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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文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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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说。〃慢慢儿开过去。〃

船慢慢通过礁区向陆地驶去,驶到一处,看得见有隐隐发亮的海滩。礁区的水还是相当深的,再往里水底就都是沙砾地了,坡度也一路向上,直至岸边。

“到船头去向我报告水深。〃

他拿了一根鱼叉杆,不断探测水深情况,杆子一指就是要我继续前进。后来他回来示意让我停下。我就把船倒退了一下。

〃现在大约是五英尺深。〃

〃我们得下锚了,〃我说。〃到时候万一来不及其锚的话,砍断锚缆、把锚拉脱都可以。〃

埃迪把锚缆一点一点往外放,一直放到觉得绳子不再拉紧了,这才把那一头给拴牢。这么一来,船尾的方向就正对着陆地。

〃你也知道,这里的水底可是沙砾地,〃他说。

〃船尾的水深有多少?〃

〃不超过五英尺。〃

〃你把来复枪拿好,〃我说。〃可要多加小心哪。〃

〃让我喝一口吧,〃他说。他紧张极了。

我给他喝了一口,自己就摘下了汽枪。我开了锁,打开舱门,说了声:〃出来吧。〃

没有一点动静。

后来有一个唐山佬探出头来,一见埃迪手拿长枪站在那里,马上又缩了回去。

〃出来吧。没有人会伤害你们的,〃我说。

还是没有动静。只听见一片嘁嘁喳喳声,说的都是唐山话。

〃嗨,出来出来!〃埃迪说。我的天哪,我知道他准又去喝过酒了。

〃不许再喝酒了,〃我对他说,〃要不我就一枪送你下大海。〃

〃快出来,〃我这又对他们说,〃不然我可要向你们船舱里开枪啦。〃

我看见他们中间有个人朝门角里瞅了下,显然他看见了陆地,因为他咭咭呱呱说开了。

〃来吧,〃我说,〃不然我可要开枪啦。〃

他们到底出来了。

其实我告诉你说,真要把这样一帮唐山佬杀掉的话,不是个全无心肝的人那是下不了手的,就是干起来肯定也是够棘手的,更别提那个麻烦了。

他们出来了,他们虽然个个都很害怕,而且一把枪都没有,可究竟有十二个人哪。我端着汽枪,步步倒退,一直退到船尾。〃下水里去吧,〃我说。〃不会没了你们的脑袋的。〃

没有人动一动。

〃下去。〃

还是没有人动一动。

〃你们这些吃了耗子肉的胆小的外洋佬,〃埃迪说,〃快下水里去。〃

〃闭上你的嘴,醉鬼,〃我对他喝一声。

〃不会游水,〃一个唐山佬说。

〃用不到游水,〃我说。〃水不深。〃

〃快,下水里去,〃埃迪说。

〃你到船梢来,〃我说。〃你一只手拿枪,一只手拿鱼叉杆,量给他们看看水就这么深。〃

他量给他们看了。

〃用不到游水?〃还是那个人问我。

〃用不到。〃

〃真的?〃

〃真的。〃

〃这是在哪儿?〃

〃古巴。〃

〃你们这些该杀的刽子手呀,〃他说着就走到船边上,先还赖着不跳,一会儿才松手跳了下去。他脑袋沉到了水下,但是随即又探了起来,下巴露出在水外。〃该杀的刽子手呀,〃他还在嚷嚷。〃该杀的刽子手呀。〃

这气疯疯的家伙,倒也够勇敢的。他用唐山话说了句什么,其余的人也都到船梢纷纷跳下水去。

〃好啦,〃我对埃迪说。〃起锚吧。〃

我们的船出海时,月亮升起来了,因此看得见那班唐山佬都露出了个脑袋,在涉水上岸。还看得见那隐隐发亮的海滩,以及背后一带的小树丛。

船过了礁区,来到海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见海滩和山峦都显出轮廓来了。我于是就把船朝基韦斯特的方向驶去。

〃你现在可以去睡个觉了,〃我对埃迪说。〃不,等等,先到船舱里去把舷窗都打开,让气味散掉,再把碘酒给我拿来。〃

〃怎么回事?〃他拿来了碘酒,问我。

〃手指割破了。〃

〃要不要我来把舵?〃

〃去睡个觉吧,〃我说。〃回头我来叫你。〃

他就在舵手舱内、油箱上方的那张嵌壁床上躺了下来,才一眨眼的工夫就睡着了。

我用膝头顶住舵轮,脱开衬衫,看见了给辛先生咬一口留下的痕迹。这一口咬得可真够狠的,我就在上面涂了些碘酒,后来我坐在那儿掌舵时,心里就老是想着:给个唐山佬咬一口不知会不会感染上些什么毒素?听机器运转得这样平稳,海水哗哗地刷着船身,我悟过来了:啐,不会的,给他咬一口不会感染上什么毒素的。像辛先生这样的人,一天大概要刷上两三遍牙哩。好一个辛先生。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实在算不得精明。不过也可能他本来倒是个精明人。只是轻信了我罢了。说真的,我实在猜不透他。

好了,现在其他问题都很简单了,就还剩下一个埃迪了。埃迪是个酒鬼,一来劲就都会说出去。我坐在那儿掌舵,对他看看,心想:呸,他这样活着,倒还不如死了强哩,他死了我也可以不用担心了。我刚发现他在船上那阵子,本来是拿定了主意非把他干掉不可的,可是后来一切进行得那么顺利,我也就不忍心了。不过现在看他躺在那里,我心里又不免一动。但是再一想:干这种事以后要后悔的,一干反倒把好端端的事弄坏了,何苦呢?我这时又想起:船员名单中根本没有他的名字,把他带到国内我还得付一笔罚款呢,我真不知道留着他到底算是好呢还是算坏。

好吧,这事反正还有充分的时间可以考虑,我就只管开我的船,时而还端啤酒瓶来喝上一口。这酒还是他带上船来的,瓶里已经所剩不多,我喝完以后,就打开自己还剩下的仅有的一瓶。说真的,我觉得把舵挺带劲的,而且今晚又是过海挺理想的夜晚。几次觉得这一趟出海真是倒够了霉,但是结果终于证明了,这一趟出海出得才好着哩。

天亮了,埃迪也醒了。他说他觉得难受极了。

〃你代我把会儿舵吧,〃我对他说。〃我想去走走看看。〃

我重又来到船梢,浇些水把船梢冲冲。可是船梢早已没一点脏迹了。我又用刷子把船边上擦了擦。我把枪退了子弹,在舱里藏好。不过腰带上的枪我没有卸下。船舱里的空气一派清新,十分可意,闻不到一点气味。只是右舷窗里进了一点水,把一个床位打湿了,因此我就关上了舷窗。现在,世上再也没有一个海关官员能喷出我这船上搭过唐山佬了。

我看见在装行船执照的镜框下,那结关证就连网兜在那儿挂着呢,那是我上船的时候匆匆搁在那儿的,我就去取出来看了一遍。看完便赶紧来到舵手舱里。

〃我问你,〃我说。〃你的名字怎么会上了船员名单的?〃

〃我遇见了报关行的代办,正好他要去领事馆,我就对他说我也要同船去。〃

〃上帝真会照应酒鬼,〃我对他说完,便取下了腰里的那支点三八,拿到船舱里藏好。

我在船舱里煮了一些咖啡,又上来掌舵。

〃下面有咖啡,〃我对他说。

〃老兄,咖啡可帮不了我的忙啊。〃见了他谁也不能不感到可怜。他那个脸色可实在是难看。

九点钟左右,我们就在正前方一带看到了桑德基的灯塔。海湾里北上的油船我们早些时就已见到了。

〃快要到了,〃我对他说。〃我也跟约翰逊一样,付给你四块钱一天吧。〃

〃你昨儿晚上这一手得了多少?〃他问我。

〃才六百块,〃我对他说。

我不知道他信不信我的话。

〃这里就没有我的一份?〃

〃我刚才说的那个数,就是你的一份了,〃我对他说。〃昨儿晚上的事你要是说出去,别打量我会不知道,到那时可就别怪我要把你干掉了。〃

〃你知道我不是个爱在背后说闲话的人,哈利。〃

〃你是个酒鬼。可不管你喝酒喝得有多糊涂,只要你有一句话说出去,看我说的话算不算数。〃

〃我诚实可靠,〃他说。〃你这样对我说话可不该啊。〃

〃谁的嘴巴能有那么紧,能保证永远诚实可靠?〃我对他说。不过我对他已经不再担心了,因为他的话有谁会相信呢?辛先生已经不会来告我了。那班唐山佬是不会来告我的。那个摇船送他们出来的后生自然也不会。埃迪倒说不定迟早会说出去,可是酒鬼的话有谁会相信呢?

对了,这一切又有谁能拿得出半点证据?不然的话,人家一看到船员名单里有他,风言风语肯定要多得多。我这确实还是幸运的。我当然也可以说他掉在大海里了,可是那样的话闲言闲语决少不了。埃迪也算他福星高照。真是福星高照。

后来我们的船就来到了湾流的边上,海水不再是蓝色的了,而是淡淡的,带点儿绿了,朝陆地的方向望去,我就能看见长礁和西干岩两处的标桩了,就能看见基韦斯特的无线电天线杆了,还有那高高耸起在一大片低矮建筑之上的贝壳大旅馆,那野外焚烧垃圾的滚滚浓烟。桑德基的灯塔如今已近在眼前了,灯塔边上的船库和小码头也看得见了,我知道如今还只剩下四十分钟的路程了,我感受到了归家的快乐,我如今得了一大笔外快,可以好好的过一个夏天了。

〃来喝口酒怎么样,埃迪?〃我对他说。

〃啊呀,哈利,〃他说。〃我就知道你是挺够朋友的。〃

蔡慧译

买卖人的归来

他们是在夜间过海而来的,海上吹的是强劲的西北风。太阳升起以后,他见到了一艘从海湾里南下的油船,寒气凛冽,阳光当头一照,那油轮看去白晃晃的当空直立,真像大海上耸起了一座高楼。他对那黑人说:〃我们到底到了哪儿啦?〃

那黑人撑起身来一看。

〃迈阿密的西边没有这种景象啊。〃

〃我们的船不是朝迈阿密的方向开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那黑人说。

〃我的意思不过就是说,在佛罗里达诸基列岛是没有这样的高楼的。〃

〃我们的行船方向是桑德基。〃

〃那这会儿也该看见了呀。就是看不见桑德基,美国沿海的暗礁群也应该看见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清那是一艘油船,不是高楼,又过了不到一个钟点,他看见了桑德基的灯塔,直挺挺的,细细的,一身褐色,矗立在海中,一点不差还是在那个老地方。

〃在船上掌舵总得有信心,〃他对那黑人说。

〃我本来倒是信心很足,〃那黑人说。〃可是走过了这一趟我已经信心缺缺了。〃

〃你的腿怎么样?〃

〃老是痛啊。〃

〃不要紧,〃那人说。〃只要当心别沾上脏,别让绷带掉了,自会好的。〃

现在他就把船朝西开去,打算向沃曼基靠近,到岸边的红树丛中去躲过一个白天,什么人也别见,就在这儿等着,到时候该会有船来接他们的。

〃你会好的,〃他对那黑人说。

〃谁知道哇,〃那黑人说。〃痛得可厉害了。〃

〃到了家我会好好替你治的,〃他对他说。〃你的枪伤不算重。别担心。〃

〃我挨了枪了,〃那黑人说。〃以前我可从来没有挨过枪。反正挨了枪就是倒了霉了。〃

〃你是吃了点惊吓罢了。〃

〃什么话呢。我挨了枪了。痛得可厉害了。一阵阵抽痛,整整痛了一夜。〃

那黑人一直不断这样唧咕,他总忍不住想要解开绷带来看看伤口。

〃别去动,〃掌舵的那人对他说。黑人躺在舵手舱里的地板上,四下到处堆着一麻袋一麻袋的啤酒,就像一只只火腿。他是在麻袋堆里腾出个地方来躺下的。他只要一动,麻袋里就会响起破瓶碎玻璃的声音,流出的酒酒气四溢。这酒也流得满处都是。船现在是直向沃曼基驶去了。沃曼基如今已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痛啊,〃黑人说。〃痛得愈来愈厉害了。〃

〃我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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