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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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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慢着点!”妇人见他这精神头,俨然已经病好了一般,喜极而泣。

妙玉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人的面貌,就被他给紧紧地抱在怀里,听着中年汉子悲喜交加的嚎啕大哭,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妙玉却禁不住被他的情绪感染,伸手搂着他,也跟着哭了。

杜克明越发地难以自己,声泪俱下:“闺女啊,爹找你十二年零三个月六天了,爹找了你十二年零三个月六天了,你去哪了,爹找得你好苦啊,老天开眼了,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他悲喜交加,本来身子虚弱得像一张薄纸的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厥了过去。

妙玉此时已是泣不成声,看着甄命苦等人将杜克明抬入屋子里,紧跟在身后,进了屋子。

……

灌了几口姜汤和稀粥,杜克明总算是悠悠醒过来,让他妻子拿出妙玉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和穿过的衣服,又拿来笔墨纸,在纸上画出妙玉身上的胎记形状,妙玉一看,这才完全相信眼前的夫妇就是她的亲爹娘,一家人抱头痛哭。

痛哭之后,杜克明说起当年妙玉被拐带时的事,一脸的愤慨,当年的人贩子竟然就是盐帮帮主裴虔通,那是的裴虔通只是一个小小的滏阳捕快,跟当地的人贩子网络勾连甚深,被当时身为滏阳县尉的杜克明给告上府衙,结果裴虔通非但没有受到处罚,当时的县令还有意包庇,蛇鼠一窝。

杜克明一气之下,辞官不做,回家耕地种田,自给自足,没想到裴虔通却怀恨在心,见他家中才四岁大的女儿精灵可爱,暗中让人将她掳走,卖到了洛阳,这才有了后来杜克明千里寻女之事。

当他找到裴虔通时,他已经靠着卑鄙肮脏的手段,买通了洛阳上下官员,在洛阳成立了盐帮,表面上是帮助官府贩运官盐,暗中却是贩卖妇女的人贩子组织,盐帮的人贩子网络遍布全国各地,为所欲为,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杜克明根本拿他没办法,状告多次无果后,上门寻仇,想跟裴虔通拼给你死我活,奈何只是区区一介书生,却被裴虔通打了半死。

裴虔通还放话让他一辈子也找不着女儿,杜克明花光了所有的家资,悲愤郁卒之中病倒,眼看就要抑郁而终,却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听完杜克明这些年来的遭遇,妙玉已是哭得双目红肿,抱着杜克明和她娘亲久久不肯放开。

甄命苦也是一阵唏嘘,若不是阎立本和禇登善,这两父女恐怕真的是今生无缘了。

他见妙玉这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去百花楼了,让阎立本留下来照顾妙玉,拿了张百两银票给妙玉,让她买些补品给她爹补身子,妙玉推辞不要,却被甄命苦硬塞进手里,只好收了,甄命苦又让她放宽心,百花楼那里他会帮她请假说情,让她在这里好好跟失散多年的父母团聚,这才带着禇登善离开。

回到月桂楼,甄命苦将这事跟张氏说了,张氏静静地听完,两眼泪汪汪的,甄命苦这时乘机向她道歉,求她原谅那天晚上他跟她说的那些重话,还将特地买来给她赔礼道歉的一对翡翠耳吊坠送给她,张氏勉强地收了,说了声谢谢,对甄命苦得寸进尺的亲热行为却表现得颇为排斥,借口说了声身体不舒服,将他赶出房去。

甄命苦在门外故意大声埋怨:“我这价值五百两的吊坠送出去,连个吻都换不来,我这银子未免花得也太冤了。”

说完,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房间里的声音,却并没有传来张氏熟悉的笑声,反而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低泣,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奈何她不肯说,他也急不来,只得无奈下了楼。

……

夜深人静。

两道人影出现在甄命苦城南的家门口,两人都穿着夜行服,脸上蒙着黑布,他们四周张望了一下,不见有人,一人蹲下身去,另一人踩在他肩上,借力跃上墙头,接着将对方拉了上去,跳进了围墙里……

不一会,便从二楼的房间里亮起一道微弱的亮光,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人问:“辅机哥,你确定这就是他家?”

385 深夜之约

“错不了,他从南阳回来以后,我就一直派人暗中跟踪了他一个多月,这人虽然行事谨慎,狡猾如狐狸,行踪不定,不常回这里,不过那天晚上他跟王世伟的家仆们起冲突,对方认出他就是当今暗卫大将军甄命苦,他也没否认,依我看,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洛阳最近风头正劲的暗卫大将军,混进红杏别院成了百花楼的护院。”

“可那天我们看见的甄护院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吗?”

“哼,这就是这人的狡猾之处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装扮得天衣无缝,他若不说还真没人认得出他就是甄命苦。”

“他堂堂一个暗卫大将军,混进百花楼做什么?”

“你听说过痴情相公吗?”

“以前听我妹妹说起过,我还以为只是沽名钓誉之徒,没怎么在意。”

“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这痴情相公,百花楼的月桂仙子就是他的妻子。”

“这是为何,以他此时的身份地位,赎他娘子出来不是易如反掌吗?我听说他的封地如今已是洛阳最为繁荣的城镇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从南阳回来后,他就被皇泰主给撤了职,这人身上有太多秘密,最好先不要打草惊蛇。”

一人沉默了一会,叹道:“贝儿妹妹若喜欢上他,岂不是要徒惹伤心?”

“所以我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也要让她死了这条心……找到了!果然是易容伪装高手,这面具若是戴在脸上,谁能辨出真假来,这估计是制作这种面具的配方了,把配方抄下来,东西放回原处,别让他看出有人来过。”

不一会,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很快恢复了安静,两道人影从窗户跃下,飞快地上了围墙,消失在夜幕中……

……

深夜,高府。

长孙贝儿的房间里,灯火通明,长孙贝儿正坐在窗前,对镜理红妆,刚刚洗完澡的她,秀发蓬松,仪态慵懒,水嫩的皮肤白皙如牛奶般,嫩白中带着草莓般的红润,身上只穿了件丝绸睡衣。

睡衣的款式是那种小开叉的连衣短裙,露出一截浑圆洁白的美腿,她轻轻打开梳妆台上的一盒护肤花露,用指甲轻轻挑了一滴,放在手掌中抹匀,微曲美腿,轻轻涂抹在腿上。

花泥是张氏托人来送给她的,是甄命苦特地为张氏研制的保养皮肤化妆品,经过这段时间的试用,长孙贝儿发现这花泥护肤品确实挺有用的,皮肤好像变得更光滑细嫩了。

她如今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眼看就要二十,再不嫁人就要错过好年华,在张氏的影响下,她也开始注重保养自己的皮肤。

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去过张氏那儿,自从上次不小心撞见甄命苦对张氏做的那种事之后,她就一直不敢去那月桂楼,张氏去南阳之前,来找过她一次,替甄命苦向她道了歉,她本没有生她的气,只是怕见到甄命苦而已。

她望着窗外,手轻轻地将花泥抹在脖子上,顺着脖子慢慢地抹到锁骨,当她的手伸进衣襟,轻抚胸前的丰满柔软时,她的脸红了起来,小嘴微张,轻轻喘息。

自己摸的感觉跟他握着她时完全不一样,多少个晚上,她都梦见他撕去她胸前的衣衫,粗暴地捏揉咬啮,每当这时,他对张氏使坏的样子总会浮现,只是他使坏的对象换成了她而已,在梦中,她能感觉到他的迫切的需要和他身体的强壮火热,却让她胆怯,总是在他粗暴侵入她的瞬间,她都会忐忑害怕和浓浓羞意中醒来。

久而久之,他变成了一个恶魔的代名词,她甚至不敢再见他,怕他从她的脸上,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心里哪怕是一丁点的想法,其实她在控制自己不去想起他,只是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那天他抱着她倒在车厢里,他将她护在怀里的那一幕,他是那么温柔,连声音都带着让她脸红的魔力。

她不明白的是,他对人那么温和,对他的妻子为何却那么地粗暴,他的温柔难道都是假装出来的,或者夫妻间本来就是这样热烈粗暴?她一直弄不明白,也不敢深想,他是一定不舍得伤害他妻子的,那么他对他妻子如此粗暴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氏喜欢他这样对她。

这是一个令她感到慌张害怕的答案。

她稍微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胸脯上的小肉粒,只是这样轻捏都是这样疼痛,何况是被他咬着不放,他搂着张氏在她胸前亲吻轻咬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突然有点恨他,都是他让她变得这样奇怪,连从来不会出错的刺绣也都错了好多次,变得一点也不像她自己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生了一种走火入魔的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强壮得像一头野兽的男人,他身上的伤疤好像变成了一幅奇怪的刺绣,让她想要轻轻抚摸,细数上面的疤痕。

她红着脸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出脑海,也许她真的该嫁人了。

她突然又想到,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成了他疼爱的娇妻,也许她也会喜欢他对她像他对待张氏那样粗暴……

她心想自己一定是被他给张氏写的那本金瓶梅给带坏了。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从窗户外飞进一块小石子来,落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

她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胸口的衣襟,喝斥道:“是谁在那里?”

窗外并没有动静,只有蛙声蟋蟀声一片。

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石块,上面竟然包着一层纸条,她疑惑着,拆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贝儿妹妹,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十分想念,你张姐姐跟你有要事相商,万望一见,今夜丑时,我会让人来接你,请在高府后门等候,甄命苦。

长孙贝儿刷地一下脸红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她忐忑不安地又看了一遍,她在甄命苦抄录的红楼梦里看过甄命苦的笔迹,那叫一个丑,这张字条的字迹跟他并不太像。

386 真假难辨

长孙贝儿刷地一下脸红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她忐忑不安地又看了一遍,她在甄命苦抄录的红楼梦里看过甄命苦的笔迹,那叫一个丑,这张字条的字迹跟他并不太像。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那滴不完的更漏,已经是子时,再过半个时辰,就是他约定的时间。

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她才轻轻撕了这张纸条,拍了拍润红的脸颊,起身换了一身端庄秀气的衣裳,穿上绣花鞋,对镜梳妆,看了又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偷偷了出了门。

……

丑时刚到,便有一辆马车悄悄地停在了高府的后院门口。

长孙贝儿一看赶车的人,心跳都要蹦出来了,不是甄命苦是谁,虽然是黑夜,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却是千真万确的甄命苦。

甄命苦朝她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片刻,红着脸,走到他身边,低声问:“张姐姐呢?”

甄命苦低压着嗓子说:“上车再说,此处说话不方便。”

……

马车一路飞奔,左弯右拐,车里的长孙贝儿忐忑不安,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跟着一个并不算很熟悉的男人,连他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不知羞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甄命苦扶着她下了马车,长孙贝儿这才发现,这里是城南居民区的一间小民宅,她知道这个地方,这里是甄命苦与张氏新婚时准备的婚房,张氏以前也曾带她来过这个地方,而且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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