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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卖身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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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隐隐约约的,下手虽狠却避过致命要害,威吓意味大过夺人性命,杜春晓的衣衫被划破几道口子却未伤及皮肉。
霍地,她似乎领悟了什么,眸光一闪,可是一个分心绊到树根,身子不稳地往后倒,数把三尺青锋朝她身上招呼落下……
“晓儿——”
一道正气凛然的剑光从半空划过,刀剑交击的金属声钻入耳中,以为死定了的杜春晓抬起头,惊讶的瞳眸睁大,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武……”
“想要她的命,先问过我手里的剑。”没人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伤了她。
曲天时屹立如神抵,一手乌日神剑,一手护着怀中人,剑身墨黑一如夜空,微微闪着一点一点的金芒,宛若星辰。
那是金乌皇朝的镇国之宝,唯有帝王能持之,百姓不得见。
“你保得住吗?要管闲事也得秤秤份量。”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试试才知道。”他目光如炬,透着一丝上位者的冷厉。
黑衣人被他的眼神震慑住,有那么一刹那心生寒意,但拿钱办事,他们人多势众,还怕一个不知哪冒出的无名小辈吗?
喝一声一起,冷剑齐下,在丝竹喧闹的百花楼里,竟无人发觉花娘晓晓的院落出现不明人士,剑起剑落的伴随着阴沉怪风。
“小心,晓儿……”曲天时横过身,挡下刺向杜春晓的一剑。
人数虽多,但不值一哂,他游刃有余。
然而为了顾全早已疲累不堪的人儿,他就显得处处受制,施展不开,一不留情就让人伤了手臂。
“天时,你流血了?!”好红、好艳、好……心痛,他怎么可以为她受伤。
她果然是不幸的人,谁遇到她谁倒楣。杜春晓自责地红了眼眶。
“不打紧,一点小伤。”只要她平安无事,他受点伤无妨。
“都是因为我才害了你,你该离我离得远远的……”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受到牵连。
“胡说!难道是你找人要杀我?”他低斥。
螓首轻摇。
“那就对了,他们的目标是你,而我是自己跳进来蹚这趟浑水,与你无关。”他一边安抚她,一边与黑衣人过招。
“可是……”她还想说些抱歉的话,突地唇上多了抹湿润温热。
他……他做了什么?
“一切有我。”黑眸中多了令人安心的坚定。
曲天时话才说完,一抹暗影悄然加入他这方,以极快身手攻向黑衣人,毫不留情地直取对方咽喉。
黑衣人见状,纷纷走避,眼神互使地丢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不该是你的就别要,留了只会惹祸上身。”
什么东西不是她的?她是欠他们什么?
脑子一片混乱的杜春晓无法细想,她心急如焚的看向血流不止的男人,忧虑和担心全明白地写在脸上。
“我会保护你。”曲天时抬起手,轻抚她娇嫩面颊。
“你……你受伤了……”她哽咽地握住他的手,心乱如麻。
“为你受伤,值得,因为再也没有一名女子能像你一样的牵动我的心,我爱上你了。”她让他无法自拔。
“……”她也爱他,但她不能说出口。
杜春晓泪水盈眶,紧闭着轻颤唇瓣。
第5章(1)
“主子呀!你怎么让自己受伤了,这叫奴才如何面对飞兰太上皇交代?太上皇临行前千叮嘱万嘱咐奴才要好好照顾皇上的身子,这下万金之躯受了创,奴才罪该万死……”
“闭嘴,德公公,你太吵了。”简直是只叽叽喳喳的麻雀,扰得他耳根不得清静。
被主子一喝,小德子委屈的扁了扁嘴,勾起莲花指,小声地咕哝,“奴才也是关心皇上的伤势,见你龙血大失,奴才心如刀割……”
曲天时没理会他婆娘似的叨念,迳自问起贴身侍卫另一件他比较关心的事。
“我要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他指的是百花楼见不得光的勾当。
“属下查到东厢房确实暗藏玄机,它有一条秘密暗道,直通不见天日的密室,女子的啜泣声便是由此处传出。”一身玄衣的严功站在门外,以内音传递。
“知道有几人被关吗?”地方官难道不知情,为何纵容女子失踪案一再发生?
“不清楚。”
“有没有办法进入密室而不被发觉?”为了找出幕后主使者,必须步步谨慎不能打草惊蛇。
“属下还在调查中,不日即可回覆……”秘密入口处设置了机关,不好查探。
曲天时忽地举起手,阻止严功泄露太多他们正在处理的事,正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
一会,拿着药箱的杜春晓出现在门口,她先是讶异地看了眼门神般的严功,才缓缓走入不大的下人房,惯有的笑脸变淡了。
“晓儿,你来了。”曲天时低唤。
“嗯!我来帮你换药。”她低头不语的拆着渗血伤布,将污血拭净重新上药。
那一夜他吻了她,又说了爱她的话语,不知如何自处,她慌得不敢看他,只当是酒喝多了,作了个梦,不能往心头放。
“你今个儿心情不好吗?怎么不见你不正经的取笑我一番?”他看得出她有心事,不太开心。
闻言,她笑得难看以为敷衍。“你都受伤了,我还找你麻烦不是太不厚道了,总不能胡闹一场加重你的伤势,我也是有良心的。”
“我不在乎。”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一听他无所谓,她反而略显激动地抓握他手臂。“不可以不在意,那一剑要是偏了点,你就……你就……我不要有人为我送命。”
“事实证明我没事,鸿福齐天。”他勾起唇,笑着安抚她。
“那叫侥幸,万一再有下一次呢?”刀剑不长眼,取人性命仅在瞬间。
曲天时目光放柔地抚着她少了一截的青丝。“晓儿,伤口又流血了。”
“流血?”一见鲜血直流,她心一惊,连忙放开用力过度的手。
为什么有人要杀她?这是两人心中同时浮起的疑惑。
她虽爱打抱不平,但从未伤人性命,是谁买凶要她的命?
还有对方口中的“东西”是什么?她是匹夫怀璧而成了狙击的标靶。
“瞧瞧你粗手粗脚的,连个药也不会上,你还是个姑娘家吗?我要是你早就羞愧至死了,哪敢出来见人。”真是笨,一点也不伶俐。
一块上好的丝绢出现眼前,当着她的面轻拭殷红血渍。
杜春晓发愣的一问:“你是……”
“哼!你是谁呀?有资格过问我的身份!不过是低贱的花娘,连帮我主子提鞋都不配。”还是他伺候得好,没让主子多受一丝罪。
“你真是……”一张含着马粪的臭嘴,花娘见不得人吗?瞧他鄙夷的口气让人好不发火,直想撕了他的嘴。
“张文德,这里有你开口的余地吗?还不退下。”这奴才养大了胆,敢在他面前放肆。
“主子……”他是为主鞠躬尽瘁,不让低下的闲杂人等近身。
本名张文德的小德子还想唠叨两句,曲天时冷眸一厉,他顿时哑口无言,神态卑微的往后移了两步。
“才几日工夫就听不懂我的话了吗?我说退下是要你出去,而不是留下来监视我。”给了他太多的权限,他就忘了自己是谁。
“可是奴才还要服侍您,您的伤……”没有奴才不行,他才懂得如何上好药。
“有杜姑娘在,用不着你,还有,再让我听见一句你对她的不敬,小心你的项上脑袋。”先寄放着。
“得……呃!奴才遵命。”他偷偷地瞪了杜春晓一眼,不太甘心地走了出去。
小德子一离开,门外的严功也悄然离去,他走时没忘带上门,以防隔墙有耳。
“他……他们……你……你不是普通人吧!”她猜想。
“何谓不是普通人?”在他看来,全一样是人,只是他生在帝王家,责任较为重大。
“寻常人家怎会有出神入化的高深武功,他们看起来像是你的护卫和家丁。”而他的家世肯定不凡,绝非一般士族子弟。
“那你呢?你这一身武功又从何而来?”她下过苦功练过,若非喝酒影响了反应,勉强自保不成问题。
她一跺脚,恼怒地娇嗔,“是我先问你耶!居然小人地反问我。”
“无关小不小人,礼尚往来,你诚实的回答,我也老实的告知一、二。”但有所保留,他有心里说道。
瞪着眼,小嘴微噘,她满心不快。“好啦!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实话,其实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红叶山庄的二小姐,我身无分文是假,混入百花楼找人才是真。”
“你要找人?”原来她是江湖儿女,怪不得有别一般女子,活得洒脱自得。
“跟我要好的婢女约满回乡,可是她家人捎了封信来,说她逾期未归,所以我就溜出庄,查探她的消息。”要她摆手不理,她绝做不到。
“你一路找到百花楼?”难道她的目的与他相同?
说开了,杜春晓便别无隐瞒,“有人看到老鸨的侄子将她抱上马车,当时的她全身瘫软,全无反应。”
她怀疑小蛮是被下了迷药。
“晓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由我接手。”太危险了,她不宜涉入太深。
杜春晓一听,弯弯柳眉一竖,“你是什么意思,嫌我碍手碍脚吗?小蛮是我的丫鬟,我不可能会坐视不管,你这外人才给我滚远点,不要碍事。”
堂堂红叶山庄的二小姐,岂容他小觑。
曲天时凝着脸,好声相劝,“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看到的那两人确实是我的随身护卫和小厮,我们就是为了调查女子失踪案而来,目前已有了些眉目。”
“那你怎会沦落为龟奴,还签下卖身契?”没人会笨得签下对己不利的契约。
他面上一讪,略为尴尬。“呃!那个不讨论,出了点意外……”
叫他怎么说得出口是中了别人的诡计,才阴错阳差被卖入人口贩卖大本营——百花楼。
“算了,你觉得难堪就别提,不过你查到了什么?先申明,算我一份,不能把我排除在外。”她先撂下话来,不许他私下行动。
“晓儿……”她为何不懂他为了她好,不忍她以身涉险。
杜春晓撇过脸,哼了一声。“叫我杜姑娘,或是晓晓姑娘,别喊得太热络,让人家以为我和你有一腿。”
江湖儿女说起话来大剌剌,百无禁忌,说的人不脸红,听的人倒是臊热不已,红了面颊。
“别耍小性子,此事牵连甚大,绝非你所能应付,一不小心,恐有致命之虞,你若有所损伤,想必你爹娘定会痛彻心扉。”孩子是爹娘心头肉,伤在儿身,痛在爹娘心。
一提及早就无视她存在的爹娘,杜春晓盈亮的眼眸为之一黯。“能为民除害,救出无辜女子,他们只会为我喝彩,不会怪罪我救人行径。”
说不定连她出了事,都只当她被天收了回去,了却一椿麻烦。
心口一抽,不顾手伤的曲天时倏地拥她入怀。“不要逞强,你还有我,我会把你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
是什么样的爹娘竟狠心至此,让自己的女儿心灰意冷,不敢强求亲人的关爱,郁郁寡欢的心事藏得深,以全然无忧的笑脸掩饰内心的孤寂。
她受了伤,在心里,源自最亲近的人所给的伤害,她不能拒绝,只能默默地承受。
“你……你放开我……曲天时,你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气……”蜜色脸庞染上淡淡酡红。
“不喊我小曲哥了?”大掌按住她的头,他笑声轻得让人心湖荡漾。
“根本是登徒子一名,你欺负人。”她小小地挣扎了下,怕弄痛他的伤口。
“只欺负你一人,好吗?”他的心为她所牵动,哪能不认命。
胸口发烫的杜春晓将螓首往他肩窝藏。“不要,我这人不好。”
“哪里不好?在我看来什么都好,除了不听话以外。”他有预感,她的不逊肯定让他的一辈子非常难看。
“那是你识人不清,隔着一座山看人,套句我娘说过的话,别给自个儿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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