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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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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全心中一惊,这是来之前没有想到的。
翟哲听见他的答复,好像在忧曲忡,又说:“你造船要是缺钱,可以从日升昌号借日升昌号的大掌柜仍然是你,但你事务繁忙,我会再找两个掌柜来帮你”
该来的果然还是逃不了柳全手脚僵硬。这两个掌柜是帮手,同时也是监工。
“从今往后,你是破虏号和破浪号的东家,日升昌号也有你一成股份这样算起来,你不亏吧”
隔着水汽,翟哲的面容落在柳全眼里很朦胧,晋王的声音很随和。
商盟从前职权不清,柳全得了很大便宜。他可以用大将军府的名义做生意,从没有人敢来阻拦,因为商盟确实是大将军的产业。
翟哲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也无意改变这种局面。商盟是他自己的产业,但他自己又从中捞到了多少好处?他的钱几乎全部砸到养兵上,这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当内阁拥有了权力后,他们必须承担为各地筹备军饷的重担,权力和职责相互依存。
日升昌号成立后,晋王的银子与国库没有关系。户部再缺银子,可以用字据从日升昌号借,但户部尚书不可能再只是个吃闲饭的。
简而言之,晋王拥有的会与朝廷拥有的分开。
这只是开始,在实施的过程中会遇见各种各样的麻烦,但没有开始就没有进步,更没有完善。
柳全是个理财的好手,由他担任日升昌号的大掌柜再合适不过。
柳全心中急速的计算一遍,拱手道:“王爷太慷慨了,我不该拿那么多的翟哲摆摆手,说:“你有三个儿子,有一个从政,两个都在商号中主事。但你柳家家大业大,估计也忙不过来,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儿子要是有出息,就让你儿子主事,你儿子要是没那个本事,便像我这样,找个有本事的大掌柜他说完之后哈哈大笑,手指指向对面的柳全。
柳全欠身点头,道:“王爷教诲的是”
在大明,晋商和徽商各有特色,徽商重儒学家族,学而优则仕。晋商在制度上走的更远,最优秀的人才去经商,次者才为官。晋商先提出拆股分红的制度。为了避免家中子弟不成才败掉家业,晋商又实践了大掌柜负责制。
与柳全谈这种合作最方便,不用费太多的言语。
前几年,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时,一切构想皆是虚幻。在江南站稳脚跟后,翟哲开始求变,但他仍然小心翼翼,希望这种变革能成为晋王府的助力,而不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金钱是一柄双刃剑,但也是社会前进的源泉。
“这件事,就定下来了”翟哲说话很于脆,“你回去核算账目,把商盟产业的两成划归你柳家独有,其余全部折算入日升昌号”
柳全起来躬身行礼,到:“遵命”
在回去的路上,柳全一直在计算,商盟的两成产业归他,日升昌号再有一成股份柳家,他实际拥有了商盟近三成的资本,也算是江南首富。晋王对他确实很优待,但从此之后,柳家和晋王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不分彼此。
如果他不能坐稳日升昌大掌柜的位置,柳家的优势立刻荡然无存。他享受了一年多钱来找他的日子,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要重新树立目标。
柳全走后,翟哲还在泡茶。
明前茶之所以珍贵,因为那时春天到来时发出的第一遍茶叶。经过冬日漫长的休眠,初发出来的嫩芽拥有最强大的活力。
日升昌号,寄存了他的期望。
时局发展到某个阶段,重新发行宝钞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他布下了很多的局,如杭州的讲武堂,苏州的学院。这些东西究竟会成长为何等模样,他心里也没有底。他只是播下种子,也许发出的幼苗会夭折,也许那会成长为吞噬一切的怪物,或许有一天连他自己也会被这些东西吞噬,那便是大势。
当大明成长为充满欲望的土地时,无论是清虏还是郑芝龙,都挡不住他前进的步伐。
欲望会带来诸多问题,金钱和传统之间一定会发生剧烈的冲突,而他只需坐稳大将军的位置,用鞭子抽打大明前行。
☆、第533章 镇西之旨
襄阳城。
天气晴朗,正午时分,天上无云,空中无雾。
对岸的骑兵如散乱的羚羊群,后化作奔腾的洪流离去。
洪承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兵家有云,十则围之。襄阳城内兵力雄厚,城外的明军不过是城内兵马的一倍。明军无法包围这座城市,唯有扼守险要处,以做围困。但临江的那一面无险可守,明军只能偶尔让水师在江面巡逻示威。
勒克德浑心情愉悦,夸赞洪承畴:“总督大人好计策,看来我大清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洪承畴受宠若惊,但他不敢居功,拱手道:“全赖摄政王决策英明,大清勇士善战!”
“不错!”勒克德浑赞许,说:“对岸只是平西王吴三桂的人马,八旗兵马且回京师休整,只怕我们在襄阳还需坚守些日子。”
洪承畴胸有成竹,道:“不怕,只要粮草补给能运过来,襄阳再坚守一年也无大碍!”
襄阳上游水流汹涌,大明水师无法停靠岸边,因此无法完全封锁长江航线。昨夜对岸已经有两艘小船运送一些粮食和火药过河探路。
至此,大明和清廷其实都有了在襄阳长久对抗的准备。
吴三桂在南阳城外立营,此次来援兵马除了他的关宁铁骑,还有尚可喜率两万汉八旗兵士。若不是长江把清兵分割成两段。清廷放在湖广战场的兵马已于左若掌控的兵马相当。
他初到南阳,一边勘探长江岸边地形,一边打探对岸明军消息。
清晨,一个商队出现在南阳城外平原的地平线上。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商队。留着鼠尾辫的巡逻骑兵很快发现了他们。
没有后台的商队不敢在兵营附近出现,斥候骑兵小心观察,猜测这些人是不是肥羊。
商队中几个伙计主动靠过来,一个胖乎乎的掌柜朝巡逻骑兵打听消息:“各位军爷,我与王爷有旧,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王爷!烦劳军爷能去通报消息。”他从衣袖中掏出几个银锭,说:“这些银子,不成敬意!”他满脸堆笑,动作极为熟练,没有一点惧怕之色,一看便是经常与兵马打交道。
斥候统领问:“王爷?那个王爷?“
那胖子想起来吴三桂和尚可喜都是王爷,摸了摸后脑勺,道:“吴王爷!”
斥候统领将信将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张,四川人!您回去禀告王爷,一说便知。”
他越是镇定,那些斥候越是不敢小觑他。
斥候不敢随意带人入兵营,一边命人看住他们,一边命人到中军去禀告。料这些人不敢撒谎,否则等待他们将是悲惨的命运。
听讲斥候营的禀告后,吴三桂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认识一个姓张的商人,但他还是让兵士把那支商队押送回营。
商队有二三十人,吴三桂特地去躲在暗处看,直到见到张焕的身影,他明白了这伙人的来历。
他心中一阵激荡,竟然产生了些许期待。
清兵把商队扣留,所有人分开关押,。
一直夜幕降临,吴三桂命亲兵把张焕带入自己的大帐。
现在风声正紧,他不敢有一点疏忽。他与尚可喜都是汉人,近些日子相处的不错。但知人知面不知,。尚可喜出塞多年,对清廷忠心耿耿。他心中想的事情泄漏一点都是祸患。
张焕走入大帐东张西望,对周围的陈设充满了好奇。
“你胆子很大!”吴三桂的声音很柔和,道:“要知道,你每在我眼前出现,其实都担着掉脑袋的风险!”
张焕行礼,答复道:“我一直铭记王爷的话,上次王爷警告我不要出现在山西,我绝不敢再回到那里!”
一个很有趣的人!吴三桂笑了,问:“大将军现在是晋王了,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商队第二辆马车外有夹层,王爷能否让我把东西取出来!”
吴三桂闪过一丝警觉,问:“什么东西!”
“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东西!”
吴三桂摆手。
四个亲兵护送张焕走出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四个亲兵护送张焕回来,见他手中提着一个油布包卷。帐中都是亲信,吴三桂眼睛一刻不离开过那个油布包。
张焕腰板挺直,收起之前的说笑,正色到:“请王爷屏退左右!”
吴三桂已将猜到那油布包中是何物,到:“这些人都追随我多年,无需回避!”
张焕把油布包抬过头顶,重复道:“请王爷屏退左右!”
吴三桂想了想,吩咐左右,“你们先到帐外等候!”
等帐中人都出门了,张焕撕开油布包外皮,一张黄色的绸布展现出来。
他双手各持一端,展开绸布,宣告:“吴三桂接旨!”
吴三桂站在案桌后,动也没动。
张焕不管他,自顾自开始宣读圣旨。
吴三桂神情严肃,双手垂在两侧,耳中一字不漏。
帐中只有张焕宏亮的声音在回荡。
张焕一口气读完,把圣旨卷起来,双手平举,道:“镇西王,接旨吧!”
镇西王与平西王只是一字之差,显现出大明与清廷对吴三桂的期待不同。
吴三桂站在那里,手和脚都没有动弹。
他没有想到,大明的反馈会来的这么快。他知道,这份圣旨能出南京,一定是晋王力推。
圣旨被托在半空中,吴三桂把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张使,这份圣旨我不能接!”
托着圣旨的手在空微微一抖,张焕的神情很尴尬。
“我本是罪臣,大明对我的厚爱我无以为报。我先叛大明,再叛清廷,天下人会如何看我!”吴三桂苦笑,“只怕我重返大明,也会被无数人唾弃!”
借口!张焕当然知道,这是借口。
“圣上明白当初吴总兵在辽东起兵这只是为了给先帝报仇,后来为清虏所迫,逼不得已。每念至此,圣上垂泪不已!”
“是吗?”吴三桂耸了耸肩。他心中很矛盾。
张焕舌绽莲花,道:“清廷在江北只有一块富庶的地方,那正是王爷的封地。王爷回蜀之后,蜀之军政全由大人一人决断,又坐拥地险,何必要为清虏效力!”
吴三桂不自觉扶上刀柄,嘴唇紧闭。
大明的诱惑是如此之大,令他无法自拔。
两年前,清兵势如破竹攻下江南时,他心中已认命。
眼下大同虽然被多尔衮攻破,但他在清廷知道清廷的底细。八旗兵马在大同城下损失不小,满人已不复当年之勇,只知道督促汉人在前冲锋陷阵。而他正是首当其冲。
但要让他就此反清复明,他心中又顾虑重重。
满人虽然防备汉人,但也必须要依靠汉人,他在清廷中地位超然。回到大明后,他担心的是将来……
张焕为使,把吴三桂的心思看的透彻,继续劝道:“王爷何须担心,晋王的仁慈和宽厚天下皆知,更何况,晋王与王爷也曾并肩为战过!”
吴三桂左思右想,摇头道:“这条圣旨,我不能接!”
他再次拒绝,口气已然很坚决。
张焕没有放弃,再劝:“王爷身边都是从辽东带出来的子弟兵,难道要在湖广做手足相残之事?晋王每说汉人当以家国为重,王爷如此英雄,何必甘为东虏驱使?”
“大胆!”吴三桂大怒,右手顺势“仓浪”抽出腰间长刀。
“在下失言了!”
吴三桂把腰刀重新插回刀鞘,道:“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多言,明日我送你出兵营,你莫要再在我眼前出现!”
张焕见吴三桂嘴上说的坚决,但并没有杀他的意思,知道他还在矛盾和纠结中。他每次走入吴三桂的兵营,都抱有必死之心。是人都知道怕死,他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时是何等命运,硬着头皮趁热打铁,问:“王爷究竟要朝廷怎么做,才能相信朝廷的诚意!”
吴三桂眼中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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