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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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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在,像郭供奉的同年岭南道秦监察就被派到南照国传旨去了,岑主簿最后才把虞璇玑领到她所属的河南道、淮南道监察房去“就是这儿了。”
虞璇玑点点头,稍一平衣襟,岑主簿敲敲门,里面一个平和的声音传出“请进。”
岑主簿开门进去,拱手说“柳监察,这位是新来的虞里行。”
“在下虞璇玑。”虞璇玑连忙跟着进去拱手施礼,抬头一看,却见房中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位正在整理文书,团脸笑咪咪地看着虞璇玑。另外两人一在北首、一在东首,东首那人一张容长脸,虽带着笑意,眼目炯炯有神,看来十分精明,北首发声那人面容清瘦,竟有几分像柳飞卿。
“岑主簿,虞里行就交给我们吧。虞里行,请上前来。”北首那人说,声音平缓低沉,很是令人安心,岑主簿拱手退去,虞璇玑走到他面前正坐拱手见礼,那人回礼后说“在下河东柳子元,现任河南道监察御史,这位是中山刘梦得,管淮南道,西边这位是太原乔麟芝,原为里行,即将转任陕州司马。”
虞璇玑越听越惊讶,柳子元与刘梦得是三榜以前的进士,算来还比郭供奉早了一榜,两人又同登制举,同以文章古朴、诗文秀美名闻天下,却没想到竟都被李千里收在御史台,于是双手平举“在下越州虞璇玑,蒙台主辟召,忝任里行,还望各位先行多多指教。”
柳刘乔三人相视一眼,刘梦得笑着说“虞里行且宽心,台主昨日已找某等去公房交代一番,命某等务必好生指导。”
“这……”对不起,混帐老师给你们添麻烦了……虞璇玑很想这么说,不过她不知道李千里到底在御史台中是个什么样子,只怕随便一说,引起不必要的揣测,只得苦笑。
而那刘梦得倒也不在意,继续说“某等本订明日离京往河南淮南,因台主特别吩咐,故推迟半月,待得虞里行诸事上手,某等才好放心出去,乔里行会再晚五日离京,确定没问题后才算交接完成。”
“有劳诸位。”虞璇玑郑重一躬身。
“既是共事,我们也多不称官衔,里行与正员也算不得上司属僚,台中一向是不在意的,昨日台主已将妳的履历给我们看过,子元与妳同庚,我虚长妳一岁,麟芝稍长二三春,我们平素都称名字而已,妳也就别拘礼了。”
“既如此,梦得兄,我就僭越了。”虞璇玑拱手与三位前辈一一见礼,接着,乔麟芝将她引到自己位置旁边,一一教导她文件该如何归档、如何报帐、如何撰写台内的奏状等等。
原来,天下十道各有一名监察,而五名里行则长驻京师,处理两位监察转来的各种代办事务,从核销帐目、撰写报告、探查京城动静、调阅相关档案、汇报上司、接应监察……等等,总之是各种大事小事都要帮着收尾,甚至监察在外面惹事被节度使扣押,要赶去救人的也是里行……
“哎呀,话说三十年前张监察托书请里行寄些银钱过来支应,里行路过剑南山区,被洗劫一空,只得沿路乞讨到剑南,张监察见状连忙为他安顿后,里行从澡间出来,拿出一串黄澄澄的金通宝交给张监察……”
“恶……麟芝你可以不要说这个故事吗?恶心死了。”柳子元皱着脸说。
“每次你一讲,我就觉得很有画面……”刘梦得抖了一下。
“不过这位里行不是被洗劫一空吗?哪来的金通宝给张监察?”虞璇玑不解地问。
乔麟芝就等这句话,正要讲时,柳子元嚷起来“璇玑妳不要问!他讲出来会非常恶心!”
“这……可是我不听完会很难受……”
“对嘛!怎么可以不听完!”乔麟芝附和着说。
柳子元叹口气,皱着脸说“总之,人身上还有些地方可以藏东西不会被发现,妳自己去想哪里最安全就对了,别问了!拜托!”
虞璇玑愣了片刻,想通后也恶寒了一下,乔麟芝看她表情,便笑得异常开心,又活灵活现地说起御史台中的各种掌故,听得虞璇玑忍俊不禁“麟芝兄,若照你这么说,御史台这么欢乐,我那师尊怎么成日板着个脸呢?”
柳刘乔三人闻言,又相视一眼,柳子元苦笑着说“璇玑呀,台主也是不得不端起架子来呀!”
“我虽为门生,但是对座师所知不多,愿闻其详。”虞璇玑认真请教。
熟悉御史台掌故的乔麟芝此时却看了柳子元一眼,柳子元便说“陇西李氏盘根错节,光是任官的十三房嫡系,起码有两三千,更别说什么表兄表弟堂姑夫表姨丈……台主虽是陇西成纪房嫡系出身,但是在整个李氏家族中还算是小辈,上头层层迭迭压着成千上百个长者,要避开这些人情主持台务十分不易,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台主当年掌台时只三十岁,资历不足也是一大硬伤,因此不能如上任台主那样与人为善,否则人人都以为他年轻好欺负,再说台主一向在台中任官,早结了不少梁子,遂一横到底了。”
虞璇玑默然,她自己不是名门大族,当年嫁的临潭李氏也不是士族大姓,而是三代将门小姓,因此她虽知李千里是五姓男子,却没想过出身原来也会带给他困扰,她原先以为,五姓中人都是些活的神主牌位、眼睛长在头顶上、背祖先的名字比叫儿孙还要亲切、只要不是五姓都是人渣不值得交往、只要是五姓就算是个人渣也维护到底……却没想过身为五姓官吏的难处,尤其是监督百官的御史大夫,出身低了人不服、出身高了又有人情羁绊,确实是有许多不得不为。
不过,柳子元是如何知道五姓内幕的呢?虞璇玑看向他,他似乎会意,便说“家母出身卢氏,我自幼便常在外祖家出入,多少明白五姓中事。”
虞璇玑点点头,河东柳氏与闻喜裴氏、汾阴薛氏合称河东三姓,与京兆韦杜、弘农杨氏并列关中六郡姓,仅次于山东五姓与皇族兰陵萧氏,但是十二姓中的柳杨二族近年人丁寥落、时运不济,歌谣说『河东柳,往日青青能在否?弘农杨,几时方得越宫墙?』,可见得即使声名卓着如十二姓,也免不得有个兴衰荣枯,何况她孤身一人直闯宦海?越想越觉得这条当官的路实实地步步难行步步行,不求有功,但求能无过无灾着上一领绯衫荣退也就是了。
乔麟芝见她不语,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出身如何也没什么,毕竟授官以后的事,家族中人还比不上座师同年来得可靠,妳眼下有台主为座师,已是登上了一座靠山,山有多高跟着爬多高也就是了。”
“麟芝说得不错,授官前讲究出身,授官后讲究师门,妳已是得了个开门彩,跟定了台主,料无大碍。”刘梦得也跟着说。
虞璇玑拱手一揖,微笑着说“多谢三位先行……真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都说是乐哉新相知,不如择日到平康坊中痛饮一回,好生聊个畅快如何?”
“果然是个酒豪,择日不如撞日,要没事就今日吧!我也是酒瘾发了好几日了。”柳子元笑着看看刘乔二人,都点头,猛地想起什么“啊……忘了与妳说,飞卿是我堂侄,不如邀了他一起吧?”
“当然好,不过……”虞璇玑抿嘴一笑,打趣着说“我称子元为兄,飞卿可不是得称我一声姑母了?”
“别是称婶母都没差,平白赚了个大侄子,多好啊!”刘梦得大笑着说,柳子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乔麟芝凑近虞璇玑,低声说“子元几年前丧偶,如今没个正夫人,只有外室,他家太夫人看不上那女人,不许娶进门。”
虞璇玑喔了一声,勉强说笑了几句,便借口出去取水,离了公房,站在长廊上,两旁公房隐隐传出人声,她呼出一口气,这三个同僚看来都很好相处,不知是不是李千里特别安排的?她回首看向长廊底的窗户,可以看见大夫、中丞与台院所在的主楼,从察院、殿院再到台院,走过去不过须臾,升上去却至少要耗费个二三十年,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她又想起韦尚书交代的话,不禁紧皱了眉头,她一个菜鸟御史,连方位都才刚知道,如何当得韦尚书的托付呢?
※※
对于清官来说,送往迎来并不是个贬词,而是官宦生活中一个极其重要的部份,几乎是一授官就注定至少半世的漂泊,一任三年后,或待选三五年不等、或往幕府任职,而后或在京或出外,即使能够钻营到较好、较近的美职,也没有人能够一直在京直到死亡。一得告身后,随即整装,必须在数日之内到驿站报到,由驿站安排往下走,一日或三驿或五驿,妻妾子女家人亲戚,多则数十少则十数,一路上瞻前顾后十分不易,此时便看出主妇的重要。
大部分的官家女子自幼便跟着父母东奔西走,因此随夫赴任并不困难,该打包该质卖该打点的东西全都一应俱全,出发前发出信函联络沿途亲友,拜托亲友介绍些名流给丈夫做面子通人脉。有些士族女子或待在老家或者父亲退隐不出,未经宦游,遇上第一次随夫赴任,简直慌了手脚,拖泥带水的,也不知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一路上平白花了许多冤枉钱,夫妻因此失和的也不在少数。
夫人的存在如此重要,因此,对有心官高爵显的官人来说,娶个出身华族、能干善交际的夫人可说是当官的第一要事。而嫁女的官人,也是精挑细选,务必拣个前景看好的女婿,翁婿舅婿互相提拔,也是常有的事。开国之初一位功臣中年丧妻,武皇帝特别给他安排了一位弘农杨家的老姑娘,结果姜是老得辣,这位老姑娘不但帮夫运特强,后来给丈夫生了三个女儿,其中一位便是后来名声赫赫的顺圣武皇后,而后这两家互相帮衬,又从中出了明皇帝的一后一妃,权势熏天,有歌谣为证『生男埋没随百草,生女方能耀门楣,君不见,垂帘天下四十载,执掌乾坤是娥眉。君不见,十王宅内杨花落,裂土封侯凭一妃』。总而言之,娶得好夫人、做得高官、生得后妃、当得国丈,此生也就不白来了……
虞璇玑坐在帐中,听着身旁男官人们大侃特侃娶妻的各种讲究,与身边的萧玉环、李寄兰对看了一眼,自聚成一团聊天喝酒。
“萧妹妹,集贤殿都做些什么呀?”李寄兰问。
“还不就是把书归类,有年代久远的拿出来重抄,给学士打下手准备讲学材料,无趣得很,唯一的乐趣是能走街串巷听八卦……我真想早日离京去地方玩玩。”萧玉环嘟着嘴说。
“听到什么八卦?”虞璇玑完全错过重点。
“很多种耶,姊姊要听哪一类的?”
李寄兰从旁插话,认真地说“我要听爱恨情仇纠葛缠绵的。”
“这类最多了,李姊姊要听谁的八卦?”萧玉环熟门熟路地说,似乎短短几日已经建立了小道消息资料库,李寄兰随便说了个名字,是个曾经追求她的官人,现任翰林待诏,萧玉环哦了一声说“我昨日才听见他的消息,听说他最近跟东宫谭主簿终于在一起了,整个东宫都知道,只瞒着他夫人。”
“谭主簿……玉台宴上见过的女试二届进士?”虞璇玑问。
“是啊。”
“谭主簿记得相貌不差呀?怎么会跟那王待诏在一起?”
李寄兰兴致勃勃,连忙追问“听妳这么说,是做王待诏的外室?”
“是……”萧玉环点头,揉揉额头,似乎很受不了地说“听说还是太子做的大媒,太子说王待诏高才,配个年纪还大些的寒门夫人是委屈了,谭主簿是寡妇,年纪也四十余岁,正好配得王待诏。”
“我当年在苏州遇他时,我二十出头,他已经四十好几了,眼下只怕有六十了吧?”李寄兰眼睛瞪得老大。
“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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