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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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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听懂。眼前这个容貌俊美落拓,端坐如松的皇家男儿,事实上非常宝爱自己的妻,有了一个孩子就好了,他已胆落。
「我不替男人看病。」陈十七垂眸,「事实上那类的药都非常伤身,何况不过是生产。王妃是弱了点,要多养养,但也得锻炼锻炼,学学骑马之类的。将来你们还会有很多儿女。」
她扬眼微笑,「其实没什么真的。王妃会难产其实是被吓的。您太忧心,她也跟着忧心。都是太紧张的缘故…又是头胎。您好王妃才会好,所以,不要介意什么天煞孤星的名头吧。」
「因为,根本是无稽之谈啊。」她笑得更灿烂。
安亲王晃神。对,无稽之谈。他的妻儿都已平安,他没有克妻绝子。
「喔,还有,这是诊资。」陈十七递了张条子,「依规矩您是超等户,所以接生五十两银子。如果手头不方便,可以先欠着。」
安亲王的脸立刻涨红了,「其实本王已经备足礼单往靖国公府…可陈大夫不住在那里。」
「我不收礼,只收诊资。」陈十七站起来,「我是个大夫,而已。我没把握救得了每一条性命。我不希望患者觉得,就是礼不够厚,所以我才没有尽心。」
「再说,也不是我悲天悯人,只是刚好得知安王妃不大平安而已。靖国公府相信我尊长,可未必相信我。所以才不请自来,万望王爷不要见怪。」
一礼,她就施施然的走出去,诊资还是安亲王追过去结的。
之后一个多月相当平静,最少对陈十七来说。除了婉拒请帖有点烦,一切都还算顺利。
少夫人季祁娘已经渡过最危险的三个月,可以起身行走了。百胜侯世子倒是追着她骂个一回,替他老娘和妾室通房出气,结果就是靖国公亲自上门,岳父揍女婿,天经地义,再也没看到他了。
只是陈十七对马车实在很反感,所以开始步行去百胜侯府…反正只隔一条街。她以前可是每天走上几十里的。
但就在一个炎热无风的午后,日已西斜,她撑着桐花伞,扶着竹杖,却听到一声闷闷的「噗」,然后伞沉重如斯,被带得一歪。
「刺客!」环绕着她的北陈部曲都动了起来,铁环金钩赶紧的将她扶到墙角边。
原来是一支利箭射中了她的伞,卡在伞骨上。
「我还以为我在山阳县又被打劫了。」陈十七笑,又转可惜,「生生毁了我最喜欢的伞。」
原本想安慰她的金钩铁环,一起哑了口。
徘徊 之八
陈祭月铁青着脸进来,陈十七正在啜饮一碗花茶,香气在向晚的黄昏蔓延。
这女人。居然这样平静,而且还笑得出来。
是暗杀!狙击!而且刺客的身手真的很不错,刚好他准备过来,驰马硬把那个刺客打下来的。
「为什么不搭马车?」陈祭月咬牙了。
「搭马车能有的意外更多。」陈十七漫应,「刺客是你抓到的啊?不过应该是个死的。服毒自尽吧我猜。」
陈祭月皱紧眉,真的不知道她是好说话还是不好说话。
「少主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什么话说么?」陈十七微带好奇的问。
「居然还有十七娘子不知道的事情。」陈祭月语气微嘲,然后有点发闷,「安亲王世子满月宴,妳没去。」
「我去做什么?我是大夫,无病不登门。」
揉了揉额角,陈祭月发现将陈十七接上京,他就添了头疼的毛病,「当日,王妃穿了正红底月季遍撒夹缬广袖罩衣,图样还是安亲王亲自画的,刻意独雕版让御工局做的。」
陈十七张大眼睛。有些愕然。
「不只这样,」陈祭月没好气,「当日摆设,小到一盘一碟,大至一幕一幔,一瓶一花,通通都是月季。连席面不是用月季入菜,就是用月季摆盘。连游园都赏月季,更不要提小世子的襁褓也是月季缠枝。」
…说来,慕容皇家至今三代,征战日久人口不旺。安亲王这脉更是凋零都剩他一个,万般艰难才喜获麟儿,皇室一定全体前去捧场…柔然公主自然不例外。
安亲王夫妇这已经不叫打脸,连鼻血都打出来了吧?
「哇,难怪。我还以为会迟些时候。也难怪公主殿下会暴怒到失去理智。」陈十七很镇静的点点头。
强忍了忍,陈祭月还是吼了,「陈徘徊!不要装傻!」
果然是南陈那群杀人不见血的歹毒书生仔养出来的好闺女!
「我什么也没做呀。」但她眼神往旁一飘。
「妳敢说妳没想到有可能会有这种后果?!」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她眼神更飘忽,「但不是我预料得到最可能的后果,世事难预料,我没估算到泯灭『天煞孤星』这名头有这么重的份量。」
陈祭月深深吸了口气,省得失控。但额角还是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安亲王是皇上的堂弟,父母亲族一无所靠,妻族亦不显。又是个能臣,正是皇上最能放心用的那种自己人,若不是被这个天煞孤星的名头绊住了,怎么可能至今颓废碌碌无为?
他原本有雄心有壮志,又忠于皇帝,宗室辈分高,这种不可能篡位的能臣忠臣,皇上不用那才叫做傻子呢!
「妳最好没有估算到。」陈祭月咬牙切齿的说。
陈十七低头喝茶。
「不要以为妳偷笑我没看到!」陈祭月喝道。
陈十七抬头笑得灿烂,深琥珀色的瞳孔闪闪发光。「是,我挺开心。安亲王都做到这地步了,每十天我会去请一次平安脉,务必让王妃身强体健,一生最少有四个儿女…对,虽然是超等户,不收诊金了。」
陈祭月终于拍桌子了。「妳不要以为次次都有那么好运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妳所谓的『什么都没做』,事实上什么都做了…妳把人心揣摩得那样精准可怕!因势制宜就能达到妳要的结果,甚至偏差不会太远!是,妳很聪明,但须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十七收了笑,很严肃的看着陈祭月,「我从来不相信运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高调进京,就是不让人无声无息的当个无名小卒随便摁死了。北陈待我甚厚,出入随我皆是部曲死士,当街想暗杀我那是很困难的事。
「剩下能做的,就是弓弩狙击。但少主,即使是您,要射死一个阴晴日夜都掮着伞的人,是很容易的事吗?京城繁华,当街张弓绝对会引起哗然…只能在高处隐蔽。我并不是毫无思虑、特立独行之人。」
真的是,点点滴滴、纤若毫发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沈寂良久,陈祭月涩声问,「这样,真的够了吗?」
陈十七渐渐漾出笑意,却是一种安静却冷然的笑,「我上京,第一重要就是少夫人的安产,我从来没有忘记,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陈祭月烦躁起来,这女人,这个看似恭顺却胆大妄为的南陈女人,实在非常不好讲话!
「妳到底想怎样?」
陈十七容颜安静下来,「唔,大理寺偶尔也会有女尸待验吧?」
等等。现在是说哪儿跟哪儿?
「如果方便的话,我也能验尸,女尸。」陈十七用聊天气一样的轻松口气,「女子也不该是白死的。仵作办不到的,我可以。」
陈祭月又揉了揉额角,转身就走了。
「你们少主脾气不好啊。」陈十七转身对金钩铁环说。
金钩苦笑,铁环倒是一脸敬佩,「能把少主激怒的,也只有娘子了。」
徘徊 之九
这件刺客案件,并没有造成陈十七太大的困扰…别忘了,她在穷山恶水多刁民的山阳县住了三年,只身去行医的时候被打劫并不是太罕见的事情。
通常也是射射疏啦啦的几箭吓吓人,可惜准头不好,有回她就是刚好打着伞才没伤了脑袋,这才养成阴雨日夜都打伞的习惯…好歹能挡一两下不是?
不过山阳县的毛贼通常是饿慌了铤而走险,她在山阳越来越有名气以后,连惊扰她的人都欠奉,大老远呼喝着帮她开道的人倒是很多。
相较京城,多刁民的山阳县多纯朴可爱。
她是抛开不论,但应该是小事的行刺案件,却被哄架到京城治安的严重问题,以至于负责京城兵马监的驸马都尉海宁侯被参了一个灰头土脸,皇上不得不下旨斥责这个还颇有才干的女婿。
然后怒气冲冲回公主府的海宁侯,半个时辰后带着脸颊三道血痕,更怒气冲冲的回海宁侯府。随后公主摆驾海宁侯府,半夜后门抬出一个用草席卷着的侍婢。
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陈祭月都不得不扶额郁闷。他能预料到海宁侯和柔然公主会关起门来不睦,但没料到会这么闹得这么满城风雨,昭于人前。
细查起来,和陈十七是没什么直接关系…这次倒是在京南北陈头回态度一致的推波助澜,才会把应该的小事弄成明面超严重大事。
北陈的态度,他倒能明白。毕竟守钥女是季云常的爱女,好歹有个靖国公的名分,还有几个同为侠墨的勋贵弟兄。礼遇迎上京的南陈十七娘子,侠墨亲自保的人!何况如此好手段,御医都判无救的胎不但保了,人还一天天精神了。南陈那些满肚子拐的书生仔,这回倒实诚了一次。
但偏偏这个时候,袭杀十七娘子,分明就是要他女儿和外孙的命!
不拔剑剐了那对奸夫淫妇已经是克制,兄弟们一涌而上的递牌见见皇帝,发发牢骚,这总该可以的吧?这空壳勋贵,老子们还真不希罕干了!
这也罢了,跟皇帝嚷嚷嘛,皇帝自然会安抚得住。陈祭月也明白了,为什么要硬把侠墨按在勋贵行列,天下初定,可不是万事太平。真有纪律能打的,还是他们这群北陈子弟,巨子会默许,也是留个余地以防万一,到底真有战事,苦得还是百姓。
可南陈这群书生仔,也跟着起哄,闹事闹得不声不响,却更阴险歹毒。
是,南陈子弟几乎都在工部或司农任官,品级也不高…但人多啊人多!而且京城还有俗谚说,「欲贵当娶慕容女,家贤必求陈家妇。」
这个「贤妇」当然说得是南陈女儿,百家争求的。当年陈十七虽有苦衷被嫁入海宁侯府,还是被南陈族长兼巨子来信痛骂过一顿的。南陈女儿可只嫁夫婿有出息的清流!
什么是清流?翰林、御史、言官、国子监,家风不好,人家南陈还不要。
这些南陈亲家一起帮着兴风作浪,这事还能小吗?都上升到京城不保,动摇皇室国本的地步了!
陈祭月铁青着脸,去探望陈十七,结果她在廊下用饭。
外面天翻地覆,她在这儿安闲吃饭。
「少主用过饭了么?」她倒是泰然的招呼,「天大的事也该先吃过饭才有力气去办。」然后就转头吩咐铁环再备一份,放在小案上送来。
「不用跪坐着吃了,腿麻,那些儒门小节没什么好拘的。」
嘴还没开就一大串等着。举起筷子才发现真的饿了,直吃了两碗饭才搁下筷子,发现不只是他,陈十七也把菜吃干净了。
一饭一食皆当思其不易,决不可浪费。虽然凋败如此、分裂如此,他们都是墨门子弟。
陈祭月无奈笑笑,让他过度威压的脸孔略略柔和些,简明的把一支利箭引发的朝野动荡交代了。
陈十七听得很专注,听到海宁侯和公主的部份,只是微微笑了笑,应了声「哦」。
然后呢?妳最少也有点情绪吧?!
「意料中事。」陈十七看他似乎不满,还是耐性解释了。「柔然公主是唯一的嫡出公主。天家贵女,帝后宠爱,倨傲骄纵跋扈是应该的,可惜她又好名贪风头,所以心胸狭窄。海宁侯不但是嫡长子,还是独子呢,虽说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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