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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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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十分殷勤地将瓶子举到空中,身体用一种很古怪的姿势靠向古迪兰。
“小姐,”他说,“为健康干杯!”
接着听到“砰”的一声,瓶子飞了出去。勒尔克惊退了一步。三个人都站在那儿,浑身颤抖,神色紧张。
勒尔克转向杰拉德,只见他光亮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凶狠的神色。
“干得好!”勒尔克的话中带着冷嘲, “这才叫运动呢。”
话音刚落,他早已十分滑稽地坐倒在雪地里,脸上重重地挨了杰拉德一拳。可是他立刻挣扎着站起来,颤抖着身子。他两眼紧紧地注视着对方,他的身子十分软弱,而且不稳,但两眼中却露出凶狠,讥讽的眼光。
“英雄万岁,万岁!”
话没说完,杰拉德的拳头再次如黑色的闪电般地打到了他头的另一侧,他像根烂稻草被折断一样地,摔倒在地。
这时古迪兰冲上来,高举起攥紧的拳头,向下猛打杰拉德的脸和胸。
一股巨大的震惊好像是空气爆炸了一样,强烈地冲击着他。他的灵魂在惊疑中越裂越开,痛苦不堪。随后,灵魂微笑着,转过去,伸出强壮的双手去摘取盼望已久的苹果。他终于可以满足自己欲望了。
他用坚硬强壮的手卡住古迪兰的喉咙,她的喉咙是那样柔软,柔软得可爱,而且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体内那十分脆弱的生命之弦,他要把这根弦掐断,把它掐断,他能做到的。多么的快乐!哦,多么的快乐,他终于得到了满足!满足的幸福充满了他的灵魂。他看着她那变得肿胀的脸庞渐渐失去知觉,看到她的眼睛向上翻,她是那么难看!这是多大的快感,多么大的满足啊!真是天赐的幸福!对她的抵抗和挣扎他丝毫感觉不到。这种挣扎就是她能引起对方情欲的一种挣扎。挣扎得越强烈,就越能让人感到强烈的快感,直至欲火达到极点,达到高潮,挣扎得筋疲力尽,尔后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没有力气。
勒尔克在雪地中慢慢爬起来。他头晕、疼痛,爬不起来,只有双眼还有些知觉。
“先生!”他用那微弱而惊怒的嗓音说道:“你还不赶紧住手——”
杰拉德的心头马上掠过一阵厌恶、恶心的感觉。天哪!他在干些什么?仿佛他对她很钟情,所以才要杀死她,要亲手夺走她的性命!
他的身子突然瘫软下来,感到一阵可怕的松弛、解脱,他全身软弱无力。他不自觉地伸开双手,古迪兰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他是否要看一看呢?是否要看一下她的死活呢?
他被一股可怕的虚弱感给攫住了。全身关节骨像化成了一摊水。他似乎随风飘动着,转动着,跌跌撞撞而去。
“这不是我的本意,真的。” 这是他灵魂深处的最后忏悔。这时,他摇摇晃晃地爬上山坡,浑身精疲力竭,只是不知不觉地躲开了会碰上的东西。“我受够了,我想睡觉,我受够了。”他觉得特别恶心,想呕吐。
他浑身乏力,但不想休息,他想一直这么走下去,一直走到尽头,永不停歇,一直到底,这是他所惟一有的全部的欲望。于是,他弱不禁风地走呀走呀,毫无知觉地飘然而去。什么都不考虑,只要能够坚持走下去就可以。
神秘怪异的暮色的光辉散射在天空中,这是一种红里带蓝的光线。寒冷也随着蓝色的黄昏落在了雪山上。下面山谷深处隐约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古迪兰像死人一样跪着,勒尔克坐在她旁边。
在幽幽的黑暗中,杰拉德踉踉跄跄地爬上雪坡,他不停地爬着,尽管精疲力竭,还是没有知觉地爬着。他的左边是黑岩石点缀着的陡坡,一块块滚落下来的石块,还有一条条雪带,堆积在峭岩上面和周围。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令人痛苦的是,一轮小小的明月在右前方发出耀眼的光芒,毫不留情地直泻而下。他无处躲藏。他渴望走向尽头——他受够了。不过,他还没倒下。
他痛苦地向上爬去,他咬紧牙关向上爬,有时还必须得爬过积雪已被风刮尽的岩石。在这种大岩石上,他害怕极了,害怕掉下坡去。山顶上吹来一阵阵狂风,刮得他站立不稳。他又冷又困,可这里还不是终点,他还必须要继续向前走。那无可名状的恶心感觉不让他停留下来。
他终于爬上了山脊,看见前面前面隐约出现了另一个更高些的山影。他知道自己正沿着小道走向山巅,走向玛丽亚旅店,到了背面,就是下坡路了。然而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他只是想继续向前走,只要能走,就走下去。这是惟一的目的。他已辨认不出地点,不过靠着他残存的生命本能,他的脚在寻找着滑雪板留下的印迹前行。
他在陡峭的雪坡上摔了一跤,这让他感到心惊肉跳,因为他手中什么也没有,没有铁头的登山杖。但他还是平稳地下了坡,开始行走在雪光映照的黑暗中。在山坡间的空谷中,他感到四周冷极了,于是掉转头去。他应该选择爬上另一座山岭,还是应该选择沿着洼地走下去?他的生命线由于绷得太紧,已经纤弱无力了。也许,他应该爬到山岭上去。积雪坚实而且纯洁,他就向前走着,雪中立着一个东西。他带着一种很朦胧的好奇心走过去。
这是一个半埋在积雪中的十字架。木架顶上是一尊戴头巾的小耶稣像。他转过身走开去,好像有人要谋杀他。他很害怕,怕遭到谋杀。这种恐怖感游离到了他的身体的外部,就像他自己的灵魂在身体外部一样。
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怕呢?这件事是注定了要发生的事情。他惊恐地四下张望,映人眼帘的是白雪、岩石、高山上阴影笼罩着的白雪皑皑的山坡。他注定是要被谋杀,他能感觉出来,此刻,死神正在慢慢地向他逼近,这是无法逃避的。
上帝,难道这是注定的吗?上帝!他能感觉到死神的双手正从天上降落下来。他跌跌撞撞地走着,举起双手似乎要去触摸即将发生的事。他等待着,等待着自己停下脚步,等待着
生命停止的时刻。可是这时刻还未到来。
他来到一片雪洼地里,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他浑然无觉地踉跄而行,忽然,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同时感觉灵魂之弦绷断了。随即,他安息了。
第三十一章 尾 声
第二天清晨,当人们将尸体抬回来时,古迪兰正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透过窗子,她看到几个男人抬着一个很沉重的东西走过雪地,但她仍旧纹丝不动地坐着,任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她打开门,一个妇人站在那儿,毕恭毕敬轻声说道:
“他们找到他了,太太!”
“他死了吗?”
“死了——几个小时以前。”
古迪兰不知说什么好,她该说些什么呢?该有什么感觉?她该做些什么?他们期望她做些什么?她如丢了魂一般,全然不知所措。
“谢谢你。”她说着便关上了房门。那个妇人很生气地走开了。没有言语,也没有眼泪。啊!太冷酷了。她是个冷酷的女人。
古迪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脸色灰白,神情木然。她要做些什么呢?她不能又哭又闹的,因为她不能改变自己。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尽量避开所有的人。她只想躲得远远的,避免与外界接触。她只是起草了一份电报,通知了欧秀拉和伯基。
但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她突然去找了勒尔克。经过杰拉德曾经住过的房门时,她不禁心惊胆战地往里瞟了一眼。无论怎样她都不想再进入那个房间了。
她发现勒尔克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厅里,就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
“这不是真的,是吧?”她问。
他抬头看看她,一种苦笑掠过他的脸,随后耸了耸肩膀。
“这还有假?”他应道。
“不是我们杀的吧?”她又问。
他不喜欢她对他的那种态度,于是又懒洋洋地耸起了肩膀。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说。
她看着他。他神情沮丧地坐着,和她一样感到空虚漠然,心如死灰。我的上帝!这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悲剧,没有意义,毫无意义。
她回到房间,等待着欧秀拉和伯基的到来。她想一走了之,一心要早点离开此地。如果不从中逃离出来,她就无法思考,无法感受。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她听见雪橇的声音,看见欧秀拉和伯基正走下雪橇。此时此刻,她甚至连这两个人也不想见到。
欧秀拉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古迪兰!”她叫道,眼泪禁不住向下流。她一把抱住了妹妹。古迪兰把脸埋在欧秀拉的肩上。但即便是这样,也还逃避不了那如魔鬼一般的讥讽的笑声。
“哈!”她想,“这才是正确的举动。”
可是她仍然哭不出来。看到她那冷漠灰白而没有表情的脸,欧秀拉的泪也止住了。在几分钟之内,姐妹俩互相都没有说话。
“又把你拉回来了,是不是太可恶了?”古迪兰终于问道。
欧秀拉惘然地抬起头。
“我从没这样想过。”她回答。
“把你们叫回来,我实在过意不去,”古迪兰说,“但是,我不能见人。这真让我受不了。”
“是啊。”欧秀拉说着。心中却有些寒意。
伯基敲门进来,他脸色苍白,毫无表情。她知道他都已明白了。他向她伸出手说道:
“无论怎样,这次旅行算是结束了。”
古迪兰有些害怕地瞥了他一眼。
三个人沉默不语,无话可说。最后,欧秀拉低声问道:
“你看到他了?”
他用一种生硬、冷漠的目光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想回答她的话。
“你看到他了?”她又问了一遍。
“看到了。”他冷冷地说。
随后他又看看古迪兰。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他问。
“没什么,”她回答,“什么也没做。”
她感到冷漠、恶心,不愿作任何辩解。
“勒尔克说,你们坐在鲁德尔巴恩山脚下的雪橇上的时候,杰拉德来找你,和你吵了一架就走了。你们吵什么?我想了解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向警方说明情况。”
古迪兰抬头看看他,脸色苍白,像个忐忑不安的孩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吵什么。”她说,“他把勒尔克打翻在地,还差点把我掐死。然后他就走了。”
她心里却在想:
“这是三角恋爱中的一个可爱的小插曲!” 她冷漠地把脸转过去,因为她知道这是杰拉德和她之间的争执,第三者的插入只不过是一个偶然。不过,就让他们把它当成是三角恋爱、三角情仇吧。这对他们来说要好理解一些。
伯基走了。他的态度冰冷而漠然。但是她知道他会为她而作出些努力,让她很平安地脱身开来。她满脸鄙夷地暗自发笑:既然他很善于照料别人,就让他去干吧。
伯基又去看杰拉德。他一直爱着他。但是一看见冰冷地僵躺在那儿的躯体,他感到很恶心,甚至感觉内脏几乎要被冻成了冰块了。然而他不得不站在那儿,看着这具冰冷的尸体。那可是杰拉德啊!
这是一具冻僵了的男尸。伯基想起了他曾在雪地里见到过的冻僵了的兔子。他捡起兔子时,尸体已硬得像一块干木板。眼下杰拉德也像木板一样僵硬,蜷缩着身子,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那种很可怕的僵硬却是很明显的,这使伯基心中十分害怕。这间屋子需要增加温度,尸体才能化冻,否则,如果要把四扳直肢的话,它们就会像玻璃或是木头一样断裂开来。
他伸手触摸死者的脸。冰块割开的伤口又尖又深,仿佛也擦伤了他自己的五脏六腑。他好像感到自己也被冻僵了,从里向外冻住了。在那浅色的短胡髭下,在那没有了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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