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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鲤迢迢一纸书(出书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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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性子竟这般乖僻,玩起游戏也与众不同。
刘盈一进门,就听着她黄莺儿似的嗓音,热热闹闹地响起。一抬眼,撞见顾倩兮如雪如刃的目光,似针尖般,狠狠扎了自己一下。刘盈心下一悸,不待反应,人家又若无其事地与大家说笑起来。
这顾倩兮,莫是会变脸?
一般人,两般貌。
击鼓传花谁没玩过,大家随鼓声将手里的花一一朝下送。
鼓声停时花在谁手里那就得认罚。
而今,顾大小姐亲自敲鼓,薄如蝉翼的丝巾,根本遮挡不了少女的目光。鼓声落在谁手里,那不就说明她心仪之人是谁?
刘盈蓦然想起,从见到顾倩兮开始,这女子就一直面拢轻纱。
怕是……早就练就了一副好眼力,就等着如今看准心仪的良人。
她默默低头,不再去看。
只听有人问,“不知道接花的人,怎么罚?”
顾倩兮含笑答道:“公子言重了,不敢言罚,只需说个小笑话,聊作小惩!”她的话,轻描淡写,却有穿音裂石之效。
这题目看似不难,事实上绝没那么简单。
在座的公子们,哪个没有呼朋唤友饮酒作乐过?又有哪个没有在酒酣耳热之时说些荤话聊做笑饵?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么能拿到顾小姐面前?
话说回来,一昧拽文,酸腐如乡村老学究也没意思。
连自己都逗不笑,又怎么能打动聪慧过人的顾大小姐。
最重要的是,当着这满席的俊才出这种丑,还不如挖个地洞钻进去拉倒。
一时间,宴席上鸦雀无声,众人眼见得顾小姐手中的丝巾和响鼓,俱都怔住了。在鼓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们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花枝朝下传。
“咚咚咚——咚咚咚——”
恁快的节奏,宛如玉珠落盘,又似水花四溅。
兽皮包起的小鼓,镶着宝珠璎珞。打鼓的那个白衣如雪的清美少女,轻纱下,依稀也见眼波流转,脉脉诉情,总转向小狮子的方向。
胡荼面色一如先前。
别人视之如水火的丝巾,他却从容不迫地拿在手中赏玩,就这一瞬,鼓声忽地停了下来。
刘盈只觉脑海有什么赫然炸裂,看着他,怔然了。
似察觉了自己的目光,小狮子轻描淡写的目光掠去,在双目相对的那一瞬,隐约风起云涌,刹那寒冰,一时间冻得刘盈冷不丁一个寒颤。
见这情景,她惨然一笑。
刘盈呀刘盈,现在你还看不懂吗?还想骗自己什么?他对顾倩兮,若是没有情,怎么会甘愿接那丝巾?这么一想,顿时满眼模糊。涕泪之中,又似乎看到小狮子为逗乐佳人,失了原本的清冷孤傲。
前厅再次安静下来,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这个神秘莫测的胡二少身上。
声如珠落玉盘,流水淙淙。
小狮子自有这么一股气势,只要他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纷纷都落在了他身上。
少年男子的嗓音,轻轻响起。
“胡某自幼顽劣……”
这开场白,忒冷!冻伤一片竖耳恭听的家伙,诸人眼底一片失望。
胡荼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冰冷冷的嗓音,兀自淡漠响起,“母亲为让我收心,十二岁时将我交给一个小夫子管教……”
这夫子,说的可不就是刘盈。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哪里不知道两人是师徒。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一双双雪亮亮的贼眼,立刻不怀好意地望向刘盈。
刘盈低下头。
眼见这氛围冷得很,顾倩兮插了句嘴,“孩童心性,自来如此!”
“那段岁月,胡某过得很开心……”小狮子口上说着开心,面上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话,怎么听都似在反着讥讽。
刘盈眼中黯然,默默抿紧唇。
“一日,小夫子穿了条翠绿长裙,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这没什么,可小夫子裙带飘飘,不曾系上。受人教诲,自然要为师分忧,于是……我趁她走过我跟前时,就伸手将她的裙带给系上了。”
他说到这句,顾倩兮眼底似有刺狠狠扎了扎眼,她赫然回头,冷冷盯了刘盈一眼。瞪是瞪了,可胡荼这边的围,还是得解。
顾倩兮勉强笑了一声,问:“……那后来呢?”
所有人都看出了,顾小姐这是在和胡家二少唱双簧呢。
小狮子双手笼起,随意地放在桌前,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伸手给了我一巴掌!逼我背了半天的《礼》。”
“不守师礼,是该被打。”
笑话讲到这份上,所有的人都觉有些意兴阑珊。看来传言不虚,岐州胡家二少天生冷面冷心,连说个笑话都能让人冷得发颤。
就在这时,只听小狮子继续道:“这事儿也算是完了。可没多久,小夫子猛然大怒,回过身来又给了我一巴掌,还大骂我小小年纪不学好,说实话,到今日我也没想明白那天她为何如此暴怒!”
“前一次打你自是为了你逾礼,而这一次……”
顾小姐也没明白了。
“我以为她不喜欢那条裙带,所以等她又晃到我身边时,把她的裙带又拉开了。”
满座宾客沉静了一瞬间,猛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刘盈的脸,轰地一声红透到耳根。
大家私下一片窃笑,在顾小姐面前维系着几分面子,故而不愿搬到台面上议论。
有人说:“没想到胡公子小小年纪,却也这般风流……”
另一人就道:“胡说什么,没听见胡公子说自己没想明白小刘姑娘为何抽她吗?”
不知是谁,不怀好意,轻飘飘吐出了一句,“胡公子今儿个再拉开她的裙带,不就明白了。”说话的,是那个被刘盈驳了面子的公卿少爷。
摆明了,是想出刘盈的丑。
小狮子看都不看刘盈,一口饮尽杯中美酒,话语如蝎子的倒钩,不动声色刺了过来,“不用说裙带,便是下衫都解了,也不见她发狂。”
一语既出,所有人面色大变。
看着刘盈那目光,显是有了几分凌迟之意。
师与徒,连下衫都解了,那一分礼法抛到一边,便是背德失礼的事!
听胡公子的意思,不明白“裙带何故生幽怨”,可是刘盈,身为人师,不可能不懂。
刘盈惊愕地抬头,不可置信看着胡荼,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一瞬,眼耳口鼻,宛如被狂风巨浪彻底淹了。口鼻中,侵入了说不出的腥气,窒,窒得心痛,窒得似一场覆地翻天的劫。
所有的声色光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疾疾退去。
浑身所处,似泼天的刀剑。
从脚底一直到背心,淋漓汗,淋漓的寒。
在她眼中,只剩那个神色清冷的少年。
可对方,冰冷淡漠得比路人还遥远。一股尖锐的痛意,袭卷到胸腔、到脑海,痛得她浑身毛孔纷纷炸起,痛得捂住心口,弯下了腰。
一个不查,嘴角中竟溢出了殷红鲜血,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赫然滴在白玉地面。
没人理她,所有人当她蛇蝎,纷纷避退。
有时候,越是公卿少爷,看似清贵无双,可说出的话却越发尖锐尖锐不堪——
“没想到看上去正正经经的,骨子里这般*……”
“……读尽圣贤书,又怎么样?”
“女子*,活该如此!”
刘盈的指甲掐在先前早已掐破的掌心,那样尖锐淋漓的痛,一阵阵如电般袭卷到心尖最柔软的角落。
刘盈,你是个什么东西。
用你的血、你的泪,成就她的笑。
就为顾倩兮一句游戏,他宁愿斩断你一切活路,不给你一点念想。
你痛了吗?
痛了就应该退开,为什么还会不甘?不甘……
第十二章
这顾门宴,分明用泼天的富贵、千万句奉承,织成了顾倩兮眼角眉梢的烂漫春花。
从宴上出来,已经是子夜时分。
刘盈一身狼狈,连眼中最后一丝光彩都已褪去。
——身心损尽,精疲力竭。
诸人退避三舍,隐约的流言入耳,她木得已经失去了反驳的气力。那几个被她驳过面子的官家公子,一个比一个笑得大声。顾倩兮温柔地看着自己,只那美目中,偶尔流转的一点冷芒,比言语更伤人。
刘盈抿着唇,低头木木地走。
在诸公子恣意欢笑中,华盖马车终于载着那些鄙夷,辘辘离去。
世界清静下来了。
她停在马车前,眼见小狮子还在和顾家小姐有说有笑,她低头只当不见。
秋风瑟瑟,吹得人身冷心更冷。
她坐在地上,双臂怀着膝,茫然若失地盯着地面。一片落叶飘落,掉在她的肩上。拈起叶,对着朦胧的一点儿微光去看枯叶。不待仔细看清,一抬眼,竟撞见宁王宛如暗夜火焰的晶瞳。
不等说话,人被拽了起来,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火辣辣的锐痛,刺得她耳中嗡嗡作响,撕裂耳膜似的痛。
宁王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暗沉一如墨洗的夜空,听不出半点情绪。
“本王交代你的事,你忘得倒是彻底。”他脸上的神色,看不清。她抿紧唇,顾不得嘴角那丝破裂似的痛,又听他骂:“招蜂引蝶,素来女子天性。本王算是明白了,教坊出来的,就是这样的货色!”
语气轻鄙,刘盈连理都懒得理了。
这神色,彻底激怒了宁王殿下。
她苍白的双唇,赫然被封住。
宁王的动作不大,吻得却粗暴得有些可怕。千般羞辱后,他舔尽她留在自己唇间的气息,低沉冷峻地笑了起来,“你就是这么做他的夫子吗?果然*得很!本王问你,女慕贞洁,男效才良。此句何解?”
她抹去宁王残留的气息,沉默。
宁王赫然一个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脸颊。他双目爆射出凶狠的光芒,“说!”大力袭来,她的脸登时肿成了个馒头。
她浑然不觉疼痛,吞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整个人在夜色中,犹如立风之竹,透着凛凛孤傲。
许久,才听她的声音淡漠响起,犹如寒针般刺了出来。
“我的事,与王爷无关。”
“三日之内,本王要做顾倩兮的入幕之宾,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盈孤零零立在寒风中。
也不知站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比一世纪的时间还要漫长。
那么久了,小狮子还在和顾倩兮在说话。一眉一眼,极尽温柔。她心中锐痛,分不清是寒风入体,催动施药时吞入的毒素,还是怎的,一阵阵窒人的铁腥儿味道从喉间喷涌而上,她尝到一口口的甜腥。
刘盈苦笑,今晚莫是要将自己所有的血都掏空吗?
那她明儿个用什么给胡荼的药作引?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抬头,小狮子正站在刘盈身前。少年挺秀如竹的身影,宛如破天而出的寒剑,透着文秀的冷戾。他清光似的两片薄唇扯出一个清雅的笑,温和道:“夫子到底是夫子,一转眼,又勾上了哪家的公子?”
话含针,语带刺。
分明和宁*才对她的羞辱,重叠在一起。
刘盈陡地抬头,却见小狮子神色清清冷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转眼竟换了副面貌:“这么晚的天,先回去就是了,何必等我?”语意怜惜,说不出的温柔。
一切恍入初见。
似又回到那日他回到云胡府的瞬间。
刘盈眼中有泪,抿紧了唇。
小狮子温柔地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塞进车里,搓着双掌为她暖着冰凉的脸蛋和手心。
他的气息那么近,近在咫尺。
刘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呆呆看着他,只觉自己在做梦。
她的胡荼,她的小狮子,又回来了吗?
熏香袅袅,一室尨茸,触目迷离。就听着辘辘的马车划过石板,发出空寂的响动。
刘盈的手,渐渐暖和起来,可小狮子的掌心却滚烫得有些异常。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
还没反应,就被胡荼一把揽在怀里,他抱得那么紧,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小狮子的嗓音混着呼吸,烫热了她的耳根。
“夫子,我要……”少年男子急促粗哑的话音消失在覆来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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