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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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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小贵女们是彻底傻眼了:‘这不是开玩笑吧?这些……可都是吃的粮食啊!’
“傅,此乃……何意?”窦表姐小声地问刘嬿王主。
城阳王女浅浅笑曰:“庄户农人无钱币多粮秣。因之以‘粮’易物,岂非便利?”庄稼人谁大老远地跑去换铜钱使?需要什么,拿口袋担子挑些粮食去集市换了就成。反正无论是工是商都得吃饭,店铺也都收粮食。
话到这里,刘嬿望着孩子们心情愉悦地提问:“如此,诸君乃知‘钱’为何物哉?”
“呃……”三个小贵女彼此看看,在对方眼中看到的是同一个意思:‘哪儿啊,是更糊涂了!’
如果说开始还知道些,到现在女孩子们反而一点都答不上来了:形状是各式各样,材质是金属贝壳什么都有,连衣服料子粮食农作物都成了‘钱’,那还有什么标准可言啊?
对着一席子各形各色的‘钱’思考片刻,馆陶翁主陈娇突然拔下发上的珠花,解下手腕上的珊瑚环,又从旁边桌案上取来一只石榴,全部加上去。后来更是将胡亥也推了上去。
“阿娇?”平度公主和窦表姐都是一愣:‘表妹妹这是打算干啥?’
“王主,”指指席上这一堆新的旧的固定的会动的,阿娇自信满满:“王主,‘钱’无定形,可用以易物者,皆为钱!”
刘嬿眼神一亮,深深看着长公主的宝贝女儿,默默点头。
见自己答对了,阿娇笑眯眼,咯咯乐着和两个小姐姐笑闹到一处。
‘钱’的课题胜利结束!接下来,城阳庶王主刘嬿开始每天一例的历史人物讲解,今天讲解的对象是‘齐之文姜’……

天空……看起来还是那么阴沉沉的。云层似乎轻了些,一片片云朵在高空上飞速地掠过——起风了。
起风了,寒意逼人!
举头看了看天色,城阳王主刘嬿带领她的学生们向外走。这是刘嬿来长信宫后才有的新规矩:午睡缩短,多出来的时间做一次长距离的室外散步;去宫苑去园林去……各处转转。
没走出两步,吴女官就横出来拦住了众人。长信宫女官对王主嬿施了一礼,劝解道:“王主,今日可否免行?”
“否。”刘嬿老神在在,不问原因不解释理由,简短回答后带了孩子们就走。
“王主,王主……”吴女急了,追上去伸双臂阻拦:“王主,天寒多风,恐有雨。公主年幼,翁主体弱,若不慎受寒,如何了得?”其他伺候的宫人听了,也适时露出犹豫担心的神色。有几个资深内官脚下微动,很有过来劝的意思。
城阳王主停下,不说话,只冷冷地盯着挡路的吴女官。
吴女官一窒,不由自主倒退半步。别看刘嬿平常细声轻语、柔雅纤弱得一阵风都能给吹走似的,一本正经起来,那扑面而来的亲王女儿气势还真不是她小小一介内宫女官抗得住的。
满意地看到吴女官退缩了,刘嬿回身看向自己的学生,挑眉含笑问:“阿娇,阿绾,可畏寒乎?”
“非也,否啦!”阿娇努力摇头,使劲儿摇头——她才不要被小看。小宝宝才怕冷,成天包在襁褓里。她已经是大女孩~(≧▽≦)/~啦啦啦
瞄瞄小小的阿娇妹妹,窦表姐咽下一赌气疑问,跟着轻轻摇头:‘反正阿娇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阿娇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很好,非常好,极其好(^o^)/~’城阳王女对两位正牌弟子的回答,十二万分的满意。
“如此,公主,现观天色阴霾,多云行风。念其后恐降雨,莫若……”城阳王主对平度公主体贴周到,巧笑万千:‘或者,这是个摆脱包袱的好机会?说同意吧,说同意吧!公主们理所当然怕苦畏难啊!’
没想到话还没讲完,平度公主就心急火燎地声明:她一点儿都不怕冷,一点儿都不怕。
平度公主一边叫自己的随侍女官带上大氅,还不忘招呼宦官抱好胡亥兔别放下地——天冷,地冻,让兔子落地自己走太残忍了,弄不好胡亥会感冒的!还是由内官抱着一起走,来得稳妥。内官自然唯唯诺诺听从。
‘哎……看样子是甩不掉咯!还能怎么样,只能带上了!’悻悻然下令其余两位贵女的贴身侍女也带上皮毛大衣服,内官们捧上热饮料和保暖匣……
城阳王女忽然停下了:“阿娇……”
“哦,”陈娇听话地跑到跟前:“王主,何如?”
从左垂胡袖管中抽出一副几尺长的橙黄厚绸,叠起在女孩脖颈上不松不紧围两圈,再将皱褶理顺,城阳王主刘嬿下令出发。
“王主,王主,不可呀!”忠心尽职的吴女还要拦,嘴里更是急切切哀求着:“王主,若不慎有失,皇太后长公主怪罪……”
听到这里,其他宫廷侍从也开始面露迟疑之色——馆陶长公主对涉及小翁主的任何疏忽和渎职,只有杀错,从不放过。
城阳王主嬿领了孩子们迈步往前,头都不回一个。扔给身后吴女官的,只有一连串斩钉截铁的话语:“若有降罪,嬿当一力承担!”

晚上,馆陶翁主阿娇有点发热了了!
侍从们提心吊胆,都不知道谁会成为长公主这次做法的对象。长信宫中,一时风声鹤唳。
太医被迅速召来,诊断的结果是“偶感风寒”。接下来,开方,捡药,调整暮食菜谱,煎煮药汁……
才照料小贵女躺下休息,满腹委屈的吴女官就哭哭啼啼找馆陶长公主去了。作为小翁主身边的首席女官,小主人有任何差错,她都是逃不掉的责任——可她实在是,好冤!
不多时,内官来传话:馆陶长公主有请城阳王主刘嬿。
目送城阳王女进入长公主的宫室,宫娥宦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位王主还能保住职位吗?话说刘嬿入宫后虽然颇受赏识,可毕竟时间短根基未稳……而外面,好多人都盯着翁主傅这个位置呢!’

皇帝姐姐很客气,神色话语中无半点责怪之意,只客客气气地询问城阳王女: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长公主,嬿育三子。”出乎长公主意外,城阳王女儿非但一句不提学生的病情,反而聊起了自己的家事。
奇怪地扫一眼刘嬿,馆陶长公主依旧笑语吟吟:“‘伉’‘何’‘德’三子,王主实乃多福。”
‘长公主果然清楚,精明人!’刘嬿冲皇姐方向微微一弯腰:“吾之次子何,七月而产,先天不足,自幼多病。”
“嗯?”长公主闻言愣神:‘这倒是没听说。七个月早产?凶险!孩子就是活下来也太小,据说很难养活。周何能够成年,刘嬿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福气。’
“次子何虽幼年多病,然……”刘嬿脸上都是自信自豪的笑,一字一顿讲道:“然其现今体魄雄壮,善骑射,五年不闻病痛矣!”
‘什么?!’长公主一下就来了精神:‘七月的早产儿成年了,还养得身强力壮!育儿经,育儿经,多宝贵的育儿经!’
“王主……”馆陶长公主比刚才更客气了几分,一双美目炯炯有神地逼视着城阳王的庶长女,诚诚恳恳提出:“育儿之心得,还望王主不吝赐教!”
‘如果拒绝,会不会被拖到廷尉去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挨个儿上?’被长公主精光四射的眼神瞧得心里发毛,刘嬿王主忍不住胡思乱想。
不过当发现馆陶皇姐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时,王主嬿立即识趣地主动‘招认’了:
刘嬿的舅舅在母腹中因故受损,出生后体质差,多病多灾。王主嬿的外祖父本身是个良医,就命儿子从小每天做一次长途散步,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都不许停。如此几年坚持下来,等刘嬿的舅舅长到少年期,就很少生病了。
当知道女儿的次子也是先天不足时,生母就把这法子告诉了刘嬿。城阳王主依样画葫芦,督促次子周何照着做。这法子重在循序渐进,半途而废自然无果,越坚持越现成效——周何十岁时,成功从‘小病鬼’转型为‘壮小子’。
“上帝,昊天上帝!”馆陶长公主抚额感叹:‘前面听说刘嬿搞午后散步还以为是一种游乐,没想到竟是养生之道!’
‘简简单单,却深含奥义。经过两代人实践都成功的法子,给阿娇用没道理不成!’长公主越琢磨越开心,直觉女儿健健康康无病无痛的美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长公主起身,对城阳王女深施一礼为谢:“王主之情,嫖铭感五内。”
刘嬿自然不敢受当朝天子胞姐的礼敬,急忙避席不受,侧着身子连连自谦:“长公主,不敢,不敢当,此嬿之职责所在。”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2303 阳光下的杀戮 。。。
重重丝纱的幔帐,高高低低的黄金熏炉,精雕细刻的贵重木料家具……所有的摆设都在彰显屋子主人该有的富贵和尊荣。
高大敞亮的华屋在几个香炉的共同作用下,弥漫着浓郁的熏香味。硬生生给正午的内室平添了几许暧昧。
成熟的女性肢体以一种极为曼妙的姿势斜倚在卧榻上。薄如蝉翼的半透明衣料掩不住妇人凹凸有致的曲线,热力和欲望在丝织物若有似无的遮挡下反而愈发显眼。
“嗯…嗯……”随着一声漫不经心的呢喃,和衣而卧的少妇微微动了动,眉间轻耸。
一直在榻尾侍立的两名侍婢闻声连忙走上前来,垂手低问有什么需要。媚艳人儿眼皮颤颤,却没有张开;只含混叫了一声:“嗯……呐,水。”
侍女中穿绿裙的女孩听见了,马上去屋角的长案,从暖壶中倒一杯水过来服侍妇人喝。艳人儿双目依旧合拢,整个人完全靠在另一名着白裙侍女的身上,由绿裙侍婢喂水。
只喝了两口,少妇忽的挥手扫掉面前丫鬟手中的杯盘,立起眉抬眼就叱骂道:“烫!贱人!”
绿裙丫头大惊,也不敢去捡杯子,‘噗通’一声跪在榻前连连磕头,每一下都磕在地上。白裙侍女一个不妨,待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只能跪到绿裙女孩身边,帮着一声声讨饶。
等绿裙丫鬟的额头在地上磕红磕肿、眼泪扑簌簌地落下,等白裙侍婢的声线听起来明显发颤发抖,艳色少妇这才满意地挥挥手,柔声细语地安慰两人,说了一箩筐‘象她那么仁慈宽厚的人,怎么会为那么点小事苛责为难下人’之类的话。
两个侍女立即做感激涕零状,叩头谢恩一如小鸡啄米,歌功颂德不绝于耳。此情此景显然让艳妇人的满意程度比刚才有了直线提升。媚笑着向后翻个身,手掩口慢悠悠打个哈气,少妇舒心地合上眼皮,继续睡中觉———临近入眠,才告诉两名侍婢不用跪着,可以起来了。
跪了半天又哭又磕头,绿裙女孩的身子都僵了;还是在白裙姐妹的鼎力帮助下才得以勉勉强强站起来。站立后,第一件事就是再度弯腰去寻找散落的托盘和杯子。
托盘是木头的,掉在席上,捡起来看看:完好无缺。金杯却在落地的过程中不知碰到什么,瘪了一块。看着金杯外壁精美雕刻中那个一览无余的凹陷,绿裙侍女脸色苍白眼圈一红,又要哭了。
白裙丫鬟见状,赶紧飞快出手捂紧小姐妹的嘴巴,再指指长榻上的那个背影拼命摇手:‘别出声啊!你打算把她再弄起来,直接剥你的皮吗?’
‘等她发现了,还不是一样要揭皮?这么明显,哪里逃得掉?’举举坏掉的杯子,绿裙侍婢凄凄惶惶,纤瘦的身子在索索发抖。
另一个侍女眼珠子一转,拿过朋友手里的破杯子放入自己的左袖管里,用口型告诉同伴:‘我去找我阿父商量商量,不用着急,总有办法的。’
‘对哦,她是这里的家生子。她家阿父是管事的头头之一,肯定能有办法遮掩过去。’绿裙眼光一亮,千恩万谢地作势要磕头;被白裙女孩一把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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