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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部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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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吴用。”
苏明说:“好,你今晚的课目,千枪刺!”
“什么?”
“目标,缠草绳大杨树,突刺一千枪,我来计数。”
等梁伟军刺完第一千枪,熄灯号已经响过一个小时了。梁伟军累得双臂麻木,双手握不住木枪,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想动了。苏明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新兵能坚持刺完一千枪的不多见,这个小家伙有股子狠劲儿,是块当兵的好材料。
当晚,梁伟军做了一个梦。他憋着一泡尿在军部大院到处乱窜,说什么也找不到厕所,眼看就要尿裤子了,只好钻进树林畅快淋漓地尿了一大泡。
起床号还没响,十一班的战士已经起床开始整理内务。梁伟军睁开眼睛就觉得不对劲儿,褥子上有一大片冰凉的东西,双腿之间也凉飕飕的。
坏了,老毛病犯了!梁伟军又羞又急,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掩盖,坐在床上不敢动了。苏明见梁伟军红着脸坐在床上发呆,以为他病了,走过来摸摸他额头。梁伟军低声说:“班……班长,我,我尿床了……”
“哦!”苏明一愣,转身偷偷拿来一条短裤塞给梁伟军,等他换好后故意大声说,“梁伟军咱俩换换褥子。”
说完把梁伟军拉下床,抱起尿湿的床单、褥子一股脑儿地扔进盆里。班长换新兵的东西,老兵们不解,新兵们气愤,不约而同地看着苏明。
“看什么看,整理内务!”苏明对老兵们挤挤眼,偷偷指指裆部,老兵会意地偷笑起来。
跑完雷打不动的五公里越野,稍事活动,杜怀诚命令进行投弹训练。大多数老兵不用助跑,扔出去的手榴弹就像长了翅膀,飞到五十米开外才落地。轮到新兵投弹,及格的多良好的少。张爱国更可笑,投弹距离不足三十米线,没达到及格标准。
梁伟军挤眉弄眼地偷笑起来,心想:这样的成绩是怎么混到革命队伍中来的!
杜怀诚生气地喊:“新同志们,这怎么行,这怎么行!这种成绩要给空降兵丢人啊!个别同志竟然不及格,我看有必要加把火,大比武迫在眉睫,不抓紧不行啊,同志们!”
“报告!”四班长在队列中举起手。
“说!”
“报告连长,张爱国同志提前起床练刺杀,今天发挥失常责任在我,我保证……”
梁伟军眉毛一扬,心说:呦,这是跟我较劲啊,我刺杀你也刺杀!
杜怀诚的口气温和了一些:“好!能够积极训练值得表扬,但要循序渐进,全面发展,不能一项强一项弱,各班班长注意掌握。解散!”
部队喊了声:“杀!”跑去洗漱。杜怀诚喊住苏明,指着迎风招展的床单说:“老兵啊,老出水平来了,规定星期六洗衣服,你特殊是不是?”
苏明笑起来:“连长,还真有特殊情况。”
“你小子这个脑袋该修理修理了!”杜怀诚不高兴地说,“训练这么紧张,你还有时间想歪的……”
“不是我,是梁伟军!”
杜怀诚大惊:“这个小兵才十六,太早熟了吧?”
“哪儿啊,昨晚他完成一个千枪刺,累尿床了。我担心他被取笑,所以……”
“搞了一个千枪刺?真的假的?”杜怀诚不相信。苏明说:“没错,我计的数。他自己还会蛙泳、会识图用图……”
杜怀诚眼前一亮:“把他带到连部来,我看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
竞争中成长
天气热了,摸爬滚打一上午,战士的军装上挂满白花花的汗碱。午休时,张爱国把军装丢在床上,光着脊梁去洗衬衣背心,等下午结束训练再洗军装。他这样做有些偷懒也有些无奈,衬衣背心家里给他寄来好几件,但军装只有一套,要是一天洗上两遍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军装就会被洗烂。
“钢六连”的洗漱室中打了一道隔断,分成一大一小两间。面积大的安装了二十多个水龙头用来洗漱,小间修了一个水冲式的小便池。以前到了冬季,战士夜间起来小解要披着大衣哆哆嗦嗦跑出二百多米上厕所,个别老兵冻急了就到处乱滋。魏峰发现这个问题后,向团长汇报了一声,各连洗漱间里就多了一个小便池。小便间是临时改造的,里面也有水龙头,到了夏季,战士们结束训练后喜欢在里面冲个冷水澡。
张爱国来到洗漱间时,小间正有人洗澡,边洗边哼歌。张爱国见搭在隔板上的军装挺新,估计洗澡的是个新兵,敲敲隔板说:“同志,午休呢,不要哼歌了。”
哼歌的声音小了许多。张爱国搓了两把衣服,实在无法忍受如锯木般的歌声,爬上洗漱池从隔板上探过头去说:“同志,注意点好不好……毛毛?你好!”
梁伟军把湿毛巾一抡,溅了张爱国一脸水。
张爱国有些火:“你……”
“我什么我?”梁伟军抓住毛巾两头擦洗着后背说,“爬到上面去干什么?死了心吧,这地方没女人洗澡!”
张爱国不想跳下洗漱池,气哼哼地骂了句:“妈的!”
梁伟军也不回骂,只是一个劲儿嘿嘿冷笑。张爱国胡乱把衣服洗了洗,逃出洗漱间。
新兵经过两个月的刺杀基础训练,戴上护具正式进入对刺课目。就如擒敌拳、捕俘拳是格斗术的基础训练一样,对刺才能真正取得实战经验。梁伟军、张爱国当兵前没少打架,实战经验丰富,对刺当中沉着冷静、应对自如,新兵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一般的老兵要是不注意,也会被他们刺个人仰马翻。
训练了一下午对刺,临近收操,天气凉爽了许多,杜怀诚组织全连进行刺杀会操。对刺是真功夫,新兵一般不是老兵的对手,会操按各班老兵对老兵新兵对新兵展开。
训练中,对刺双方都留个情面相互点到为止,偶尔手重了还说声对不起。可会操关系到集体荣誉,兵们就瞪起眼来把对方当成了敌人,出手就是杀招。双方势均力敌尚能你来我往缠斗一番,如果一方稍逊,三五个回合就结束战斗。胜者一般会故作谦虚地说,你今天发挥不好、你今天不在状态等。败者脖子一横,“少扯淡,你等着,我早晚把你刺个四脚朝天”。杜怀诚领着干部们在一边添油加醋:“不错,革命军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血性!”
老兵们基本了解相互之间惯用的刺杀招数,很快决出胜负。苏明一时大意没防住四班长的下挑刺,把挂在班里三个星期之久的刺杀红旗送给了四班。四班长就笑:“哈哈,刺杀红旗又回到四班了。十一班长,你看我是收操后去拿,还是晚饭后去拿?”
苏明是“钢六连”的刺杀冠军,班里的兵在他的调教下也是一个赛一个厉害。刺杀红旗挂在其他班从未超过一个星期,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说:“随你大小便,拿去你也留不住……”
四班长扭头告状:“连长,你看十一班长什么态度嘛!这是对我们班……”
“吵吵个屁!”杜怀诚看着还在闪跃腾挪的新兵们说,“这次会操看新老兵综合成绩。”
四班长好不容易击败苏明一次,不高兴地说:“不公平!”
“屁!”杜怀诚横了四班长一眼说,“就你四班有新兵?”
新兵的对刺在老兵大呼小叫的指点声中接近尾声,对刺场上只剩下气喘吁吁的梁伟军和张爱国。杜怀诚有些无奈地笑起来,弄不好这个星期的刺杀训练能搞出一个并列第一来。
他用商量的语气对苏明和四班长说:“这次会操看新同志的成绩怎么样?要不然你们加赛一场。”
四班长心想,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战胜苏明,但张爱国实力不弱,如果胜了四班自然就是第一,于是说:“我同意!”
苏明清楚四班长的小九九,见梁伟军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点点头说:“我也同意!”
“我来当裁判!”杜怀诚走到刺杀场一侧,喊了声,“开始!”
张爱国率先发动进攻垫步突刺梁伟军左侧胸,梁伟军摆枪去挡却发现这是虚招,右胸甲上重重地挨了一枪,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停!”杜怀诚小旗一摆,对梁伟军喊,“下身不稳,下去多练蛙跳,负重深蹲。”
“明白!”梁伟军跳起来。
第二回合,两人你来我往地对刺几个回合,引来老兵的叫好声。梁伟军故意示弱连连后退,张爱国精神大振越战越勇连续垫步突刺,眼看就要把梁伟军逼出刺杀场。梁伟军突然停止后退,轻轻一摆枪,搭在张爱国的木枪上就势下滑,枪头重重地打在张爱国左手上。张爱国疼得抓不住木枪,梁伟军乘机把胸门大开的张爱国刺了个四脚朝天。
“张爱国,你的下身也不稳!”杜怀诚一挥小旗,“一比一平,决胜回合,开始!”
张爱国连续进攻体力有些不支,想尽快结束战斗,听见口令虚晃一枪全力突刺上盘。梁伟军一动不动,等枪头快蹭到身体时,猛地侧身横击。
“倒下!”张爱国喊完了,才发现面罩前多了一个枪托,他惊叫着拼命仰头后退。梁伟军的枪托重重地撞了上来,面罩上的一根铁丝被撞开,刺穿嘴唇顶在牙床上,张爱国仰面跌倒。
杜怀诚举旗宣布结果:“停!梁伟军胜,刺杀红旗继续留在十一班!”
梁伟军掀起面罩笑容满面,张爱国掀开面罩龇牙咧嘴地拔下铁丝,吐出一口血水喊:“连长,我受伤了!”
对刺训练中经常有战士受点小伤,杜怀诚打发一排长带他去卫生队,拿过张爱国的面罩翻来覆去地看。面罩上的防护网非常牢固,轻易不会损坏,再说战士们对刺时很少把面罩当成目标,偶尔碰上了也是点到即止。
四班长凑过来,弹弹翘起的铁丝,开玩笑说:“能把防护网磕开,劲儿使得不小,像是仇人相见……”
“张爱国是槐荫的吧?”
“是啊!”四班长莫名其妙地看着杜怀诚,“连长,你想起什么了?”
杜怀诚说:“你没发现梁伟军与张爱国之间有点不对劲儿吗?”
“没有啊!”
杜怀诚说:“不对,我觉得有点儿问题。咱军部在槐荫,张爱国是从槐荫入伍的。槐荫是个小地方,他们两个入伍前说不定认识,即使不认识也应该有点儿老乡观念,应该比一般士兵之间要亲近得多,可我发现他们之间冷冰冰的。”
四班长说:“连长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问题。梁伟军年龄小,活泼好动,喜欢去各班串门,但从没来过四班。”
“这件事,只限你我知道,去吧。”杜怀诚把四班长打发走,站在操场上吸了支烟,转身向团部走去。
杜怀诚在团部门口碰到了魏峰,敬礼打招呼后直接问:“参谋长,你认识梁伟军?”
“认识,这小子又捣蛋了?”
杜怀诚说:“没有,没有!我感觉梁伟军和槐荫入伍的新战士张爱国之间有些不对劲儿,你在军部大院待过,所以来问问情况。”
魏峰笑起来:“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个小子又碰到一起了。”
“他们认识?”
“认识,因为某种原因还打了一架。”魏峰指指头顶说,“梁伟军这儿有一块疤,张爱国他们砍的。”
杜怀诚倒吸一口凉气:“流氓斗殴!”
魏峰瞪了杜怀诚一眼说:“别乱下定义,什么流氓,你小时候没打过架!”
“打过,可从没动过刀。”
魏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孩子本质是好的,‘文攻武斗’的时候动枪动炮,把孩子们也带坏了。这样吧,你回去后找他们谈谈,多加引导。不管入伍前是个什么样子是谁的孩子,我们都要一视同仁把他们塑造成合格的战士。”
“好吧!”杜怀诚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说,“是不是把他们其中一个调出去,我担心他们天天在一起斗,早晚会斗出事儿。”
“斗好啊,不斗则修,不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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