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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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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藏进了房间里。
……
几天后,百花楼里突然流传起海棠楼闹鬼的消息。
说是每到深夜时分,百花楼的周围就会不时地有绿幽幽的鬼火升起,伴随着凄厉轻微的尖叫,吓得海棠楼里的人夜不能寐。
鞠芷薇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故意捉弄,后来找了十几护卫在海棠楼的周围守着,试图抓住作怪的人,只是却连人影都看不见,鬼火冉冉,凄厉的尖叫仿佛是从地底飘上来,而且是绕着百花楼转的,飘忽不定,吓得那些守卫连刀都不要了,扔了就跑……
后来,鞠芷薇终于害怕了,请了几个和尚道士前来开坛作法,却丝毫不起作用,鬼火依旧,鬼叫却越发凄厉,隐约听见鬼叫的声音是“鞠芷薇,你好狠毒啊……”
鞠芷薇被这一吓,登时病倒在床,浑身发冷,嘴里喊着“不要过来,挖你们眼睛割你们鼻子的人是薛仁杲,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一定会给你们烧纸钱,给你们上香的,你们去找薛仁杲,都是他做的,跟我没关系……”
才几天的时间,鞠芷薇便神情憔悴,脸色苍白,惶惶不可终日,连一丝声响动静都能把她吓得跳起来,百花楼中都在传着鞠芷薇平时做多了亏心事,如今半夜鬼敲门,也算是报应,虽感到惊恐,对鞠芷薇却没有多少同情。
……
这天半夜里,身穿一袭黑衣的甄命苦,拿着一把弓弩和一个玻璃瓶从窗户钻了进来。
“我就知道是你在捣鬼。”
张氏带着气愤的声音在床边响起,甄命苦登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玻璃瓶登时掉落在地上打破了。
里面的水和白色块状物洒了出来,黑漆漆的房间里登时绿幽幽,一个个鬼火冉冉升起,将整个房间照得绿幽幽的。
甄命苦顺着床头的方向望去,见脸色不善的张氏正坐在他的床边,盯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气苦。
甄命苦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吗?”
张氏看着他,眼泪突然啪嗒啪嗒掉了下来,甄命苦最怕的就是她哭,一见她落泪,登时没了主意,急忙为她擦去眼泪,心虚地说:“怎么了,相公帮你报仇了,你怎么反而哭了?”
张氏闻言哭得越发难过了,哭道:“你就这点出息吗?我才不要你帮我报仇,我的相公,是顶天立地,忧国忧民,侠义胸怀,受人敬仰的英雄好汉,才不是你这种偷鸡摸狗,自甘堕落,欺负女人为乐的下三滥!”
甄命苦听她这么口齿伶俐地骂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窝火,她口中的什么侠义胸怀,受人敬仰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什么时候忧国忧民侠义胸怀了,他只关心她一个人快不快乐,只想让她高兴起来,不要成天生闷气,气坏了身子,忍不住分辩了一句:“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出口气吗?”
张氏怒道:“我说过是她惹我了吗?我要你帮我出气了吗?我让你给我报仇了吗?谁让你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是为我好,却不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甄命苦也变得有些恼火起来,脸色一沉:“你几天不跟我说一句话,躲在房间里哭,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不说,你想让我怎么办?还有,你会不会用词?我这是叫自作多情吗?我的情你就得受着!你要我不管不问是吗?那好,从今天开始,你的事我什么也不问,随你怎么样!我以后要再多问你一句,我就是小……”
说到后来,总算还有些理智,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张氏一把甩开他的手,哭着跑出了门。
383 妙玉身世
甄命苦一脸烦躁将手中的弓弩扔到地上,刚才他正是用这弓弩远远将这些白磷用湿布包裹着,射入月桂楼的周围,白磷遇空气自燃,变成鬼火,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声音也是他用水管埋在地底下,通过手机的变声软件,将声音从水管的一个口传送到埋在海棠楼的另一个口,造成声音飘忽,四面八方包围的假象。
本以为吓一吓那鞠芷薇能替张氏出一口气,让她一展愁颜,没想却弄巧成拙,惹她不高兴,成亲四年,两人连脸都没有红过一次,最多也就闹闹情绪,哄哄她就没事了,今天却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弄得两人郁郁不欢。
看着张氏哭着跑出门,甄命苦立刻就后悔了,想追上去跟她道歉,脚却不听使唤,平常嬉皮笑脸,跟她怎么认错道歉求饶都无所谓,那多半都是玩闹,真到了要真心道歉认错的时候,他倒拉不下这脸来了。
他胡思乱想着,连衣服也没脱,摊在床上,想着明天该如何既不失男人的体面,又能让她原谅他的法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海棠楼的鬼终于不闹了,鞠芷薇却被吓得大病了一场。
张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是对甄命苦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让甄命苦无计可施。
他跟往常一样,时不时地跟小月小莹讲些荤笑话,换做以前,张氏可能会装着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竖起耳朵偷听,甄命苦说到好笑蔫坏处,她总会忍俊不禁地偷笑,如今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她也是一声不吭,匆匆扒几口便放下碗,转身上楼。
她虽然在生气他的气,却依然每天为他下厨,为他炒了这么多丰盛的菜肴,甄命苦却吃得如鲠在喉,好像这些香喷喷的饭菜都是她对他的惩罚似的。
算上今天,他已经快六天没进过她房间,没听她跟他说过一句话,每次吃饭,都是小月或小莹来喊他的,这次她似乎铁了心要跟他打持久战。
吃晚饭,丫鬟来通报,说是阎立本和禇登善来找他,两人刚进来,禇登善就迫不及待地说:“甄哥,这回你一定要帮我!”
甄命苦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让他们坐下说,让小月沏了壶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禇登善便风急火燎地让甄命苦带他去见一个人。
“见谁?”甄命苦愕然问。
“阎兄,你还不快拿出来,看一下也不会把你的画给看坏了。”
阎立本有些不太情愿地拿出手中的画轴,仿佛是他的宝贝一样,不愿让其他人分享。
甄命苦打开画卷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画上之人,正是当日在花仙子比试擂台上一鸣惊人的妙玉,画的是她全身心投入拉小提琴时的陶醉样子,栩栩如生。
几天前的花仙子比试擂台上,身为匠作少监的阎立本看见了妙玉演奏小提琴的样子,立刻被她吸引住了,全场只盯着她一个人,回到家后,他凭着记忆,画了一幅妙玉拉琴图,正好被前来拜访他的禇登善给看见,一见之下,大吃一惊,急忙拉着阎立本追问画中是谁。
阎立本只说是百花楼的秀女,具体姓名也不太清楚。
于是,禇登善便匆匆拉着阎立本来百花楼找甄命苦了。
甄命苦回头看了阎立本一眼,笑道:“恭喜阎兄弟,终于找回灵感了,这画已经深得油画精髓,神形兼备。”
阎立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呵呵,还得多谢甄哥你宽宏大量,耐心开导。”
他说的宽宏大量,只有甄命苦明白,当然是指他迷恋上张氏这件事,哈哈一笑。
禇登善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甄哥,你快带我去找她,我有急事。”
甄命苦喝了一口热茶,慢条斯理地问:“什么事能比饭后一杯茶更重要?”
“事关我恩师的性命!”
……
正在秀女楼中跟几位秀女们一起排练舞曲的妙玉听到甄命苦来访,扔下其他一起排练的秀女们,匆匆跑出门去。
出了秀女楼的大门,妙玉看见甄命苦正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荫下向她招手,欢喜不已地跑过来,问:“甄护院,有什么事吗?”
甄命苦笑着指了指身边两人:“丫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两个兄弟,这个高高帅帅叫禇登善,写的一手卖不出去的好字,这个矮一点的叫阎立本,画得一手价值千金的好画,当初就是他给你们秀女画像的,可惜没画到你就因公病倒了。”
妙玉向两人施了万福,看着阎立本,恍然道:“原来你就是阎公子,我在张姐姐房间里见过你的画,你画得真好。”
阎立本罕见地老脸一红,忸怩起来,低头不敢看她。
甄命苦见他这神色,哪还不知怎么回事,笑着用手肘碰了碰他,说:“你不是有画要交给玉玉吗?还愣着。”
阎立本被点醒,急忙将手中的画给她递了过去,说:“妙玉姑娘,这、这是我给你画的。”
妙玉闻言啊地一声,欢喜道:“真的吗?谢谢,呵呵,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画画呢!”
说着,打开画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接着变成了害羞的神色,偷偷看了阎立本一眼,低声说:“谢谢。”
甄命苦看着这两个人眉目传情,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老了,想当年他追张氏的时候,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亲到她的小嘴,付出了两次被她咬破嘴唇的惨重代价,娶她更是过五官斩六将,如今这阎立本,区区一幅画就把心中爱意给传达了,妙玉这小丫头显然已经被打动。
倒是一旁的禇登善,从见到妙玉时起,就呆若木鸡,好一会才问道:“妙玉姑娘,能告诉我你的父母叫什么吗?”
妙玉闻言回头看了禇登善一眼,显然不太明白禇登善是什么意思,会沦落到这种百花楼当丫鬟的女子,哪一个没有辛酸的过往,问人父母的名讳其实并不是一件礼貌的事。
384 相认
她神色一黯,摇了摇头:“我四岁就已经离开了家,不记得了。”
“你是怎么进百花楼的?”
“八岁的时候被人卖进来的。”
“你屁股上是不是有个梅花印的红胎记?”
妙玉突然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禇登善喜出望外,跳了起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快,你快跟我来,迟了就来不及了。”
……
看着洛阳城东一间破烂陈旧的私塾,上面挂着飘摇欲坠的“阅心草堂”四字牌匾,早已被风雨吹打得绿苔斑斑。
院子简陋,却依旧种着一些兰菊之类的花草,干净整洁,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是个雅士。
一名身穿朴素的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晾晒着衣裳,转过身发现甄命苦和禇登善等人,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当她看到他们身后有些胆怯的妙玉时,神情大变,手上的洗衣盆也掉落到地上,愣愣地看着妙玉,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
甄命苦看着这妇人,这才突然明白过来,难怪当初在秀女楼外第一次看见长大后的妙玉时,觉得有些眼熟,如今这么一看,登时看出妙玉与这妇人眉眼间的相似之处来。
她突然转过头,朝屋里大喊大叫:“老头子!老头子!你快出来!快出来,咱们的闺女回来了,你快出来呀……”
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倾盆倒罐的声音,一名形容枯槁,面黄肌瘦的中年汉子,拄着拐杖,咳嗽着,神情激动地从屋子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刚到门口,看见怯怯地躲在甄命苦身后,探出头来打量的妙玉,登时呆若木鸡,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老泪纵横,放声大哭,接着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淤积胸口多年的血痰咳嗽了出来,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脸上焕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扔了拐杖,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老头子,你慢着点!”妇人见他这精神头,俨然已经病好了一般,喜极而泣。
妙玉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人的面貌,就被他给紧紧地抱在怀里,听着中年汉子悲喜交加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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