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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小瑜和你妹妹给他来了场局部降雨。”几乎可以想到他们当时的表情，程诺无声一笑，转向景扬，刚扬起的笑容消失在唇角。“不过，还有个消息。”

“什么？”

“给许崇舟指路的是慕寒，同时他通知了宗政倡齐。”

“程诺，还真被你说对了。但我不明白，他要找宗政倡齐，何必用这种方法？”直接去不更好吗？

“宗政是个怪脾气，慕寒也从不按牌理出招。”话音落，程诺示意的压了压手，结束了这个话题，心中却有了自己的盘算。“走吧，去接她们。”

“程诺，你难道没想过，慕寒他……”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景扬，兄弟一场，那么多年，我真心祝愿你，和景致幸福，美满。”拍了拍他的肩膀，程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翘起，转身朝自己的车位走去。

景扬站在原处，看着程诺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即上车，跟着程诺的车子，一前一后的出了法院……

新伤，旧患，加上心中隐疾，许崇舟不甘的咬紧牙关，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实验室里，握着手机，看着上头的那则消息，最后还是拨通了发消息的人的号码。

“潘燕，老地方见。”挂上电话，许崇舟一拳砸在试验台上，震得试管架掉在地上，一排试管有一半被摔裂了，碎玻璃却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像极了萧瑜的眼睛，萧瑜的笑，刺得许崇舟移不开眼睛。

越是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最后，许崇舟带着一腔愤慨离开实验室，驱车赶往和潘燕常去私会的那家酒店。

却不知，就在他匆匆走入酒店大厅时，两双视线都投向了他的方向，眼底各有一层深意。

“宗政先生，你下手也太狠了。”

“你也不赖呀，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他这一顿今天就可以免了。”宗政倡齐挑起唇角，玩世不恭的眼眸深处却藏着锋芒。双手交叉，原本仰靠着的他忽然向前倾，坐直了身子，拉近了与慕寒的距离，盯着他的眸，“程诺一出调虎离山，把那傻小子潜开，好让何岑念的人拿到傻小子手上足够要他爹稳稳当当下马的罪证，但他没想到你会玩着一出吧！”

慕寒耸耸肩，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宗政倡齐的措辞，徐徐开腔：“大概吧，不过，最好不要小看程诺。”慕寒勾了下唇角，想起了程诺曾经的种种，不觉挑了下眉梢，迅速掩去眼底差点要浮现的心思，转了话题，“不如，谈谈条件吧。”

“慕寒，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让萧瑜知道，她一定会踹飞我。”慕寒浑然不在意的笑道，“如果是程诺……”

“程诺会怎么办了你我不知道，但何岑念，一定会宰了你。就算不宰你，也不会让你好过。”宗政倡齐似乎在和慕寒谈一笔很隐秘的交易。

“呵呵，看来成与不成，我都很惨啊！”慕寒翘着腿，一派闲适，懒懒的眯着眼睛朝宗政倡齐笑着，半晌才继续道，“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交易。宗政倡齐向来一言九鼎，相信宗政先生不会让我为难。当然，我的条件很简单，并不会违反宗政先生的道义。一，你要保证萧瑜的安全。二，事情办完后，请遵守约定把萧瑜换回来。三，和我联手，摧毁陆家。”

他要让陆煜生不如死！

“你的三个条件没有一个是为自己？”宗政倡齐有些好奇的盯着慕寒，瞧了好一会儿，他眯起了眼睛说，“看来传闻是真的，呵呵，慕二少对夏瑜女王拥护有佳，爱护之心让自己的女朋友都不能容忍。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爱夏瑜，但夏瑜死了，你痛恨陆煜，所以想逼着他走上绝路，才能让自己心中舒快。只是，慕寒，萧瑜不是夏瑜，你没必要这么做吧！”

“她是我弟妹，也是我妹妹。我爱惜她的才华，而且……我很清楚，她不是夏瑜，她比夏瑜更完整！”

“呵呵，你这话真假我们彼此都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肯帮这个忙。”宗政倡齐再次与慕寒握手，两手交握，力度十足。

“我是为了萧瑜。”慕寒松开手，缓缓站起，微微欠身道，“能和宗政倡齐先生畅谈一番，算是我这个晚生后辈的荣幸，也让我受益良多。不过，宗政先生，请允许我在多一句嘴，萧瑜真的对你们宗政家那么重要吗？”

“她是我姑姑的后代，宗政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我不舍得明珠蒙尘。”

语带深意的，四目相触，两人相视一笑后，慕寒收回探究的眼神，淡淡的说了句，“我也是”，就转身离开了。

宗政倡齐靠坐在远处，恍若离魂，许久才收回心绪，眼底划过一丝苦涩，嘴角却勾起一弯自嘲。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反复几次，那边才接通了电话，但接听的语气并不好。

“我说过了，想带走萧瑜，我绝不同意！宗政倡齐你还想干什么！”

听完那边的斥责，宗政倡齐无声的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半晌才缓缓说了句，“相思，我们见面谈谈吧，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餐厅……”

那端沉默了，许久，紧握着手机的沐相思心好似被揪起来的疼了下，低低地叹了口气，应声。

“好，半小时后见。”

楼上，潘燕看着走近房间的许崇舟，不由嗤笑。但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如此结局一样，幸灾乐祸的同时，不忘嘲讽许崇舟。“就你这样子，还敢去追萧瑜？嗤，就算我把程诺给从萧瑜身边拉开了，你还是追不到她，我保证！”

“哼，那些人如果不出现，就不会有这些事！”许崇舟不服，却还是老实的坐着，让潘燕帮他上药。

“不出现？那个宗政倡齐就是冲着你来的。呵呵，不过你运气还不错，宗政倡齐今天心情看起来挺清朗，没把你给打废了，或者直接……”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但并不是吓唬许崇舟，因为她的眼神看起来很真诚。

“宗政倡齐？”

“哈哈，你不会连什么人打了你，你都不知道吧！”潘燕很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腹诽，如果不是有同一个目的，她才不会委身与这块整天只知道实验室和萧瑜的叫兽。“亏你们许家还算得上世家，居然连宗政倡齐这种赫赫有名的人物都不知道！”

“很了不起？”

“他是商界的神话，不过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至在科学研究嘛！”潘燕眼底滑过凉薄，口中却是温柔的话，哄着许崇舟这颗还能利用的棋子。“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是不顺，又被程诺抢先一步。不过，他想拉我爸下马，证据还是不够的，加上父亲那边的人……”

“希望那老家伙没事儿。”潘燕掩去眼底的厌恶，拉开酒精棉球，低头吻了下男人的唇，顺手递给他一杯酒说，“喝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谈事情。崇舟，我还要你帮我做件事儿，报酬是……萧瑜！”

压低身体，潘燕圈住许崇舟的脖颈，跨坐在他的腿上，缓缓压向他。

舔着他唇上残留的红酒，潘燕的胸口抵着他手中的高脚杯，随着动作，高脚杯在她和他之间晃动着。许崇舟迫不及待的抚上她时，红酒杯被挤得掉了出去，冰凉的红酒顺着酥胸缓缓流下，殷红了她裸色的睡衣，也印上了他的衬衣，一片妖异。

撕扯着，两人互相寻求着慰藉，似乎再找着彼此所缺少的那抹温暖。许崇舟突然站起，扫开茶几上的东西，就那么突然的将潘燕扔在了茶几上。

冰凉的钢化玻璃冷的沁心，潘燕胸前那可怜的小兔子，几乎要被压变形了的映在玻璃上。而这时，许崇舟解开束缚，毫不温情的扑了过去，享受着温香软玉的痛苦神色，在她耳畔警告的说了句，“潘燕，你最好放聪明点。”

“呵呵，各取所需，你要萧瑜，我要她消失在程诺身边。”娇声喘着，她迎合着许崇舟，嘴角勾着媚笑，可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人影，清俊，儒雅，眼底却永远染着要不可以的神色，让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冷漠，霸气，高贵，难以接近……

景扬接了景致回到沐家老宅，而程诺则开车带萧瑜去探监，不，或许该说是去拘留所。路上，萧瑜听了程诺说爷爷去看萧雪的奶奶，不，是外婆，还有点惊讶。但不等她脱口而出的问爷爷他们不该在和程家谈婚事的时候，程诺就好像看出了她的心声似的，解释道，“婚事的商谈取消了，人没到齐。宗政倡齐没来，你父亲坚决反对，也没出现，所以萧老说，等几天，让你父亲缓一缓。”

不同意？萧均……似乎对程诺很有意见啊！

“放心，相信你男人我，绝对会让岳父大人满意的。”在拘留所门旁停了车，程诺伸手摸了摸萧瑜的脑袋，笑了笑，转身帮她解开安全带，自己先下了车，又帮她开门，扶着她出来时，靠近她的耳畔，低声说了句，“还是说，瑜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了？”

“还没睡醒？”萧瑜玩笑的说了句，伸手勾住他的胳膊，俏皮的眨了眨眼。

“清醒的，不过，若夫人愿意让为夫搂着，为夫随时都会困。”打趣着萧瑜，程诺余光扫过，刚好看见迎面走来的所长，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三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今儿这是个什么日子，萧老刚来还没走，程诺又来了！

“我是来接萧老的，他在哪儿？”

“在，在！老爷子也刚到不久。”所长让了让身，眯着眼睛打量着萧瑜，看着那双清明的眼睛，瞬间想起了些什么，立马扬起笑脸，即使褶子堆在一起，他还是在笑。“这就是萧老的孙女吧，瞧瞧，这模样……程少，你们摆在一起，那就是金童玉女一对。老王我在这恭喜二位了！”

谁不知道，程家要添新妇，萧家要嫁女儿？

“王叔，多谢。”程诺客套了句，眼神却在示意所长带路，让他们去见萧国铭。

“哈哈哈，到时候可要给王叔喜帖喜糖呐！”王所长领着萧瑜他们往看守所里走去，边走还不忘打量着两人的脸色，唾弃被关起来的老太太，以及那老太太的女儿和外孙女，并感慨道，“这一家三代，也算是在这儿团聚了，哈哈哈……”

萧瑜他们显得比较无奈，但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减退。直到他们到了那个探视室门口，两个警卫齐刷刷的朝王所长看来，“所长好！”

王所长鹅一样的昂着头，“嗯”了声，就又转向程诺他们说，“三少，萧小姐，萧老爷子就在这里，你们是……”

“我们在外头等着，王所长不必陪我们，去忙你的事情吧！”萧瑜甜甜一笑，打断王所长的话，还顺道给他搬了个梯子，让他不得不顺梯子下，走人。

“好。既然这样就先是赔了，萧小姐，三少，你们先坐会儿。”

送走了王所长，程诺揽着萧瑜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等着老爷子出来，却不知，里头的老爷子在亲手给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夫人报仇。

探视室内，萧老和孙家碧（萧雪的奶奶）相对而坐，半晌无语。

孙家碧已是今非昔比了，她身上穿着的是被就留的人统一的服装，丝毫不会因为她曾经的显耀而得到半点照顾。满眼恨意，她等着萧老，那眼神好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才甘心。

但萧老心中虽然恨，眼中却是懊恼，不过，不是懊恼孙家碧，而是懊恼自己。

压抑的沉寂，终于被萧老打破，他声音依旧浑厚威严，纵使低沉，纵使经过了这些年，曾经动人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沧桑，但还是苍劲有力。

“说吧，我要你亲口说出当年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