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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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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们问寒倾为何要跟着那群人一起策反时,他却不笑了,又端起一张冷冰冰的脸,冷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当年四国本就是南燕最强,北陵君白沉借我南燕太子沧寥之体还魂,天下原本就是我南宫家的,凭什么要让给他们白家!”
寒倾的话让萧归寂和我师弟都无话可说,但当年的事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当今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寒倾这话究竟是臆想还是真相,谁也不知情。而作为白氏家臣,萧归寂自然是誓死护卫白氏的尊严和地位,于是就和寒倾打了一架。
说萧归寂那家伙仗势欺人吧,也不足不为过,寒倾虽然医术高明,长得也冷冰冰的,但他武功实在不怎么样,没有几下就被萧归寂压倒在身下狠狠揍了一顿后,也被押解回帝京。
除了寒倾,便就是白秋仓了。
这家伙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派出那么多影卫兵士去寻他,寻了半月都没有寻见,大家都以为他是凶多吉少,大抵已经宾天了,我还为此伤心过两个时辰。甚至萧侯爷和贵妃那边都已经选好了另一位继位人选,广南王府都已经挂起白幡设起灵堂准备办丧礼了,他却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据说他出现的时候,身上衣服都破破烂烂,手中还拿着一只破碗一只拐杖,活脱脱像是丐帮帮主,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母妃,儿臣已经访遍江东,了解了民生疾苦,日后定不负父皇重托。”
又据说,他这样说了之后,贵妃先是很淡定的恩了一声,随后抄起一旁宫婢手中的鸡毛掸子就将他揍了一顿,边揍还边骂:“让你访江东!不孝子!你父皇下葬时你都不知道回来!我让你了解民生疾苦!你这个不孝子!”
最后据说,贵妃打完了之后,就又恢复了淡定,赏了白秋仓一碗茶,当天下午就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扔进了昭和殿看奏折处理政事了。而后三天,登基大典,恢弘庄严,举国欢庆。
只是我那时身子实在差的厉害,每日里连醒着的时候都不多,便也没有赶回去,原本白秋仓登基,萧侯爷退隐临南,是要萧归寂回京去接受爵位的,可他为了陪我,没有回帝京去,于是咱们的新君便就在登基后的第三天亲自南下,找了过来。
白秋仓到飞雪山庄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好了一些了,已经可以下床来走一走了。只是一咳起来还是停不下来。
有一回被白秋仓撞见了我咳嗽,他皱着眉在一旁看了一阵子,沉默着出去了。小半个时辰后,飞雪山庄门外停了满满三车名贵的中草药。
我看着那些忙着把草药搬进山庄的大内侍卫的身影,语重心长的教导新君:“作为新君,你该体恤下属,体恤百姓,你看看,这么多药材,肯定是很多很多百姓费了很久才找到了,多么劳民伤财啊……”
新君眨了眨眼,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新任临南侯爷,说道:“劳民我认了,伤财不存在,我最亲爱的萧爱卿已经付过钱了。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做亏本的事儿呢!”
我看了新君最爱的萧爱卿一眼,他目光略飘忽,啊了一声,道:“我去看看熬得药好了没有,一会儿就回来。”
他刚一走,新君就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等他笑完,房门那边光线突然暗了一下,我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却愣住了。
那人嘴角含笑,分明是秋意寒然的天气,却也叫人感觉和煦春风三月中。他那样笑着朝我走来,带着春风温和。
“叶大哥。”我愣愣的开口唤着。
那人脚步一顿,并没有再靠近我,只是停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温和的笑着。稍一沉默,我又一次听到那个极为好听的、可以开出一地梨花的声音,“谣谣,身子还好罢?”
我忙点了点头,“恩,还好还好。”
他挑唇笑着,将一个小包放在桌子上,又开口道:“今年你的生辰,我没有赶上,这个给你,算是补上了。”微微一顿,“谣谣,这是叶大哥最后一次为你贺生辰了。”
我一惊,不会吧,连他也知道我快不行了?
然而他却又继续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也许,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你要去哪里?”
他笑了笑,却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一个可以让我静心的地方吧。”
静心的地方,少林寺吗?叶大哥这是要去出家?瞧着他的表情,一副超出世俗的淡然,似乎要立在三清之内红尘之外一样,难道是真的想不开了或者是真的看破了红尘?
压制着心中的震惊,我问道:“为什么要去那么个地方?”
他又是笑了笑,“人总是贪婪的,总是会为得不到的东西而奔波,总是不懂得惜取眼前人,总是要失去之后才会明白自己曾经有多么混账。”
叶大哥这话,有点像之前的段晖了,暗藏玄机,听起来是简单的道理,悟起来,却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还没等我再细细问一问,叶大哥便又开口道:“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也不待我回他一句,就兀自转身走了。来去匆匆,若非桌子上那个小包,以及身旁的白秋仓为证,我都要以为是做一场梦了。
叶大哥走后没多一会儿,萧归寂便就端着药碗过来了,我同他说了刚刚的事情,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怪不得刚才岳父大人说有人送还了江湖坤令呢,原来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低头喝着那苦的要命的药。
只有白秋仓在一旁叹着嚷着:“啊,一代大侠竟然要出家做和尚……一代……”他突然顿了一下,站起身来,“他他他,他是叶家的人吧?我了个去!叶家的人!不行!不能让他去出家!”
说着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我和萧归寂隔着药碗面面相觑。
又在明安住了几天,我身子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帝京。
萧归寂他爹和娘已经带着萧清安回去临南了,帝京这个大宅子便就空荡荡的。我想着让萧缇语也搬回来住,可萧归寂却说她喜欢在外面跑,不喜欢回家,于是便也就作罢。
十一月寒风起,在历经了这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后,似乎是苍天开恩一般,太宁十八年的冬天,并没有十分寒冷。
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天下平宁,萧归寂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整日里在府中陪着我看花看草看鸟喝茶喝药喝粥,不知道是不是他照顾的好,我的身子也在这暖冬里,一天天好了起来。
过年的时候,秦飍老头儿来过一次,为我把了脉,又仔细的将我查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说。连上元节的花灯会都没有等,就骑着他的小毛驴云游去了。
过了年,就不再是太宁十九年了,而是天安元年——白秋仓那货把国号改成了天安。
天安元年二月,我和萧归寂一起南下临南,去接萧清安回来。算起来,萧清安也已经有三岁多了,应该开始学习一些世家的东西了,不过我想萧归寂他爹娘应该教过他一些了,但总是把他放在临南也不好,毕竟是亲儿子,我也会想他的。
因为照顾我的身体状况,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偶尔还去看看山水,走了近两个月才到了临南,临南护城河畔那一片桃林都开始凋落了。
马车在侯府老宅前停下,望着眼前低调肃穆的宅子,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时光荏苒这个词的魅力,想想上一回来,还是在太宁十五年,大概是五年前了,都这么久了啊。
因为提前得到了通知,萧家二老和我那傻儿子都在门口候着。我才刚从马车上下来,眼前绿油油的一团闪过,有个小小的身子撞进了我的怀中,不晓得这半年中萧家二老喂了他一些什么饭,他如今白白胖胖气力又大,竟然撞的我向后退了一步,一时间有些岔气,胸中一阵汹涌,竟是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小半年来,萧归寂一直将我照顾的很好,已经有许久不曾这样咳过了,而这一咳也没有再停下来,我只觉得似乎整个肺腑都要被咳出来一样,咳了好一阵子,大约是气息又串了一下,肺腑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无数银针刺着一样。
萧归寂原本正在同二老打招呼,见我如此,就忙过来扶我,情急之间,一把将萧清安推了出去,他大约是急了一些,用的气力也大一些,萧清安一下子跌在地上,脑袋刚好摔在门前台阶的横沿的边上,一滴滴的血顺着小脑袋流下来,我只瞥了一眼就急了,也顾不得自己还咳着,一把将萧归寂推开,就奔过去看儿子。
萧家二老也赶忙过来将萧清安抱回了府里,眼见着他流得血越来越多,我急的不得了,更是咳起来就停不下来。萧归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便只沉默着为萧清安处理包扎了伤口,就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我坐在床前,原本是想着陪着儿子,等着他醒过来,然而我自己却一直在咳嗽,根本停不下来,还没待萧家二老发话,萧归寂就拉着我往外走,我想了想,我在这儿咳嗽,的确是会打扰到萧清安,于是就跟了萧归寂出去。
找了一间房间进去,萧归寂把我安置到一张软榻上,却还是一言不发。
我一边咳着,一边抬手握上他的手,“咳咳咳……没关系,不怪你的……咳咳咳……”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捉过我的胳膊,为我把起了脉,然而很快,他的手指就颤抖了起来,却不肯将手从我腕间移开。一遍遍的把着脉,他的眉头从深深皱着,到渐渐舒展,又猛然蹙眉,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脸,眼中竟然有些清晰可见的水意。
我气息稍微稳了一些,就冲他笑了笑,“别难过啊,我们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
他手指从腕间移开紧紧握住我的手,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声音是抖着的,“你是不是早就准备离开我了?”
我笑了笑,又咳了一声,“哪有啊,我也以为我会好的。可是……”
只是说着话,就又咳了起来。他转身坐在我身旁,伸手将我紧紧的抱着,还像之前那样将头抵在我的肩上,这一次,他的声音中,竟有了些哽咽,“长歌,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记不记得,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暗自叹着,哼哼两声,佯作生气道:“那时候我还没想起来,你那样坑我说那些话,我还没同你算账呢!”
他声音喑哑,“那就以后慢慢算,好不好?”
沉默了一瞬,我微微一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萧归寂,我师父常教导我,人生老病死爱恨别离,是很寻常的事情,得到的,失去的,也都是很很寻常的。你不用很难过,我在下面等你几年,你什么时候不想活了,就来找我啊,反正我这次会等你啊。”
恩,这样教育他好像不大对啊,这不是教他自杀吗?
在他开口之前,我连忙又呸了两声,也咳了两声,“那个,刚刚说的不算数。你……可以学叶大哥嘛,你如果实在太难过了,就去少林寺找叶大哥,我觉得啊,你们俩一联手,将来肯定是一个主持一个方丈,少林寺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恩,反正我给他生过儿子了,他这样去了少林寺,萧氏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长歌。”他从我肩上抬起头来,又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的。”
我再也没法保持着笑容跟他说话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既没有深明大义的让他再娶,又没有说让他忘了我好好活着之类的屁话,我都那样给他出主意了,他竟然还是不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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