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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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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哪儿了?”她忽然问。
“离沃克索帕不远了。”
“准备到哪儿去?”
“哪儿都行。”
她张开手,看着手中的戒指。三个镶着宝石的圆圈在她手中。这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快乐。她想试一下,只是偷偷地试了一下。她不想让他看到。那样他就不会知道她的手指头太粗而戴不上。但他还是发现了。凡是她不想让他看到的他偏偏都能看到。他这么眼尖,真让人恨。
只有那个乳白色带细圈的戒指她才可以戴上。她有些迷信,觉得有一种不祥之兆。不,她不想接受这个戒指来作为信物。
“你看!”她伸出半张开的手说,“别的我都戴不上。”
他看到柔和的宝石在她过于敏感的皮肤上闪着红光。
“不错。”他说。
“但是,乳白色是不吉利的,是吧?”她思索着说。
“不,我更喜欢不吉利的东西,‘运气’这个词太俗了,谁需要运气所带来的东西?我不要。”
“可为什么?”
她有种愿望想看看其他那些戒指戴在她手上是什么样。于是她就把它们穿在小手指上。
“它们可以再做大一点儿。”他说。
“是的。”她有些疑惑地回答。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接受了戒指就等于接受了一种约束。但命运是不可抗拒的。她又看到了这些宝石,在她眼里它们漂亮极了——不是装饰或财富,而是爱物。
“我很高兴你买了它们。”说着她不太情愿地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
他笑了笑。想让她亲近自己。但他内心深处却是愤然、漠然的。他知道她对他怀有一股激情,这是真的。但这不是彻底的激情。只有当一个人超出自我,摆脱个性,在感情冷漠的时候才能达到感情的深处。但是欧秀拉仍然处于个人感情的水平——总是无法超越自我意识。他接受了她,但他并没有被她接受。他笑着、抖动着双肩,最终接受了她。而她呢?什么时候才能超越自我,而最终在本质上接受他呢?
她现在变得很幸福。汽车在行驶。午后的天气那么温和、朦胧。她十分兴奋地谈论着分析着人和他们的动机,她谈到古迪兰和杰拉德。他含含糊糊地应答着。他对人的性格并不是特别地感兴趣,因为人们各不相同,但都受着同样的局限。人们遵循的不过是几条大的规律,从本质上说都没什么区别。
欧秀拉不同意这种说法,她认为人仍然是个需要探索的东西。不过可能不如她说服自己
相信的那样值得探索。或许现在她的兴趣有点象机器一样呆板。或许她的兴趣是破坏性的,她的分析真象在把东西肢解。她的内心有一部分是毫不在乎人和人的特性的。甚至想要毁掉它们。一时间她似乎触到了心中的这一想法,立刻就不言语了。此时,她完全转向了伯基。
“在暮色中回家应该有意思吧。”她说,“我们可以晚一点喝茶好吗?晚餐时喝茶,好吗?”
“我答应过要在肖特兰茨吃晚饭。”他说。
“可这没关系,你可以有明天去。”
“赫曼尼在那儿。”他很不安地说,“她两天以后就要走了,我想该和她告别,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欧秀拉同他拉开了距离,不说话了。他紧皱着眉头,眼睛中开始闪着愤怒的目光。
“你不介意吧?”他生气地问。
“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呢?”她的话很挖苦人。
“这是我问自己的问题。”他说,“你为什么要介意?可你看起来是介意的。”他恼怒地皱着眉头。
“我向你保证,我不在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吧——我就希望你这样做。”
“啊!你这个傻瓜。”他叫道,“我和赫曼尼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假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对于你比对于我还重要,你同她作对,说明你同她是一类人。”
“哼,作对!”欧秀拉大声叫,“我知道你的诡计,我可不会上你的花言巧语的当,你是属于赫曼尼的。你如果要去,就去,我不会责备。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俩的关系就此了结了。”
他满面通红,十分愤怒,把车子停住。于是,他们就停在乡间小路的中央,要把这件事说个明白。
“如果你不是傻瓜,只要你还不傻,”他苦涩而又失望地喊道,“那你就该明白,即使是一个人做了什么错事,他们也可能是正派人,我和赫曼尼谈了几年的恋爱,这的确是我的一个错误,这是死亡一般的经历,但毕竟人还是要有人的面子的。可你,却一提赫麦妮就满怀妒嫉,要把我的心都撕碎。”
“妒嫉!妒嫉!你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我根本就不妒嫉赫曼尼。对我来说,她什么都不是!”欧秀拉的手指发出“啪”声,“不,是你,你这个骗子,是你想回去,就象狗要寻到自己吐出过的东西一样。这也正是赫曼尼所欣赏而我所憎恨的。我憎恨谎话,憎恨虚伪,憎恨死亡,但你却要这些,你没有办法不要,你无可奈何,你屈服于那种陈旧的如死一般的生活方式,那就回去吧,但别来找我,我跟它可没任何关系。”
她一气之下跳下汽车,走向一片灌木丛,毫无意识地摘了几个鲜艳的粉红色的浆果,有些果子已经绽开,露出桔红色的籽。
“啊,你这个傻瓜!”他既痛苦又轻蔑地说。“对,我傻,我是个傻瓜。感谢上帝,我太傻了,傻得要去相信你的聪明,感谢上帝,去你的女人那儿吧,到她们那儿去吧。去找你精神上的新娘去吧,别来找我,因为我没她们那种精神,谢谢你了。你不满意是吧?你的精神新娘不是能给你想要的东西是吗?她们对你来讲,正缺少世俗的肉体上的感觉对不对?于是你甩下她们来找我!你想跟我结婚过家常生活,可又要暗中与她们进行精神上的往来!我可看明白你的诡计了。”她的全身忽然升上一股怒火,她在路上疯狂地跺着脚。于是他害怕了,深怕她打他。
“而我,我并不够精神化,并不像赫曼尼那样只知道精神生活——”她紧皱着双眉,眼睛似老虎眼一样地冒着火。“那就去她那儿吧,这就是我想说的,去她那儿吧,去啊,她是有精神的,她是重视精神吗?她所关心的是什么?她的精神是什么?”她好象被愤怒所燃烧,一直烧到她的脸上。他后退了一步。“我告诉你吧,这是肮脏的,卑鄙的,不是别的,而是肮脏的。你想要的就是这种肮脏的东西,你所渴求的也正是它。她霸道、骄横,难道那就是精神?她是一个泼妇、泼妇,只想着追求物质利益。她那股子社交激情到底会怎样?社会激情——她有什么社会激情!把它给我看看!在哪儿?她想要的是眼前的渺小的权利,她要的是一种幻觉,以为自己是个女伟人,这正是她所需要的一切——可是你却喜欢这种虚假的精神,那是你的品味,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下面藏有肮脏的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生活有多肮脏吗?还有她的?而你需要的正是这种肮脏。你这个骗子,那就去干吗,干吧,你这个骗子。”
她转过身去,战栗着从篱笆上摘下桨果,用颤抖的手把它们都别在胸前的外衣上。
他默默地看着她,一看到她战栗着的敏感的手指,他心中就燃起一股奇妙的温柔之情,但同时他心里也感到气愤、冰冷。一股柔情慑住了他。
“这是堕落的表现。”他冷冷地说。
“是的,的确是堕落。”她说,“对我来说更是如此。”
“既然你愿意降低自己的身份,”他说。她脸上又露出了恼怒的神情,眼中露着怒火。
“你!”她叫道,“你,你这个玷污真理的人,你这个出卖纯洁的骗子,你那真理和纯洁都叫人恶心!你!还想要爱情,你可以说你不需要爱情,不,你需要你自己、肮脏和死亡
——你要的就是这个。你是那么堕落,那么僵死,还有——”
“有辆自行车过来了。”他说。她的大声叫骂让他痛苦不堪。
她往路上扫了一眼。
“我不在乎!”她喊道。
但她还是沉默了。骑车人已经听到了大声争吵的声音,奇怪地看着这一男一女,又看看停在路上
的汽车。
“下午好!”他高兴地打着招呼。
“下午好!”伯基冷漠地回答说。
他们俩一直都保持沉默,直到那人骑远了。
伯基的脸展开了一点。他知道,她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他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一方面追求精神上的东西,另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又十分堕落。可是难道她比自己强多少吗?难道别人就能强多少?
“或许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他说,“但是赫曼尼在精神上所表现出来的亲密的方式并不比你妒忌的亲密方式更差。人应该讲礼貌,即使是在对手面前也应该是这样,这是为了自己好。赫曼尼是我的敌人——到死都是这样,这也就是我对她敬而远之的原因。”
“你!你的敌人,还有你的敬而远之,你把你自己描绘得挺美啊。可这幅画中只有你一个人,没别人。我嫉妒!我之所以这样说,”她愤怒地讲,“是因为事实就是那样。明白吗?你是你,一个肮脏虚伪的骗子,一个伪君子。我说的就是这个,你全听到了。”
“很感谢!”他调侃地扮个鬼脸。
“是的,”她叫道,“如果你心中还能有一点儿正经的话,你应该感谢。”
“但是一点正经都没有。”他回敬道。
“没有,”她嚷。“你没一点正经,所以你可以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在一块没什么好处,一点也没有。你可以把我留在这儿了,我不想跟你多走一步,离开我这儿!”
“你甚至不知道你在哪儿。”他说。
“啊,别操心,我不会出问题的。我的钱包中还有十个先令,无论你把我带到了哪个地方,这些钱足以让我回去了。”她有些犹豫,戒指还在她的指头上,两枚在小指上,一枚在中指上。她还有些犹豫不决。
“很好,”他说,“只有傻瓜才回不去。”
“你说得很对。”
她还有些犹豫,接着她脸上露出了难看恶意的神情。她从手指上撸下戒指冲他扔过去。一只打在他脸上,另外两只打在他上衣上,最后落在泥中。
“还你的戒指。”她说,“去用它们给自己买个女人吧,哪儿都可以买到。她们会很高兴地和你一起分享那种肮脏的精神……或接受你那肮脏的肉体,把你的肮脏的精神留给赫曼尼吧。”
说完她就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走去。伯基站着没动,看着她十分生气地走远了。她忽然狠狠地扯着细树枝,她的身影越来越小,似乎很快就会走出他的视线。他觉得头脑中一片黑暗,只有一点意识的游丝在抖动着。
他感到特别疲惫和虚弱,但也感到释然。他离开他原来的位置,走过去坐在路边上。毫无疑问,欧秀拉是对的。是真的。正如她所说的,他知道他的精神化是伴随着一种坠落的,那是一种自我毁灭的快感。还有,欧秀拉的情感上的肉体上的亲近,不正是和赫曼尼那种抽象的精神上的亲近一样危险吗?结合、结合,可怕的两个人的结合,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坚持地追求它,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情感肉体上,这不都让人恶心、让人伤透脑筋吗?赫曼尼把自己看作是最完美的思想,所有的男人都应该附属于它;而欧秀拉则是新生儿的浴池,所有的男人都必须奔向她!这两个人都够可怕,她们为什么不让别人自由,为什么要溶解人家?
他不忍心看着这些戒指躺在泥泞中。他把它们捡起来,没有意识地擦着。它们是美丽的、现实的象征,象征着幸福,它让人感到十分温暖、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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