀?”欧阳说,他就喜欢看程远这副假正经的样子。猛然用力一拉,程远整个都扑在他身上,两个人叠加着倒在床上,你来我往又啃又摸了一会,欧阳手又伸进程远裤子里去,马上又要来一场大战,程远却忽然紧急叫停,半撑起身,拉开一段距离看他,狐疑道:“昨晚都忘了问,程近说你回来收债,收什么债?你打算干什么?”
“别人欠我的,我当然要收回来。”欧阳说:“程大队长,最没情趣的事情就是在床上谈工作,你就不能专心干点在床上该干的事?”他明示地把手滑到程远臀部掐了一把。
程远脸黑了一下,一半是为这轻慢的调戏一半是昨晚的荒唐后遗症。
“折腾一晚上了你还有完没有。”
“没完,”欧阳说,他嘴凑到程远耳侧,吹气般吐了这两个字,然后张口含住了耳垂,程远便松卸地瘫倒在他身上。“这堆债,我先从你这笔收起。”
绵绵不绝下了好几天的雨,始终不见转晴,天上始终乌云密布,连墙壁里都开始透出一股湿冷。
林晴天的心情也像此时的天气一样,黏腻纷乱,不得解脱。
而这一次,那本红宝书也帮不了他了。
为什么唐锐居然会对他产生了超过平常所谓的“喜欢”那样的喜欢上他呢。
而如此拗口的问句的答案,当然股沟它勾不出来,百度它也不知道。
林晴天不是没见过喜欢男人的男人,所谓的“同性恋”,从书面落到现实中,其实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在他们派出所辖区内的小区里也有那么一对。林晴天刚来派出所不久,小区里有人报案遭窃,他和赵成过去看了现场。照例也到左邻右舍做了询问,到了其中一家,住了两个男人,一个白白净净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问什么也答得很有条理。另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理着一个小平头,看起来像是体力劳动者。
他们没提供有价值的信息,照道理林晴天本来也不会对他们留下什么印象,只是问完出去,赵成忽然对他说,刚才去过那一家,是那个。
林晴天还不明白,问是哪个?赵成就说,就是男人和男人好呗。
这句话里蕴含的信息对当时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林晴天冲击性很大,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他只是奇怪地想,那两个人看起来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平常得根本想不到他们会有什么不一样。
那件盗窃案后来他和老程又回访了一次,下楼时遇见了那两人,林晴天一眼就把他们认出来了,估计刚下班,眼镜手里还拿着环保袋,里面露出半截葱叶和一截红萝卜,小平头跟在后面,擦身而过的时候老程还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林晴天憋了一路,快回所里了,才支吾地问他师傅,知不知道他们是……那个?
老程说,人家是什么,那是人家的事,只要不偷不抢,安分守己过日子,谁管得着?
林晴天感觉老程不太高兴自己这么多嘴,就不说话了。
后来林晴天和他们又打了一次交道,眼镜的自行车被偷来派出所报案,小平头和他一起来的,等做完两个人又一起走了。林晴天还听见他们在商量着要不要打车回去。
再往后,他差不多忘了还有这么两个人,直到那年年底,他们成功端掉了一个偷自行车的团伙,通知失主认领时,按着眼镜留的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人说自己是房东,眼镜他们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林晴天听赵成八卦才知道,不久前,那一家出了点事,好像是小平头的父母来堵住门大闹了一场,弄得他们那点事人尽皆知,他们也没办法在这里住下去,就搬走了。
除了这些,林晴天对那两人几乎没更深的印象。
他试着把唐锐和自己代换过去思考,可是没用,他并不了解那两个人,而对唐锐,他又太熟悉。
这么一个年纪小小,命运坎坷同时又倔强固执得让人无法不怜惜的孩子,让人时不时要操心也让人时不时感慨动容,他可以把他当弟弟,朋友,却很难想象怎么将他当成恋人。
反过来,唐锐对他的这种感情,无疑只是为唐锐自己本来就不多平顺的人生,多出一道波折罢了。
可是这些,他又该怎么对唐锐说呢?
、第 65 章
一道影子猛地罩了过来,赵成一拉椅子坐在他面前,伸手挥挥:“哎?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又是为唐锐的事?”他随口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晴天顿时吃了一大惊,“你怎么知道是唐锐?”
蒙中了,赵成龇出一口大牙,索性顺着说:“你那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唐锐还能有什么新鲜事。”
正好忙完手里事情的梁晓春这时候也凑了过来,“早恋对吧?”
林晴天算是彻底拜服了,“你怎么知道……”他弱弱地说。
梁晓春见惯不怪地说,“像他这年纪还能有什么事,打架、谈恋爱,都是荷尔蒙作用。上次打过架了,唐锐那么聪明,也不会再犯第二次。轮也该轮到早恋了。”
赵成跟她一唱一和:“就是,唐锐那个调调,又一脸酷样,最容易招小女孩喜欢。”
可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他招不招小女孩的问题……他倒是想让唐锐去招小女孩呢——不对,这个也不太行……看这二人组一副老油条状,林晴天求教:“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他期期艾艾地问,并没指望能得到多好的妙策。
梁晓春说:“怎么办,凉拌。现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恋爱比天还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告诉你,小孩子的心理很简单,你越拦他反抗意识越强烈,本来没什么,你一阻挡他就非要争到底不可。反正现在就拉拉小手,亲亲抱抱什么的,你看紧点,别太过火闹出事就行。”
……现在早就上了三垒,就差那什么什么了,想及那天的情形,林晴天不单是头大了一圈,连耳根都要烧了起来,立即在脑子里刹车,再想他就得现场自爆了。
那天,也许是唐锐的告白太震撼了,甚至超过了当时行为本身的冲击。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等冷静下来时,林晴天越想忘记就越记得清楚,甚至糟糕到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回放。
内忧之余还有外患,他还要抵抗着来自唐锐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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