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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马文才-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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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打死我就永远是个坑了哟……
众:不打死你这也是个坑!
 (颤抖的举起三根手指)不,我绝对不坑!(指了指下面那黑幽幽的洞)你们看!这不马上能看到太阳了么……坑里的朋友们,坚持……
众:(看着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太阳)真、真的么?马上就平坑了?
 (严肃点头):马上了!我保证!
众:你得保证值钱么!?
 :………………………………
渭水之上(3)
打那红豆糕之后,那白衣公子出现的更少了,偶尔碰见也仿佛是刚出远门回来,过了几日便又不见了人。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不过凌素素最近来得比平素又勤快了些,每每还寻个些借口到隔壁去瞅上两眼。碰上那公子不在,还满脸看不着热闹的落寞。
不过我一如素往的忙自己的琐事,很多时候也顾不上她。凌素素闲着,便爱扯上隔壁家的小娘子一起出门玩。只是经常两人玩得忘了时候,急坏了自家夫婿。
隔壁的小相公事情不多,倒好说,难为凌县太爷常常官袍子都还没来得及脱便满脸汗水的跑过来寻娘子。
不知多少次,都是两个男人一人手里拖着一个一起回的来。碰上好几次黄昏时段,我站在院子里收蚕架子,恰逢他们回来。夕阳的余辉照在这两对儿身上,吵吵嚷嚷倒也和美温馨,看得我心头直直就是一暖。
慢慢的,暑气淡了,夜里的风带上了几分凉意。叶子也开始一片片的往下掉,满眼都是金黄,看着偶尔成群飞过的鸟儿在空中一啸而过,我不得不叹时光的匆匆,就这样便又是一秋了。
那天夜里,刚歇下不久,还恍惚着,忽然外头一阵嘈杂声。
人睡着恍惚的时候总是有点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约莫听到了喊失火走水的声音的时候,只觉得手脚酸软,迷糊着一时间竟也就继续拉过被子蒙头不理。
事后想起来,怕也是住在那小院子里落下的后遗症,当年莫说小走水,真的防火烧府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
从刚开始的拍门大喊满心惶恐,到后来的看着外头火光粼粼天都烧红了一片还能淡定的扭头回房睡大觉,现下回想起来,那些日子也不过是过往时光里的一阵须臾。
慢慢的,呼吸有些困难了,外头的声音也渐渐真切了起来,拍门声一直响个不停。
我揉着眼睛坐了起身,一下子便被烟呛得咳了两声。
微弱灯光下看到房间里头果真有阵淡淡的烟雾,我翻身下床,有些发愣。
真的烧起来了?
隐约听见了能听见隔壁家那对小夫妻的叫喊声,我眉头一皱,拉起件袍子披在身上,几步便推开房门。
这房门一开,扑面而来就是一阵热浪与浓烟,眯着眼睛看,这怎么回事?烧到我家后院来了?
火在那些木制的一人半高的木墙蔓延,很快的便连成了一片,四面院子都是着火的,屋子倒是还好,困在火圈里头,一时半会烧不到。
这时候前院的门传来一阵阵的撞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我走前了几步,看着那当时特地加固的木闸子,用袖子捂着鼻子刚想伸手去开门,却猛然听到隔壁家那公子的叫声。
“小卿,你开门。”
门一直被推搡得响个不停。
而本想开门的的手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捂着鼻子的手指微微发抖,浓烟熏得我满眼都是泪。
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一如那七年前。
我们明明约好了,约好了一起走。
我亲手把灯油浇了满屋,那火一直烧,满眼都是烟,呛得无法呼吸我也坚持守在门边等着你来。
门被砸开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什么?
成群手中都提着桶子家丁,装满了水,仿佛一早便知道今晚会失火,要走水。司马祈的脸离我最近,然而我却看不清,我只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站在他身后垂头不语的你。
连一眼都没有看我,就这么站着。
明明是约好的。
明明。
你如果和我说,你走不了,你也有家,你姓马,你不能赔上全家族的命。
那么我便一句也不会多说,我能等,我会等。那时候的我,刚失去了所有,是你及时给了我一个希望,满心的期盼。
你能带着我逃离这个仿佛噩梦的地方。
我以为,你会知道我能等下去,等到你有能力带我走的那天。
不过,在后来平静下来的日子回想起来。也许,是我强求了。
明知不可为而要为,不但是强求了你,也是我一个心魔。
当时候猛然失去了所有,只是一心求离,不能死,便想走得远远的。却不想现实永远大于一切,我们只是一个人,在皇权底下,如同蝼蚁,更何况,天下动荡,如何自保。
然而,我却无法原谅你可能的善意。
因为那只会让我觉得你由始至终就不信我。
“小卿。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马文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安静,就这么一句话,旁边的浓烟与火焰都仿佛与我隔了开来。
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余我和他。
我与他一门之隔,如此的近。
然而中间缺隔了七年。空晃晃的七年。
“我知道你怪我,这七年来,我给你暗中送的东西,你一样不落的都从墙根扔出来,我便知道你一直没有原谅我。”
“小卿,我答应了司马祈,他得到江山之日,便是我们自由之时。你在等,我也在等,等你我都能平安离开这乱世的一天。”
“事到如今,你信抑或不信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说到此处,他声音有些颤抖。我看着那门闸子,手缓缓地伸到上面,正准备用力……
“小卿。吉祥有孩子了,你不想看到她的孩子出生么?听话,乖,出来。只要你出来,我……”
前院那放在边儿上连着院墙的织布机烧坏了,猛然塌了下来,轰隆一声。这一声刺激了外头的马文才,他声音蓦地拔高了起来。
“小卿!你没事吧?!小卿?!我的腿受过伤,那刀看到脚踝子上,治不好了。已经没办法像当年一样翻过墙到里面把你抱出来了……你乖……出来吧!你若嫌我碍眼,我走便是了。只要你出来,不强求了,我不强求你了。我始终图的就是你平安二字而已……”
“小卿……小卿……”
忽然,村长的声音出现了,“哎呀!我的娘啊!你们还在这慢悠悠的嚷嚷,也不知道这宋小姐是不是被烟熏迷了人,让开让开!把门踹了!大牛!使恨劲儿踹!”
“好的哎!让开让开!我踹了啊!”
“三,二,一!”
“嗬咦——————!!”
“嗙————————!”
我门闸子拉到一半,半句“马狐狸”哽在嗓子口便被门板子直接敲晕了。
好吧,我知道了,悲春伤秋装矫情确实也得挑时间地点。
醒过来的时候,满眼都是吉祥的一张脸。
鼻涕还吊着,差点没垂到我脸上。
僵着表情,我推了推吉祥,“你……去擦……”
“呜哇…………小姐啊!!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吉祥把头一埋,直接在我胸口大哭了起来。
于是,脸不由自主的更僵了。
热乎乎的涕泪,嗯,还能感受到温度。
拧头看了看周围,“这里是……”
吉祥抬起头,脸上很是干净,“呜呜……这里是公子的家……呜呜,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呜呜呜……”
看着她越哭越大声,鼻涕再一次下滑,我好意提醒,“吉祥,你擦……”
“呜哇!小姐你太坏了啊!为什么要这样吓吉祥啊……呜呜哇……”吉祥再一次埋头在我胸口大哭。
行了,下次抬头估计也能脸上干干净净的了。
“其他人呢?”我问。
吉祥呜呜呜,脑袋瓜子黑黝黝的对着我。
“……他呢?”我又问。
吉祥继续呜呜呜,依旧不抬头。
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我说出了那个七年来绝口不提的名字,“马文才呢?吉祥。”
吉祥终于抬头了,就是泪珠子还是吧嗒吧嗒的止不住,“小姐,公子走了……他、他说小姐不想见到他,他就以后都不回来了。”
我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才蒙蒙发亮。
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拉起鞋子往脚上一套,我斜睨了吉祥一眼,“吉祥,把你的肚子兜好了,我的干儿子少了一根毛我就唯你是问!”
“那……那小姐你现在是……”吉祥一双大红眼瞪得大大的盯着我。
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居然还有灰!
咧嘴一笑,我挑眉对吉祥道,“不问自跑为之逃!不过,他以为能逃得掉?欠我那么多?不用还?知不知道青春值多少钱一两!?”
作者有话要说: 。
我感觉你们很看不起我昂~~~~~我明明就是个守信用的好孩子咩~~~~~~~~~~~~~~(丝毫不心虚的面朝太阳哈哈大笑~~~~~)
曲终人已还
人活一辈子,总是有很多选择,你明明不想选任何一种,可是你必须选。
例如我眼前的一头驴和一头水牛,全村唯二能骑的动物。
我很不想骑它们。
但是我只能骑它们。
我看着那瘦不拉几的驴,叹了口气,“村长,我看我还是骑……”
“不行!我家阿花怎么可以给你拿去骑!待会儿我还要带它下田!”大牛声嘶力竭不知从何方猛扑而出。
已然指着水牛的手指抖了抖,我用尘封了七年的眼神轻飘飘地看了眼大牛,小样儿,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村长笑得尴尬,“大牛啊,这……这事出紧急,宋姑娘平日对我们村中人也是帮助照顾有加,把阿花借给她一日也……”
大牛满脸委屈,“阿花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
我抬头看着越来越圆的太阳,摆摆手对村长道,“不妨事,那我骑……呃,小草去好了。事情比较急,我就先出发了。”
就这样,我骑着一头小毛驴,去追马文才。
我是望穿秋水的疯哥线
小毛驴踢踏踢踏的迈着小碎步,我在上面摇摇晃晃的看风景。
要跑的人我追不上,装跑的人会等我,这个大道理我早悟了出来,于是在城郊那家小茶铺看到正在啃馒头的马文才,我表情管理得尚算得体。
栓好毛驴,我坐下,“哟,真巧。”
马文才眼一弯,把身前另一只茶杯往我这一推,“是的,真巧。”
喝着凉水,我一直在打量这粗陋的小茶铺,东看西看,也不吭声。隔壁的马文才也不问我为何追来,正如我没问他在这里等谁,只是弯着一双许多年没有看见的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痒,着实熬不住了,开腔道:“你这双眼发直的是做什?”
“七年没有好好看过你了,我得仔细瞧瞧。”
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真不害臊。
不过我也不是七年前的我了,只是淡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比之以前,好看了,还是难看了。”
“自是不曾变过。”
“哦。”还是一如当年的狡猾。
我扭头着那外头晒得地上一片白的大日头,“我说……马文才,你昨天晚上的是苦肉计么。”
“苦到你了么?”
“……没有。”
“那自然不是了。”
“……”
马文才站起身来,走到那头驴,阿不,是走到小草旁边,抓起边儿上一把干草放到它前面。
小草鼻腔特勒地喷了口气,低头瞄了眼,不吃。
小花小草一起养,大牛看来伙食很好,估计顿顿新鲜。
我看着马文才的腿脚,“你这腿,真没治了?”
“嗯,没治了。不过虽然不能蹦来蹦去了,但是抱抱你还是能做到的。”
我白了他一眼,狐狸眼眯得很熟悉,熟悉得让我觉得鼻酸。七年隔阂不是说散就散的,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我龟毛。
“马……你爹还好么。”
“挺好的,战乱死不了,妻妾是一年比一年多。”
“……”有你这么说自家老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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