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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承认他们，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女儿在异国他乡生活，其中的苦难可想而知。虽然姚黄厌恶扶桑人，但她更讨厌郭沫若这种毫无担当的渣滓男。还有很多像郭沫若这样的男人，姚黄都不知道该如何吐糟那个时代的男人们了。

自在餐厅中见过一次面后，姚黄又多次与宋天鹰碰过面。宋天鹰是gmd谈判代表中的一名随护人员，姚黄做为美军一方的翻译。自然会经常见到宋天鹰。每次宋天鹰用那种疑惑总带着点儿感叹的目光看自己的时候，姚黄都忍不住手痒，很想将其一脚踢飞。姚黄见到了宋天鹰的第二任妻子，一个用化妆品堆砌出来的美女。据说是大学毕业，有手段有才华，更加懂得夫人策略——这也是宋天鹰在没有任何背景之下升官升得如此快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一点，宋天鹰对其很是容让。这女人可能从宋天鹰口中听说了原身以及她的事情，打着道歉的名义来拜访。姚黄对其也颇为好奇，接待了她。两个人聊得很愉快。不过话题都避开了宋天鹰。

临走的时候女人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男人？”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我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为什么要靠男人？”姚黄反问。眼前的女人已经肯定了她的身份，不得不说她比宋天鹰聪明多了。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将此揭穿出来。

“你比我强！我以前很看不起宋天鹰的前妻，现在我知道了，我不如你。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才有如今的成就吧？”女子感叹道。

“也没有多苦，我的运气比较好。”

“确实运气好。好得能够与马歇尔将军成为朋友！”女子羡慕地道。

姚黄笑而不语。

女子又问道，“二叔还好吗？宋家的那些老人，最担心地就是他。”

“很好！他如今已经取得了物理学博士学位。”

“真了不起！”女子赞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们的情况告诉天鹰。”

姚黄笑了笑，她不在乎暴露身份给宋天鹰。不承认自己是姚二丫一是为原身不平，不想原谅宋天鹰，二是减少点儿麻烦。但她本身并不害怕面对麻烦处理麻烦。

女人离开了，宋天鹰没有来骚扰过姚黄。姚黄跟在马歇尔身边，亲眼见证了《双十协定》的签署。事了过后，姚黄回到上海将小吃馆交给了一直在小吃馆工作的几个员工，然后搭乘马歇尔的专机回到了美国。

几年时间不见，囡囡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她偎依在桩子的身边，桩子的手扶着她的腰。两个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妈妈——”触及姚黄调笑的视线，囡囡的脸红了。

“小丫头，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听了姚黄的问话，囡囡的耳朵根都红了，感觉到手心宽厚的温度。她的心定了定鼓足勇气，抬头直视着姚黄道，“妈妈，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和桩子好了，我们要结婚。希望你不要反对！”

姚黄不说话，笑盈盈地盯着一对小情侣，直到把人盯得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姚黄终于开口了，“女大不中留。桩子，以后这个丫头就交给你操心了。”

“二丫姐，你放心，我会对囡囡好的，一辈子对她好。”桩子郑重地承诺道。

姚黄一鼓眼睛，“还叫姐？”

“啊？”桩子猛地反应过来，大声道，“岳母。”

囡囡的脸快烧起来了，顾盼间全是喜悦，一只手却伸在桩子的腰上扭了一圈。桩子痛得龇牙咧嘴，却掩饰不住开心。

姚黄掉转头看着更加成熟稳重的宋天鹏，调侃道，“天鹏，你呢？什么时候结婚？你的女朋友不会是只金丝猫吧？”

宋天鹏扶了扶眼镜，无奈地道，“二丫姐，我现在成天忙着工作，没有时间找女朋友。”

“工作要紧，生活也很重要。”姚黄以长辈的口气说道，“对了你说你加入了某个研究机构，别告诉我，你研究的是原子弹啊？”

宋天鹏惊讶地眼神一闪，“二丫姐，你怎么知道我参加了原子弹的研究？”

姚黄囧，她随便一猜竟然猜中了。

宋天鹏道，“其实我从事的只是原子弹的外围研究，没有接触到核心。”

“那也很了不起了。”姚黄拍着宋天鹏的肩膀，“原子弹的威力可是震撼了全世界。只是你们这些人才，美国政府只怕会以保护的名义把你们监控起来。”

宋天鹏无所谓地道，“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工作生活，随便他们监控好了。”

“你和你女朋友约会的时候，也被人监视的话，你不觉得难受？”

宋天鹏淡淡地道，“我说了，我没有女朋友。”

“年轻人，老是待在实验室是浪费青春的行为。与其把精力全部浪费在工作上，为什么不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玩玩，轻松轻松。”

几个？宋天鹏干巴巴地道，“二丫姐，你不是从小教育我们不要做种马的吗？”

“可我也没有教育你成为连女人也不要的书呆子？”姚黄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宋天鹏的下身，“你不会是个同吧？还是你不行？”

宋天鹏咬牙，“二丫姐，你可以亲自试试我行不行？”

“……”姚黄⊙﹏⊙

“……”囡囡⊙o⊙

“……”桩子⊙o⊙

桩子赶紧拉着自己的未婚妻溜出房间，再听下去会被灭口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对二丫姐产生了男女之情。

房间里面只剩下尴尬地两个人。

“二，二丫姐……”

“天鹏啊！你说你一个博士，怎么一炸毛就变得不理智了呢？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有听到吧。好了，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想吃什么，姐去给你做。”姚黄转身就想出门。

手腕被宋天鹏拉住，宋天鹏盯着姚黄，眉宇间凝结着下定决心的坚定，“二丫姐，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但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大半的时间都在想你，我这才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对嫂子的尊重和亲近，而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我，但我还是想说出来，想让你知道我这份感情！”宋天鹏凝视着姚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爱意。

姚黄觉得很荒谬，宋天鹏是她和原身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就对她产生爱情了呢？不会是恋母情节吧？

“天鹏，我比你大了快十岁。”

“我知道。爱情是不分年龄的。”

“天鹏，我嫁过人，曾经是你嫂子。”

“我不介意，大哥配上你。”

“你值得更好更年轻的女孩子爱。”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比你更好。”

“天鹏，你是学理科的，应该比任何人都理智。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姚黄叹气。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你永远不可能接受我。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不求你的回应，我只要能够一直这样喜欢你陪着你就好。二丫姐，我的愿望很卑微，只愿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就满足了。”

宋天鹏眼中的深情，脸上的认真让姚黄明白眼前这个她亲手带大的孩子的心意有多真诚，决心有多坚定。姚黄不知道怎么办好？这种情况她完全没有经验。拒绝是肯定的，她没有姐弟恋的爱好，只是宋天鹏已经说了他不求回应，堵得她连劝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三清祖师在上，我现在回中国，就当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做梦，行不行？

姚黄叹了口气，“对于你的感情，我以后不会再多说什么。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与你相衬的女孩子，幸福地生活。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一生孤独。”

“我不孤独，我会一直陪着你。”

除了再次叹气，姚黄还能怎样呢？

第九十七章民国一梦（十二）

囡囡和桩子在姚黄回家后的第三个月举行了婚礼，再两年后，姚黄升格为最年轻的外婆。她的生活很平淡，每天帮女儿带带孩子，看看书，去小吃店里帮帮忙。宋天鹏自那日表白后便再也没有对姚黄说过喜欢，他默默地照顾着姚黄，用实际行动表达他对姚黄的爱。几年下来，囡囡也被宋天鹏的行为打动了，私下里对姚黄表示，她支持姚黄与宋天鹏在一起。姚黄对此不置可否，对于宋天鹏的感情，姚黄有着感动，不过始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看到宋天鹏，她就想起记忆中原身给光屁股的小包子宋天鹏洗白白的画面，让她无法将其当做一个可依靠的大男人看待。宋天鹏对此毫不气馁，几年如一日般地不改其对姚黄的爱。不过，他和姚黄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的研究工作太繁多了，几乎占满了他大半的时间。美国政府对他这样的年轻科学家很上重视，姚黄发现，有两个FBI一直在暗处跟着宋天鹏，既是保护更是监视。

秋季的傍晚，落日的余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姚黄坐在院子里面的藤椅上，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着休闲的小说。已经五岁的小外孙馒头追逐着小足球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

宋天鹏回到家中看到就是如此温馨的一幕，一瞬间，他刚刚做好的决心动摇了。他不愿意离开这个女子，一天也不愿意，即使这个女子的心中没有他。可是，教授说得也对，新〖中〗国刚成立，祖国需要他们这些人才回去建设，为祖国的发展与进步贡献自己的力量。眼前的女子也曾经对他说过，他学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祖国的建设吗？当年，她在祖国危难之时只身回国，如今国家安全了，也是轮到他尽一份心力的时候了，他如何能拒绝钱教授的提议？但是，他真的不愿意离开她啊！

“天鹏，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姚黄笑盈盈站起身，看到宋天鹏夹得紧紧的眉头后，关心地问道“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下脉。”

“不用了，我没病。”

宋天鹏摆手道“只是工作有点儿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先回房间吧。”

望着宋天鹏略微耷拉的肩膀和沉重的脚步，姚黄心中升一丝心疼，几年来宋天鹏的付出不是没有效果的，只是姚黄本人尚没有察觉。

“小馒头，过来，我们进屋了。”

姚黄招呼小外孙。

馒头抱着小足球跑到姚黄的身边，撒娇道“外婆，我还要玩。”

轻轻将小包子衣服上的灰尘拍掉，姚黄抱起小包子“乖，等会儿要吃饭了。先回去洗澡好不好？”

小包子嘟起红嫩嫩的小嘴巴，不过没有再坚持要玩，被姚黄抱进了屋。把小包子交给他的保姆，姚黄走进厨房。厨房里面，她雇佣的厨娘白嫂正在准备晚餐。白嫂是一个寡妇，是清末年间被卖到美国的苦力的后裔，曾经在LA的唐人街的餐厅打过工，会做〖中〗国菜，后来到宋家后由姚黄教导一番，手艺更加好。做出来的饭菜受到了所有人的称赞。

“Nora夫人，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看到姚黄进厨房，白嫂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青菜，问道。

“白嫂，有棒子骨和蘑菇吗？”

姚黄问道。

“有的。”白嫂道“有两根棒子骨，还有一些羊肝菌。请问你要熬汤吗？”

“是的，天鹏工作太累了，我想煲个汤给他补下身子。”

姚黄点头，骨头汤有缓解疲劳的作用。

“行，那我立刻就炖汤。”

白嫂拿出了棒子骨和羊肝菌。

“不用，你做其他菜吧。汤我自己煲。”

姚黄麻利地将棒子骨丢进大锅里煮出浮沫，捞起放到沙锅中，倒入水，丢进羊肝菌、胡萝卜、葱和姜，用小火炖半个小时。起锅时加入盐和白胡椒粉，再撒上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