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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晨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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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默。“进来之前用井水浣洗的。”
“我不信。不然手帕早就干了。”
“因为顾虑着会干,所以方才不曾绞水,只在袖中收着。”
瞥一眼他的衣袖,阳光下果然有莹莹水意,心中顿时快然。“辛苦你了。”
他有些无奈地笑。“嗯,确实挺辛苦的。”
我默然。顿了会儿,没话找话道:“只剩一指了,却是狼女怨灵的本体部分。你站得稍远一些,可能她被拔出,心有不甘,会无故地残害旁人。又或者是钻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那样我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好。”他听话地退远了几分。
我便安心地转回身,尽力将怨灵的本体抽拔出来。怨戾之气啮噬着我的手指,狼女以千钧之力与我对抗,我屏息凝神,缓缓地将怨灵引导至水盆。
门在此时撞开,青衣的姑娘手执藤鞭,怒冲冲地质问道:“听闻仙者吩咐要分外提防着我?什么意思?是说我是这狼妖的同谋吗?”
我翻了个白眼,不去理睬她。
藤鞭一挥,扬起一片飞尘。“我在跟你说话。”
玄衣纷飞,青莽到得她身边,宽慰道:“主人是怕伤了小姐。”
她的面色稍霁。“她就不怕伤了别人?”
青莽温润地笑着。“胡家上下,数小姐的性子最为爽直。主人考虑到小姐过于担忧兄长的状况,免不了焦心探询。届时给怨灵可趁之机,便会损害小姐玉体。”
她微微挑了挑嘴角。“蓝棠,你说话总是好听!”
手指一偏,狼女的怨灵挣脱束缚,咆哮着注入胡雪兮的七窍当中,殷红地留下七道液体。胡家小姐在地上连连打滚,沾染一身尘土,痛苦的呻吟声惹来主仆鱼贯闯入公子的卧房。怨灵行将消散之后的反噬,则是彻彻底底泯灭人性,最是叫人痛苦不堪的。
青莽蹙眉,眸色深沉地看着我。
我敛眸,诚恳地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失手了。”
“仙者!仙者救救小女!”胡老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我被他扑得一个踉跄,好容易稳住了身形道:“主人家不必担心!怨灵虽是灌入了小姐的身体,却害不了她性命。原本我当即刻拔除她,不过方才为另公子拔咒,灵力耗尽,势必要三两个时辰之后才能恢复。主人家不妨先搀小姐回房休息,待我休整一番,则率先为小姐解除痛苦!”
“可是,小女的模样……”他泪汪汪地回头看一眼。眼下胡雪兮饱受五脏啮噬之苦,惨状确实为父母所不忍。我自穹宇袋中掏出枚药丸。“这是安憩丸,可给小姐服下。”不过只是面上做出安睡之态,精神却仍旧清醒,痛苦并不减少。
胡老爷感恩戴德地接过,正要给自家女儿服下,却被抹玄色的衣料按住了手。
“主人。”他眉心深蹙,定定地看着我。
“不吃也可,倒叫二老忧心。”
许是过了很久,他终于撤开了手。胡雪兮服了药丸,仿佛睡得香甜。床榻上倒有了动静。“琅儿……”极为虚弱的男子声音。胡老爷如遭电击。
“孩……孩子?!”
“琅儿……”他的眼神仍是迷茫,声音却极是清晰。
“我的孩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胡老爷伏在爱子身上痛苦,不曾听见胡家公子声声唤着的“琅儿”。
胡老爷守着儿子,胡夫人守着女儿。我卧在床上翻完了两卷书,正自百无聊赖,有人轻轻地扣了扣门扉。我起身,理了理妆容。“进来吧。”
青莽推门而入,眸光清润,含着些许无奈。“云深。”
“你来啦。胡小姐那边不用你伺候了?”
他徐徐地扬起嘴角微笑。“云深,你是在吃醋。”
“早问过你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都看到了。”
我顿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他叹息一声,走到我身边,将我纳入怀中。“你吃醋的方式虽是狠戾,却让我无限欢喜。”
我埋脸在他胸膛上,闷闷地说道:“不曾看出你有欢喜。”
“自然不能叫你看出,不然你便不再这么做了。”他低下头,在我耳边极轻地说道,“那天你第一次吃醋,便叫我惊喜。因着这个缘故,我便不由自主地要同胡家小姐混在一块儿了。”
“就这个原因?”
他忖了忖。“嗯……还有别的。”
我仰头注视着他。
他笑得眼睛弯成两枚玉钩。“她成天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尾音的叹息,消散在鼻尖轻柔的触碰当中。我有些羞赧,仿佛这些天的愤恨和气恼,都像一盆清水浇在了棉花上。棉花不为清水的寒冷着恼,反倒一味地吸收干净。清水,真是无理取闹。
“云深。”
“嗯。”
“你去救一救胡家小姐吧。”
我幡然醒悟,退开他身旁。“张公子是来使用色诱之术的?”
他有些恼了。“云深,她及不上你,你不必耿耿于怀。我想你救她,不过因为那本就是你的任务之一。何况,她虽骄纵人性,终究抵不过妖邪噬心之苦。你身怀精深术法,为旁人所不及,便该另具一副宽容大度。原谅她的无理取闹,不要让无辜之人承受痛苦。”
我挑眉望着他。“你仿佛是心怀黎民苍生的模样。”
他的脸色蓦地苍白,紧抿着嘴唇,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狼妖术法阴邪,胡雪兮承受不住。倘若她死了,抑或离死只一步之别,你亦逃脱不了关系。”
“狼妖?”我不由失笑,“你也称她为妖吗?张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你看到晴炎做了仙者,觉得自己也能脱离妖邪,做个光明正大的仙者了?隔了三年见你,你确实与以往不同了。唔……愈发得仙风道骨,似乎与当初的云荒愈发得像了。你是不是……很想将自己变成云荒那样的人呢?”
他的脸色差得不能再差。“云深……”苍白的嘴唇仿佛微微有些颤抖,他嗫嚅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我想我的话是说得恶毒了吗?
“你……你既然不愿救她,便由我去。”
“不行!以你的灵力施术救人,你是不要命了吗?”
他的眸色一黯。“那么,你去……”
“不去!”
他静默片刻,头也不回地向胡家小姐的闺房走去。我紧步跟随着他。他推开门,寻了个借口将房里守候的人赶出去,随后摹着我的方法,拔除胡雪兮体内的怨灵。他的灵力很薄弱,斗不过狼女。
我以为狼女见他术法微薄,会是施术对付他。孰料狼女狡诈,顺着青莽的指尖缓缓爬出,黑色的怨灵沿手臂攀援而上。她要吞噬青莽的灵力。
“小心!”
青莽不及反应,狼女却猛然转头,瞬间吞下我臂上的一块肉。
“云深!”
炽热的鲜血喷溅出来,怨灵僵了一僵,随即凄厉地惨叫起来。她那污浊的形体,宛如热蜡融化一般,逐渐地化为一滩腐水。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伤口。“青莽,我的血液……是不是红得发黑了?”
他握住我的手臂,手掌触及血液的地方,“滋滋”作响。皮肉化尽,露出森森的白骨。他抿着唇,分明疼得脸色发青,却咬着牙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青莽……”
他苍白地笑。“我不打紧。”
“可是……”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落下,落入盛着清水的铜盆当中。盆中尚未化尽的怨戾嘶声尖叫,符咒之灰在飞速地震动,水盆内一片浑浊。顷刻,怨戾死气沉沉地积淀在盆底,符咒和菖蒲汁液凭空消散,盆中只是脏水。
我的血液,仿佛成了毒液?我忽然觉得惶恐。“我……我的血液出了问题,我要去找容澈!”
“云深!”他拉住我。
我害怕地笑。“青莽,我要去找容澈,我害怕!你帮我解决剩下的事情,好不好?”
他迟疑地点头。
容澈看不出问题的来源。
他拿自己的身体试,拿晴炎试,拿路过的小妖试,触及血液的地方皆是融得一干二净。血液仿佛成了剧毒之物,仙者、妖邪,都触碰不得。
“好消息是……”他微微笑道,“你的血液,似乎不会伤及凡人。”
“你确信?”我战战兢兢地问他。
“嗯。方才捉妖时,我顺道撒了点儿在一旁的公子哥身上。他无甚反应,唯独懊恼脏了一件好好的衣服。我想,是不是与你换了心有关?”
我苦笑一声。“我换的是张青莽的心,克了仙者是说得过去,连妖邪带着一起克,就委实说不过去了。”
容澈“哦”一声,一脸的若有所思。
此时,青莽回来了。他似乎很疲惫,又是忧心忡忡。我担心他的情绪伤了身体,心里的恐慌退了几分。“胡雪兮如何?”
“无妨了。”他道。
我安心地舒了口气。她的身上溅了我不少血,我真怕青莽回来,带来个韶华少女无辜香消玉殒的消息。容澈给青莽上药,青莽问明我的情况,亦是安心不少。
容澈却依旧开着玩笑:“左右伤不了我们几人的性命。倘若哪天浅浅恼了生气了,还能割开手腕来威胁一番。”
我扯着嘴角干笑。他的手一掌拍在我的头发上。
“别担心,哥哥会替你解决的。”
“嗯。”
他取了些我的血液,回药房做潜心的研究。青莽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抿着唇温润地笑,手指轻轻地拢起我的鬓发。“骇到了吗?”
“嗯。”
“别怕。”
我微笑着,握住他洁白如玉的手指。“我怕我会伤害到你们,怕我分明没有想这么去做,却真的成了九州的罪人。我……我怕的,大概仍旧是我九尾妖狐的身份吧。”
“云深。”他蓦地捱过来,额头抵着额头,鼻息柔软地倾吐在我的面颊上,“你不是妖狐。你有姓名,你叫云深。抑或,你可以叫自己迦摄。多么威武的名字!与维序一样,震慑着九州玉清。迦摄和维序,又有什么不同呢?对于玉清的人,迦摄方是他们心中的尊神。”
我“咯咯”地笑。“这尊神,九州的人可不答应。”
“他们不答应,是他们没有眼光。在我心里,迦摄与维序毫无二致。”
我将面颊贴着他的面颊,长长地叹息一声。“青莽啊……可惜你不是云荒。不然你的这一句话,可是能教我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九州当中了。”
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是不是,重要吗?”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我这样靠着他,静谧而安宁,恍惚间能听到时光的长河流经耳畔的声音。淙淙潺潺,宛如昆山玉碎。馥郁兰馨,清清浅浅,弥漫于时间的每一个角落。我觉得释然。
“云深。”他忽地唤我一声。
“嗯?”
他静默了许久,缓缓地说:“下一次害怕的时候,能不能最先想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夜至
从打算建房子开始,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便只剩对房子的设计。
晴炎说要给他留上一间,否则他单独和容澈住在一起,迟早会被懊恼死!青莽认真权衡一番,随之行墨几笔,另添了一间构造精致的房间。晴炎忍不住地拍手欢呼,我调侃道:“你身为仙者第七,被禹君委以重任,难不成真要一直同我们住在一起?”
“有什么关系?禹君有事,我只消瞬身便好。其余的人,要真想予我委托,便老老实实地走到着无忧山谷,呈上名帖!”
我不由失笑:“你一身有多少灵力?耗得起这瞬身之术?”
晴炎甚是委屈。“阿姐,我就是想和你住在一起,你还这么打击我……”
一旁持着《药经》的容澈放下书,闲闲地倚着藤椅道:“正是因为你要同她住在一起,她才这么打击你。”
“啊?”晴炎很茫然,“为什么呀?”
“扰人好事,是要遭报应的。”
我将瓜子壳儿撒到他脸上。“晴炎还小,就不能说些老少咸宜的?”
他伸出手指,从容地一一掸去。“他的年纪,可比你现在的肉身要大得多。只不过,数百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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