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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易冷双生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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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课,铃响过半天也不见有老师进来,教室里乱哄哄的。忽有人撞开门,踉跄着进来,书哗啦啦撒了一地。全班哄笑起来,那个人很不好意思地拾了书,胡乱抱在胸前,低着头走到讲台前,说着抱歉啊抱歉,跟校长说话,迟来了一会儿,自我介绍说姓何,是新的统计学老师,并把名字写到黑板上,何启明。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学生都看着这个新老师,看惯了面目乏善可陈全无特点的老师们,大家一致地奇怪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课堂上。
这个人的头发乱得如同鸡窝,额发直披到眼睛上头来,衬衫皱巴巴的,白色已成了陈旧暧昧的淡黄,裤子没有一点型,颜色也混沌,想必以前是深蓝,现在是深灰。
但是他真是漂亮。
他看着底下半大孩子们的灼灼的眼光,似乎有点不耐烦似地,把额发全撩上去,可是不管用,它们又纷披下来,一下子又挡住了那双点漆一样的眼睛。
他捡了黑板擦敲敲讲台的边,说:“喂,上课好不好,上课好不好?”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顾微微坐在午后的阳光里头,这一团光在冬天自然是好的,可是在这种深秋的燠灶的天气里,简直叫人发疯,回回下午上课,她都想许多法子躲开这团光,用课本挡在玻璃上,把椅子移后一点,动一动课桌,用一把椭圆的绢扇遮在头上,全不管用。这一刻顾微微被晒得头晕目眩,她听见自己心闷闷地激跳的声音,刺目的光线里,她看不清讲台上何启明的样子,只看见他拖着一方影子,在课桌间窄窄地走道里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走到她跟前来了,那么邋里邋遢拖拖拉拉地漂亮着,背挺得直直的。忽地他站住了,就站在微微的桌子边,用手上的书扇扇风,把直拖到手背上的袖子掠上去,露出精瘦的小臂,肤色异常地白,微微的脸上轰地起了一团火,不晓得怎么躲怎么藏,才能像躲了那团光似地躲开他的样子与他的气味。
顾微微他们班的小姑娘们全疯魔了。
班上那些原本挺招人的男孩子们全都失了光头,像水钻不能与火油钻相比似的。她们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漫不经心地吸引人。永远是拖拖拉拉不清不楚的穿着,忙忙地进教室,书本作业本搅成一堆,时不时地在课堂上发现少带了一样东西,于是又回办公室去拿,再忙忙地回来,学生们笑他,他就气鼓鼓,那边学生不笑了,他自己倒撑不住笑了。
何启明是一个温和的人,万事无可无不可,上课时男生说话说得狠了,他就停下来等他们,他们不说了,他就继续,偶尔说一句:“你们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我就说了啊。”
慢慢地,大家倒也不为难他了,他那种沙沙的说话声,略带着苏南口音的普通话听多久也不招人烦。
小姑娘们暗里头进行着一场殊死的较量,比谁能吸引何启明更多一点的注意。少女的小心计小花头全力地使了出来,许多人上他的课变得格外地专心地听,讲台上不时地有人放一瓶汽水,他不喝,可是会说谢谢。也有个最好看最高挑的女生,平时喜欢读些诗词的,懂得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的道理,故意地与他做着对,可是他也不过有一点点地不耐烦,却还是一视同仁地对他们所有的人温温和和的。
表面上只有顾微微一切如从前。但只有微微自己知道,她是回不去从前了。
她觉得自己被莫名的情绪涨得胸膛要破裂了。
多年前她在母亲箱子里偷看过的那张画像上的人跟何启明混成了一个,有的时候她希望何启明可以整洁一些,像画像上那样,有的时候她却为他的邋遢心痛,有一回他上课时又走到她桌边,正巧她的钢笔骨碌到地上,他随手替她捡了起来。这么一瞬间,她看见他的袖口边上有一圈地细细的黑道,她忽地就涌上了泪,觉得他真是可怜。

第二十九章 流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言开始传播开来,说是财会专业一年级的顾微微跟他们的统计学老师何启明之间有点名堂,传这话的时候,男孩子们的话说得虽难听,可是倒不并真的在意,他们只有高兴,何启明这个发光体如果有了相对固定的对象,便也意识着许多失望的芳心等待着他们去填补。可是女孩子们的闲话里却是充满了不屑与愤恨,她们会撇了嘴角冷笑,说就凭顾微微?就凭她?有的说,有可能是顾微微有什么法术吧,听人说,香港那边有一种人是会对人下蛊的,听说中了蛊的人就会失去一切判断力,下蛊的人叫他往东他不往西。于是又有人说,下蛊也轮不到顾微微,她那种土里土气的人!也只能说何启明这个人白张了一张耐看的脸,原来是没有脑子的。
当事者兴许总是最后一个听到流言的,而顾微微这时却是完全地听不到。
她的一腔火热缠绵的心思会扑在了这个叫何启明的男人的身上。
在其他的小姑娘们都在外表或是言语作派上花心思以期争得何启明的注意的时候,顾微微却选择了一种非常传统的示爱的方式。
她知道何启明的宿舍每天都会有不少女孩子们过去,借着问功课的名义,一片莺莺燕语,自然还有个别性子略腼腆内向一点的女生,不大说话,却会抢着替他收拾乱成一锅粥的屋子,顾微微知道她是插不上手也走不到人前去的。
于是她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借着外出跑步早锻炼的名义溜出校门,因为场地的局限,这所学校住校的学生一般都是围着校园外墙进行晨练的。可是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人正正经经地早锻炼,正是年青贪睡的时候,功课又不紧,谁也不肯早起这么一个多小时,学校抓了两次也不了了之。
每天,顾微微准点出校门,宽大的校服里藏着一个盐水瓶,她总是走出差不多一站路去,在一家早点铺子里一毛钱灌上一满瓶的甜豆浆,再塞到怀里捂严实了带回学校。然后把这一瓶浓浓的温热的豆浆放到何启明宿舍的门口。
头一回她留了条子,请他喝完将空瓶放在门口,会有人来取。等她抽下课的空隙躲了众人的眼再跑过来时,那个空瓶果然放在了门口。下头还压了一张字条,写着谢谢两个字。顾微微把字条夹在日记本里,每天枕着它睡,睡到半夜醒来,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到小本子凉凉的塑料壳子,她把手搁在上头,头枕在手上,半夜下来,手又热又麻,像不是自己身体上的东西,倒好像跟那个小本子长到了一块儿似的。
过了没多久,教工宿舍的宿管老师说,成天有学生往老师屋子里跑不像个话说,从此学生们禁止再到教工宿舍里去。女孩子们恨透了这个个头矮小却声若洪钟的家伙,背地里叫他更号二。却很快地又欢跃起来,因着班主任身体出了状况,何启明成了他们班的班主任。
顾微微却为此在哭了好几个晚上。她以为从此她再也没有机会给何启明送上一瓶豆浆了。可第二天,她还是一大早起来了,看看钟才四点四十,她去买来了豆浆,捧着那个盐水瓶子,在教工宿舍墙头底下转过来转过去,渐渐地就把天色转亮了。她转到楼后,忽地发现何启明的那扇穿是半掩着的,她清清楚楚地认出那是他的窗子,是因为窗子上糊着何启明每天都要捧在手上看的参考消息。她踩在一堆经年不扫而沤烂了的落叶上,踩出一两点咕叽咕叽声,叶堆里洇出的污水打湿了她的鞋子,渗到她的袜子里。她把盐水瓶放在他的窗台上,她晓得他一定会看到,因为他的漱口杯也放在窗台上,里头插着一支蓝色的掉了毛的牙刷。
她晓得他一定会发现豆浆的。
顾微微想,自己的那一点点可怜的聪明劲儿,没想到用到了这里,用在她头一次这样实心实意喜欢上的一个男人身上,也算是值得。
第二天,顾微微又把豆浆送到窗台上,顺便用一柄新买的白色牙刷换掉了那支掉了毛的旧东西。
其实她自己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示爱,她只是觉得她必须得这样做,她必得这样疼着他关怀着他。她没想到过他会回报,她对他的爱,是绝望的灰堆里生出的花。开了败了都不敢奢望与他有什么相干。
但顾微微还是因为这种没有指望的爱而欢喜着。她变得活泼俏皮了一点,也晓得换一两件衣裳,把头发放下来,左右各挑起一小缕,各别一只假玳瑁的小发夹,穿新的洋红色兔羊毛的毛衣,偷偷也买了一条以前一直不敢上身的踩脚裤。
到周末时,顾微微几乎有点不想回家,她知道何启明是外地人,家在苏州乡下,平时是不回去的。她想在一下子变得冷静的校园里,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陪着他,或许他可以不那么孤单。
可是家里头妈妈与姨母都要她回去,她到家就觉得日子分外地长,她记起小时候一直只有一天休息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双休日了呢?。好容易挨到周日下午,她找了各种借口提早一个晚上回学校去。一到学校便先跑到何启明的窗根底下,看到窗口半掩,里头黑乎乎,一直看到那里面亮起黄黄的灯,然后何启明的身影在窗口晃一下,她躲到树后头,看着他推开窗,倒茶杯里的残茶,扑刺一声,听得他清嗓子的声音,看他在窗口站了一小会儿。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看到她了,懂得想夺路逃去,又想到一跑出去那真的要被他看个真切了。还好他只站了一会儿,便退回到屋里那一团黄色的暖光里头去了。
顾微微这一个周末回家,跟姨母说想买两本参考书,跑到街上,买了一件男式的白衬衫。从看到过何启明旧衬衫的袖口上一道洗不净的黑细边时她就决心要做这样一件事。可是一直也不敢。这一件事太明白了,这件衬衫要带着她再往前头走一步,走出去,她其实就更绝望,可是她到底忍不住还是买了。
她把蒙着塑料纸的衬衫塞进外套里,裤腰处扎紧了,她小心地走着,生怕进家门时胸口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叫姨母怀疑,她迅速地回屋把衣服装进要带走的大包里。当天傍晚,她就带着这个包回了学校,把衬衫从何启明半掩的窗口塞了进去。
可是,她一直也没有看见他穿这件新衬衣。
顾微微原以为,她的这一场暗恋永远见天日的那一天,她也没有奢想过有那么一天。然而,这一天突然地就来了。
那天中午,顾微微吃了饭在校园的大草坪上坐着晒太阳。忽地她看见她的身旁出现了一双穿着皮鞋的脚,鞋面上蒙了一层的灰,顾微微的心忽地乱跳如麻,她认得那双鞋。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太阳地里坐久了,她的眼前是一片昏黑,她看见何启明的脸就融在那一片昏黑里头。
她坐着,动弹不得。他站着,一点要坐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忽地,她听见他说:“你好像总是一个人,不大跟别的女孩子一块儿的。”
顾微微觉得自己的双唇粘在了一块儿,她张张口,像是要把闭合得蚌似的嘴努力地撑开说点儿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何启明接着说:“不是所有的小姑娘披散头发都好看的,你不必学人家,你打两根麻花辫试试。人家不这样打扮,独有你,也是一种风格。”
微微几乎哽咽了,她的喉咙口塞满了巨大的幸福,她终于应了一句:“嗯。”
何启明又说:“我说晓得那些东西是你送的,豆浆,还有衬衫。”
微微大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何启明,她微张了嘴,有点天真的蠢相,何启明看了,有点心痛。
何启明低低地说:“谢谢你了。”
顾微微突然从草地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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