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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且慢,妾不承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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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殇似乎是轻叹了一声,伸手轻轻擦了擦她额头的冷汗。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话,亦苒儿听得并不真切,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亲,表忘了顺便点点紫云的专栏,现在才知道,专栏的收藏很重要,求包养……
、我,害怕……
亦苒儿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黄昏了。账内鸦雀无声,丛棋瘦弱的身影一动不动站在门口,帐外秋雨煞人。
亦苒儿自床上坐起。四下瞧瞧,并不见半分墨尘殇的影子,心中有些担忧,掀开被子就准备起床。丛棋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提醒:“你昨晚受了风寒,高烧才退。现在这又是要去哪里?”
“墨……”亦苒儿抬头看着,脸上神色尽是焦急。顿了顿。“你们殿下呢?”帐外秋雨绵绵,伴随着整日整日刮过不停的风,吹起营帐的门布,绵绵不绝。
这样的天气,他不好好呆在军营,又是去了哪里?
依昔记得昨晚她拉着他的手胡言乱语了好多话,他出乎意料地任由她握着,听着她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她知道他一直在,便安心睡了过去。没想到,今天醒来的第一眼,他又不见了。
说不出的失望,难受,交叉着一股隐隐的担忧随着帐外的雨水,一层又一层,久久不能平息。
听到亦苒儿的话,丛棋也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帐外渐渐连成一条线的秋雨,狂风贸足了劲,似乎要将整座营帐吹翻似的,从早到晚,一直没有停过。如画的眉目渐渐纠结成一团,自言自语道:“早晨天还没亮,前方的探子便来报,说桑隅两国趁雨对我国边关发起大规模攻击,前方十分危险。殿下一早便带着澄影一同前往了。”从棋说完,轻叹一声,人又不由自主走到了营帐门口。
听完丛棋的话,亦苒儿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脑里不由自主浮出见墨尘殇受伤的梦景,那一件红色的披风,那一把银色的剑羽……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顿痛。起床,迅速披上一件外套,来到帐篷门口问丛棋:“前面可有消息传来?”
雨,越来越大,哗哗打在散沙似的地面上,溅起一个个小沙坑。
“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丛棋摇了摇头。然后,又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将亦苒儿推回床上。“你怎么起来了?殿下离开时特意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四处乱跑的。是不是饿了,我那边有熬好的粥,这就去给你端来。”丛棋说着就要出门。
“等等……”亦苒儿拉住从棋,大病初愈的两颊还泛着不正常的苍白,干渴的嘴唇颤抖着开口:“这……这一仗,是不是很不容乐观?”问出这句话,心里没由来的又是一阵抽紧。
从棋顿了顿,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越发煞白,眉头爬上一层担忧。挣扎犹豫了好几翻,最终还是选择将亦苒儿按回床上:“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军中的事是岂是我一介女子能随意揣测的。”注意到亦苒儿并没有好转的脸色,声音柔了柔。“殿下武功那么高,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况且,不是还有澄影吗?澄影的鞭子可是长月大陆第一名。”澄影鞭子虽使得好,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在雨中毫无用处。
只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除了殿下与影子婆婆就只有她们四姐妹与七道暗影了。但愿,这只是巧合。
亦苒儿抱膝坐回床上,垂下的眼睫毛一直不安分地颤抖着。心里那股不安并没有因为丛棋的话得到安慰,相反,随着外面越来越暗沉的苍穹,涌起更多的不安来。
丛棋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粥。
亦苒儿已经换好了衣裳,正打理着披散的头发,见从棋进来,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与其这样徒劳无功的等着,倒不如出去看看。”能走近一点算一点,这样毫无结果的等待只会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丛棋连忙放下手中的粥,来到亦苒儿面前阻止:“不行,你不能出去。前方不是你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去的。再说殿下一直叮嘱我好好照顾你,绝不能让你出去淋雨的。况且……”殿下为了你,昨晚一夜没睡。
“我不是乱跑,也不会让他担忧私自去前方去。”亦苒儿并没有注意到丛棋的欲言又止,鬓发已经高高束成一束,露出宽阔白皙的额头,不由以往的是,上面爬满了一股子倔强。打断丛棋的话。“只是不想这样坐在这里空等,能近一步算一步吧。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可是,你不能让殿下替你担心……”丛棋的声音越说越小,明显有些动摇了。
“眼下是我心里为他担忧得坐立不安……”话到这里,亦苒儿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在思索着自己刚刚究竟说出了怎样一句不可思议的话。等反映过来时,丛棋已经拿来了两把伞。
拿一把于亦苒儿,一脸的坚定的说:“好,我陪你一起到军营门口看看,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亦苒儿点了点头,撑开伞同从棋一起离开了帐篷。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变小了,秋雨霏霏,随着路过的风斜织入网。军营四下除了巡逻的将士,只剩留在帐中将养伤口的残兵了。看来,这一次的战役很大,不然,依墨尘殇的性格,绝不会倾巢而出,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的。
两人撑着伞到军营门口,雨已经成了毛毛细雨,风却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远处黄沙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越来越暗淡,近处,高高架起的军墙上,熊熊烽火已经点燃,随风颤抖。
亦苒儿脑海里再次不由自主浮出那个梦境,那一身银色的盔甲,红色的披风,还有那支银的羽剑,毫不知情的背影……转过头问了丛棋一句:“你们殿下最近是不是受过剑伤?”
丛棋显然很惊讶,自伞下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你那时应该还没来军营才对。那是殿下来边关后受过的最大的一次伤,伤在后背……”
话语间,远方突然响起了“嗒嗒……嗒嗒……”的马蹄声。亦苒儿定睛一看,只见坑洼不平的大路上,突然出现一大群人马,带头的身穿银色盔甲,肩披红色的披风,一路自风雨中驰聘而来,正墨尘殇。他的身后跟着无数个穿着盔甲的小兵,黑压压好一大片……
看着他带着千军万马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模样,她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得以落地,却又随之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无法言语的失落之感。似乎这才是他的世界,战争、权利、斗争,是她永远也走不进的世界。
眼睛突然变得酸涉难忍,泪眼模糊中,她看见那一道红色的身影于风雨中已经越走越近。她手中那把白色的油纸伞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在湿鹿鹿的沙土上滚上几圈,最终停留于一沙凹处,伞面还在缓缓滴着水。
骑在马上的墨尘远远地就看见了军营门口那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眼中缠绕着同样的关切,与放松,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悲哀。
他起初还自己产生了幻觉,定睛一看,白色身影已然转移眼神,红色身影定定站在细雨中,白色油纸伞遗弃一旁,高高速起的黑发于风中起伏不定,又被雾气般的雨很快沾湿于肩上,脸上……他几乎是不敢相信地用力眨了眨双眼,那个如精灵般的人儿已经到了眼前。
他来不及多想,伸出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撞进自己怀中。一向铿锵有力的肩膀明显一阵摇晃,但又很快稳住,马已经踏进了军营。
一旁的从棋见到这一幕,一直苍白的脸色总算得已好转。澄影已经跳下马跑了,一脸担忧:“你怎么跑出来了,还穿得这么单薄……”
亦苒儿安静眷缩在墨尘殇怀中,一动不动。如果不去思考以前的种种或是以后会发生的种种,这个怀抱无疑是温暖的,宽厚的。
马来到帐篷前,墨尘殇轻吁一声:“吁……”眼前的白色帐篷已然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他摇了摇晕眩的头,问怀中的人。“为什么要去军营门口。”藏在军帽下的俊脸毫无血色,而雨,还没有停。
亦苒儿抿了抿唇,老实回答了一句:“我……害怕……”说完,声音无故变得硬咽。
墨尘殇身子一征,想说什么又无力咽下。挣扎着跳下马,高大的身子一阵晃动,脸上神色明显痛苦万分,又强逼自己站直,双眼微微闭了闭。下意识伸出手就要去抱马上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后者已经摔先跳下了马,伸手便要去握墨尘殇伸出的双手。细雨微风中,她看见他修长的指间染着几朵红色的血玫,在微微颤抖着;然后,她看见那些血玫瑰在雨中纷纷残谢调零,眼前那一抹高大的身子向后倒去;耳边传来“咕咚”一声,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亦苒儿像一具了无生气的僵尸愣在细雨中。微微伸出的手指间还残留着刚刚趁他不注意时悄悄擦下的泪珠,很快被雨水打湿,雨水,又趁她不注意时染湿她的秀发,打湿她的衣裳,然后被怒狂的风吹起。
身后来不及回帐篷的将士均愣在原地,空气像被冰结般,冷得彻骨。
“殿下……”与澄影一起撑着伞走近的丛棋,无意间瞥见躺在地上墨尘殇,双眸骤然睁大,发出撕心咧肺的一声尖叫,划破冰冻的空气。
军中瞬间乱成一团。
亦苒儿占着地理优势,最先蹲下身子,伸出手地抱起地上的墨尘殇:“墨大叔,你怎么了,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我……”温热的泪水自湿透的小脸一点点滑下,明明,刚刚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他还一把拉她上了马,同骑到帐篷门口……扶在他背部的手摸到一股粘稠,下意识拿出来一看。
血。鲜艳欲滴的红色血液,在秋雨的稀释下四处不安地逃窜着,染红了他身上的红色披风,于雨水一起流向湿透的黄沙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糟糕了,暂时就这样了,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改改吧
、他的青梅
墨尘殇伤得很重。全身而退之时,为了不让桑隅两国起疑心,他是强撑着背上一波又一波的痛回到了军营门口的。这一次看似措手不及的开战,其实桑隅两国早有准备,他知道,军中出了奸细。
撑回军营门口时,又因为听到亦苒儿那一句“我害怕。”想着再次撑回帐篷吧,然后躺在床上轻松的对她说一句:“去请军医过来吧,我受了点伤。”只是,他终究还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当昏眩以排山倒海的方式向他袭来时,他清晰的看到她的颊边残留着泪珠的遗痕。
亦苒儿坐在床边守了他两天两夜。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高高在上,总爱拿她开玩笑的王,有一天会如此安静而无害地躺在她前面,敛去所有的王者之气,像一位普通受伤的夫君躺在她面前。彼时,离他无缘无故带着伤闯入她房间那一夜,过去一年有余。那时的她,对他除了好奇,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恐惧,连守着他也是被迫;这一次,却完全是出自心底的担心,连握着他双手的动作也不仅仅只是直觉……一年的时间,分离半年。她看着他,宽阔苍白的额头除了因伤痛而浸出的汗珠,还有一股比以前更执着,更凌利的光芒。而紧锁的眉中锁住的依旧深深的执念,是放下不,还是不肯放下?
却偏偏在墨尘殇快要苏醒时,亦苒儿离开了帐篷。只是因为见四周没有准备好的食物,想替他熬一碗她最拿手的银耳莲子粥,她最拿手的。
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一股雨后特有的清香,湿湿的。
亦苒儿来到准备饭食的营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轻手熟中的刷锅,洗米,然后开火为,这一切,她在现代做个很得很娴熟,尽管家中条件富裕。
准备好一切,亦苒儿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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