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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长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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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二十了,早该成亲了。”桑婆婆冷声道。
“长平战事未完,月儿没有心思想这么多。”月夕淡淡回应。
“你爷爷同应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你若肯同应侯之子联姻,对你好,对应侯好。对你爷爷也好……”
“桑婆婆,是秦王叫你来同我说这些的么?”月夕转回身,脸上又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老身心里有数,”桑婆婆望着她,声音又尖又厉,“你方才对待丞相府的人,是不是指望着他回去禀告应侯,叫他刻意对你生了成见,也好坏了这门亲事么?”
月夕默然不语。许久方才笑道:“桑婆婆,你说是便是罢。月儿……反正不想嫁。”
“你那点的小伎俩又怎么能骗得了应侯。何况若是太后在,也会欢喜看到你嫁给应侯之子。两家一同为秦国效力。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月夕仍是淡淡一笑,轻声道:“桑婆婆,祖奶奶当年从楚国嫁来秦国,也是由不得她么?”
桑婆婆一愣,突地声音一冷:“你晓得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晓得。我只猜着……”月夕也学着吕盈说“我猜”两字,“我只猜着,祖奶奶要我去云蒙山,是为了要月夕去陪着师父;我只猜着。师父临死的一刻,心里定然是很欢喜的;难道楚国越国的仇怨。就这么……”她此刻心烦意躁,侧着头越说越快。满腔的不愉几乎都要喷薄而出。忽地听到桑婆婆尖叫道:“住口。”
月夕忙抬起头,见到桑婆婆一脸惊惶,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桑婆婆,”月夕俩忙扶住了她,“我……”
“我叫你住口。”桑婆婆一扬手,阻住了月夕再说,就这样斜靠在了月夕身上,仿佛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一般。过了许久,她才抓着月夕的手一撑,勉强稳住了身子,冷笑道:“月儿,你有了喜欢的人了。”
月夕见她失态,心中本有些愧疚,听到她这样说,笑了笑,低声道:“桑婆婆,我是有了喜欢的人。可我却不能去见他,他也不晓得我在这里。”
桑婆婆晃了晃,一把推开了她,冷声道:“你是怨太后,将你困在了这里?”
“月儿不敢。”月夕忙又拜伏在地。
“你真的没有怨么?”桑婆婆冷笑。
月夕咬着唇,无论有没有怨恨,可她确实是不敢的。宣太后从来也没有以权势威逼她为秦国做事。困住她的,是祖奶奶对她的抚育关爱之情,是她与爷爷相濡以沫的亲情,还有她身为秦人的一点忠义之心。
“他是什么人?”
“他……他是赵国人。”
“赵国人?赵国人……”桑婆婆冷哼了一声,也不多追问,面容又变得淡漠,可语意萧索,似乎十分的心灰意懒,“瞧来你已经晓得了不少事情,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就这三句话过后,她整张脸上又再也瞧不见一丝情绪,转身一步一步缓缓地出了月夕的寝殿。
月夕慢慢抬起头来,目送着桑婆婆的背影。又见到吕盈带着两个宫女,提着热水,正候在门外。吕盈见桑婆婆出去了,忙指挥着宫女给浴桶换上热水,自己却到了月夕身边,轻声道:“月儿,我要同你说一件事情。”
“迟些再说,好么?”月夕起了身,有气无力道,“我累了……”
她生平第一次这样与桑婆婆顶撞,就如同对祖奶奶顶撞一般,不过几句话,却比打了一场硬仗还辛苦,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听吕盈说话。
她脑中还在想着,桑婆婆刚才说的,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她不知道为好?
“可是……”吕盈仍是有些不死心。月夕没理她,只对那两个宫女道:“你们出去罢……”说着又将吕盈朝门外推去。吕盈被她推着,万分无奈。几度欲言又止,可见到她憔悴失神的样子,也只好叹了口气。闭门出去。
寝殿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人了。
月夕一人到了屏风后,一件件褪下衣裳。慢慢坐入了浴桶中。这水刚换了,滚热滚热的,她的肌肤却是冰冷的。
她摊开左手,有三条斑斑的疤痕,丑的有些可怕。可她却用这带着疤痕的左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就好似一个人的吻,曾碰过她的脸。她的脖子……
她最累最孤单的时候,能做的,不过是想一想那个人,和他的吻。
她的手滑过脖子,抚过肩膀,停了下来。她不敢再动,只想着那一日若他再亲下去……会是怎样?
她不敢想又渴望着再想,满脸通红,将自己伏在了桶边上。氤氲之气中,她的身子被泡的如桃花一般嫣红。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落在白皙肩膀上。
可她却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灼热地碰着她*的肌肤。她吃了一惊。猛然回过头去,可身后却是空无一物。
莫非真有人躲在宣华宫内?
她将身子埋入水中,目光四处巡视,仍是一无所获。她微微松了口气,微一思量,极快地擦净了身子,穿好衣裳。她坐到妆台边,悄然若有所思。
铜镜倒映,一名全身白衣如雪的少女。长发垂肩,正拿着一把象牙的梳子慢慢梳理。脸上发上未擦拭干净,仍沾着晶莹的水珠。
她的身边里慢慢地又浮现了一张脸。长长的剑眉,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唇。他嘴角一勾,微微的笑着,那般的温暖。
月夕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铜镜,可一触手,便是冰冷,铜镜里那人已经消失了。
那人……只是在她的梦幻中,并不在她的身旁。
此刻他不晓得是在长平的赵军营帐里;还是在邯郸的马服君府里,身边伴随着那位千娇百媚的玥公主。
月夕捂住了脸,她真的好想念他,好想他。她以为自己刻意遗忘,便可以叫这分离的日子过得快一些,可每一次每一次,身边的一切提醒她:长平的硝烟尚未结束。
他与她仍是相隔两地,而她的相思已经深刻的入骨。
她轻轻地伏在了妆台上,许久才慢慢抬起头,铜镜里除了孤单的一个她自己,其余尽是一片漆黑。
可忽见那漆黑中,仍是有两点星光闪耀。月夕一怔,再仔细一看,那两点星光,似是一双眼睛,在宫梁之上微微闪动。
果然有人偷偷进了宣华宫。
她心里冷哼一声,登时将手中的象牙梳子朝后一甩,直朝那人击去。自己却片刻也不停留,掠身抄起了挂在屏风上的腰带。
只听到“啪哒”一声,梳子一击而中,一名黑衣人,黑衣轻装,黑帕蒙面,手扶着左肩,落在了地上。月夕想到这人躲在梁上,偷瞧自己沐浴,心中恼怒,丝带一扬,抢先进招。
那蒙面人见丝带袭来,后退了两步,伸出右手便去抓带子。月夕手腕微抖,丝带前端转了一个弯,避过了那人的手,直击那人的脑后。
那人低头避过,可仍是稍迟了半步,月夕丝带上的银片,“嗖”的一声,划破了他蒙面的黑巾。黑巾飘落下来,他伸手一抓,抓住了黑巾,顺势一转,站稳了身子,抬起头来。
月夕手腕再抖,丝带直点他的咽喉,突然间见到了他的脸,顿时手一收,停在了当场。望着那人,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人缓缓直起了身,双眸明亮,亦是望着月夕。月夕仍是怔愣着,两人呆立半晌,月夕突地捂住了嘴,转过了身,低声道:“怎么会……怎么会……”(未完待续m。)
☆、3 客自远方来
他不是只在她的梦幻之中么,怎么就会在身旁?而她又怎能相信,会这宣华宫里见到他。
她豁然转身,那人竟没有消失,仍是立在那里,身材秀拔,挺立如松。长长的剑眉,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唇。只是他面上没有带着笑容,只是轻轻地说道:“月儿,是我……”
泪珠就含在月夕的眼里,莹莹欲滴,听到他温和的声音,这时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簌簌滚下衣衫。她踉跄了两步,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却被那人一把搂入了怀里。
这怀抱真实,分别了两年之久,和暖如故,哪是铜镜的冰冷可以相比?还有那熟悉的青草气味……
果然是他,真的是他,那个她日日翘首东望的那个人。
赵括,真的是他。
“月儿,月儿……”他的下巴摩挲着她湿漉漉的秀发,闻着她久别的蘼芜香。这香味似乎没有从前那般浓郁了,可仍是那样叫人魂牵梦萦。
月夕埋首在他的怀里,喃喃念着:“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寻我的么?”
他紧紧地拥着她,正要答她:“月儿,我……”
月夕却突地想起一件事情,轻声道:“我进来时你已在里面了?”
“是。”
“我同桑婆婆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
“那方才……方才你也都瞧见了?”
“瞧见什么了?”他低下头柔声问道。
他的双眼又弯了起来,蕴满了笑意,个中之意不言而喻。他明明可以待桑婆婆一走,便现身相见,可他就是沉下气,静静地躲在梁上。
他眼里说得。心里想的,和他会做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望着月夕。又拥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月儿。你真好看……”
梁上自高而下,全无遮拦,还有什么他没瞧见?
月夕涨红了脸,心跳得更厉害,怔怔地瞧了他许久,忽地抱住了他的肩膀,又是一口从他的耳朵上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得实在不轻,可赵括既不喊。也不动,他只会生生忍住。
他晓得月夕咬这一口,爱恨交杂,却又相思入骨。越是疼,缠绵住他的情意便越是深。
他闻见蘼芜香扑鼻而来,抱在怀里的身子柔弱无骨。再低头瞧见她雪白的脖颈,潮湿的黑发粘在身上;又想到方才自己在梁上,偷偷地瞧见她白玉无暇的身子,此刻却正软软地缠在自己的身上。
赵括一阵心悸,一时间他将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再也无法抑制。抱着月夕,深深地吻了下去。
月夕亦伸出手来,勾住了他的脖子。
夜寂宫深。一切又似回到了那夜霍太山的山谷中。梨花白蘼芜香,整个世界都消逝了影迹,只剩下他与她,只听到两人的胸腔内“砰砰”而跳的声音。
她好想他。她既那样想他,他却为何要到现在才来见她?是因为他邯郸城里的妻子,又美丽又柔顺,叫他难舍难离么?
他既然有了妻子,还来见她做什么?
月夕的脑子里又乱七八糟的搅成了一团。她忽地用力一口将他上唇咬得出血,又猛地一把推开了赵括。后退两步,冷冷地望着他:“马服子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她方才还软绵似绸、情热似火,缠着他煨热着他。可忽然间就又变成了一块坚冰。
可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在赵括眼里,还是娇媚地充满了柔情。赵括怔怔地望住她,半晌才觉到自己嘴唇上一股血腥之味。
他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她,苦笑道:“月儿,怎么又恼上我了?”
月夕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外面突然响起了喧杂之声。她和赵括对视了一眼,赵括指了指自己。月夕立刻起了身,到了门边凝神倾听。
外面脚步声移动,只听到吕盈在门边又急又快道:“月儿,是我……靳大哥又回来了,还同卫尉范泽一起来,他们说一定要搜宫。可怎么办?”
卫尉一职是秦国掌管宫门卫屯兵的将军。可范泽又是什么人?
“卫尉范泽?范泽……范……”月夕只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似在哪里听过,她想了过来,笑道,“便是那个应侯的小儿子罢?他拿得出秦王的旨意,便让他搜好了。”
“他真的带了秦王的手令。桑婆婆就在外面,怕是也拦不住他。我看马上就要朝这边来了,”吕盈的声音又更低了些,“月儿,你……可见到他了?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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