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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山顶的风景好看，那月亮又大又圆，这样看着特别写意。
“我害怕有一天我对你生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你生气也很正常啊。”苏黛说道。
“可是现在的我，舍不得凶你，但是我以后，就很难保证。”彦无雪摊开自己的双手，他从未觉得心情是如此的沉重，“我怕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了自己。，而你又不会原谅我。”
苏黛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彦无雪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他也觉察到自己的变化，觉察到自己的性情有些改变了。
“三师叔，你不要练了。”苏黛说道，“要是我那时候醒着，我一定会阻止你，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不就是一个武功嘛，为什么为了练武，都变得没有了自己！你们是最傻的人！”
苏黛有些激动，她原本还在担忧着彦无雪，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是对的。
彦无雪真的不需要去练这邪功，难道就是为了对付东流？
“我们也可以另想办法，你不一定要练的。”苏黛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慢慢的离开我，只有我还好好的活着，彦无雪，不应该是你，不应该是你！”
说到最后，苏黛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似乎在下一秒，她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彦无雪抿住嘴唇，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的眼睛在这暗夜里显得尤为闪亮，说：“小师侄，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就好比我担心没饭吃一样，都是那么紧张？”
听到了彦无雪的这个形容，苏黛有点哭笑不得。
她点了点头：“也算吧，反正我就不想你练阴阳经。”
温以墨已经练了寒玉心法，他不会活得长，她也不想彦无雪这样。
东流那里，可以再想办法，但是彦无雪生来就是自由的人，不应该为了对付东流而放弃自己的全部。


、283、想要亲你

“苏黛，要是我炼成了，到时候就不怕东流再伤你了。”彦无雪说道。
“可是那时候你已经不是原本的你了！你就不怕，到时候你会伤到你在乎的人，比如师公或者师傅。”苏黛急忙说道。
彦无雪沉吟了一下，这也是他担忧的问题。
东流曾经也很在乎温雁芙，可是现在却对温雁芙这样，彦无雪无法接受。
他也怕，也怕有一天会这样对苏黛。
那么现在，他真的要停止吗？
苏黛见彦无雪还在考虑着，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她咬了咬下唇，又说：“人有时候最悲哀的，就是失去了自己。无雪，你看我，我曾经也毫无求生意志过，但是我现在明白，自己想怎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别因为别人，而让你的人生变得连你自己接受不了。”
苏黛说这话，一语双关。
彦无雪所做的这些，是为别人而做的，但是这是他的人生，为什么就不为自己做做决定呢。
为什么彦无雪就要这样无私，人都是自私的，为什么彦无雪就要这样！
“可我只想要……你们都过得好，那我就觉得，我也是幸福的。”彦无雪缓缓说道。
倒不如说，他没有追求，他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
“无雪，你为自己着想一下吧，这是你的人生！”
“可是我想要的，永远都不会得到啊。”彦无雪慢慢说着，“我也不能强求。”
“你可以去争取啊，你想要什么就去追求好了，你不用管东流，也不要练什么阴阳经，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苏黛一直在劝说着，彦无雪是她见过最干净的男人，他不应该是这样。
不应该为了尘世俗事，而没有了自己。
彦无雪眨了眨眼睛：“就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苏黛没有想太多，就点点头，说：“当然，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呢。”
“这样子……”彦无雪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下一刻，他的唇就印在苏黛的唇上。
月色妖娆，无雪更妖娆。
苏黛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感觉到彦无雪的气息泼洒在自己的脸上，萦绕在她的鼻尖。
彦无雪从未对她这样轻薄过，苏黛连忙将他推开。
但是彦无雪却好像是早有觉察，不理会苏黛的反抗，将她的双手扣住，揽住她的腰肢，让两人更加靠近。
他加深了这个吻，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吻，略显生涩，不知道要如何主导，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去进行。
他也觉得身体有点儿燥热了，心底下有种莫名其妙的渴望。
“你……放开……”苏黛喘不过气来，原来彦无雪也有这样霸道的时候。
她感觉到了彦无雪身体上的变化，就更加害怕，但是她此时的身体，偏偏就软了下来，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
彦无雪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滑了进去，他渴望了那么久，他想要得到的，就是这些。
而现在，苏黛正在他的怀里，他正吻着苏黛。
这一些都是彦无雪以前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月光皎洁，苏黛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就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也是毫无预兆的，苏黛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彦无雪顿时吓住了，连忙放开她，脸上是懊悔的表情。
“苏黛……我……我……太糊涂了，对不起，对不起……”彦无雪手忙脚乱想要替苏黛擦去眼泪，但是又怕苏黛会厌恶自己，不敢动手。
苏黛别过头，唇瓣上似乎还残余着彦无雪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擦去了自己的泪水。
“你刚才，亲我就是你想要的对吗？”苏黛的声音非常沉静。
彦无雪低下头，脸蛋有些通红，只是闷闷的点了点头。
“你真傻。”苏黛微微一笑，“要是我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会像个土匪一样，将他抢过来就好了，可你不一样。”
“我不想强迫你。”彦无雪的声音小得可怜。
“所以说，我们是不一样的。”
苏黛看着月亮，，又说：“无雪，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子，而那个人，并不是我。”
“什么是遇到更好的，苏黛，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只喜欢你，我只想要你而已！”彦无雪盯着苏黛，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黛一怔，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
彦无雪冷静下来，他神色一暗，说：“我……对不起，我现在也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苏黛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无雪，你就不要再练了。”
最后，彦无雪才问了一个问题。
让苏黛整夜辗转难眠。
“要是我不练，那你能够留在我身边吗？”
这好像是一个威胁，好像再逼迫苏黛就范。
苏黛更多的感觉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也就是如此了。
彦无雪用自己的生命，在跟苏黛谈论条件，他是用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用别的事情。
他就是这样，不会牵涉到别人。
不会像蒙狄那样，用慕悠来威胁她。
那么彦无雪活着，就是为了什么？
北雪老头想要利用彦无雪对付东流，但是北雪老头不是觉得他亏欠了彦无雪吗？
夜深，苏黛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她的脑海翻来覆去都是彦无雪的模样，她起身，在暗夜里叹了一声。
别的人她可以不管，但是彦无雪，她不能。
北雪老头是和鬼眼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苏黛也知道他在哪个房间，正想敲门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苏黛一愣，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走进去。
月光也随之照射下来，只见北雪老头坐在木凳上，因为昏暗，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的脚步声和他们的不一样。”北雪老头说，“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苏黛没有说话，就把门掩上。
房间里，黑得可怕。
苏黛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是因为无雪？”北雪老头快一步说了出来。
苏黛抿了抿嘴唇，应了一声：“是，我不赞同让无雪练阴阳经。”
“你阻止了他，那么他答应你了吗？”北雪老头问道。


、284、全都因为你

“没有。”
那样的答案，彦无雪真的没有答应自己。
但是苏黛的心却狠狠揪痛。
“这是他自己决定的，没人强迫过他，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北雪老头看了苏黛一样，虽然这里幽暗，但是北雪老头看得出来，苏黛的身体在颤抖着。
苏黛咬了咬下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是那种不会为自己着想的那种人，你为什么还要让他练阴阳经，难道就要牺牲他来对付东流吗？”
这时候，苏黛的心也开始颤抖着的。
她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话，彦无雪就不会再练了，但是她却说不出口。
“牺牲？这算不上牺牲，也好过他这一生只为了你。”北雪老头叹了一声，“我当初就是做错了，他原本就是无虑无忧的，但偏偏就遇上你，而我也想你们两人成亲，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苏黛一怔，她慢慢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力的松开。
北雪老头说得没错，要不是彦无雪遇上她，可能不会这样。
彦无雪依旧是无雪公子，傲慢，自恋，小孩子气，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但也很善良。
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彦无雪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考虑到她。
“但是你想要让我偿还，这明明是上一代的恩怨，凭什么就要我和无雪来承担。”苏黛说道。
北雪老头皱了皱眉，他听出了一点儿苗头，这件事，除了鬼眼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他哼了一声，说：“你是知道了无雪的身世？”
“是，你说过这是我欠他的，那是我父亲欠墨月汐的，不是我。”苏黛冷声说，“要是因为这样让我们两成亲，只会同时毁了我们两个人。”
北雪老头拍了一下木桌，气愤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而且，父债子还很正常！”
苏黛说道：“就是因为我不懂，这件事就无缘无故牵涉到我和无雪，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
“可是现在无雪的心里也有你，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北雪老头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是……”苏黛顿住，“你不能强迫我……我心里没他，我不想让他选错了人。”
苏黛就算这样说，但是她仍然是颤抖了一下。
就算她对彦无雪的感情不是爱情，但是也早已将彦无雪当成自己的家人，无论是鬼眼还是燕玲，也都是这样。
所以，现在她才不想彦无雪走上不归路。
“无雪虽然有时候小孩子气，任性了些，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他还是懂得大局为重。但是苏黛你不一样，你理智得很，你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也明白什么是自己不想要的，但是你明白吗？有时候偏偏因为这样，你会失去更多。”
北雪老头说的全部都是肺腑之言，他比苏黛多活了几十年，怎么还会不明白这些道理。
“人有时候就要糊涂一下，免得自己后悔。”
“可是赌注也太大。”
有时候，这就是一生了。
北雪老头心里叹了一口气，接着就将蜡烛点着。
苏黛的双眼无神，北雪老头见她如此，心里想到，一个人被爱情所伤，有时候会本能的抗拒。
偏偏苏黛就是那种倔强的人，她或许是永远都不会爱上彦无雪，彦无雪和温以墨的区别，就是温以墨会有一种莫名的霸气，能够给人一种依靠的感觉。
而彦无雪，就是让人感觉，他是需要被人照顾的。
两个迥然不同的男人，苏黛爱的是温以墨。
“说回阴阳经，东流虽然得不到残卷，但是他的力量也日益精进，现在朝廷也惮忌他，不会轻易出手。而无雪炼的，是速成的阴阳经，想必你也发现了，无雪的性情也有些改变了。”
北雪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想彦无雪继续练下去。
苏黛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就是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