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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昂在一旁暗暗观察着小伙计的神情，看他听到小黑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心虚而是恼怒，知道他该是没有说谎。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放的火？要不是看你是大掌柜的人我才懒得和你说这些的，没想到你竟血口喷人，这大掌柜是个糊涂蛋吗，有这么个糊涂蛋的手下！”那小伙计是个直性子的人，被小黑一声质问之下，只觉得自己被误解了，受了莫大的委屈，脸色一沉，声音也高昂了起来。
洛淼淼正和刘掌柜在一旁说话，突然听到一声高高的责问，洛淼淼瞧见一个小伙计脸色铁青的与小黑辩白着什么，连忙和刘掌柜走了过来。

９４　布庄起火４
洛淼淼走近了，就听到那小伙计好像是在说小黑冤枉了他怎么的，伸手扯了扯小黑的衣袖。“怎么了？”
小黑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了拽，也没回头，只看着那激动的小伙计说道：“不怪我怀疑你，这火势这么大，但凡有一点儿常识的人都可以想到，这么大的火，不可能是一下子着起来的，刚开始着火的时候若是边上有人的话，一定能够将火势控制住，你自己说的，你眼睁睁看着火势起来的，而着火的第一时间也是你发现的，你说看到布匹上着了火，第一时间不去灭火，难道我不能怀疑这火是你放的吗？”
洛淼淼拉了拉小黑，小黑没有理她，只与那小伙计理论着，但洛淼淼在一旁也听出了意思，就是小伙计看到了着火的第一瞬间，不过小黑的话也有道理，这布匹虽然易着，但毕竟不是汽油，不可能第一下起来火势就凶猛，这个小伙计若是第一时间瞧见了，绝对是有时间将火扑灭的，这火最后着成那个样子，恐怕小伙计是眼睁睁看着，并没有出手。
“这火真不是我放的，若是我放的，我还能跟你说？我脑袋又没有毛病。”小伙计低头想了想小黑的话，是有点道理，可是自己确实没有放火啊。
“你说是你看见火着起来的？既然你说火不是你放的，那你可不可以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终于有了些许空隙，洛子昂插了一句，看那小伙计的样子，并无心虚，想来只是觉得他看到了，还有些得意想跟小黑炫耀一番的。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愿意跟你说。”
“当然相信你，你自己不也说了，若是你放火，又何必逮谁跟谁说呢，是吧。”洛淼淼终于也插上了一句，不被人忽视了，小黑居然无视她！
“你是？”伙计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位是大掌柜，你若是看见了什么，或者知道火灾的内情，一定要跟大掌柜说清楚。”刘掌柜一直跟在洛淼淼身后，听到小伙计问道，就出声帮洛淼淼回答了。
那伙计眼睛一瞪，这个小丫头竟然就是大掌柜，刚才那人介绍说是大掌柜的师傅，他还以为是说笑，现在看到这大掌柜，那小伙计真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他不相信洛淼淼可以，但是跟在她身后的刘掌柜他可是认识的，刘掌柜都毕恭毕敬的，那绝对是大掌柜无异。
“回禀大掌柜，这火势确实是我看着起来的，但是却绝对不是我点的。当时我正在店里，就见一匹布突然着了火，我当时心一惊，连忙上前就要扑灭，可是我刚一转身，那对面的柜台上的布匹也着了，我再去扑那一匹，可是别处就又着了，我扑了一阵子实在是灭不了，只好叫人来灭火了，可是他们都来帮忙，这火还是没能灭下去，还是着起来了。”

９５　布庄起火５
“我们确实是听到王安的声音就赶过去了，那时候他还拿着一块布料在那边灭火的，而铺子里其他角落的布匹却都着了。”因为这边声音比较大，所以那些扑灭火的人都聚拢了来，听到王安的辩白，也插了一句嘴。
“也就是说你们到了前面的时候，那火就着了，你们只看到火，却没有看到着火的一瞬间，那也不能排除是王安将火点着了之后再叫你们来的。”小黑看着王安有些委屈的脸，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王安一听小黑这话，气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都怪我这贱嘴，瞎说什么，惹事上身！”
小黑一把抓住王安的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说道：“小兄弟别着急，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咱们在分析起火的原因，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别着急，你若是没有我也不能冤枉你不成？”
王安的手被小黑握着，心中着实委屈：“你真冤枉我了，那火不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无缘无故布匹都起火了，所以我才说是天气干燥起火了嘛。”
“当时也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我记得当时前面还有赵贵，他也看见了。当时他扑东边，我扑西边的。”王安想了想，想到当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这样的话自己也算是有了人证了。
铺子里的火都已经熄了，洛淼淼听了王安的话，看了看铺子里面，布匹突然起火，那是什么原因，如果是天气干燥，那也不能一下子都着了起来，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师傅，你怎么看？”
洛子昂上下打量了王安一番，因为着急灭火，他的身上也有许多被烧灼之后的破洞，那一身衣服已经斑斑点点，尤其是下摆，已经被烧去了近一半儿。伸手在王安衣服上的破洞处抹了一下，洛子昂看着自己的手指，点了点头。
“的确是人为的。”将头低到洛淼淼的耳边，洛子昂肯定的说道。
洛淼淼看了洛子昂一眼，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下会意：“王安若真是放了火，那自然是不能对外说的，你一个陌生人他都跟你说了，肯定是心中磊落的，小黑，还是别为难王安了。”
小黑见着洛子昂和洛淼淼的动作，心中略知一二，也放开了抓着王安的手，双手抱拳，诚恳的说道：“对不起了，小兄弟，刚才是我误会了兄弟。”
那王安也不是个小气矫情的人，见还了自己清白，也笑着说到：“无妨，我要是你，也这么怀疑，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要是早想到会怀疑我，我还是会说出来的，没办法，谁叫我是个藏不住话的大老粗啊。”
见王安不气恼了，小黑也放下心来，凑到洛子昂跟前：“刚才你们说了什么，你在那王安身上查出了什么不成？”

９６　布庄起火６
“你说王安身上那些被灼烧的破洞隐约有磷粉的味道？”小黑跟着洛子昂和洛淼淼到了僻静处，听洛子昂说完，脸色也沉了下来。
磷粉易燃，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这里有这么多的商铺，就算是有人想要将磷粉放到十号商铺，那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而王安身上的磷粉味道应该是沾染了被磷粉沾上的衣服才会带上的，不然若在他的身上有许多磷粉的话，那依着刚才的火势他一定是出不来了。
“磷粉易燃，若带到咱们这居于正中的十号商铺，是不是有些困难？”小黑看了看那边的灰烬，有些想不通，按照洛淼淼和洛子昂，他们都是怀疑是齐家那边动了手脚，可是就算是，那他们是怎么讲磷粉带到这里的？
洛淼淼和洛子昂也是想不通这些，若是有人带着磷粉来的话，那着火期间带着磷粉的人一定是不能离开的，可王安刚刚已经说了，只有他和另一个伙计在店里，并没有顾客在内，而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伙计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这磷粉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师傅，我有些累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反正已经报了京官那边，他会处理好这边的一切的。”洛淼淼脸上突然泛起了倦意，拉着洛子昂的手说道。
洛子昂低头看了洛淼淼一眼，点点头：“你是够累的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现在火也已经灭了，就当是毁了一个商铺吧，等过段时间再找人把这里修葺起来，然后再重新开张吧，只能这样了。”洛子昂的话声音不小，离他们较远的刘掌柜和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听在了耳里，原来这大掌柜还是相信了这不过是一场自然灾害，因为天干物燥才引发的火灾。
刘掌柜听见洛淼淼和洛子昂这样说，也不好说些什么，虽然他有怀疑，但是毕竟是没有证据的，而看大掌柜似乎是不想追究，也不好插话了，只是眼光瞥向了对面的齐家商铺，今天的事情他是记下了，这齐家是选在了三王爷的对立面，那就别怪他们也不客气了。
刘掌柜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洛淼淼先出招将齐家整惨了，当然这些还是后话。
小黑听到洛淼淼和洛子昂一唱一和的，也会意，不再多说，而是随着两人与刘掌柜告了别，然后上了马车离开了。
看着缓缓离开的马车，齐华布庄六号商铺里的人脸上浮现一丝冷笑，还以为这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有多大的本事，却原来是高看了她，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王爷也是太过小心了。
“去禀告王爷，就说那丫头根本没有怀疑，等火一灭便回去了，叫王爷放心，在布庄，那个小丫头不会有立足之地。”
“是。”身后的人躬身应道，只是神色却是不自然的闪了闪，三王爷选中的人真的会只是个草包而已？

９７　更大的利益
终于等到天黑，洛淼淼换上一身夜行衣钻到洛子昂的房里，洛子昂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看到洛淼淼动作挺快，忍不住笑了笑。
“你倒是快。”
“我早就等不及了，早就换好衣服等着了。”
“行了，但愿今晚没叫你白等，可以找到线索。”洛子昂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磷粉不可能凭空出现，晚上去寻，一定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只要没被人毁掉就好。
“早就知道你们晚上有行动，幸好我自己准备了夜行衣。要不然又被你们丢下了。”门外一声幽怨的声音响起，洛淼淼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小黑这家伙鬼精，就知道他会来。
“谁敢丢下你，早知道你会来的。”洛淼淼将门拉开，没有好气的说道，她还不觉得能丢下小黑，虽然他来历不明，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洛淼淼就是觉得小黑不是怀着心思接近他们的，她在他的身上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所以也愿意倾心相信，更何况，师傅好像也很纵容小黑一样。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洛子昂带着这两人直奔布庄那一街商铺，几个跳跃间，洛子昂等人已经到了齐家商铺的房顶上，洛淼淼趴在房顶上，仔细瞧了瞧，隐约间能够看到闪着的荧荧弱光。
“师傅，你瞧。”压低声音招呼洛子昂，示意他过来看。
“确实是磷粉，这些应该是散落下来的。”洛子昂看了看下面，对面正对的是他们的十号商铺，果然是有人在背后使绊。
“有人在这里往咱们的铺子里弹射磷粉，所以才会起火，王安说看到一处着了火，他起身去扑的时候，后面就又着了火，这样一想，倒是有人在这里动手脚。”小黑看了看下面，想了一下，找出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不对，就算是有人在这里弹射，那磷粉在那么快的速度间应该还没到咱们商铺就该着火了呀。”洛淼淼虽然认同小黑的解释，但是磷粉极易自燃，若是加上快速，再与空气摩擦，那射到十号商铺的就不会是看不到的磷粉，而是一个个的火球啊，要是射出火球的话，那隐藏在屋顶的人定是会被发现的。
洛子昂听到洛淼淼的疑惑，眉头微微皱紧，看了看砖瓦上的磷粉，好一会儿，洛子昂的眉间舒展开来。“这里的磷粉没事，应该是因为晚上的露水吧，若是那射出磷粉的人在磷粉外都沾上了水，那么快的速度，那少许的水分也被蒸干，落在布匹之上，那也是极易自燃的。”
“好聪明的计策！”洛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