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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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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随便支吾着什么。然而黑暗已经笼罩了她。她象一只船沉到了浪头下面。她在黑暗中触礁了,她完了。但她那不可战胜的意志仍在支撑着她,让她还保持着那种意志控制着的活动。
“今天早晨我们去游泳,好吗?”她忽然看着大家说道。
“太棒了!”乔舒亚说,“天气多好啊!”
“嘿,太妙了。”马兹小姐说。
“是啊,我们去游泳。”意大利女人说。
“可我没有游泳衣。”杰拉德说。
“穿我的吧。”亚历山大说,“我必须去教堂,有人在等着我。”
“你是基督教徒吗?”伯爵夫人忽然有兴趣地问。
“不是,”亚历山大说,“我不是,但我认为应该遵守原有的风俗。”
“这都是些好的风俗。”马兹小姐用优雅的声音说道。
“哦,的确是这样。”布雷德利小姐大声说道。
大家慢悠悠地来到草坪上。这是初夏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早晨,生活像记忆一样慢慢展开。教堂的钟声在不远处回荡,天空万里无云。远处的白天鹅像睡莲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孔雀昂首挺胸地迈着大步穿过树荫,走入沐浴着阳光的草地。
这美好的景象多么令人沉醉。
“再见,”亚历山大愉快地挥着手套向大家告别,消失在树丛后到教堂去了。
“好了,”赫曼尼说,”大家都去游泳吧?”
“我不去。”欧秀拉说。
“你不想去吗?”赫曼尼上下打量她一番。
“是的,我不想游泳。”欧秀拉说。
“我也不去。”古迪兰说。
“我的泳衣呢?”杰拉德问。
“我不知道。”赫曼尼笑了,声音古怪而开心,“一条围巾可以吗?一条大围巾?”
“行!”杰拉德说。
“那就跟我来吧!”赫曼尼又用唱腔说道。
第一个跑出来的是那个娇小的意大利女人,她象一只小猫,白白的腿在阳光下闪烁着。她的头上扎着一块金丝绢,边跑边低下头。她轻巧地出了院门,穿过草地,到了水边,脱下浴巾,露出象牙般洁白的身体。跟着跑出来的是布雷德利小姐,她她身着墨绿色的泳衣,像一朵轻柔的大梅花。接着是杰拉德,他腰间围着一块腥红色绸布,胳膊上搭着一块浴巾。他不时地大笑,步履潇洒,赤裸的肌体白皙而强壮。再下一个是披着长衫的乔舒亚爵士。最后一个是赫曼尼,她身着紫色丝绸披风,迈着大步,挺着身子,用一种很优雅的姿势走过来,她头上的丝带白紫相间。她颀长挺拔的身段很美,大腿雪白而漂亮。她悠然严肃地穿过草坪到了水边。整个动作的好似一段奇特的记忆。
在通向山谷的梯田上有三个池塘,阳光下,水波娴静,很是妖娆。池水浸出一堵小石墙,没过一些小石砾,飞溅着落到下面的另一个池中。天鹅已经游过去,到了对岸。芦苇散发着清香,微风轻拂着人们的皮肤。
杰拉德随着乔舒亚跳入水中,然后一气游上对岸,爬了上去坐在石墙上。伯爵夫人也跳下水,她象猫一样游过去找杰拉德。他们双双坐在阳光下,双臂抱在胸前说笑着。乔舒亚也向他们游过去,站在他们眼前,头和肩膀露出了水面。接着赫曼尼和布雷德利小姐也游来了,他们在岸上坐成一排。
“他们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古迪兰说,“他们看上去像不像一种动物——蜥蝎?他们就像是大蜥蝎。你见过乔舒亚那样的人吗?真的,欧秀拉,他真象原始世界里爬来爬去的大蜥蝎。”
古迪兰很惊诧地看着乔舒亚爵士。他站在水里,上身露在水面上,长长的灰白头发搭在额前,脖子镶嵌在粗厚的肩膀之中。他正在跟布雷德利小姐说话。她腰宽体胖,湿流漉地坐在岸上,看起来像动物园里正在摆动的海狮,马上就准备跳入水中表演似的。
欧秀拉默默地看着他们。杰拉德正在赫曼尼和意大利女人之间哈哈大笑。他让她想起了酒神狄奥尼索斯。因为他有金黄的头发,丰满的身躯都在狂欢之中。赫曼尼身子靠向他,一动不动,形态优雅,却令人吃惊、害怕,好像她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点都不负责任一样。他知道她身上蕴藏着一种危机、一种抽搐般的疯狂。但他却更加开怀大笑,还不时把身子转向伯爵夫人。她则仰着头,红着脸地看着他。
他们又跳下水,像一群海豹一样游泳。赫曼尼在水中沉醉般地游着,她的动作舒缓而有力。帕勒斯特双手挥动,拍击着水面。杰拉德则象一条白色的影子在水中起伏闪烁。接着他们一个个钻出水面,从原路回到屋里。
但杰拉德还磨蹭了一会儿,想和古迪兰说话。
“你不喜欢水吗?”他说。
她缓缓地把目光投向他,不经意地看着他。他毫不掩饰地站在她面前,全身湿漉漉的。
“我很喜欢。”她回答说。
他停了一会儿,等待着她的解释。
“你会游泳吗?”
“是的。”
他没问她刚才为什么没去游泳。他觉得她的脸上挂着嘲讽。他生气地走开了,第一次被惹怒了。
等他穿戴整齐,重新显出一个英国年轻绅士的风度时,他又问她:“你为什么不下水呢?”
她犹豫了一下,对他的穷追不舍很反感。
“因为我不喜欢这些人。”
他笑了。他的脑中一直在他的耳畔回响。
她的话正对他的口味。她向他展示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他想达到她的境界,去成为她所期望的那样的人。他知道对他来说,只有她的标准才是举足轻重的。别人都是些局外人,不管他们的社会地位高低。杰拉德情不自禁地想达到她的标准。他一定要付出最大的努力以达到她的要求,成为她眼中的男人的形象。
吃完午餐,别人都离席了,只有赫曼尼、杰拉德和伯基要结束原先的话题。他们正在讨论人类的新形态和新的世界问题。总的来讲,他们的讨论总是特别抽象和空洞。假如这个旧的社会形态被破坏和摧毁了,那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乔舒亚在的时候说这个伟大的社会思想就是人类的平等。但杰拉德并不赞同,他认为每个人都承担各自的职责——让他做他该做的,并让他完成任务并为此感到满足。只有工作,只有生产才能把人们聚合在一起。这样是机械化,可社会就是一种机械。如果没有工作,人们就孤立了,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噢,”古迪兰叫道,“那么我们就不用要名字了。就会像德国人一样——只有总管和副总管。我们可以想象——我是煤矿经理克瑞奇大人;我是议员罗迪斯夫人;我是美术教师布朗文小姐。这么称呼还真不错。”
“事情会好办得多,美术老师布朗文小姐。”杰拉德说。
“什么事情会好办,煤矿经理克瑞奇先生?比如说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是的,比方说。”意大利人大叫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那不是社会问题。”伯基讽刺说。
“正是,”杰拉德说,“我和女人的关系与社会问题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只是十镑钱的事”。伯基说。
“你不认为一个女人是个社会的人吗?”欧秀拉问杰拉德。
“她是双重的。”杰拉德说,“就社会来讲,她是一个社会存在。但对于她个人,她是一个自由的人,她要做什么是她自己的事。”
“你不觉得要调节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很困难吗?”欧秀拉问。
“哦,不难。”杰拉德说,“它们分得很自然——这种事情到处可见。”
“你现在是不是笑得太早了?”伯基说。
杰拉德有点生气地皱了皱眉。
“我在笑吗?”他说。
“如果,”赫曼尼终于开口说,“我们能意识到我们在精神上是平等的,都是兄弟,那么其余的就无关紧要了。那时就不会有挑毛病,不会有嫉妒,也不会争权夺利,那只是在毁灭,毁灭一切。”
人们对这些话报以沉默。大家几乎同时从桌旁站起来。等别的人都走了以后,伯基又转回身,非常庄严地声明:
“完全相反,恰恰相反,赫曼尼,我们在精神上是不同的,并不平等的——只有社会地位的差别才是建立在偶然的物质基础上。如果抽象地、从数字上看,我们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有饥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两条腿。在数量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但在精神上,是完全不同的,这不是平等或不平等所能说清的。你必须按照这个去认定一个状态。如果你把平等用在一个抽象的数学范围之外,那你所说民主完全是谎言——你人与人之间的手足关系也完全是骗局。我们都是先喝牛奶,然后吃面包和肉,我们都需要小汽车——这就是所谓兄弟博爱的全部内容。可是,这不等于平等。”
“但是我,我自己,我与别的男人、女人的平等有何关系?在精神上,我就像一颗星星,和别的星星相距甚远,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不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建立一个状态,一个人不会比另一个人好多少,并不是因为他们平等而是因为他们内在的本质不同,所以也没必要比较他们。在你开始比较的那一阵子,你会发现一个人要比另一个人好得多,你所能想象出的所有不平等都是自然存在的,我希望人人分享一份世界上的财产,这样我就能摆脱他的哀求,我就能告诉他,现在你已有了你那一份,好,你这蠢人,自己照顾自己,别来打扰我。”
赫曼尼斜视着他。他可以感到他的话引起了她的厌恶与仇恨,这是从她无意识中涌出的黑潮,她听到了他的话,可表面上她好像已经聋了,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这有点夸大其词了吧,鲁伯特。”杰拉德和蔼地说。
赫曼尼不满地哼了一声,伯基退后了几步。
“是的,就这样。”他突然说,声调变了音,但十分固执,说完他就走了。
但后来他为自己的话感到有些懊悔,他对可怜的赫曼尼太不近情意了,他想悔过。他伤害了她,对她报复太重,他想与她重修旧好。
他去了她安静而舒适的房间。她正在桌前写信。他进来的时候,她淡漠地抬起头,看到他走到沙发前面坐下,她又继续低头写她的信。
他拿起一本他一直在读的书,详细地看作者简介,他背对着赫曼尼。她无法继续写她的信,她的头脑里一片混乱,黑暗在扑向她,她象一个泳者在水中挣扎,想尽力控制自己的想法。但不管她怎样尽力,她还是垮了,黑暗漫漫地吞没她,她觉得心都要裂了。可怕的紧张
感愈来愈强烈,那是一种可怕的痛苦,象被窒息了一样。
然后,她便意识到他的存在就像一堵高墙,正在摧毁她。如果她冲不出去的话,她就会被困在这可怕的墙中在恐惧中死去。他正是那堵墙,她必须推倒它——她必须推倒眼前的他,这个可怕的障碍。这堵墙,必须摧毁,否则她就会毁灭。
一种可怕的震动传遍了她的全身,好像触电一样。似乎她被高压电流击中,她很清楚地意识到了他静静地坐在背后,简直是一种不可想象的可恨的阻碍,就是他无声而弯曲的后背,他的后脑勺,令她的头脑一片空白,令她呼吸紧促。
一股情欲的激流冲向她的手臂——她想有一种肉欲的满足。她的手臂颤抖着,感到异常有力,一种无法抗拒的强力。多快活啊,有力量是多么让人快活、多么痛快啊!她终于想要满足自己肉欲的冲动了。它来了!在极度的恐怖与狂喜中,她知道它就要来临,使她感到极大的快感。她用手握住了桌上的一个青石球,那是用来压书用的。她的手一边滚着石球,一边悄悄地站起来,她的心好像火一样在燃烧。狂喜令她失去了理智。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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