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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长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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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规矩闲散的苏家不能比,就是温家也没有那派头。苏卓和妻子一同来的时候,母亲和妹妹还在屋子里说话,他们两个就去见那位嬷嬷。
那位老嬷嬷赶紧屈膝行礼,“老奴见过大爷和大奶奶。”
“嬷嬷太客气了,您是宫里头的红人,人人见你都要问安,咱们平时见都见不了嬷嬷一面。我们家善水选秀,一路都指着嬷嬷提点照顾,我们哪里敢受嬷嬷这么大的礼?该是我们给嬷嬷请安,请嬷嬷多多关照。”唐惊燕巧舌如簧,一开口就把年长嬷嬷哄得笑容满面,直称“哪里哪里”。
这世上,有人不爱听好话,有人不爱听坏话,有人爱听实话,有人爱听谎话,却没人不爱听赞扬的话。你可以去试试看,即使是去夸一个冷艳高贵的主儿,你说的口干舌燥她不一定笑,但你的话她一定听得很舒坦!这位嬷嬷,也就是个普通的老资格宫女,唐惊燕偏偏说她是什么“宫里头的红人”、“人人见你都要问安”,老嬷嬷自然开心得很。虽然笑得不太张扬,但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股子冷漠严肃劲儿了。
苏卓则是跟着老婆赔笑,这种场合,唐惊燕一个人就够了,男人在这里只会添乱。
唐惊燕拉着宫里嬷嬷说话,手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就要偷偷塞给嬷嬷。嬷嬷连忙拒绝,手按住银票,连眼睛都没往下扫过一点,“奶奶这是干什么?苏小姐我会照顾的,千万别来这套。要是让上面知道了,那可惨了。”
唐惊燕把银票往老嬷嬷手里推,笑容极具感染力,“这是孝敬嬷嬷的,说法咱总不缺,是不是?我知道嬷嬷为人正大博雅,公正无私,可是善水毕竟是我家小姐,平时左疼右宠,怎么都觉得不够怜惜她。如今她要去进宫,即使我们知道有嬷嬷照顾,心里头还是怕自家小姐受委屈。我知道即使不收这银票,嬷嬷也会好好照顾我们姑娘;可是嬷嬷收了这银票,我们才会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古人的话总不会错对不对?请嬷嬷看在我们疼爱我家小姐的份上,千万收了这银票。”
唐惊燕这说法,真真假假,感情生动,可比那什么“和嬷嬷你一见如故,想孝敬孝敬嬷嬷”来的更让人信服。饶是这嬷嬷本来干着公正无私的活,此时也觉得这家人的做法有情有义。尤其是这位少奶奶,真是能独当一面啊!老嬷嬷叹口气,讲银票收进了袖子里。她再行一礼,说话的口吻比刚才还要温和,“奴才知道了,请大爷和奶奶放心,这一路上,老奴一定会照顾好苏小姐的。”
唐惊燕松口气,好的。就怕你不收银子。你一收,咱这就什么话都好说了。你收了我的银子,总不会给我家小姐难看吧?她见屋里那母女还没出来,便又细细询问她们选秀的步骤。怎么明天选秀,今晚嬷嬷就来了?
老嬷嬷便说进宫前,要如何梳妆打扮,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再说进宫的时辰,有哪些哪些限制。到时走哪条路,不能走哪条路,都是十分详细的。老嬷嬷说了一个古代的时辰,唐惊燕心中换算一番,咂舌:那就是现代北京时间的四五点钟,这些贵族小姐就要出门坐马车了!那条条规矩下来,还真说不准哪条会出错,哪条会让人笑话。唐惊燕再次感慨自己递银子的行为是多么正确。即使苏家的小姐选不上,也不能稀里糊涂地在规矩上让人笑话了。
苏卓见妻子越问越详细,又见房门开了,苏善水扶着苏夫人出来。他急于打断妻子和老嬷嬷的闲聊天,便笑着开玩笑,“惊燕你问那么详细干什么?进宫选秀的,是善水,又不是你。等你自己选秀,再这么精细研究吧。”
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唐惊燕和苏卓两人间,并不是全然没秘密。苏卓知道唐惊燕来历传奇神秘,还和秘术有关,和玉林大师有关。但他也只知道到这个程度而已,再细的,他没有问过,唐惊燕也没有告诉过他。
唐惊燕一直知道自己前世和皇帝那坎儿琐事,她连“唐惊燕”和林涵亚的情史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跟苏卓讨论,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前世经历去光明正大和苏卓讨论了。在唐惊燕的想法中,最好苏卓识趣点,永远不要问她是怎么来到这里之类的问题。即使再好奇,夫妻间总有些禁区,是不能碰的。
现在苏卓突然提“等你自己选秀”,不由让唐惊燕心惊。她明明没跟苏卓说过这回事,苏卓明明也毫不知情,怎么就能扯到她进宫选秀去?这就好像唐惊燕努力躲避命运大门,自己却一头撞上命运大门。可怕的命运大神还得意地笑着,冲她远远招手:来啊来啊,跟我进宫啊,重复你前世的故事啊。
唐惊燕当然拒绝!
虽然她总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她的穿越,总给她带一层悲剧色彩:即使个人再厉害,是不能和天斗的。你最好乖乖认输,不然在老天爷的眼皮下,你会输的很惨。
当然唐惊燕是想多了,苏卓平时也经常这么跟她开玩笑,她也经常拿去青楼啊找女人之类的话跟苏卓开玩笑,两个人都没当过真。现在,唐惊燕拼命对自己说:冷静冷静,他只是开玩笑,并不是真让我入宫的意思!
可是另一面,她心里有个小人在撞墙:万一真被他的乌鸦嘴说中了呢?
人总是这样,一样的话,劝别人可以,却总是劝不了自己。唐惊燕明明知道是个玩笑话,还是忍不住当真,失落感一点点弥漫上来。这是人的劣根性吧?
唐惊燕平时很擅长掩盖情绪,但在亲人面前,她不那么警惕,便有些绷不住。苏卓说完,没听到唐惊燕的回话。他侧头看去,就看到暗夜明灯下,唐惊燕红润妖冶的面色蒙了一层灰色,眸中暗淡,好像瞬间被什么抽空,变得苍白,一时难以掩饰。趁着叶氏和老嬷嬷说话的当儿,他急忙伸手握住唐惊燕的手,发现妻子的手心也是忽冷忽热,沾了一手的汗湿。这不可能是因为跟老嬷嬷说话、或者叶氏出来激动的啊!
唐惊燕是在他说完后后变得这样的。
苏卓低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唐惊燕连连摇头,“不是,有些冷。”不要多想。没人会多想,你不要这样一惊一乍。
待唐惊燕调整好情绪,发现自己已经和苏卓回到了明园。她大惊站起,“怎么回来了?我们不是说要给善水送行吗?”
“我看你神色不太好,送行就算了,”苏卓递给她一杯热茶暖手,看着外头天色,唇角似是而非地抿起,“有什么好送行的?善水这趟……注定没有什么。我过几天也要进考场,去参考。想着两对儿女,平时都和乐融融的,真要干正事,两个都注定要给母亲失望。有些不忍心。”
唐惊燕沉默,是啊,不忍心。她刚才也看到叶氏那个神情了。凭苏善水的姿容,谁会想着她选不中呢?除非选的人眼睛瞎了。但是苏善水选中后,不过是在宫里头孤苦伶仃地挨着,叶氏还是要失望。迟早失望,不如在最早的时候,当机立断。
唐惊燕和苏卓一直是这样想的,但耐不住苏卓这么一说,唐惊燕也觉得,他们是不是有点儿过分?或许苏善水和叶氏不需要他们为她们安排好的这条路呢?唐惊燕站起,“你如果后悔了,我现在去找七王妃,还是来得及的。”不过又欠七王妃一个人情而已,没什么的。
苏卓摇头,“我只是想一想,你做的是对的,不要改变。”但即使知道自己是对的,想着母亲以前会有多期盼,以后就会有多失望,苏卓也忍不住难受。毕竟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母亲了。
唐惊燕想了想,“你不要这样想。应该想一想,如果你妹妹进宫了会怎样。这样想或许会好受点儿。”难过事都是经过比较,越想越难过的。不妨想一想高兴事,两者相抵,现在的状况没有那么糟,或许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过了片刻,苏卓果然没刚才那般难受,回头搂住妻子的腰,低声道,“多谢你啊,惊燕。”
“哦。”应该的。丈夫难过,唐惊燕有两种选择;一是问什么烦恼,两个人抱头痛哭;二是问什么烦恼,迎刃而上,解决问题。两种截然不同的处世态度,唐惊燕明显更喜欢后者。
“……你不应该说说不用谢之类的吗?”苏卓笑问。
唐惊燕眨眼,我明明觉得我的开解对你有好处,我明明觉得我应该得到这声道谢,我为什么要说“不用谢”啊?为了礼貌么?你见过有夫妻彼此之间说“谢谢”“不用谢”的吗?她皮笑肉不笑,“是,夫君下次有什么困难,可以继续找妾身。妾身特别擅长为夫君排忧解难了。”
“准了。”明知道唐惊燕话里话外都是讽刺,苏卓还忍不住这样说。果然腰上肉被拧得狠,他“哎哟”一声,赶紧表示自己再不敢了。
后半夜,苏卓眯了一会儿,唐惊燕擦把脸,在桌前画着设计图。等到差不多到苏善水进宫时辰的时候,玉音在外面一声通报,夫妻二人收拾一番,去前院送行。
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夫妻二人陪着叶氏,一同出府,看着苏善水上了马车,天降下毛毛细雨。寂静夜中,花瓣已落尽,黄叶飘洒,雨水敲打青砖地面,马车达达远去的布景,怎么看,怎么有些荒凉。
唐惊燕走过去,代替苏善水扶住叶氏,“母亲,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要能撑下去。”
“你说得对,”叶氏勉强一笑,呆呆望着马车的影子转过弯,就看不见了,“我总想着善水进了宫,得了宠,苏家就有望了。等到这个时候,看到她真的走了,才想着,如果她真的进了宫,得了宠,以后,我们母女怕是难相见了。我竟有些希望她留下来,在我身边。”
“娘……”苏卓不忍,过来扶住母亲。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叶氏的面上一片湿,“像在昨天,她还那么点儿。现在都大得可以嫁人了。有时候真想,我不过几年活头,让一对女儿陪着我就好。我让她进宫,都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这个女儿,太过懂事,连自己的喜好都没有。”
“母亲不要这样想。善水平时和母亲那样亲,母亲想什么,善水一定知道的。她那么聪明,就是知道母亲舍不得她,才愿意进宫选秀试一试啊。今日种种,佛家都讲个缘法,母亲不要想太多了。”唐惊燕安慰。
在苏卓和唐惊燕的连番劝导下,叶氏终于收起了伤感,回府休息,此事不提。
因知道结果不如意,唐惊燕并不敢陪同叶氏,就怕到时不忍心见叶氏的伤心。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在作图。晚上黄昏,玉音来报告,“小姐已经回来了,并没有……选中。现在夫人和小姐抱在一块儿哭呢。”
唐惊燕手中炭笔掉地,望着院子里枯黄干涩的景致,慢慢“哦”了一声。她挥挥手,让玉音出去。自己慢慢蹲下身,把笔捡起来。玉音并不走,站在门口,看着唐惊燕那个动作神情,捡笔的动作无比缓慢。最后想要站起,却好像没力气站起,唐惊燕干脆蹲在地上,维持着那个捡笔的动作。玉音眸中凝起担忧之色,但出于对唐惊燕的了解,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冲出去。她想了想,声音柔软,“夫人和小姐执念太深,哭得太厉害。我来通报的时候,大爷已经过去了。大奶奶,你要不要也过去劝一劝呢?”
唐惊燕嘴角下弯:劝什么?她都想跟着那对母女一起哭呢!都恨那个可恶的皇帝,为什么把苏家逼到这个地步?他开心了,如意了,屁股下的皇位就坐得稳了么?真是好笑!
四大家族自古来,就是和皇权相辅相成,一者成就一者。如今他嫌弃四大家族碍眼,想把四大家族连根拔起。短期内看起,对皇帝是好的,没人敢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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