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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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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谷雨青果青叶都围着瑶草,不愿意招呼傲娇小姐瑶玉,柯老夫人脸色微变,清明方才与瑶玉擦拭一番了事。瑶玉却哭嚷得比瑶草还厉害,惹得柯老夫人皱眉不止,又因为她受伤不忍责备。
大家好一阵忙活,终于替瑶玉瑶草姐妹上药包裹完毕。青果气愤愤而去,瑶草要拦已经不及。
柯老夫人旧话重提,再次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二丫头,你说?”
瑶草疼的直吸气,瑶枝唯诺半天,迫于瑶玉一贯的威势,也有自小的感情,瑶枝歉意的看眼瑶草,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却没做声。
柯老夫人顺着瑶枝的目光在瑶玉脸上一扫,瑶玉原本住了哭声,又哭起来。柯老夫人见瑶玉一哭二闹,只差没上吊了,自己教导一点没记住,倒把王氏蛮横跋扈倒学全了,心中不免气恼,有心要教训教训。遂硬起心肠,暗下决心,今日却不能心软放过,非问清楚不可,因板起面孔,冷声言道:“清明,请家法。”
众人心中一凛,瑶玉瑶枝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只瑶草虽然手疼,腿股也疼,却是毫无惧意,反而心里偷着乐呵,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瑶玉的敏感、暴躁、自以为是,正好成全了自己私心。今日与她撕破脸,时间刚刚好。想来祖母再不会提议让瑶玉跟着自家一起上任了,瑶玉自己也应该没这个脸面了。。
就在瑶草暗自盘算这一片刻间,清明自香堂上请来家法三尺来长,三寸宽的竹板。
柯老夫人接过戒尺,在案几上狠狠拍了三声,道:“瑶玉、瑶枝、瑶草,你们一个个挨着说,倒地怎么回事情?”
瑶玉便哭哭啼啼又说一遍瞎话,这回干脆连‘意思’二字也孙省了,直接就说瑶草骂她骂她母亲王氏是畜生。
柯老夫人厉声追问瑶草:“你大姐所说可听见了?”
瑶草绷紧小脸,她原本受伤坐在绣凳上,忙起身点头言道:“回祖母话,听见了,那话孙女没说过!”
柯老夫人眼睛眯一眯,深深看着瑶草:“哦?你如何说法,从实叙来。”
瑶草便把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姐妹们如何说话吃零嘴,那鹅如何吵嚷,自己如何喂鹅吃点心,瑶枝如何说话的,瑶玉如何说的,自己如何答对,原话复述一遍。
瑶草知道这么点事情,瑶枝那性子,只要柯老夫人一吓一咋,准的乖乖说出来。所以诉说之时,一句不多,一句不少,不偏不倚,实话实说。
柯老夫人盯着瑶草眼睛,见她不躲不闪,心知她说的实话,因抬抬手:“你坐下说话!”
瑶草道谢坐下,瑶玉便暴躁起来,喊叫说瑶草撒谎,当初明明就骂了她与母亲乃是畜牲。
柯老夫人见瑶玉不经许可胡乱插嘴,立时恼了:“没问你,你插什么嘴?给我跪下!”
瑶玉扁扁嘴在拜垫上跪下,瞬间便呜呜嗯嗯抽泣起来。
柯老夫人便对瑶草说:“你还有话没有?”
瑶草知道此刻祖母在上,不是与瑶玉争执的时候,便静静靠着熏笼,平静看着柯老夫人说:“要知道这事儿是非曲直,还请祖母询问二姐姐吧,二姐姐若也这般说,孙女也就认了。”
33
33、姐妹纷争 。。。
鉴于瑶草如今行事颇有成算,柯老夫人闻听这话,不免要多想了。
上次瑶草与瑶玉争执,瑶草句句暗示自己偏向,今日却这般说法,难不成这是在质疑自己,不相信自己会公正处置?
柯老夫人眯着眼睛看似沉思,实则紧紧盯着瑶草看,她最近常常有一种看不透三孙女的感觉,只觉她一会儿似乎天真烂漫,无知无识。一会儿似乎机敏睿智,老谋深算,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应付起来不疾不徐,并在不经意之间带动他人情绪。因盯着瑶草,眼神闪一闪:“哦?”
瑶草瞧见祖母探究眼神,知道这是起了疑心,心中一凛,忙低头把手一握,手指触及伤口,顿时疼得龇牙,泪水瞬间弥漫,稍后抬头看着祖母,绽开一丝艰难的笑意儿:“我也相信祖母智慧,也相信祖母对我们一般的爱护,定会还孙女一个公道。”
柯老夫人见了瑶草哭着小脸眼泪花花,分明哭兮兮的,却强装出一张笑脸对着自己,这分明就是个受了委屈说不明白的孩子。遂黯然一笑,暗暗责怪自己多心。心道一声惭愧,回过头去眼神严厉盯着瑶枝,等着她的回答。
瑶枝顶头承受着祖母压力,前面跪着瑶玉回头拿眼瞪着,警告她不许乱说话。右边瑶草也热切的看着,希望她能实话实说,瑶枝感受三面压力,书也不敢得罪,顿时浑身轻颤,不知该何去何从。
柯老夫人最近喜欢上了方氏的爽快大方,方三夫人宋氏的快人快语,觉得做女人就该这般有胆有识,而不是三叔婆似的木里木气一辈子。因而最见不得人唯唯诺诺,尤其是柯老大唯唯诺诺怕老婆惹下一连串的祸事,叫她觉得丢脸,也使她十分厌烦了。她不要再出一个懦弱的孙女来戳眼睛,因而狠狠再一拍戒尺斥道:“瑶枝,你说说到底什么情形,倘有一字半句撒谎,被我察觉,看我不把你戒尺打断为止。”
瑶枝吃她一吓便嘤嘤哭起来。
柯老夫人不免抚额,瑶草只是叹息,这瑶瑶枝倒像极了前生自己,胆小怕事,心里有话不敢明说,以致失去了性命。
恰逢此时,苏氏闻讯而来,瑶草奶娘李妈妈也来了,看着瑶草的伤手就红了眼圈:“妞儿疼不疼?这可怎么好,就要过年了,却带了伤,可是不吉利啊!”
妞儿是瑶草乳名,很久没人唤过了,瑶草心头暖暖的,忍着疼说:“奶娘别告诉我娘,不是那么疼呢!上次又不是没摔过,三五天就好了,且不会带上过年,奶娘安心啦。”
苏氏便拉了瑶枝慢慢开导:“枝儿,娘亲平日如何教你,为人要讲诚信,要敬爱长亲,要友爱姐妹,姐妹有错要纠正,姐妹长处要学习,姐妹有难处要帮出,这才是为姐妹只好,而不是以为袒护姐妹蒙骗长亲,这是不孝,知道吗?快些回答祖母问话,要真真切切,不可半句隐瞒,否则,祖母不教训,我也要动板子了。”
柯老夫人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严厉了,因放缓脸色道:“二丫头别怕,好好想清楚刚才你大姐三妹说了些什么,务必不偏不倚,万不能包庇纵容,那是害,不是爱,要向你母亲所说,姐妹有难要帮,姐妹有错也要纠正,这才是做姐妹的情分。”
瑶枝这才呜呜嗯嗯,鼓着勇气言道:“大堂姐,你是真的误会了,三妹妹真没那样说,我都听着呢!那些骂人畜牲的话,都是你自己说的。”
瑶玉见瑶枝不帮自己脱口而出:“你撒谎!”又对着柯老夫人哭泣:“祖母您别听她,我是冤枉的,她撒谎!”
瑶枝这回被瑶玉当面诬陷愤怒了,不等柯老夫人发话,便哭喊起来:“我怕没撒谎,就是你自己说的,我当时看三妹妹跟鹅玩儿,很羡慕,就说双鹅好聪明,大堂姐你就说‘再聪明也是扁毛畜牲。’三妹妹就说‘扁毛畜生比有些人还灵通些,忠诚些。’然后,大堂姐你自己就吵起来,硬说三妹妹骂你是畜生,是不是,你自己说是不是?”
瑶玉顿时慌了,大家一致对自己宠爱有加,瑶枝一贯对自己唯命是从,如今怎么都颠倒了,心里恨极瑶枝两面三刀,飞快抢上一步,拉着瑶枝推搡哭喊起来:“她那话明明就有骂我是畜牲的意思,你为何听不出来?瑶枝,你说,你为什么要帮三妹诬害我?是不是因为三婶有钱,你就帮三妹?你说,你说啊?”
瑶枝比瑶玉梢矮些,也瘦弱些,一下子就被她抓住,挣扎不脱,幸亏苏氏清明站得近,一下子就分开她们。
瑶枝喘了几下方才言道:“祖母,她刚刚在内室就是这般推搡三妹,三妹手就是这般搓破皮呢!也因为她推到了三妹,双鹅才追她啄她,三妹当时跌倒在地,疼的只吸冷气,根本没法子做声,大堂姐原还要纠缠三妹,却被鹅吓跑了。”
却是柯家为担心瑶草胡闹,并未走远,只在外面厅堂候着,偷听室内情形,这话听到这里,他已经知道了这事儿肯定是妹妹不对,想着母亲妹妹,柯家为只觉得头疼。
因怕瑶玉话语冲撞,惹怒祖母对她不管不顾,那妹妹就真的完了,瑶玉倒底是他亲妹妹,捧在手心疼了这些年了,纵然瑶玉在刁蛮,他也疼习惯了,一时情急,也顾不得祖母不高兴,进门来摁住瑶玉一起给柯老夫人跪下:“妹妹快些给祖母认错,就说你错了,马上就给三妹妹道歉。”
瑶玉人虽然被哥哥柯家为拉住了,压服了,却不服气,拼命挣扎。
柯老夫人顿时脸色铁青,吼着柯家为一拍桌子:“为儿,谁叫你进来的?你预备学你父亲,一辈子被内院压制,窝窝囊囊吗?难不成我的话不是话,是你耳旁风吗?”
柯家为忙着低头认错:“祖母息怒,孙儿怎么忤逆祖母,只怕祖母上了年纪,而瑶玉年纪幼小,说话冲撞了祖母,因而一时情急,犯了糊涂,孙儿这就告辞,祖母原谅则个。”
这些时日柯家暴露了太多问题,而大多跟大房有关,这使柯老夫人对着柯家为难免迁怒:“你是堂堂男子,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刻苦攻读,科考及第,光宗耀祖,哪有个男儿汉成天跟着母亲妹妹打转的道理?你给我出去,到书房念书去跪着念书一个时辰,再若不经通传,私进内院,家法不容。”
柯家为低头诺诺而退,心里只为母亲把妹妹教成这样而悲哀,临出门看着瑶玉出言警告道:“妹妹,你听祖母话啊!不然。。。。。”不然后面没再说下去,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心里只后悔,没有在当初母亲灌输妹妹这些不当言论时予以纠正。
却说瑶玉却不会害怕兄长警告,自小有母亲撑腰,由祖父母宠爱,她自己又聪明机变,且没怕过谁。如今倒觉得受了莫大委屈,她要诉说,要告诉祖母她这些时日所受苦楚,寻求祖母怜惜,因为转身看着瑶枝,一通哭诉,只说的痛心疾首,声泪俱下:“我就知道,你如今也不爱跟我玩了,成天跟三妹进进出出,她有什么好,她是个傻子呀,傻子呀,家里谁人不知道?”
瑶玉口里说着傻子,还生怕人家不知道傻子是谁,那手指着瑶草,瑶草恨不得折了她手,可是却没动,一来瑶草力气不够,二来知道祖母会收拾她,因而只是本能避过瑶玉手指,惊愕叫一声:“大堂姐?”回头泪盈盈看着祖母:“我不是傻子!”
柯老夫人忙呵斥瑶玉:“瑶玉你住口,你有话好好说,瑶草是你三妹妹,你再敢提一个傻字儿,当心我掌你嘴!”
瑶玉这下更委屈了,却也知道,不能得罪祖母,遂撅嘴放过瑶草,回头再指责瑶枝:“你以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一辈子跟我好,做好姐妹,不理她的,如今却成天跟她一起玩儿。我就知道我娘亲说得对,你们一个个不过就是看见她娘有几个臭钱呢,就反头作践我们母女!”
瑶枝也急了,忙着辩白:“大堂姐你别冤枉我,我并不是不跟你玩儿,只是母亲说我如今都大了,不该成天只惦记玩儿。要我与三妹妹一起跟着楠枝婶学习刺绣。我与三妹妹还要跟着母亲学习厨艺,研究药理,我如今要背很多药膳方子,我又不如姐姐聪明,记这些东西要花费许多时间。所以才没时间跟姐姐一起玩儿了。这原与三婶有钱没钱混没关系。
大堂姐,就是今儿我说这话,也是为了你好,祖母说得对,姐妹相处要帮难纠错,绝不是袒护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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