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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化作短歌行-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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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让人带进来。原本打定主意劝说几句就让她回去,可卢氏见了我的面,不哭不闹,也不打听什么,一如往昔的林下风气。她只拿了个包袱给我,说是每每时节交替崔季渊都会发风寒,请我通融,带几件衣服去与他御寒。见她如此姿态,我倒心软起来,问她还有什么话带,她只摇头,回我说:“他自明白,不需言语。”
事隔累日,拓拔烈依旧不审不判,朝廷上下的气氛前所未有地森然。我派身边的人往大牢送过两次衣服,因皇帝下了严旨,都被挡了回来。我思忖哪日得空,亲自去送方有可能。
恰限一日,他借口休息打发我去,我见他气色确实略好些了,正好抽个空档可以走一趟。至天牢处,让木犀拐角等候。看守的侍卫官认出我,问我要通行的牙牌。我道:“本宫哪来这种东西,你第一天在宫中当值吗?”他自是知道整个皇宫除了拓拔烈,只有我是没有禁足令的,哪里都去得。见那侍卫官还在犹豫,我只好谎称:“本宫有皇上的口谕,送些东西就出来,你要抗旨?”
侍卫官不敢再疑,亲自带着我往里去。黑漆漆的甬道,两侧空关着牢门,一个犯人也没有。我扪索着木栅栏往里走,可没走几步,就听外头喊:“皇上驾到!”
我心下一惊,怪不得方才打发我走,原来背着我好出门呢,要是让他撞见我在这里,只怕又要给他填堵。我慌忙问那侍卫官:“哪里能躲?”
侍卫官也是一惊,这才意识到我是假传口谕蒙混进来的,一时进退两难,愣在那里。
我半是催促,半是威胁:“快些,供了本宫出去,你也担个玩忽职守的罪,本宫就不信你能逃脱干系!”
他被逼得没辙,只得横下心来,“夫人这边走。”我跟着他疾走几步,他将我藏在一处听审的密室里,又嘱咐了几句,反身去迎驾。
密室的暗窗正对着崔季渊的牢房,里面倒也干净,囚床上铺着厚褥,并不曾遭过罪的样子。刑不上士大夫,拓拔烈会杀,但绝不折辱。崔季渊身上穿了一件袄,肩上又披了一件,宽宽大大的,并不合身,想是牢中看守们接济的,彼时正一心操演拨琴的指法。
侍卫官打开牢门,放了一张胡床并一壶酒进去。拓拔烈一身玄色常服暗绣龙纹,气质清逸,倒是看不出病容,只是面色过于白皙。他矮身进门,撩袍落座,高大的身躯让这间牢房显得更为局促。他抬了抬手,侍卫官会意退出,临走还不忘朝暗窗的方向递了个眼色。
崔季渊闻若未闻,好像置身山泉林涧,膝上横着一张无弦琴,指下生风,俗念皆清。拓拔烈也不急着打断,侧着身子仿佛聆听一般。
直到他终于收了手,跪地行君臣之礼。“季渊,你可知罪了?”拓拔烈垂眸看他,轻轻叹息。
崔季渊抬首温声回道:“陛下已知琴中意,何劳弦上声。崔渊秉笔直书,难道是打了诳语?”
拓拔烈合了一下眸,语气略冷:“朕知道你,所以朕只问你一件事,你也不要和朕打诳语。拓拔佛佑,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崔季渊轻笑,“果然还是瞒不过陛下啊。臣带他出了城,去了哪里,臣也没问。”
拓拔烈轻哂,“世人拿你比汉时张良,你可知你哪一点比不过他?”
“功成,名遂,身退,人臣之道。臣不如张良,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不过比之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倒也恰如其分。”拓拔烈默了默,似有些怅然,“那些年的秉烛夜谈,如今回想起来,真如梦寐。朕这一局布了十年,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如你所谏,皇子年幼,有桓恒在江左眈视,只怕他守不住朕打下来的江山。可惜朕这副病骨,不能撑到儿子长大了……朕这一局,还需十年。”
“皇上想找一个可以代守江山的人,十年之后,归政皇子……汉王,的确是不二人选。”
“季渊……”拓拔烈嗟伤道,“这世上再难找像你这样明白朕的人了。朕不愿意杀你,只要你说出佛佑的去处。”
崔季渊欣然微笑,“陛下这话……是引为我知音吗,那么,陛下可知崔渊刚才所奏之曲?”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拓拔烈缓声叹咏,我紧了紧怀里的包袱。公子寿为救急子,以身代死,难道?
“那日在明光殿前,臣一眼就知道汉王抱着的那具焦尸是臣的儿子,父子骨血相连,即便化成灰烬,臣也认得。希颜与世子交情之深,拳拳如二子,又常常互赠随身之物。汉王将希颜误认做世子,世子也被人误认做希颜送回臣的府中。世子说,在与人交手的过程中就发现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舆车中的夫人,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刺客,而是皇上身边的影卫。希颜察觉他们的真正目的,谎称自己便是世子,以身代死……世子的命是臣的儿子换来的,故臣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白死。”
“你是不肯说了?”
“臣原想送世子回王府去,那孩子不肯。他说:此事已经累及无辜,若是再回去,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只怕父王亦不能幸免。我生在鬼节,家人恐我早夭,常让我亲近佛法,潜移默化之中已受熏染,又遭此变故,更知世事无常。皇上为我取名佛佑,想来也是与佛有缘,至于富贵官爵,乃至……将来的皇位,皆不是我之宿命。这世上佛佑已死,活着的,是出了家的希颜。”崔季渊自顾说着。
“你就信了他的话?”
“臣不打诳语,故知他所说得也是实话。”
“与佛有缘,是吧?”拓拔烈的手指在膝上划了两下,冷冷道,“朕可弘法,亦可废佛。只要下令融佛焚经,诛僧破塔,法难之下,你猜他会不会如你所说,舍身取义呢?”
崔季渊微微笑道:“臣恐怕的确不了解世子,但臣了解陛下,陛下这是在说笑呢。君子死知己,希颜为挚友而死,也算死得其所。臣又何尝惧死,如能为青兕先生一死,虽死无恨。臣只有一请……”
“你说。”
“臣可保证,世子不会再回来了,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不管陛下传位与谁。臣一死,此事便埋入黄土,再不会有人翻案。请陛下取我一人之命,不要再连坐他人。”
“好。”拓拔烈咬牙应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摇摇头,拿起矮桌上的酒壶自斟一杯,仰脖饮尽。复又整裳危坐,开始拨弄琴弦。“我虽挂心妻女,但想到内人从来是明白我的,倒也没什么可说。”崔季渊的嘴角开始渗血,在张翕之间滴落下来,“先生,最后听我一曲无弦琴吧,将来请以大夏王砍断的那块无字碑为我做墓。”崔季渊的手指在膝上抚弄不已,琴无弦,曲无声,声外之音却更为炙烈。
“如,君,所,愿。”拓拔烈哽咽道,看了一会儿,别过头去,以拳抵唇。这么多年了,再艰再难的日子他都不曾弹泪,如今却犹如决堤之势,“季渊,朕会以国史案定你死罪,今日朕取你性命,后人自会还你直笔的清白。是朕枉杀贤臣,朕欠你的,就用身后之名来还你!”
崔季渊终于垂下手臂,伏倒在矮桌上。拓拔烈再难自抑,挥泪如雨下。我紧紧抱着包袱,背墙滑在地上,死命咬着唇不敢出声。
拓拔烈边泣边嗽,时间一久,我终觉不对,忙从密室里出来。“阿烈?”我轻拍他,他的背脊一紧,直到看清是我,才略松了口气。我从他的嘴里拔出已经咬破的手背,他倏然翻手捂住嘴,又嗽了两声,血泪相和,殷红的液体从指缝间喷薄而出。
“来人!来人!”我声嘶力竭,只为让这声音穿过暗黑的甬道,从幽冥地府里冲入尘寰。

第三十二章 归去来兮

我揾去他嘴角的血,将他的手藏进袖里,好在袍子是黑的,乍一眼看不出来。永平和墨童闻声赶来,协力将他扶上撵车,又让人去太医院请百里先生。回东宫时,百里已侯在殿内,还未及诊脉,只望他气色,就急占一方,着人去煎。我虽不懂岐黄之术,也知这方子里太半都是续命的猛药。
拓拔烈被人架上床榻,百里抄起并刀剪开他的龙袍,露出捏白的胸膛。迩时东宫已经乱作一团,她在案上铺开银针,皱眉低喝:“都出去!别在这里碍事!”永平带着宫人往外走,她不耐看了我一眼,“请夫人也出去,您在这里,皇上不能静心。”我抖了抖唇,拓拔烈的神志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不能言语,他的长睫不住颤动,我会意而出。躲在门背后深作吐纳,如今这情势,也只有临危不乱,方裨大局。
出门凭栏,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拦下一个仓惶疾步的宫女,缓声斥道:“你跑什么?去瞧瞧药煎得怎样了。”小宫女叠声应“诺”,我微颔首,转身入东偏殿。命人取书上灯,铺纸研磨,与我而言,若想隐藏心绪,唯有寄身翰墨。立在案前濡饱一笔,一气贯之,直至笔枯墨竭,再濡再写,不肖片刻,一纸便急就而成。
木犀推门轻唤:“夫人……”
我猛然收住笔,骇道:“什么?!”烛盘里的红蜡消融成泪,四周都散了纸,细笔处缠绵相连,重笔处急雨旋风,渴骥怒猊一般,已是癫了。观字如观人,果然最能泄露心事。
木犀被我一喝,也吓了一跳,“没……没什么,皇上缓过来了,刚才传了永平进去。”
我卧笔出偏殿,见百里从里面出来,连忙上前询问:“先生,皇上他……”
百里漠然回道:“尽人事,听天命。”我欲挑帘往里,被她的龙头拐拦下,“夫人此刻还是不要进去,等待皇上传诏吧。”
无奈退回东偏殿,临窗盯着院子里的动静。永平急攘攘跑出去传旨,赫连恰在巡宫,第一个到。不多时,皇亲重臣陆续赶来,被安置在西偏殿候旨见驾。我看着人来人往,乱哄哄打我廊前过,心下知道这架势恐是不好了,好在心中早有计较,反倒生出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端儿被人从学堂接来,也觉出气氛不同寻常,偎着我局促问道:“娘亲,父皇龙体可是良巳了?孩儿每日来请安,父皇都不肯召见孩儿。”
我抱他入怀,尽量语气平和:“你父皇的身子……恐怕是不大好。端儿已经长大了,要是父皇和娘亲都不能在你身边,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他点头,“孩儿已经长大了,也能照顾好父皇和娘亲。”他犹豫片刻,终于悄声问我:“娘亲,父皇是不是……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孩子少慧,即便不十分清楚,也能猜到一二。我恨不能将他揉碎在怀中,哽咽道:“一会儿见到父皇,好好听他说话,他说的话,都要记在心里。”
他重重点头应诺。屋子里乍入冷风,赫连站在门首,看着我母子欲语又止。我松开端儿,起身问道:“二哥进来吧,可是见到皇上了?他怎么样?”
赫连闷声回我:“大夫说不能见风,隔着张屏。大哥他……他把白城封给我了,要我即刻就启程。”
我黯然点头,“这是好事,二哥终于得偿所愿。”
“你呢,他有没有说过如何安置你?”
四目怅然相对,我缄默许久,拓拔烈的决定,想必他已知晓。“守节难,死节易,何况天下未定,身处乱世之中。如今我心如古井,你只当我给自己挑了个容易的去处,全了我的心志。”
“全谁的心志?你的还是他的!”赫连情急之下抓起我的腕子拖在近前,双眼赤红,“桃园结义,他并未与你誓同生死;夫妻一场,他连个名分也没给你!”
“王叔”,赫连被端儿稚嫩的童音打断,他瞪他一眼,缓缓松开手。
我揉了揉腕子,退开一步,“我若看中这些,岂不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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