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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找不回的地老天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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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可她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她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眼前是血红血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有一股大力揪着她的衣襟把她扯起来,她被扯得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墙边,身体已经麻木,因为她的手肘关节在地上撑了一下,发出很明显的咯嗒一声,她竟也丝毫没感觉到痛意。
那是一条生命啊,是一条鲜活的人的生命啊,竟然就这样消散在她的眼前。
那女人跨前两步,重新把她扯起来,谨纾恍恍惚惚的盯着她,她握在手里的匕首上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淌着血珠子。
谨纾知道,那个女人手上的匕首很快就会刺向她的心窝,原以为死过一次的人会对即将到来的第二次死亡充满恐惧,但原来不是,她的心里一直非常非常的平静,非常非常平静的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但那个女人并没有很快杀她,她甚至拽着她坐了下来,语气竟然十分轻柔,“你不是想问我我找到我的丈夫没有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已经找到了,不过我找到的是他的尸体,哦不,不应该说是尸体,应该说是肉饼,面目全非的肉饼。”谨纾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眼睛里会有那样发狂的狠绝和赤红,“那个被你们倒塌下来的房子压死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我婆婆受不了这个刺激疯了,没过几天抱着我刚生下来五个月的儿子从桥上跳了下去。”
谨纾的心痛得像是被刀割一样,为什么世界上总有这么多的人活得如此绝望而艰辛,我们这样的信任和崇拜佛与主,可为什么,掌握着我们千丝万缕命运的佛与主不可以让我们大家都活得平安喜乐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等明天再贴最后的尾声,这部小说就算是完了。
我的第一部处女作,真是写得我元气大伤。
尾声
(1)
后来的事情谨纾已经不知道了,她只记得在最后,那个女人狠狠的扼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跟她说:“我失去的东西,要分毫不差的从云正临身上讨回来。你们这些有钱人,只顾自己快活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穷人的死活。你不用着急,你们谁都跑不掉,你就先走一步,去阴间等你的男人吧。”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打着点滴,而云正临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看着她,他一定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刮过胡子也没有睡过觉了,下巴那边都是青色的胡茬,头发乱糟糟的,眼球上全是血丝,整个人比当初云妈妈去世的时候还更加憔悴不堪。
她躺在床上冲他笑,他也笑,却有很大一颗的泪珠抢先从他眼眶里掉出来,他忽然死命的把她箍进怀里。他脸上滚烫的泪熨贴在她的肌肤纹理中,似乎能一直渗透进骨骼里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大男人也会无助哭泣的像个孩子。
她用一只手拍着他的背,安慰他,“正临,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她一直都知道他爱她,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他有多爱她,而她又有多爱他。直到这劫后余生的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过去的真的都已经过去了。
谨纾后来才从云正临的口中知道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一场绑架案的幕后主使竟是周韵妍。谨纾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震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周韵妍竟然会恨她恨到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她一直都记得以前那个有着浅浅的温柔笑容的女孩子,那个只比她大一岁,那个用尽了一生中最好的十年时光用尽了整个青春年月去执着爱一个人的女孩子。
如果她没有爱上那个不爱她的人,此时此刻,她应该拥有一份最美好的生活,而不是在铁窗里度过她以后的十数载岁月。
周韵妍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了那个丈夫出了意外的女人,她们一个想要梁谨纾的命,一个想要云正临的命。又因为无法直接从云正临身上下手,所以一拍即合策划出了后来的合谋绑架案,想利用谨纾引出云正临。周韵妍不便出面,便又以钱作诱饵,找了个农民工跟那个女人一起合作。然而周韵妍机关算尽却还是犯下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云正临与谨纾之间的关系鲜少有人知道,所以云正临一接到勒索电话便已经开始怀疑是熟人作案,并且悄悄报了警。
当时的情况非常的危急,警察赶到的时候谨纾已经被掐的昏厥过去,但那个女人看到警察,竟是丝毫没有畏惧。她在仓库里淋了汽油,她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同归于尽,纵使拼掉自己的一条命也要报仇。
谨纾安静的听他说完,然后慢慢的叹了口气,说:“其实她也很可怜,她本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但是一夕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忽然想起来,抓着云正临的手臂,问,“那她呢,最后有没有被救出来?”
他摇了摇头,说:“火实在太大了,能把你救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
谨纾慢慢的叹了口气,也许这样也好,她可以去另一个世界与她的家人过团圆年了。
云正临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谨纾,我无法想象,如果警察再晚到一会,我真的就永远失去你了。”
她用他说过的话安慰他,“老天怎么会对你这么残忍,什么甜头都还没让你尝到呢,哪能这么容易就让我死了?”
他却破天荒的没有被她逗笑,只是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她,好像一放手她就会消失。
她也紧紧的抱着他,倾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声,轻声说:“正临,我想做你的妻子。”
有灼热的液体沁入她的发心,过了很久很久,她听见他的回答,他说:“好。”
(2)
如果说当年与亓越臣的那场婚姻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一种憧憬,那么如今,她则是怀着无比平和安宁的心态去迎接未来的白首携老。
医院的走道里很安静,谨纾抱着一束百合轻轻推开了其中一扇病房门,俞庭亦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到是她,愣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谨纾把带来的百合花插到床头柜上的花瓶里,俞庭亦这才端详着花说了句,“这花真漂亮,谢谢。”
谨纾在床边坐下来,“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才对。”她看着她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左手手腕,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
俞庭亦微微一笑,说:“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是一个警察,救人是我的职责。”
谨纾从手袋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她,“下个月二十四号我结婚,希望你能来。”
请柬制作的非常精美,上面镶嵌着的照片里,两张笑颜依偎在一起,俞庭亦对着请柬出了会神,然后望着谨纾笑,说:“真好,你要结婚了。”停了一会,她又说,“希望你幸福。”
谨纾微笑,说:“谢谢。”
俞庭亦默默凝视了她一会,说:“这也是加铖最大的心愿。”
“他离开这里了,周韵妍的事对他打击很大,他说他对不起瞿若妍,更加对不起你。”
谨纾沉默了片刻,才说:“这不关他的事。”又问,“他去哪里了?”
俞庭亦答:“他没有告诉我,可能天南地北的四处走走吧,也许看到哪里好就在哪里定居下来了。”
谨纾笑了笑,说:“这也很好,他以前就对我说过,他有个环游世界的梦想。”
她说:“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拜拜。”
“拜拜。”
谨纾走到门口,忽然又过头来,“如果以后他跟你联系,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已经不恨他了,还有,我希望他也能够幸福。”
有一股酸涩直冲眼眶,她死命的抑制住,微笑着点头,“好,我一定会记得告诉他。”
门被轻轻关上,病房里重归寂静,她摸索到自己的钱包,打开,他沉睡的容颜映在她苍白的指尖。她还记得那个早上,他在车里睡着,而她站在车窗外面静静的看着他。
她认识他九年,她爱了他九年,可她唯一拥有的也不过只有这一张趁着他睡觉时偷偷拍下的照片。
她对着照片轻声说:“你放心吧,她很幸福。”
她转过头,正好看到一片百合花瓣缓缓的飘落下来,她仓促的伸出手去,却堪堪晚了一点,花瓣从她的指尖上滚下去,她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她终于还是做到,把他最后交代给她的事情全部都一一做到。
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他对她说的第二句话是:“不要让她知道。”
其实他的口腔已经被烟熏坏,一个字一个字说起来非常吃力,很难发出完整的音调,而她只能一直一直的点头,不停的说:“我都知道,你放心。”
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最后他说:“口,袋……戒,指。”
她从他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找到一枚白金尾戒,指环上雕着精美的镂空心形,她替他戴在左手的尾指上,他的整只左手已经被大火灼伤,翻出焦黑的皮肉,但小拇指还是完好的。
她永远也不能忘记,在那间废弃的仓库里,猛烈的火光炙着她的脸,隔着那样大的火,她看见他趴在地上,怀里紧紧护着那个早已昏厥的女子,他用自己的血肉身躯为怀中的女子挡出了一条生路。火苗窜在他身上,她几乎都能听见他身上的皮肉像柴火一般被烧烤发出的嗤嗤的声音。最后被救出来时,他全身86%的皮肉都被深度烧伤,而被他护在怀里的那个女子几乎是毫发未伤。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尾戒,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出来,但是他的嘴角一直是微微扬着的。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基本已经不能发出声音,她只能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她听到他说:“我的……晗晗。”
番外——花落花开总不知
蛋糕非常的漂亮,暗红色的车厘子在烛火的映照下仿佛一颗颗晶莹璀璨的红宝石,在蛋糕的表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而他含笑看着她,轻声说:“生日快乐。”
俞庭亦怔了半晌才问:“你怎么会买这个蛋糕?”
汪梓沛笑眯眯的说:“上次我跟你路过一家蛋糕店,你盯着橱窗里的这款蛋糕看了好几眼,我就知道你喜欢。”
俞庭亦只是怔然,他对着她永远都是如此细心。
许完愿吹完蜡烛后,汪梓沛帮她切蛋糕,又说:“不过这个蛋糕我不能陪你吃了,我对车厘子过敏。”
俞庭亦的手忽然轻轻一颤,他用碟子装了一小块蛋糕递给她,她刚吃了两口,忽然恪到了牙。
非常非常俗套的情节,而他一手捏着那枚沾满了奶油的戒指,一手握着她的手,温柔的望着她,说:“嫁给我吧。”
他把那枚钻戒套进自己的无名指,硬邦邦的物体恪在手指间非常的不舒服,她终于还是把那枚戒指摘下来,放在桌面上。
她抬起头,看到他望着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好似凄凉的神情,她轻声说:“对不起。”
他终于笑了笑,说:“庭亦,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但是每次对着你,我却好像永远都生活在自己的掌控之外。我等了你很多年,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我明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却还是任由自己做了这最后的一搏。”他叹了口气,单手推开包厢的窗户,随手把那枚戒指往窗外一掷,说,“就这样吧。
看着他推门离去,俞庭亦仿佛一下子失掉了所有的力气,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椅背上,桌上的那碟蛋糕只吃了两口,她忽然觉得饿,于是重新拿起来把它一口一口的吃掉。
总也有许多年没有吃过这种车厘子芝士蛋糕了,连味道好像都已经不似当年那般的甜美,亦或者变掉的根本不是蛋糕的味道,而是自己的心境。
第一次吃是在她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宋加铖约她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服务员推着蛋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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