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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等文官齐齐脸色急变，白里透红，红中带紫，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以他们那文弱的身躯，怎能承受这般汹涌的狼嚎冲击？

眼见着众人即将忍受不住时，那马超才吐气收声，一把抹去了脸庞上的泪滴，恢复到之前桀骜的神情！

“各位大人，末将骤闻家乡之音，心潮澎湃，一时心驰意动，失礼了！失礼了！”马超这才注意到众人的面部表情，急声道歉。

小志勉强按下心中的惊诧，面上不动声色：“马将军如此悲愤，可是族中大有变故？可否跟本相言明，他日自会为将军做主！”

马超面部肌肉一阵颤抖，显得颇为痛苦，但很快便用更加强大的自制力，给控制住了：“不瞒主公，我马家全族上下一百五十多口人，已全部被那韩遂老贼屠杀，老幼妇孺皆不放过！那时我正与庞德，马岱引败军回师，不想却晚到一步，若不是族中幼弟马休，马铁侥幸逃出向我报信，只怕如今连我等也死于韩遂老贼的手下了！”

马超一字一字都像是用尽平生力气说出，神情扭曲，颇为痛苦，显然这举族全灭的惨案在马超的心底留下了终生难以磨灭的伤痛，伤痛能够激励人的斗志和潜能，但更能使人疯狂，若不善加引导，只怕这把复仇之火，反而会烧到很多无辜的人呢！

小志神情肃然，黯然长叹：“不想孟起竟惨遭灭族之痛，我无意间竟勾起将军伤痛往事，实是罪过！罪过！”

“主公！”马超等三人一齐跪地，由马超开口向小志求肯，“若主公他日讨伐逆贼曹操，韩遂，某等愿为前驱，万死不辞！”

小志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曹贼篡权误国，实乃国贼，他日讨之，合情合理！但我若出兵，必是顺天应人，为百姓福祉而战，而不是为三位的私仇而战，这一点，还望三位搞清楚！三位既然加入我军，便是信任我小志，我今日便在这里起誓，有生之年，定然竭尽全力助马将军讨回公道，绝不食言！但相应的，也望马将军遵从我之调遣，不得妄自杀戮，不得擅自行动，三位若不能做到，只怕我等的缘分，也要始于今日，终于今日了！”

小志的意思很清楚，在西凉，你是神威天将军，你是受人敬仰的武神，说一不二，但到了这里，你便是我军中战将，对于我——小志，便有服从的义务，若不服从，而只想着利用我的军力复仇……恐怕只是痴心妄想了！

马超的眼神里猛的闪烁出一丝凌厉和寒意，但低垂着头，旁人也看不清楚，众人只看见马超猛的抽出佩剑，以剑尖对准自己的胸膛，朗声吼道：“天神阿爸木比塔在上，我马超今日投身于丞相麾下，定然竭尽忠诚，奋勇效力，助丞相完成大业，若有异心，他日定然被此剑贯穿胸膛而死，死后魂灵不能得到天神阿爸的召见，只能游荡于荒郊野外，做那孤魂野鬼！”

“好！”小志奋然站起，击节叫好，“马超将军既然如此忠肝义胆，我又有何疑虑，我当即刻表奏天子，擢升马超为屯骑校尉，庞德，马岱各位军中都尉，他日若立战功，再另行封赏！”

“谢主公！”三人依序站出，向小志郑重施礼，朗声谢道。

西凉锦马超，自此归入小志的帐下，为小志立下无数的功勋，却也带来了无尽的烦恼，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第十二章　迎娶蔡琰

随同马超一同投至小志麾下的除了庞德，马岱两员虎将，还有马休，马铁两名族弟以及数百名马家士卒！

那马休，马铁兄弟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刚毅，西凉大漠的风沙赋予他们坚韧不屈的品性，刻骨的仇恨更赋予他们无穷的杀意和动力，使得他们每日每夜都用着近乎变态的方式磨练着自己的武艺，期待有朝一日杀回西凉，找韩遂讨还血债！

相处不到五日，小志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马超那仅存三百余人的家兵，简直就是铁板一块，使得小志根本插不进手！

纵然马超已成为小志的麾下战将，但那些马家兵将，上至马岱庞德，下到普通小兵，仍然视马超为唯一的主公，对于小志，他们只有着冷漠的尊敬，而绝无一丝奉献和忠诚之意！

这支马家军，打从一开始，就游离于小志军队体系之外，成为一支独立的力量！

看来要让这些家伙归顺容易，归心却难！小志对此忧心忡忡，跟郭嘉，贾诩等商议之后，做出了派遣这支马家军到冀州的决定！

西凉马家，乃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家族，西凉骑兵，也曾经威震天下，无人不惊惧万分，小志就吃过西凉骑军的苦头！那马超，论及统御骑军的本事，绝对是天下顶尖的，恐怕还要超出麾下鞠义和张颌一头！

所以让这些桀骜的家伙待在许昌，还不如将他们扔到天寒地冻的冀州边塞，那里有成群的骏马供马超挑选，使他为小志训练出一支傲视天下的精锐骑军！在那跟西凉同样艰苦的自然条件下磨练出来的骑军，一定能够跟西凉铁骑一样骁勇善战，横扫天下！

马超原本以为自己将被闲置，对小志的命令颇有抵制之意，但小志直言有朝一日，若马超能训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铁骑，为他荡平幽并两州，扫除塞外蛮族的威胁，一统北方，届时便允许马超以这支骑军为主力，挥师向曹操，韩遂报仇！依稀看到了复仇希望的马超两眼放射出绿色的光芒，仿佛展望起日后统率万千铁骑踏平西凉，斩杀韩遂全家的美好愿景，当即慨然领命，择日率领马氏一族奔赴冀州！

但小志又以巩固许昌城防为由，下令将马岱留在许昌听候调用，马超当然知道这是对自己变相的提防，但身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无奈服从了小志的命令。

小志原本对这些勾心斗角的算计非常反感，麾下众文武也个个对小志忠心耿耿，竭忠尽智，唯有对付马超，却需要用到那些虚伪的手段，这无疑让小志非常不爽。但身在乱世，时刻都有杀身之祸，性命之忧，若不顾虑周全，早晚也是个举族全灭的下场，小志始终不相信，像马超这样的野狼会对自己完全忠诚，既然有所怀疑，那么加以防备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就算马超是一头凶悍到了极点的野狼，到了完全陌生的冀州土地上，也由不得他撒野了！小志深信，复仇的希望会砥砺着马超，使得他超额完成小志所期望他完成的任务，在复仇成功之前，不必担心马超会临阵倒戈，背后出刀，就算他有那个心思，恐怕他也不是沮授的对手……

大张旗鼓的送走了马超之后，小志要面对的下一个问题，似乎更令他头痛……

这一夜，当小志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入内堂的时候，看见刘玲抱着小李祥，轻柔的摇晃着，哄弄着，初为人母的娇柔神态，小志看着看着，不觉痴了！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瞬间全消！

听见小志那熟悉的脚步声，刘玲美丽的脸庞上骤然盛放出绚烂而温婉的笑容，将李祥轻放于床上，起身迎上了小志。

为小志更衣，打水，洗脸，最后轻柔的靠在小志的怀中，享受着夫妻间难得的温存。

成婚后的刘玲渐渐收敛了少女时代那刁蛮不羁的品性，转而变得温柔，贤惠，将小志家的内政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出丝毫纰漏，小志在取得每一项成就之后，都不忘在心底深深感激那位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每一位成功男人的背后，总会有一个好女人嘛！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也正因为如此，一向机灵善辩的小志才会在此刻讷讷无言，不知道如何开口，心底的那一丝深沉的歉疚，时刻焚烧着小志的心灵！

因为小志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名叫蔡琰的女人！并不是移情别恋，可是给予刘玲的那一份，再也不可能是百分之百了！

每一个男人，在任何一个人生阶段都只能拥有一个女人，这是现代社会那诸多的条条框框所限定的一条社会准则（当然，这里是指合理合法的前提下），但每一个男人可能都经历过这样的情形，陪伴在你身边的只有一个，但心中却存在着另外的人，或是几个人……

也许在现代社会，这份感情只能够深藏于心底，但身在三国时代，在那个社会风俗和言论都较为开放的年代，所谓的问题已经都不是问题了！

喜欢？那就娶进门好了！只要养得起，愿意娶多少就娶多少，这就是乱世中的强者法则！

小志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被同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坚守那一份真挚的承诺，但无尽的乱世厮杀，无尽的生离死别，在磨砺了小志的心志之余，更疲惫了小志的身心，小志需要人来安慰……需要很多人来安慰！

一天天的，一次次的，看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离自己而去，看着一个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小志忽然明白到，在这样一个乱世，所谓的矜持，所谓的道义是不能当饭吃的，今天不去珍惜，明天就可能面对失去，永恒的失去！

既然喜欢，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吧！

“玲儿，我，我想跟你谈一件事情！”强压下心底的歉疚，小志用尽最大的定力，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怎么啦？奇奇怪怪的！”刘玲敏锐的意识到了点什么，温顺的坐在小志的身边，仰头看着小志微微尴尬的脸！

“我~~我想娶蔡琰进门！”

沉默……

刘玲只是静静的跟小志对视，没有说话，没有愤怒或是悲伤的表情，只是那微微颤动着的睫毛，多少暴露了女孩的心情。

虽说刘玲并不排斥由蔡琰来分担小志的爱，甚至她早就主动提出过这样的想法，但如今这句话真的从自己的丈夫嘴里蹦出来，听上去却满不是滋味儿……

小志微微闭上眼睛，脸泛痛苦之色，但还是一字一字的说道：“抱歉，玲儿，我没有守住我们的承诺！我爱你，一生一世，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但是我也爱蔡琰……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想和她生活在一起，自那日她被马超掳走后，我才突然间明白自己的心情，我是真的，真的不愿意失去她！”

刘玲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颤动着，一滴一滴晶莹的泪光在睫毛上闪亮，但刘玲却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玲儿，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爱上你了！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用一生一世去守护你，爱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可是，可是最终我还是伤害了你！可如今的我已经发现，无论我做什么选择，无论我做过什么，都必定要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带来痛苦！是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已经为我而死了吗？他们都是因为我的一个决定，一句话而死的！既然怎样抉择都是伤害，那么，我宁肯顺从着我的心意，因为，我不想给此生留下遗憾！如今我知道，如果不娶蔡琰，我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玲儿，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永远都是！如果你恨我，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直接杀了我！在我身边的所有人中，我只给你这样的权力，只有你能够杀我，我绝不还手！如果……”

啪！

小志没有说完，却感觉到脸庞上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看见刘玲那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容颜！

“唔~~~~”一记狠狠的耳光之后，接下来的，却是一记绵长和深沉的吻！两个人紧紧相拥，相偎在一起，就好像最初那一次一样，一样的销魂，一样的难忘！

一记长吻，所代表的，却是无尽的理解和宽容！

“混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