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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寒门贵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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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还说年纪小的就会后死,还要她吃点儿亏,陪他一起走到生命终结。结果她用了两世生命企及他,还是次次走到他前头。老天再眷顾也不会给她第三次生命,心里奈何如此绝望,觉得两人真是没有缘分。再拼尽全力追赶,也仅能走到这一步……
“秦夜……林宿……”她捂着胸口,看大火烧上来,心里真是疼到极至,再不会有种感觉比这撕心裂肺,再不会有种感觉比这一往情深,也再不会有那么一个叫做言诗诗的女人会反复出现在一个男人的生命里。
奈何缘浅向来情深……
眼眸疲劳沉下,烟火之气夺去她最后一丝奄奄神智。久违的死法……
第六十五章
秦夜,宋谨和楚信风三人来得极快,刘总看着眼前三个相貌不凡的男子,掩不住的微微震撼。
宋谨火气上来了,倾身攥上他的衣领,妖娆的脸上尽是含血的戾气:“刘总这是不想承认么?我的人已经调查明白了,是刘小姐将人从F城带走的。你不想将贵千金叫过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男子认得宋谨,这里列坐的三个人无一不认得,都是业界内数得着的极品人物,楚信风跟秦夜在一起,倒还不惊不怪,只是这个宋谨……如何会加入这个行列?!
神色一转,已经开始担心宋谨的说法,刘晴年纪不大,做事时常卤莽,景风又是她心中挚爱,这一次在他面前受了打击,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以她的性情就无可厚非了。面上极力保持镇定,知道将女儿供出去会有怎样的结果。撑起谦和的笑:“宋总,我想你的手下这次是调查有误了,一得到秦少的消息,我就已经质问过她,她是去了F城不假,只是单纯的跟几个朋友聚一聚,并没见到秦太太。”眼风来回在几人间穿梭,最后落定秦夜身上,虽然面无表情,周身却是浓浓不散的森冷。
宋谨也偏首看了眼秦夜,像得到某种默许,闪电之速滑出一把精亮的短枪,枪膛往前推进,一下指到男子的脑门上。
听男子一声惊喝,嘴角轻微一动,噙着飘飘的笑:“刘总,你这是死都不认帐了是不是?你们刘家对秦家做了什么,当秦少不知道么?秦家的利是这么好得么?找死?”
男子察言观色,能看出宋谨这样叱诧风云的人物也是受秦夜导控的,猜想这个秦夜大有来头。否则也不会跑到他的地盘上还敢兵戈相见的。脑门冒出一层冷汗,僵硬的启音:“宋总,小心擦枪走火,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现在是在哪里。”还要三思而行。
“威胁我?”宋谨玩世不恭的轻笑,视线瞄出去,刘家人手已经速度围上一圈。他不知退让,反倒动了动手指,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说,刘晴将人放哪儿了?”
男子吓坏了,哪里想到竟是一帮玩命之徒,全不将他的势力跟威严放在眼里。索性面向正主:“秦少,你杀了我是容易,可是,想全身而退也很难。这是我们刘家,秦少还是想清楚了……”
秦夜蓦然转首看他,本来波澜不起的一张俊颜,听到他的话反倒和绚,嘴角随意弯起一个钩子,抬眸:“刘总,你觉得我们杀了你出不去这个门?”
男子只说了一半的话被拦下,一时气氛凝住,肺腑中细细斟酌不定,不知那个肯定的答案该不该出口。
但见秦夜出手比宋谨还快,冷绝从眼角溢出,刘家围上的手下不过十几人,轻描淡写的一抬手腕,最远处的两人狼狈倒地,痛喝不止。
男子一时慌了神,手下也个个面色发白,不敢轻举枉动。
一直沉默的楚信风突兀笑了声,过去搭上宋谨的肩膀,闲情逸致:“刘总胆色过人,看来真是无所畏惧。这么僵持着没意思,我去看看刘小姐。”
男子忽然叫住他:“楚少,等等……”
楚信风只当看不到他,回首看秦夜:“要不要一起?该比这里有看头。”
秦夜抬腕看时间,对宋谨淡淡道:“这边归你了,我们出去看看。”
两个英挺男子在刘家手下的退让中就要走出正厅,枪下人终于不再淡定,扯着嗓子喊出来:“别伤害我的女儿,我派人帮你们去找。”
秦夜步伐停下,悠悠转身:“哦?”
男子快速命手下给人打电话,很快得到消息。话一传出几人的血液几乎同时倒流了,等楚信风反应过来,秦夜已经风一般的狂飙而去。
秦夜手里捏着一把汗,紧紧握着方向盘,心里滑腻不适。扯动嘴角僵硬的想笑,谁说言诗诗所在的别墅燃起大火?开这种玩笑岂不是要付出代价。笑意不深不浅还是蓦然凝住,死死定格成一个疼痛欲绝的表情,再假的玩笑他也是信了。心里反复回荡一个名字,一张笑颜,言诗诗,如果你撑不下去,我会与全世界为敌,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毁掉我。
宋谨将男子撇下,呼啦啦的招来手下将现场控制住,搭上楚信风的车尾随秦夜而去。
楚信风远远看着那幢就快被火海吞噬掉的别墅,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油门踩到最大。车子还没停稳,宋谨就已跳了下来。下意识去看秦夜,这个男人的伤情他一早见过,这一刻的时间就像往事的一种回放,没什么能够打压他,唯独情感。时至今日,他脱胎换骨,却仍旧没能幸免一种疼痛。一侧脸颊被漫天大火映成火红,这个侧脸颜线让他一度陌生,苏小语说得不错,这个男人再不是林宿。他是秦夜,爱一个叫做言诗诗的女人,轮回看似轻转,宿命实则早就改变。
过去按他的肩膀,一下落了空,他眸光一紧,猛然将人扯住:“秦夜,你想干什么?”宋谨看出端倪,他这是急疯了。可是这样冲进去,就只能死。
秦夜早已腥红了眼,冲着他嘶扯咆哮:“放开我!你看清楚了,我老婆还在里面,诗诗就在里面。”
宋谨盯着他一双含泪眼,谁会想过某一天林宿的眼中也能有泪,这是个连噬杀都可笑着的男人。耳畔被他震疼,手上用尽全力攥着不放。
“秦夜,你看清楚了,即便里面有人,也不可能再存活。你理智清醒一点儿,谁说诗诗就真的在里面?”一句话问完,手掌突兀松懈,是啊,谁说那个女人就在里面?可是,谁又说她不在?那么一个女人华光艳影,死过一次,这一世就该好好活着。
阻拦的力道一消失,秦夜转身冲进去。伴着楚信风高亢的一嗓:“秦夜……”那火密无喘息的燃着,“劈啪”声响彻天际。秦夜头脑中模糊一片,又似再清醒不过,那里有一张明媚如花的笑颜,将一切疼痛和惊恐的欲念都埋葬。他觉得,言诗诗就是冰天雪地里那绽开的一株莲,即便是片火海,也不会奈她何。只要他倾心去找,回眸一刹她就会活生生的对她笑着。她亦喊他一声:“老公……”
早在他们赶来前,这擎苍的火光已经引起注意,转首消防员跟着到了,力即发动全力展开救火行动。火舌一寸寸被逼退,上方蒸腾起滚滚似雾的浓烟。
楚信风跟宋谨借着这股子乱劲进去找秦夜。
楚信风一双手臂从看到这火势开始就一直用不上力气,像被人剧烈殴打过,废掉了一般。他真怕……怕惨剧就这样发生。
隐约穿过正厅,宋谨一眼看到秦夜的影子,回头叫上楚信风急步趟过去,秦夜已经昏死当场,一侧手臂搭在烧断的梁木上,烧得血肉模糊。更让人惊忪的,是他身旁一副早已燃焦的遗骸,乌黑的骨骼被秦夜一只手臂揽紧。
宋谨一生杀人无数,这一眼却不忍看下去。
怎么样一个女子啊,老天要这样跟她过不去。
楚信风快速将人拖起来,死死盯着那俱残骸,仰着头看污浊的头顶,像要抑制某种情绪的喷发。将人转到宋谨手里,再细细的弯腰去抱地上的枯骨,揽进怀里,忽然轻到无所适从,心头瞬间被剜去什么。
秦夜被送去医院极力抢救,医生一早就预言,就算生命无碍,那只右手臂上狰狞的疤也算烙下了,不废了,就已经算天大的恩惠。
楚信风一直在医院守着,宋谨调头回去处理那边的事。刘家这场大火烧得天衣无缝,从哪里看都是一场意外火灾。连带别墅里一个下人也没跑急,葬身火海,经检验是一俱女尸。
宋谨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抽烟,烟圈一口一口的吐出来,就在思及一个问题,如果不能证明言诗诗是被刻意绑进别墅,蓄意放火烧死,刘家只需掏出点补偿金安抚女子家属,除此之外半点责任都不用担。真是太便宜了她!
刚一回到车上,A城的电话便打过来了,电话里华夏的声音急迫:“怎么样了?林宿和言诗诗有没有受什么伤?”
宋谨难得一次地觉着哀伤,喉咙里生疼干涩,启音也难。良久,转首看窗外残阳如血的晚空,叹了句:“林宿没事,右手臂伤到了,能不能恢复还说不准。言诗诗……被烧死了……”想再多说些其他,攥拳覆到唇沿已然一个字也说不出。那个女孩儿还真是讨喜,他宋谨也觉得明媚……那端良久沉默,宋谨隐隐听到啜泣声,极低极轻。喉结动了动,缓缓说话:“华夏,我从没这么怜惜过一个人死去,由心不想这个女孩儿受到伤害。她像几年前的你,第一眼看到就想保护。你没见过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当晚没有星,只一个笑就比星空璀璨,林宿错过你也不算太没运气,这个女人值得倾心去疼爱。可是……烧得只剩一俱残骸,我看着她,想努力拼接一个完整的容颜,发现真是心疼,疼到呼吸也难。今天我前所未有的恐惧,哪怕什么都没有,只你好好的生活着,就是件顶好的事。这些年没人真正懂得顾少卿的良苦用心,他对你有心,无人能及!”他正是不想看到心爱的人被惨剧累及,才想退去一身荣华归于沉寂。原来,能和一个女人悠然老去,静卧南山,最幸福不过的事。那么久之前,别人都没看透的事,顾少卿却看透了。
华夏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即失控的哭出声。狠狠抓住胸口的衣襟,难受得直不起身子。
“林宿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么?”
宋谨敛控思绪,肯诚答她:“放心吧,没有,我们进去时他晕倒了,所以手臂被火烧到。”
“他知道言诗诗死了吗?”
宋谨沉顿片刻:“嗯,知道,他是在言诗诗身边晕倒的。”
华夏收了线,电话滑落地板上,紧紧抱住自己窝到沙发上。心疼林宿,直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他既然有本事进去,就能拼尽全力冲出来。他不是体力不肢,也不是无能为力,是由心想要放弃了。是不是那个女人无法还生,才觉得……活不活着出去,已没有什么分别?!
这就是林宿,还是爱得决绝。
曾经一起长大,一起疯玩的青春年少,戏耍无边年轻岁月,没人比他更混世的魔王终于长大了。并且一转身就走远了,那么远。
是谁说过,男人真正顶天立地的时候早不知从几条溪流里爬出来,一但他爬出来了,就再也不会回头,长大就是对于昔日情怀的必然埋葬。
言诗诗就是他认定的最后一个女人,如今真的用生命去爱了,这个女人却死了,秦夜将怎样?她不敢想象。
秦夜从抢救室被推出来时,还在晕睡中,全身几处烧伤,最严重的是手臂,情况还要观察才能定论,很不妙。
楚信风一直在病房内守着,盯着他半侧手臂没法思考。这是一只拿枪的手,有无尽的杀伤力,真若就这么毁掉了,情何以堪。
宋谨推门进来,向床上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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