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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始终有醒的一天，只不过是在自己死的时候。”苏黛如今倒是坦然。
自她来到这里，就已经是梦的开始，这一场梦，这的好长，也好折磨。
她却不想醒过来，想要好好做这一个梦。
“哈哈！！看来你真是想通了！”神机子拍了拍苏黛的肩膀，“还想让你出家陪我，看来现在也得算了。”
“那我想拜托你，多多帮助一个叫了缘的尼姑。”苏黛说道。
“了缘？”神机子摸了摸胡须子，“果然是好名字！”
斩断尘世间的所有的情缘，是最难的，也是最容易的。
苏黛回头一看，云层的后面，依旧是阳光，它始终都是灿烂的，总有一天会是守得云开。
待苏黛走后，又来了一人躲起来观望。
他很快就找到了温雁芙，见她看着经书，一边敲着木鱼，又一边念着经。
她神情专注，似乎真的已经了缘了。
只是他还记得，那一年她苦苦哀求自己，让他带着她离开阴月宫。
他终是背叛了东流，带着她离开，守在她身边多年。
而如今，他却只能远远注视她。
他叹了一口气，而此时，他心中的悲凉已经无人知晓。
“你的心，也只是属于宫主而已，你以前不知道，可你现在终于知道了，而我，也不想欺骗自己了。”
这么多年的蹉跎，他忽然就悟出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的心是早就注定了，无论过上几年，也改变不了。
只是盼望着，温雁芙永远都记得，有岸少飞这么一个人，曾经护着她多年。


、415、母子分离

苏黛独自一人回来，墨月汐是早已料到的了。
“这就用上最后的办法了，本座也就看在你的份上。”墨月汐伸了个懒腰，她刚才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只等着苏黛回来。
“还有我呢？大娘，阿洵也缠你很久了。”
阿洵也是非常担心慕悠，一直缠着墨月汐让她救慕悠。
墨月汐嘴上功夫虽然厉害，但是心肠是被阿洵磨软了，她自然答应了下来，想起慕悠和自己也算有些缘分，倒也下定了决心要救她。
“阿洵，你出去吧。”墨月汐将慕悠扶起来，紧接着就脱去了慕悠的外衫。
“为什么？”阿洵自然不愿。
“本座要给慕悠疗伤，这是要脱得干干净净的，难道你要看？”墨月汐瞥了阿洵一眼。
阿洵却说：“为什么不能看。”
苏黛听到这句话，差点喘不过气来。
墨月汐沉下脸，就说：“这女孩子的贞洁你怎么能够玷污，你看了，你就要娶慕悠了，明白吗？”
阿洵点点头，倒也无所谓：“那就娶她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黛连忙推着阿洵出去，说：“阿洵，你记住，表亲是不可以成亲的！一定要记住！”
阿洵一步三回头，苏黛那么强硬，他也只好出去。
苏黛把门锁上，回头就对上了墨月汐那一双探究的眸子，问：“为什么表亲不能成亲？很多人都是如此。”
苏黛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表亲成亲后，他们生出来的孩子没那么聪明。”
“是这样吗？”墨月汐叹了一口气，“可惜，无雪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孩子。”
苏黛明白墨月汐的意思，也不知道彦无雪找到了琉歌没有。
可是像彦无雪和琉歌那样，不理世事，只为了自己而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无雪心意是明朗了，他现在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苏黛缓声说道，“你和无雪关系并不算太好，你逼得越多，他对你越反感。”
“可是……也罢，他总会明白，琉歌不适合他。”
墨月汐说完后，就将慕悠的衣衫全都脱去。
要是这里是青城派，效果会更好，但是现在赶回去，也是来不及了。
苏黛在不远处驻足观望，墨月汐武功虽然不及琉歌，但是一身的本领却是无人能及。
“本座先要压住她身体里的邪气。”墨月汐一连点了慕悠的好几个穴道，神色凝重，不敢出错。
她知道，东流是拼了命救了慕悠，这恐怕是东流一半的功力，慕悠现在年纪还小，身上也没有武功，东流是分了好几天，在不同的地方给慕悠输送功力的。
墨月汐知晓这一点，也就有了信心。
整整一夜。
墨月汐为慕悠穿上衣衫，才松了口气，她探了一下慕悠的额头，觉得烧好像退去了一点儿。
苏黛也没敢睡，看见墨月汐那疲倦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说：“慕悠没事了吧？”
“这孩子命硬，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墨月汐说道，“本座现在是将她身上的邪气压住，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她必须要赶紧的修炼清心诀，才能够保住她的命。”
苏黛鼻子酸酸的，说：“可是……慕悠才六岁啊……难道要让她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吗？”
墨月汐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了，那苏黛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苏黛一时语塞，却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她无德无能，好像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
慕悠一出生就经历太多的磨难，想不到这时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劫难。
“苏黛，你真好。”墨月汐说着，就坐在贵妃椅上，闭上了眼睛，“你至少还有爱的权力，你看琉歌，她连爱一个人都难，现在慕悠也是这样了……本座也很快走到尽头了，可本座的容颜不变，让本座觉得，时间从未溜去，可是周围的人慢慢变老……你得眼睁睁的看着……”
说着说着，墨月汐的声音就已经逐渐小了下去。
劳累一夜，墨月汐已然睡去。
苏黛心里空空的，心里所想的，倒也是一早就决定好了。
她舍不得让阿洵步入这腥风血雨中，阿洵自小就自由自在活着，他有着自己的翅膀，总是会展翅高飞的。
阿洵也是睡不好，看见苏黛前来，欢喜的叫了一声娘亲，他揉着眼睛，问：“慕悠没事了吗？”
苏黛点点头，说：“是啊，有你大娘在呢。”
阿洵欢乐的高呼一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
“阿洵，娘亲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苏黛拉着阿洵坐下，“你跟着大娘离开京都，让她带着你修炼，慕悠也会跟着你们，就算慕悠是姐姐，你也要好好照顾慕悠。”
阿洵眨着眼睛，他握紧了苏黛的手，问：“那娘亲呢？”
“娘亲留在这里。”苏黛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微微一笑，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下。
她是舍不得阿洵，可她也不能每一次都舍弃温以墨。
每个人都说得对，只有她看不清自己的路。
“为什么？娘亲，我们一起走吧！”阿洵抱紧了苏黛，“你是不是不舍得皇帝爹爹？那就让皇帝爹爹跟着我们一起走吧，阿洵不要和娘亲分开！”
阿洵从未试过这样心慌过，他自小就没离开过苏黛，要是以后的生活少了苏黛，他要怎么过活。
苏黛也有些不忍，就说：“阿洵，他有太多牵绊，不是说想走就能够走的。”
如果阿洵自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那她会无所顾忌的将阿洵留下，可阿洵不是，这里不适合他。所以刚才阿洵所说的，也是让温以墨跟着他们走，而不是说留下来。
阿洵从心底下，就是不想留下来的。
“娘亲，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苏黛将阿洵抱起来，轻声说：“娘亲不可能再丢下他了，你明白吗？阿洵能够了解吗？待你长大后，就会明白，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会一直折磨着自己。阿洵和大娘在一起，娘亲也会放心，等阿洵长大后，再回来找娘亲，好吗？”


、416、逆转而下

阿洵哽咽着，他最不愿的，就是离开苏黛。
但是他看见苏黛眼底下那坚定，他心知自己是改变不了苏黛的。
“娘亲……你等着阿洵……”阿洵只能是放声大哭，他发誓，这是他最后流泪了。
以后他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可以为苏黛遮风挡雨。
苏黛双眼湿润，可也是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阿洵，娘亲等你，你要变得强大。”苏黛欢声说道，“这样你就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阿洵点点头，他拽紧了苏黛的衣衫，总觉得这才能够与苏黛更加亲近。
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他已经习惯了有苏黛的生活，而现在，却要离开了。
过了两日，慕悠的高烧就已经退下，她仍是无法接受温雁芙已经出家，整天沉默不语。也只有看到阿洵的时候，她才笑了一下。
苏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求着慕悠快点解开心结。
墨月汐倒也是不想耽误，她现在一心是想着去找彦无雪，只盼着彦无雪和琉歌还没成事，这就有挽救的机会了。
苏黛为他们整理好了行装，这已经是临近新年，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而他们，却准备要分离。
她并没有去送墨月汐你他们离开，她免得自己舍不得阿洵。
她在这一天，却也进了宫。
偏殿里，燃着炭炉，倒也是温暖。
因为温雁芙出家，温以墨也受到一定打击，再加上国事缠身，他倒也没有出过宫。不过他知晓慕悠平安之后，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阿洵跟着墨月汐离开，此时苏黛并没有让人告诉温以墨。
“你怎么进宫了？”温以墨有些惊奇，他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就将一本奏折放下，迎了上来。
他的目光温暖，那棕色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紧紧地盯着她。
他拉过苏黛的手，这好像是恍如昨日，他那时候的手还冰冷冷的，而现在却能够给她温暖。
苏黛忍住心底下的悲伤，她一把将温以墨拥住，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她终于是下了决定，她是决定留下，与他一起。
这一次，就真真正正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温以墨，你不要负我……”苏黛缓声说道，她是将自己的一生全都托付给他了。
她舍弃了自由，也放下阿洵，她选择留在皇宫里。
他们已经错过了五年，他们还能错过多少年？
温以墨的身体一僵。
他也抱紧了苏黛，以行动来回应她。
“不会的……不会的……”温以墨喃喃的说着。
他微微低头，一个吻印在她的额头上。
苏黛却更为主动，仰头，对上他的唇瓣。
“定不会……负你……”温以墨再说了一次，就获得了主动权，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滑了进去，吮吸着她嘴里的蜜汁。
偏殿里头，只有两人。
这一吻足以能够让两人**烧身，她闭着眼睛，那眼睫毛在细微的颤抖着。
温以墨和阿洵与她都不能两全，这是她这一辈子的遗憾。
她对不住阿洵，作为母亲，却把他交付给别人。
在迷离间，她还听到了温以墨说：“等我……”
宫里也开始准备新年的事宜。
温以墨更加忙碌，苏黛那日跟他一说，阿洵已经跟着墨月汐离开，温以墨仅是神色黯然，说了一句：“那我们再生一个便是了。”
但是这一连几日，苏黛虽然是在宫里，可也很少见到温以墨。
只有在半夜，她在熟睡中，感觉到温以墨上了床，拥着自己，她那时候迷蒙，也没有跟温以墨说什么，但是翌日醒来的时候，温以墨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却有点心慌了，温以墨究竟是想要弄什么。
这都快接近了新年了，苏黛总感觉温以墨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终于是耐不住，让紫幽去找他。
可紫幽也只是无功而返，说温以墨根本就不见她。
苏黛直接放出了狠话，说：“明天之前他再不来见我，那就以后都见不了我！”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选择这一条路，温以墨也说过不会负她，那现在是算什么呢？
这几日真的不好过，阿洵不再自己身边，她既思念阿洵，她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可是温以墨却给不了她半分安全感，这是离开太久了吗？还是她在温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