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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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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篱笆装点的十分漂亮,还惹了一些蝶儿蜜蜂的来凑热闹。
难怪最近几天,她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顺着藤蔓找到主杆,才发现,这正是当初她挖了来绑荆棘的,后来就顺手种在了一起,还浇了点神水。
没想到居然是金银花藤,这花开的不是一般的多啊,难怪双儿想着卖钱了。
“嗯,你看着办吧。”悠然点头。
吃好早饭,悠然想着该去楚王府给凤凰木冶病了,于是又用那碗里的神水配上一些草汁,算是特制的冶病药水了,用瓷瓶装好,然后叮嘱双儿几个在家,就捧着那株金佛兰下了山,又到苍伯家的牛棚里牵了毛驴出来,一路得得得和赶去县里。
红袖今天一早的起床气不小,只因为,昨晚上,自家的爹和娘又争吵了一宿,一早爹就气哼哼的走了,而娘就坐在一边抹眼泪,那心便十分的烦燥,因此,出来见悠然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嘴里还恨恨的道:“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看似为自己的娘打抱不平,可实则悠然却是知道的,另有隐情,之前悠然去后院看权叔金嫂他们时,金嫂就神叨叨的说起了东家一家人的八卦。
听值宿的工人说,昨夜,东家和东家老爹为了娶妾的事闹了一宿了,而东家大小姐更是为了楚王和花魁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来后院杀了几只鸡泄愤。
所以说,红袖的话有八成是冲着楚王的,少女情怀,一厢单思,那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悠然笑了笑,自然不会去接红袖的话,而是把那盆金佛手搬上桌。
红袖看了看那盆金佛手,有些意外:“你还真救活啦。”那红袖绕着花盆看了一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回,她在姐妹圈里可有面子了。
“给你,这是当日赌注的五两银子,说好了你救活它,银子就是你的,这里还有四十个钱,是卖小说的。”红袖将银子和钱塞到悠然的手里,又道:“那杜家小姐的故事写好了吗?我几个姐妹天天再问我。”
“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还没写,我这两天有空就写,写好了就给你拿来。”悠然收好银子,就牵着毛驴告辞。
“什么事啊?看你挺急的。”红袖好奇的问。
“我揭了楚王府的榜,这会儿要去楚王府冶那凤凰木呢,可不敢耽误。”悠然道。
“什么?是你揭了楚王府的榜啊?”红袖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怎么了,有问题?”
“你不知道吧,城里的赌场可是开了局了,赌你能不能救活凤凰木,得到千两赏银,似乎大家都不太好看你,城里的几个老花匠说了,那凤凰木已有两百余年,其实是寿终正寝,此是命数,人力不可挽回。”红袖道。
“还有这事?”悠然回头,想了想,从身上拿出刚才红袖付给她那五两银子,递给红袖道:“这样吧,你帮我下注,就赌我能冶好。”
“你就这么有把握?”红袖接过银子,好奇的看着悠然。
“你买就是了,对了,如果,你想赚点零花钱,也可以买一点。”悠然说着,朝红袖扬了扬手,就骑上毛驴,朝着楚王府去。
红袖看了看手上的银子,又看了看那盆生机盎然的金佛手,一咬牙,就赌一把,说着,抄起荷包就朝着赌坊去,这丫头的赌性其实也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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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大戏
接下来几天,悠然便一头钻在楚王府的后花院里,天天围着那株凤凰木打转,看着挺忙活,其实一切不过是表相,她一天真正做的事不过就是给那凤凰木浇上些兑了神水的草汁。
但甭管别的,有效果就好,几天下来,楚王府的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唐家嫂子还真是能人,难怪敢揭楚王府的榜。
几天的功夫,那凤凰木上的黑块已变淡了好多,树稍上也爆出了几个嫩芽。淡黄绿的芽叶尖儿,跟雀嘴似的,较之之前的死气沉沉,谁都看得出,凤凰木又有了生机。
城里的几个老花匠也听到了消息,都上门请见,老太妃也乐得给凤凰木做了个专家汇诊,几个老花匠做了一翻研究,最后不得不承认,凤凰木确实在好转,只要在细心照料,假以时日,回到过去的全胜状态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下,算是服气了,摇头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悠然则在琢磨着她是不是该去找红袖要银子了,她可听说了,这回赌坊的赔率不小。
不过想想,因为她不敢冶的太快,那用神水的时候是稀释了再稀释,凤凰木如今也仅是有好转,还不能说完全冶好,估计赌局的赔付还需王府以及各花匠们最后做出的鉴定,没这么快吧,想着,还是过几天再去找红袖。
……………………
傍晚时分,天边燃起了火烧云,映得到处一片红通通的,悠然骑着毛驴回柳家村,如今这毛驴算是被悠然的加料嫩草给收伏了,叫它往东,它绝不往西。就是那脾气见长,追鸡撵狗的,有时还敢跟马赛跑,跑的那叫一个欢,简直没有一点做毛驴的自觉。
到了柳家村。
将毛驴牵到苍伯的牛棚里,悠然又去割了些草,再洒上一些神水,那毛驴“吁……”的一声长嘶,打着蹄儿,使得悠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它那欢快的心情。
那毛驴儿啃着那些草,别提多带劲儿了。
“唐值娘子,没想到你养驴也是一把好手啊,我这头癞痢驴这些日子被你养的如此神骏,那精神头儿,一般的马都不一定比的上。”苍伯笑呵呵的道。
“哪里,我也没怎么管它,都是它自个儿找食,我想啊,这牲畜这东西,就得让它有活儿干,这精神头才足,估计以前大多关在牛棚里,给闷的。”悠然道。
驴还怕闷?有这么一说吗?苍伯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关好牛棚,悠然同苍伯告辞,正要回木屋,却听苍伯屋前的麦场传来一阵喧闹。
“唐树根,你小子好啊,我把好好的闺女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待她的啊,今天若不是我想我闺女,来看看她,还不知她要让你们一家子虐待成什么样子了,不管了,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待,咱们没完。”
悠然看过去,原来是说话的正是那楚王府的颜奶妈。
这就干上了啊,悠然一阵讶然,本以为是给唐不二找些小郁闷,给他添添堵,没想成大戏了。
这时整个麦场已经围满了人,这种热闹悠然自是不能免俗,也是要凑一凑的。
站在人群的外围,悠然找了一个地势高的地方,就只见人群里,那颜奶妈揪着唐树根的衣领,一脸气愤,而唐树根则是手忙脚乱,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那情形纠结万分。
“亲家母,你听我们说啊,今天这事完全是误会,是误会啊。”唐不二在一边劝着,那心里恨不得将二儿子唐大江和三女儿唐瓜儿提了狠狠打一顿。
今天这事,怨就怨这不争气大江和瓜儿,今天瓜儿跟人约了要去县里买点针线的,小姑娘家自是又爱面子又爱玩,因此就想换一身漂亮的衣服,可前不久,唐家大屋的大火,偏偏将瓜儿一箱子衣服烧的干净,新衣服还没有制成,这瓜儿虽说岁数跟双儿差不多,但个儿高挑,跟自家大嫂颜玉娘也不相上下,因此,瓜儿就想着问嫂子借一身新衣。
这事,颜玉娘自然没有拒绝的。
于是就带着小姑瓜儿去屋里看衣服。偏巧这时,村里来了个货郎,挑着货郎档子,里面有几把上好的牛角梳,唐不二娘子看中了想买,却又不舍得花钱,于是就回家叫了媳妇颜氏,打的小算盘自然是想让媳妇掏钱。
颜玉娘便让瓜儿一个人在屋里看衣服,她则跟婆婆去了货郎档。
再说那瓜儿,在屋里翻着衣服,是觉得这件也好看,那件也不错,一时不知选哪件好,着实为难,这一翻就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却无意中把压箱底的几封银子翻了出来。
瓜儿倒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可却叫正好路过门口的二哥唐大江看到了,这小子不务正业,每日里都在城里跟着一帮混儿混,尤其自从上回见过刘二公子刘长平后,这厮心心念念的就想巴结刘二公子,正觉手头缺银子花,看到这几封银子,便起了别样心思,想来个顺手牵羊。
瓜儿不太懂事,叫自家二哥一撺掇,也贪心了起来。
而就在这两兄妹在瓜分银子的时候,颜玉娘和婆婆买好牛角梳回来了,婆媳二人进屋时,正好看到大江和瓜儿在分银子。
这还得了,颜玉娘便气的大叫起来。
两兄妹叫大嫂当场抓住,瓜儿害怕起来,躲在唐不二娘子的身后,而唐大江却是恼羞成怒,暗偷不成变成了明抢,抓了两封银子,撞开嫂子颜玉娘,跑的无影无踪了。
颜玉娘叫唐大江一撞,一头撞在门边,肿了个大包。
而世上事,无巧不成书。
这边正闹着,那边,心里头正起疑窦的颜奶妈终究不放心女儿,便跟楚王府告了个假,来看颜玉娘,这两下里就恬恬撞上了,颜奶妈岂能不怒火万仗。
“误会,我瞧你们分明是有心,这都是挖好了套的,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说这大屋让给树根和玉娘住,家由玉娘掌管,如今倒好,一样儿没兑现,还掂记着我女儿的陪嫁,你们还要脸不要的。”
那唐不二不说还好,一说,则更激起了颜奶妈的不满,得势不饶人了起来。
旁观的人一阵窃窃私语,唐不二是一个头两个大,可颜奶妈一幅不干休的样子,他们又不敢得罪,只得又是说好话,又是许诺:“亲家母啊,玉娘即然是我的儿媳了,咱决不会让她吃亏,这回,是我那二子鬼迷心窍,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回头提了那小子到你面前,要打要罚随你,到于这个家嘛,我说的话绝对算话,今后仍是玉娘管家,她不会受丝毫委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说着,唐不二又看了看一边站着的大媳颜玉娘。
颜玉娘心里也是有气的,可眼见公公已经低眉成这样了,再说今后,一家人也是要一起过的,不好把关系弄的太僵,于是便走到自己娘亲身边,低声劝着:娘,别这样,叫人看笑话。”
颜奶妈发了一通火,已有些累,再加上玉娘这么一劝,那火气渐小。也不愿女儿太为难,叹了口气,正待说话。
偏这时,人群里钻出一个小子,直奔那颜奶妈。
“这位大娘太乖张,这世上哪有公婆在,却让儿媳掌家的?岂不是尊卑不分,有不敬不孝之嫌,大堂嫂既然嫁入唐家,那就该守唐家的规矩,唐家的规矩可没有父母在却让儿媳管家的道理,就算当初我悠然嫂嫂行为乖张,我爹在世时,她也没有当家的份儿,最后却仍落得个差点被休的下场,这位大娘这般,可是会害了大堂嫂的。”
说话的正是唐礼这小子,瞧他学足了云先生的模样,十足一个小先生,在淳淳教诲。
悠然在外面看了摇头大叹,这小子像谁啊?真是腹黑无比,狠,够狠的,这玉娘的情形,跟自己原身被休是搭不上边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个原身虐待弟妹是事实。
可这会儿,礼小子硬是将颜玉娘同自己的原身相提并论,很有混淆视听之嫌啊,这事情,若是唐不二家强势,颜家弱势的话,那颜奶妈听了这话,自然也是叫不起了,可如今情况,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颜家强势,唐不二家弱势,礼小子这翻话阴着呢,几乎是以休妻在恐吓,这不是火上浇油,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
看着礼小子浇完油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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