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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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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璇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头,眸中含泪,李千里低头一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逗着她说:“妳会是个很乱来的娘亲、我也是个很令人头疼的父亲,这两个孩子给我们养,恐怕是不得不成为天下第一的孩子啊!”
虞璇玑破涕为笑,啐了他一口:“啐!我才不是很乱来的娘!我顶多是偶尔教他们喝点小酒而已……”
李千里想像着那个场景,他在正常事情上贫乏的想像力,竟然很快就在脑中描绘出妻子儿女在酒肆醉得东倒西歪、而他必须把他们扛回家然后等酒醒后一一教训的画面,他的笑容慢慢扩大,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虞璇玑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半晌,李千里才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这都要感谢妳……我曾经以为这一生只能将希望寄予大梁,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如官台主那样孤老一生,我以为我不可能有值得期盼的家庭生活。即使与妳结为连理,这次南行前,我也想过我们的感情可能因为贬谪而破裂,我已经在心中做了最坏的准备。但是,在妳身边,即使是贬谪,我却没有一丝难耐或者焦虑,反而像是被放出笼的野鹤那样自在,大概是因为妳一直都是只乱飞的野鹤,想永远在妳身边,我这只朝廷的猎鹰,也得有一颗野鹤的心吧?”
虞璇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说得脸红心跳,低着头,嘴却笑得合不拢,搔了搔头,才突然哼了一声:“跟谁学得这么油嘴滑舌?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太老师教的!跟人学舌没出息,总得说个有像李千里自己想的才好!”
“要是我李千里想的,那我们还是进船舱说为好。”李千里说。
虞璇玑当然明白他进去要『说』些什么,捧颊假作扭捏,突然把他的咸猪手拍开:“春天还远着呢!你那点心思就等着春天发吧!”
“非也非也,春生秋发,现在正好。”
“呸!混帐狗官!”
“承赞承赞,下官是狗、夫人是鱼,不欲与夫人相忘于江湖,相濡以沫倒是十分乐意效劳,夫人若想多吃两口口水也很乐意奉送。”李千里背着手笑说 。
虞璇玑第一次被他说到无言,瞪着眼睛,半晌才说:“你要是去了安南也这么舌灿莲花,就是不能收服南照王,王妃倒是可以手到擒来。”
李千里不知是心情太好还是怎地,竟然趁胜追击:“下官口中这朵莲花,夫人吃了就好,不用想着分给别人。”
“莲花出于淤泥,原来你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虞璇玑伸出颤危危的指头,指向李千里:“我本来想嫁一个正经老实人,然后偶尔逗你看你害羞!结果没想到你比我还不正经!”
李千里这才发现自己的玫瑰色幻想已经暴露,心中顿觉轻松:“货物既出,概不退换。”
“你竟然耍赖!”
“夫人,妳若是学元监察始乱终弃可不行啊!好歹下官也是妳的人了。”李千里满意地看着口齿灵便、脑筋机敏的虞璇玑张口结舌,更是面有得色,管他什么安南岭南?去他娘的东都西京!就算弄到丢官罢职,还能有一个人与他嘻笑怒骂,人生也还是乐趣无穷吧?
“爱妻。”
“干么?”
“妳做我的录事参军吧?”李千里冷不防地说,背着手,眯着眼看向南方。录事参军是大都护府、大都督府、亲王府或十六卫中,次于副官、长史、司马的官位,下辖功仓户兵法五曹参军,与若干参军事,虽然官品只有正七品上,但是掌管着大都护府的纠举权,有时也为长官草拟文书 。
“咦?我不够资格做录事参军吧!”虞璇玑大惊。
“录事参军就是做大都护府的御史跟中书舍人,御史妳当过,没什么好担心的,起草文书……妳可是女状头,没理由不会吧?”
“这……不能这样吧!我们是夫妻,理当避嫌才是!”
李千里一叹,低头用脚画了画地:“若是有人可用,妳当然可以避嫌。”
“不会吧!安南可是六大都护府之一,会没人可用?”虞璇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谁知道呢?”
“这……这什么话啊?”
“安南在这十年内动不动就被攻陷,而且不只是攻陷旁边的小城,是安南大都护府被人一锅烩,妳就知道这个大都护府是个空壳子。一直以来,就没什么人愿意去,现在安南大都护府中,副都护本来该有四个、只剩一个,他兼着当长史,顺便也是交州刺史,司马也是兼着刺史,录事参军以下,从我当年去安南就没换过,录事去年死了,五曹参军剩两个,其他也是零零落落的。”李千里也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有趣,竟然还笑得出来:“朝廷也知道状况,所以允许我自选官员,绝不干涉,横竖大家都是兼着做,妳就夫人兼参军吧!”
“我……我可以回西京做夫人兼里行吗?”
李千里一笑,抓住她的手说:“来不及了,妳上了贼船了!”
“真要命……”虞璇玑垮下肩。
李千里想了一想,又说:“不过安南的果子酒很好喝。”
“真的吗!”虞璇玑眼中又亮起生命的火光,酒!酒是永远的伴侣啊!
“而且很便宜,一枚钱可以买几大缸。”李千里继续利诱。
虞璇玑的眼睛闪闪发光,突然又垮下脸:“去你的……有钱买,我怕没命喝啊……”
“我不会让妳没命喝,怕的是妳喝到没命。”李千里笑弯了眼。
虞璇玑却不情愿地嘟着嘴,脸皱在一起:“我怎么算都觉得我亏大了,别人是白天陪上司、晚上陪妻儿,我不管白天晚上都要陪上司,还要陪睡,真是亏大了……”
“换着想法想,妳若是做别人的手下,被上司欺负只能回家骂他娘,但是妳若是做我的部属,晚上回家至少还能『以下犯上』,这样有没有气平点?”
“完全没有!”虞璇玑说。
※※※
约莫又过了半个月,新宫破土大典与禅位大典的日程将近,这两件事是礼部该挑大梁唱主角,尚书再怎么装死也该出来露个面,所以韦尚书便在家饿了三天,让自己看起来瘦一点(也确实只有一点点)、讲话有气无力一些。横竖他手下的郎官都是他自己挑出来的班底,连带着太常鸿胪诸寺,也都是他拉拔起来的人马,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这几个官署说好听点是国家颜面,但是事实上一直都是跟户部度支伸手要钱顺便哭穷的丐帮,一年也才几次机会能捞点小钱回家过年,所以
有好处他不拦着、做错的他当没看见,自然也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这两大典的章程,在韦尚书回家装病前就已经拟好,侍郎与一众郎官早已得了指示,外弛内紧地跟着章程赶办诸事。新入礼部的柳子元虽是冷眼旁观,却也看出了其中玄机,他并未声张,只是暗地告知新台主杜君卿,便不再多管。
秋雨轻轻洒过皇城,柳子元撑着伞正要出礼部,远远就看见刘梦得以袖遮头跑来,随后便跨了一步躲在他伞下。
“怎么也不打把伞?”、“淋点雨、提精神。”
两人说了几句,默默站在礼部门口,等着同属太子派系的另一位同榜进士来,那人被分在吏部司封司,掌控了百官的人事异动。三人两伞,往东宫去。这三人一色簇新绿袍,都在几日前以员外郎的名义补到礼吏工三部去,又都是年纪相仿,体貌姿容也算称头,此时同行,难免引来皇城官吏们侧目。
员外郎可以说是尚书省六部诸司郎中的副官,原本与御史台的里行、内供奉一样,只是在正员之外额外配置的官员,用以帮办事务而已。但是在六部的规矩又与御史台略有不同,员外郎与正员的事务一般划分得很清楚,可以说是资历深浅的关系,所以在升迁的过程上,通常是先任员外郎再转任正员,员外郎也因此可以说是郎中的副官,诸司郎中与员外郎也都统称为『尚书郎』或者『郎官』。同一年中,可以任郎官的人大约不到一百五十人,对于一般的官员来说,可以说是一辈
子都很难高攀的职位,通常任官的年龄也都在四十过后了。
而这三位新员外郎却不过三十出头,自然相当引人注目,向他们投来的目光,有羡有妒有猜忌也有恶毒,这是所有御风而上的官员必须承担的压力,柳子元的目光微微黯淡,他眼前似乎出现了李千里的紫袍背影。数年来,紧跟在李千里唯一的紫色背影,因为目光须臾不能离开,所以可以无视旁人,但是当挪去了前方的背影,他觉得自己是赤身露体地被摊在众人面前,其实跟游街战俘没有两样。在这一票太子党人中,他也确实就是担任这样站在前锋的角色,所以被安排在六部中虽非要职却最为清贵的礼部。
“子元,听说你把和娘领回来了?”刘梦得问,柳子元看了他一眼,他便笑说:“你家太夫人与我家老娘说的。”
“和娘也有五六岁了吧?”司封员外郎说。
“是,不过她好像有点怕我……”柳子员苦笑。
“聚少离多,也是难免的。”司封员外郎说,突然看向远方叹了一声:“不过不是我说你……子元,和娘的娘与你相识超过十年了吧?我还记得是那时杏园宴上认识的,虽说后来跟了你是有一半因为年华不再,但是自杨氏娘子去后,也是多亏了她,否则依你那悲春伤秋的性子,怎么能这么快振作起来?一朝抛撇,连我都为她不值啊……”
柳子元没说话,倒是刘梦得抢着回答:“也不能这么说,她惦记着申叔,自申叔去世后就一直想出家……跟子元,原本就只是想给他生个后嗣,和娘嘛,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了,这时候她放手出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别提申叔,一想到他,我就想哭。”司封员外郎忧郁地说,他伸手拈去伞骨上的竹毛:“同榜进士三十人,就只他跟你们制科及第,若论文采,他不输子元,若论为人,他也不逊退之。若是他还活着,这次肯定有他一份……这些年来,我总觉得,好像是我们抢了他的风采似的……他的诗,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像谶语『羁人方罢梦,独雁忽迷群,响尽河汉落,千山空纠纷』……”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沉默下来,司封员外郎半晌才又说:“唉,死的死、走的走,人生聚散本是如此,你的事,我也没什么好说,只希望王待诏预备给你说的那个韦氏女能与你白头到老吧!”
刘梦得见友人还有责怪的意思,正想代柳子元分辩,柳子元却伸手一挡,低声说:“你若责我始乱终弃,我无言可辩。我一开始只是看在申叔的情份上,照顾和娘的娘,后来杨氏娘子弃我而去……那是我自懂事就认定的妻子,虽然她身子不方便,但是那毕竟是我的妻子、是我要一辈子相伴的人。我没了娘子、她失了申叔,与其说是相慕相恋、不如说是相怜,怜而生爱,然后有了和娘……王待诏讬韦学士给我说媒的事,与此无关。我确实有结亲之意,但是没有想过抛弃她们母女。出家是她自愿离去,我也挽留过,也讬梦得的夫人劝过她,是她亲口说心中始终惦记申叔,与我同居常觉有愧故人,既然有新夫人,自当出家为申叔追福。苍天在上,我若是抛弃旧情、拆散她们母女,情愿横死西京沟渠。”
两个友人听他发此重誓,都吓一跳,连忙劝了几句,刘梦得便怨那司封员外郎:“你就是这样瞎操心,关你什么事啊!”
“又关你什么事啊?你是他奶娘吗!”司封员外郎回骂。
三人僵了片刻,同声一笑,也就揭过不谈,来到东宫后,迳入嘉德殿偏殿,却不见太子。而屏风后绕出一个小太监请他们过去,三人走到屏风后,见两个人对坐在棋案边,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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