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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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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只是这把金锁太可惜了。”说着,把三斤火药倒入金漆木匣。又从自己的住房中取来一个红葫芦,打开塞子,往火药里兑上一捧金色颗粒粉,又用木棍搅拌均匀,盖上匣子盖,锁上金锁。“三哥,下步全看你的了。”
佘赛豹看得眼睛发直:“杨贤弟,你究竟要我干什么?”
“潘仁美把凤冠霞帔骗去了,据我估计,明天早晨,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走北门,必然从南门出走。这个匣子给你,再包上黄缎子包袱皮,你要在不知不觉之中,和潘仁美的那个包袱相互兑换。千万别让潘仁美发觉。否则前功尽弃,竹篮打水!”
“这事容易,我只要引开潘仁美的视线,军卒就可以‘调包’了。还有别的吩咐吗?”
“在潘仁美出城之后,你再派一名把总暗中跟随。潘仁美若投辽营,不必理他;他若真的去潼关迎亲,千千万万得叫他回来!”
“为什么?”赛豹不解。
“因为这个匣子里装的是火药,潘仁美真的卖身投敌,就让他替咱们去火烧辽营。可是人家真去迎亲呢,咱们不能火烧潼关呀!”
“你想得真周到。杨贤弟,你那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裂火丹。一裂十,十裂百,威力无穷。”
“噢?”赛豹兴致盎然。“你怎么会配裂火丹?”
“三哥.你可知道我父亲的外号叫‘火山王’。他老人家一辈子专门用火,比裂火丹厉害的还挺多呢。”
“好!用的是什么配方?”
“这……三哥别问了.快去执行军务吧。”
“遵令。”赛豹知道人家不外传,也就不再问了。
看官若问;裂火丹究竟怎样配制的呢?您想,杨继业连佘寨豹都不告诉,能告诉编书人吗?既然保密,咱也就别追问了。
闲话带过。杨继业送走佘三公子.立刻传令:备营将领整军待命,辽营一旦起火,全面反攻!
果然不出继业所料,由于阿里虎砸锁,裂火丹爆炸,再加上三斤火药的猛烈喷发,辽营形成火海。趁着混乱,潘仁美跑了,杨继业带兵却来了。这种形势下,肯定是一头赢,时近中午,辽军三千人马只剩下五百。他们保着韩贵,落荒而逃。
宋军大胜,所获战利品不计其数。佘塘关诸将领喜形于色,设论纷纷:嘿,还得说咱们代理元帅,不战则罢, 一战全胜。头几天,人家挂免战牌,咱们还发过牢骚,其实,人家那叫策略,有勇有谋。可惜,代理元帅不能久驻佘塘关,如果能长期留下,咱们向他学点兵法武艺,那有多好……。
这些议论传到老元帅佘洪洲耳朵里,他不但没有反感,而且十分高兴:对呀,我何不想方设法将继业留下。自己老了,三个儿子皆非帅才,只有留下继业,佘塘关才能长治久安。除此而外,十几年前的那件大事,今日也该让它完结了!
当晚,摆酒庆功,举关欢笑。杨继业将凤冠霞帔取出,亲手空付钦差陈名。陈名又请老公主赵京娘验看.京娘从陈名的口中,早已知道了内幕。她摇头叹道:“唉,我把仁美当作亲生看待,他却花言巧语,骗去国宝,献给韩贵。多亏了杨将军足智多谋,否则,国宝流失.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杨继业连忙摆手:“公主占重了。潘将军年轻.一时糊涂,公主且莫怪罪于他。”
“杨将军,你可真够大仁大义呀。”钦差陈名由衷称赞。“入朝之后,本官一定将杨将军的作为,连同杨将军的身世,一道禀明圣上。不出半年,我保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是呀。”老公主连连点头。“当年。我那皇兄赵匡胤与令尊杨衮铜锤换玉带,他们有盟约在先。依我看来,即使没有这个盟约,杨将军也该受重用。文韬武略,你是国家难得的人才。这样吧,你准备准备,明天与我的道队一起入都,我领杨将军朝圣面君。”
陈名拍案叫绝:“好!有杨将军同行,公主的凤驾则万无一失了。”
继业尚未答话.老元帅佘洪洲禀手说道: “公主与钦差的盛情,实在难得。但是,我们佘、杨两家乃多年世交,情深如海。继业刚到佘塘关,便主持战事,忙得他废寝忘食,我们叔侄的许多旧情,未及畅述。因而,我想再留他几个月,暂时不让他离开。”
钦差陈名微微摇头:“老元帅,单单为了述旧,不让杨将军入都,这,这合适吗?”
“嗯……”佘洪洲沉思起来。依他本意,留下继业为了两件事,一公一私。论公,想让继业当元帅,这是国家大事,自己虽有这个想法,却无权决定,论私,十几年前的恩恩怨怨,在众人面前不能说破。所以才用“述旧”二字作掩盖。谁知钦差陈名提出异议,使佘老元帅左右为难。放走杨继业,舍不得;不放,理由又不充足。他一面沉思,一面四下观望。意思是:高关诸将都想留下杨继业,此时此刻,你们怎么不说话呀!其实,诸将领另有想法:我们若是苦留杨继业,显得藐视老元帅,跟他多年了,何必伤他自尊心呢。所以,诸将低头俯首,默默无言。唯有佘赛花小姐心急如焚,她和杨继业还没呆够呢,突然分手,怎能舍得?为此,小睑急得通红,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杨继业,神形有些失态。佘老元帅一见此情此景,捻须而笑: “钦差大人,本帅实说了吧。我那老哥哥杨衮在世的时候,最爱订立盟约。他不仅和当今皇上铜锤换玉带,而且和我也有过,有过……对了,有过宝剑换玉镯……哈哈,二十年了,二十年了,这件大事也谈办了!”老元帅说罢,满面带笑向继业望去。继业有点发傻.什幺叫“宝剑换玉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爹没说过、妈没说过,那“宝剑”、“玉镯”什么样,我也没见过。老无帅突然提起这幺件事,真是令人莫名其妙。他刚想上前发问,佘洪洲却抢先问道:“贤侄,那只玉镯是我佘家祖传之宝,价值连城啊,你杨家一定保存得很好吧?”
“这……玉镯嘛……那……我……”杨继业不知怎样叫答。
佘洪洲扶案大笑:“哈哈,年轻人脸皮子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我和你爹老哥俩席前换怀,将赛花的终身许配给你。空口无凭,你爹摘下佩剑,我给了他那只玉镯。唉,眨眼二十年,你爹去了,还件事只好由我一人操办!”
杨继业更加发傻了:是真是假呀?如果是真的,父母怎么从未提过?如果是假,不能,老元帅不能拿亲生女儿取笑。若说“佘赛花”这个名字,父亲倒是提过数次,可与眼前的“佘赛花”却风马牛不相及。想到这里,他偷看赛花一眼,姑娘均模样跟名字一样——赛花!更何况名门之女,又满身武艺。从前那个“余赛花”形同缥缈,现在这个佘赛花打着灯笼也难寻。得了,管他真假,谢亲要紧。继业主意拿定。紧走几步,双膝跪倒:“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大礼参拜!”
“起来,起来。赛花呢?”
赛豹笑道:“爹,妹妹是个大姑娘,人家早跑啦!”一句话,众人大笑起来。
佘洪洲又向老公主和陈名说道:“我留下继业,想让他和赛花尽快成亲,该子们大了,不能再耽搁。至于公主的道队,过了我这佘塘关,便是大宋的腹地。城池一座接一座,由各城护驾,不会再发生意外了。钦差大人,你说呢?”
陈名还能说什么?人家要结婚,名正言顺留在高关,自己只得表示祝贺。
当晚,老公主赵京娘命令陈名取出几件珠宝,做为贺礼交付佘洪洲。次日清晨起身告辞,出离佘塘关,奔往京都。白日无话,傍晚时分来到孟津府。若依京娘,本不想声张,只寻个店房住下也就行了。谁知离城十里,满城大小官员早在路边恭候凤驾。知府刘成紧走几步,近前参拜: “臣刘成接驾来迟.公主恕罪。”
钕差陈名不解:“刘大人,你怎么知道公主风驾光临?”
“公主的御儿干殿下潘仁美将军早已来过了。他命令下官随时接驾,下官派出二十名探马打探消息。得知公主离开佘塘关,便在此恭候……”
“噢?潘将军现在哪里?”
“他身患贵恙,卧床不起。下官正派名医加紧治疗,病情已经减轻。”
“好吧,起驾公馆。”陈名传罢命令,又将潘仁美之事奏明公主。
公主双眉微皱,面带愠色。心说;你潘仁美骗取国宝,投敌变节,还有脸见我吗?也怪我一时糊涂,不知根底。竟收了这幺个干儿子。过一会儿见到他,看他有何话说!
钦差陈名看了看公主,早己猜透了她的心事。不由暗道:嘿嘿,那潘仁美大才大奸,用不了三言五语.准保又骗取公主的信任。到那时候,我得提醒公主,省得她再上当。
众星替月,道队来到公馆。康平公主剐刚走下太平车,只见潘仁美跌跌撞撞地从院中跑来。他明显地瘦了,脸色苍白,一身病态。抢行几步,双膝跪倒:“母亲大人,孩儿给您老人家磕头。”说罢,泪流满面,痛哭不止。
康平公主性情慈善,虽然潘仁美只是个义子,多少也有点情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右些难过:“起来吧,跟我到屋中回话。”
“是。”潘仁美搀扶公主,走入上房。
陈名同知府刘成交代了几句,把大小官员们都打发走了。他也来到上房一看,见公主上坐,潘仁美正在哭诉前情:“母亲大人,您,您可得给孩儿报仇呀!”
公主面色冷淡:“报仇?谁是你的仇人?骗取国宝、变节投敌,你反倒要报仇?人间‘羞耻’二字,你忘尽了吧!”
“母亲息怒,容孩儿回禀。”潘仁美抽抽答答,又编起了瞎话。“孩儿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哄骗母亲。那灭,孩儿从辽营回来,去拜见杨继业,当时,佘洪洲也在帅虎厅,杨继业对孩儿说:辽兵围城,为的是凤冠,若把凤冠给他们,就云消雾散了。我说,凤冠是国宝.岂能外流?他却说:一顶帽子,保住全城,利大于弊。佘洪洲还对我说:潘将军是公主的义子,只有你能得到凤冠。事情一旦成功,我愿将女儿赛花许配给你。母亲知道,孩儿对赛花爱慕已久了,佘洪洲许亲,使孩儿利令智昏,才向您老人家说了假话。母亲爱子心切,将凤冠霞帔赏赐给我,我便拿给杨继业观看。谁知这个人心术不正,他明着派我去辽营送霞冠,暗中却用了‘调包计’,竟将火药换下霞冠,目的是把孩儿炸死在辽营。幸亏苍天保佑,孩儿命大,才得以逃脱。来到孟津,又气又累,一头病倒……”
老公主半信半疑:“仁美,这都是真情实话吗?”
“孩儿不敢撒谎了。母亲您想:我若真的变节投敌,就跟韩贵一块去辽国了,还回来干什么?既然回来了,又何必冒死送炸药?再者说,杨继业准备了同样的木匣和包袱皮。他不是预谋又是什幺?这个人好狠呀,还请母亲为我报仇!”
“这……”老公主沉思起来。对呀,仁美着想投敌,何必冒着生死去送炸药?我给仁美凤冠霞帔,杨继业并不知道。若无预谋,他怎么会准备木匣和包袱皮?种种迹象表明,杨继业貌似忠厚,心术不良啊。“唉,我儿委屈了。将来面君时……”
陈名心想:他委屈什么?这里边不定怎么回事呢!可是有些话又不便明说。只得劝道:“公主,事情已经过去了,冤仇宜解不宜结,您也不必动怒了。
“嗯,都是年轻人,过错难免。仁美,你也不必斤斤计较,明日随我一道进京吧。”
潘仁美终究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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