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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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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陆续有女子回到草庐,几个人在院子里的嬉闹声传来,整个草庐恍如一个世外桃源。

肥龙偷偷伸长脖子,透过窗子朝屋外望,偷看院子里那些年轻美丽的姑娘,不时地傻笑。

甄命苦喝了口清香可口的绿茶,仔细打量起屋子里的环境来。

屋子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正对门口的墙壁挂着一幅寿仙翁骑鹿游山图,身边跟着两药童,悠闲自得,墙边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香炉和新鲜水果,炉上焚着三品线香,袅袅香烟弥漫在草庐里,有一股淡淡草药清香。

两人对面是一张长方形的书桌,书桌上放着苍松盆景,文房四宝分置其上,砚台压着白宣纸,笔架垂挂着大小不一的毛笔。

书桌的一角,堆放着几本医学古籍,有《千金方》,《伤寒杂病论》,《黄帝内经》等等中医经典论著。

书桌后是一个大药柜,每一个小抽屉上面用正楷写着各种药名。

再往里就是一间卧房,摆设简陋,却干净整洁,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纯朴感觉。

正看着,屋外传来几个年轻女子嬉闹的笑声,肥龙也跟着一起傻笑。

“八戒,你又淘气了。”甄命苦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肚子。

肥龙愕然回过头,不解地望着他,问:“谁是八戒?”

“一个跟你一样喜欢看美人的胖子。”

肥龙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嘿嘿,一年前见月儿姑娘她们时还是很瘦的,脸色也不好,一年不见,都变得这么好看了,孙郎中的医术真是神奇。”

两人正说着,屋外传来一声温和的中年男子声音:“月儿,杏儿,环儿,你们快出来帮爹抬一下,这么一大块石头从山上背下来,我腰都快累断了。”

“干爹回来了。”几个女子笑着跑出院子去。

“孙大夫回来了,走,我们去帮忙。”肥龙急忙站起来,走出门去,甄命苦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大门,一个四十五岁上下,身穿青色长袍,身材修长,头发灰白的,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正被那群女子围着,帮他取下背上的竹药筐。

“干爹,什么东西这么重啊?”

“几块石头,从山里背回来的。”

25 泼辣丫头

几个女子掩嘴笑道:“呵呵,河里不是有很多石头吗?哪用得着你老人家从那么老远搬回来?”

中年男子笑着:“你们这些傻丫头知道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叫赭石,将它用水煮热,用它来按摩,最适合治疗你们女孩子的各种小病症了,若不是这次我走远了一点,无意中发现了几块,平时想找都找不到,你以为随地都能捡呢,快让爹先进屋歇会,喝口茶,喘口气,一会再详细告诉你们,咦?他们是?”

那中年男子卸下肩上的箩筐,正要往屋里走,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甄命苦和肥龙两个人。

那叫月儿的姑娘说:“爹,他们是来找你看病的,等了你一阵子了。”

肥龙急忙走上去跟孙郎中鞠了一躬:“孙大夫好,你还记得我吗,我叫肥龙,一年前我肚子疼来过你这里,是你给我治好的。”

孙郎中笑道:“呵呵,我记得你,我这里可很少有像你这体型的。”

他拍了拍肥龙肚子,问:“怎么样,肚子最近还疼不疼了?胃口也好了吧?”

肥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早就不疼了,吃什么都香。”

那几个女子见肥龙这胖乎乎的傻样,全都掩嘴咯咯笑了起来,抬起竹筐,往院子里走。

肥龙见状急忙跑过去,一边从她们手中抢过药筐,一边讨好说:“姐姐们身子娇弱,哪能干这种重活,让我来就行。”

“呸,谁是你姐姐,我们有你那么老吗?”那名穿红衣裳,头上绑着两束可爱马尾的的小丫头喝斥说。

“说的是,说的是,是我说错了,应该叫妹妹才对。”肥龙只是嘿嘿傻笑。

“我们也不是你妹妹呀?你不会是想讨好我们吧?说,有什么目的?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肥龙不知如何对答,脸上变得红一阵白一阵,不安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唯唯诺诺地说:“没、没目的,杏儿姑娘你误、误会了,我是好人……”

那名叫月儿似乎不忍见肥龙这尴尬的模样,笑着朝那俏皮的小丫头说:“就你话多,人家也不过是出于礼貌,你不但不多谢他帮咱们抬这么重的东西,还取笑他,真是越来越像疯丫头了!”

那俏皮小丫头转过头朝月儿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是啊是啊,人家哪里像月儿姐姐你呀,一心想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好嫁个如意好郎君,把如意郎君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可比月儿姐姐差远了呢,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嫁人了,一辈子在这里陪着干爹,伺候干爹,干爹也不嫌我疯……”

说完,笑着跑开去。

月儿咯咯笑起来,追在笑着追在她身后,“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一会让我抓住你就知道厉害!”

“哎呀,月儿姐姐要耍疯啦!”

两人边追边逃,嬉闹着,渐渐地跑远,肥龙抱着箩筐,呆呆地看着,整个人都痴了。

孙郎中一脸疼爱地看着她们追逐打闹,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甄命苦,问:“是你要看病吧?”

甄命苦走上前,鞠了一躬:“孙大夫您好,我叫甄命苦……咳咳咳……”

说着说着,便掩着嘴咳了起来。

孙郎中稍微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朝那留下来的女孩说:“环儿,你去帮忙把药材归类好,晒干备用,把石头放进浴室,晚上我教你们怎么用那些石头。”

环儿闻言带着肥龙走进院子里,归置好药筐里才来各种新鲜药材,然后带着肥龙进了厢房一边的浴室。

“你随老夫进来吧。”……

孙郎中皱着眉头,两根手指搭在甄命苦的手腕上,一脸凝重地给甄命苦把着脉,让他伸出舌头看了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探了探他的体温脸色什么的,这才放开他的手。

“你这手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去年。”

“这骨接得要是再马虎点,你这两只手就算废了。”

甄命苦无奈地说:“是牢里的大夫给我接的,条件有限,没让我变成残废我就已经很感激他了。”

“犯什么事了?”

“也没犯什么事,就是亲了一个不该亲的女人大腿,好像惹了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就莫名其妙地被关了几个月。”

孙郎中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也亏你这年纪,遭了这些罪,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心气,不过要是再迟一些,只怕问题就严重了。”

甄命苦一惊,急忙问:“孙大夫,莫非我这病已经耽误太久,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孙郎中摇了摇头:“倒也还没到这种地步,刚才我听了一下你的脉象,尽管你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内息紊乱,气血不调,脉象却依然平缓有力,我想这跟你底子好有很大关系,只不过心肺机能却开始退化,特别是肺部,痨虫久积,已经严重损害了肺叶,只怕没有一年半载,很难根治。”

“还请孙大夫尽力治疗,诊金方面请不必担心,等我身体稍微好一点,就去找份工。”

孙郎中笑道:“诊金倒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治疗肺痨,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根治的,需要不少药材,老夫这里的草药都是平时一些来看病的病人送过来的,量并不多,到时候恐怕还需要你自己去采集一些草药或者是花些银子去药材铺买些药材,老夫能做的,只是帮你开些药方,给你指导一下饮食方面应该注意的地方而已,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每天坚持锻炼,坚持喝药,治病的根本在于防患于未然,药物的治疗只是辅助,防止病情恶化,根本还是在于增强身体的抵抗能力,而锻炼是最好的调理方法。”

甄命苦点头说:“这点晚辈明白,从小就经常跟着我叔四处拾荒,爬山,游泳,练拳,若不是坐牢受刑,身体也至于这么虚弱。”

孙郎中恍然道:“这就难怪了,这样吧,你以后每隔半个月来我这里给你针灸一次,其他的主要还是靠自己自己去调理,能不吃药是最好了,是药三分毒,迫不得已才煎些性温的药辅助调理一下……”

孙郎中又叮嘱了他一些日常生活中应该注意的问题,给他开了一张方单,给他抓了几副中药,接着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檀木盒子来,里面装着数十根长短不一的细银针。

“把上衣脱了,过去那边躺好。”

26 只想睡她

针灸的过程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除了觉得背部有些麻痒以外,甄命苦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只是被这孙郎中稍微用银针在胸口扎了几下,大咳了一场,咳出几口血痰之后,咳嗽时难受的感觉立刻减轻了不少,胸口也没那么闷了,深呼吸也不会感觉到有口痰堵在心里的感觉。

第一次亲身体验到如此神奇的针灸术,甄命苦不由对肥龙给这孙郎中所作的夸张评价又信服了几分。

“血痰里有大量痨虫,记得每次咳过之后,将痰集中到一起放火焚烧,避免传染给他人。”

甄命苦表示明白,站起身刚穿上衣服,就听见肥龙从外面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嘴里大叫:“孙大夫,不好了,不好了!月儿姑娘晕倒了!”

孙大夫脸上一惊,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

“月儿姐姐,月儿姐姐,呜……对不起,以后杏儿再也不逗你了,你醒醒啊,呜呜……”

几个人赶到时,刚才还跟月儿玩闹的杏儿正抱着晕迷过去的月儿,坐在林间,一边哭一边轻轻地在她胸口上抚揉,帮她顺气。

月儿此时呼吸困难,双目紧闭,额头冒着冷汗,浑身颤抖,蒙在脸上纱布被掀起一角,露出脖子上已经溃烂的皮肤。

甄命苦一眼便看出来那是一种真菌感染的皮肤病,看皮肤溃烂的严重程度,显然已经到了晚期,难怪要用白纱掩着面容。

孙郎中急忙走到那月儿身边蹲下,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肥龙在一旁紧张地问:“孙大夫,月儿姑娘她怎么了?”

孙大夫让环儿背起月儿,让环儿在一旁搀扶,一旁的肥龙想要帮忙,却被他给阻止了,回过头对甄命苦说:“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你把药带回去,每日煎服,一日两次,记得每半个月回来拿药,老夫现在要给月儿救治伤口,就不招呼你们了。

说着,匆匆地跟在她们的身后,进了院子,关上大门。

肥龙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直到几个人消失在屋里,才回过头问身边的甄命苦:“甄哥,你说月儿姑娘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既然孙大夫不愿告诉你,你就别问了,兴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走吧,回去了。”

……

洛河边破落寺庙里。

胖乎乎的肥龙正指挥着他那几个同乡会的老乡们,将一块块破木板从破庙外搬进来,几个人合力搭建起一个不大不小,堪可遮风避雨的小木屋。

甄命苦正坐在破庙的一角,咳嗽着,将柴火一根一根地放进人工搭建的小灶台里,灶台上是一个破损的瓦壶,里面的中药被烧得咕噜咕噜直响。

肥龙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坐下,抓起灶台旁边的水壶就忘嘴里一阵猛灌。

“甄哥,都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搭好了。”

甄命苦看着他笑道:“麻烦你们了,工钱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给你们,你们放心,有拖无欠。”

“提什么工钱,兄弟们可不是为了什么工钱来的,再说你不是需要钱买药吗?就别破费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差使我们就是了。”

甄命苦笑道:“一码归一码,该给的工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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