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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

唇无意识的张开呻吟，右腿膝盖处似被刀扎，每动一下痛便更深入骨髓一分，其它部位或被划伤或被刺伤，各种痛聚集在一起，竭斯底里。

我整个人己处于半昏迷状态，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意识混乱中似看到老衲皱眉摇头：婴婴，何苦执着？

看到无缘眼神忧郁：师弟，他不值得！

看到林无澜直叹息：白婴，你疯了吗？！

看到大火那夜他离去时风轻云淡的背影。

一滴泪至眼角滑落。

勒九玄。

很多东西今生只能给你，别人如何明白透……

像过了一个辈子那么长的时间，耳旁骚乱声才渐渐散去，睁开眼时街上人来人往，繁华依旧，天上云舒云卷，静默如常。

一片宁和。

我努力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却带动麻木的痛觉，阵阵袭来，如海汹涌，我靠在角落不断低喘，垂眸望去，身上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右腿膝盖处果然有一枚匕首插在那儿，血己凝固。就在我发愣之时一阵风吹来阵阵骚臭，转头只见身旁有几坨狗屎，苍蝇在旁飞舞。

又回到从前做乞丐的日子。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那些奉命监视我的江湖人士脸上纷纷露出失望的神情，有的甚至气的骂脏话，却又没上前继续暴打我，伸手触上匕首柄处渐渐用力想将它拔出，牙紧咬唇不断发抖。

想看我痛哭流涕，惊慌失措的样子？没门！

“咝……”将匕首重重拔出后倒抽了口冷气，只见膝盖处不断有血流出，我忍住痛觉将身上衣衫扯下大块便用力捂上，经过的人不断朝我望来，面露讶色。

“来来来……最新的江湖卖艺，膝盖拔刀，各位走过路过见过的赏点银子，没钱的赏食物衣服都行！本人在此谢过！”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细密的冷汗至额间不断滴落，忍住锥心的痛奋力挥动着手中染血的匕首，做出拔刀的手势反复嚷嚷：“来来来，膝盖拔刀！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天！这乞丐是不是疯了？居然真扎自己！”

“哪里？”

“你看他膝盖那这么大一口子……”

“呀！”

一路过的姐妹停在我面前咬耳朵道，一脸不可置信，我因痛微微喘息，依然笑得灿烂：“看了这么久是不是要赏点吃的我？”

“啊！”正聊上瘾的姐妹听我一说立刻吓得尖叫，拔腿就跑。

“毛毛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我边痛得倒抽凉气边朝她们俩跑的方向望去，十分气愤。捂着膝盖的手开始发抖，力道变弱，更多的血涌出，身体温度慢慢变低。

“下辈子，我一定会娶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愣了下然后回过头，对上林无澜俊美如玉的脸庞，黑玉般的眸子含着几分痞痞笑意，盯着我，唇角渐勾起惑人弧度。

看似无赖却又带着几分认真。

我一时懵了，不禁脱口而出：“为什么是下辈子？”

“因为这辈子不可以。”他笑，眼中开始有股温柔的情绪在蔓延，抬手轻轻为我擦拭脸上的污迹，小心而仔细。

懒得深思他话中的意思，我继续道“林无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撕下身上衣袖开始为我包扎伤口，动作轻柔的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恩。”

“为什么我留在青楼你就能保我安全，离开了却不能救我。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你的武功高深莫测，至少他们中无人能敌过。”

我并没有因他没救我而记恨在心，只是好奇。

林无澜似是猜到我会这么问并未有何反应，从怀中拿出一玉瓶开始为我伤口涂药，答的轻描淡写：“江湖人都知逆水阁的阁主林无澜从来没有救人这个爱好。除非你自己进青楼躲难。否则，就算是他至爱之人被追杀，他都不会看半眼。”

我脸上的笑僵了下，然后勉强着继续，心却有种无法言喻的酸涩感。

一个是情绪激动，不准我离开青楼，说要护我周全的林无男。

一个是表情淡漠，无论我生或是死，都不会有反应的林无男。

原来我以为的他，只是我想象的他。

而真正的他我从未了解过。

多么可怕的感觉？

“怕了吧？怕了就跟我回青楼，保你一辈子逍遥无忧。”林无澜见我发呆趁机在旁诱道，媚眼抛个不停。

“毛毛的！你一个人做小鸡就可以了，还要拉着我去做！这算毛兄弟？！”我略去心中怪怪的感觉重新和他开起玩笑，话锋一转，认真道：“林无男，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找勒九玄？”

我对此疑惑很久了，既然他们那么敬怕勒九玄，又为何大张旗鼓的找他人？难道就不怕惹怒他？遭报复？

林无澜在听到“勒九玄”三字时眸光瞬间变得温柔，却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正常，难得正经道：“你要是想找他就去找“烛先生”，他什么事都知道！”

“……烛先生？”我重复念道，眉心微蹙。

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不待深思便听林无澜继续道：“只是烛先生从不回答没身份的人的问题。所以在找到他之前你必须进入江湖有名帮派成为数一数二有身份的人，否则，神仙都无法帮你。”

“有身份的人……”我喃喃道，手渐渐握成拳头，这个烛先生果然奇怪。

“哎？天黑了，我要回去“接客”，不然生意都被隔壁的那个红楼给抢光！”只听林无澜慌叫一声，再望去那袭蓝衣早己飘然离去，消失在长街。

望着膝盖上被包扎好的伤口，我轻轻的笑了：“林无男，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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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无情也动人　第一卷　似情非情　第二十三章　娆光出现
章节字数：2572　更新时间：110331　23：32
从大佛寺被毁直至今日己有数月，我仍日复一日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右腿经过那次再走起路己有些跛了，却不妨碍我沿路捡那些被人扔掉的食物。如若运气不好碰到江湖上的人便会被惨打一顿，身上的伤总是新了旧，旧了新。

他们不是不想杀我，而是想慢慢折磨死我。

林无澜最近变得忙碌起来却不知在忙什么，每次见了我总会提出带我回青楼都被拒绝。

宁可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要依靠任何人。

这是我唯一的尊严了。

七月中，正是烈夏，整个空气一片闷热。

长亭内，桑树下，都是避暑的人，不时传出对天气的抱怨声。

我一跛一跛走到河岸旁，碧绿湖水随风漾开一圈圈水纹，那苍白削瘦的脸庞就这么浮现眼前，满是沧桑，我失神的望着水中人，过了好一会儿迟钝的伸手捧起清水使劲洗脸，擦掉污迹，心却乱成麻，只是短短数月竟变成这副模样了么？

“哈哈……”

胡思乱想间忽听到一少女的娇笑声至桥上传来，抬头只见一男子背着她朝前奔跑，边跑边笑闹着，看亲昵状应是表兄妹。

心突然动了下。

记得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背着我朝前走，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亲密的重叠在一起。

“你为什么抱我而不背我？”

“因为……我怕你在我背上撒尿。”

“勒九玄！！”

想起他，心柔软的几乎能滴出水来，脑中立即浮现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不悲不喜，不怒不笑。

夜一般幽深的眸，几乎穿透我的灵魂。

“去死吧！贱人！”骂声在将我踢入湖中的那刻同时响起，紧接着，不少人跟着骂起来。

“贱东西！你配提勒神的名字吗？！简直是玷污了他！”

“还在背后纹和他一样的纹身！你以为你是谁？！”

我在湖中不停挣扎喝了不少水，咳嗽不断，望着岸上面目憎恶的人们心开始发慌，怎么办？！我不会游泳！刚想到这只觉一石子击在额间，异常疼痛。

“去死吧！”一中年妇女啐骂道，朝我身上吐了口口水然后随便在地上捡起个石就朝我扔来，没来得及躲过，脖子又中一击，我痛得眼泪都快涌出。就在这时他们纷纷仿照妇女的做法，捡起石头就朝我乱扔，一时间只见湖水四溅，咚咚直响，我不得己下只得整个人沉入湖中躲开，却也被不少石头击中，开始有血在湖中蔓延开。

骂声不绝，石头不断。

我被迫吞入大口大口湖水，咳嗽间眼泪呛出，身上不断有部位被石子击中牵动未痊愈的旧伤，痛得入骨。贱人、荡妇、不要脸、等等骂声传入耳中，原本挣扎的动作突然就停止了，身体慢慢朝下沉去，沉去。

我没有怕，没有逃避，没有难过。

我只是想起那夜墙上的女子画像。

她是谁？

不论是谁都会比我这从小四处漂泊，经历复杂的人要好。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贱人。

一厢情愿的喜欢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就在我要停止呼吸的最后一刻，整个人被猛得向上拉，紧接着那人朝我脖间点下穴位。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林间，身上衣衫大都撕烂，暴露在外的肌肤被水浸后肿得发白，将身上的血色伤痕衬得更加妖媚。怔了片刻后我朝四周警惕扫去，却惊然发现这个树林正是我曾外出寻找勒九玄时来到过的那个林子。

“不记得这里了吗？”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声响起，在心脏狂跳的那刻齐羽从树后优雅走出，双眸放肆的在我身上流连，毫不掩饰他那无法抑制的欲望。见我吓得失去表情，反应，他更是兴奋，伸舌舔了舔唇角，阴森笑道：“我齐羽想要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会将他从墓里挖出来！好好玩弄！！！”

狂跳的心因这句话瞬间覆满恐惧。

“你不怕勒九玄找你算帐。”越害怕我越冷静，表情淡的像是问他有没有吃饭。

齐羽微眯眼眸，倏得一下来到我身边，手指轻轻滑过我大腿然后往上，声音柔得像是要将我撕碎：“难道你不知道他不喜欢女人？”

“什么？！”刚镇定的心神一下子都乱了，我甚至连他在我身上游移的手都无暇顾及，怔怔的望着他忘了呼吸。

他不喜欢女人？！

齐羽凑近到我耳上轻舔，然后慢慢往下，呼吸急促中透着无尽欲望：“他也不爱男人。”

“那他到底喜欢什么？！”

“他什么都不喜欢！”说完将我压倒在草地开始吻起来，不时呻吟出声。

“你骗我！”我摇头，声音开始发颤，却没留意到他的手早己朝我私处伸去。

“恩……知道别人为什么叫他勒神？因为他是神……唔……神是无欲无爱的，又怎会喜欢人？你真傻……”他吻住我的唇开始唆吸，双手大力分开我的腿。

他是神，他是神，他是神……

这三个字不断在脑中旋转，像无数巨石朝我落来，人被压得粉碎。

这世上怎么会有神？

勒九玄，你到底是什么？

“咝”的声身上所有衣物尽被剥光，他上下其手，死死压住我不断喘息呻吟。

我惘然望着被树枝遮住的昏暗天空，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眼角湿润。

原来我最怕的不是他不爱我，而是，他谁都不爱。

因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是不会记住任何人的。

“啊！”只听齐羽忽然闷哼了一声，然后死死捂住流血的手臂从我身体离开退到一旁，全身赤裸，脸上写满怨怒却又不敢发作。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妖娆明艳的紫衣美人，正是大佛寺被毁那夜出现的，是三大门派中归隐门的人。麻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将撕烂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