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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天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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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的战线被拉长了,补给显得困难,中国人几乎将铁路完全破坏。

9月底,奥尔德罗格统率的红军第5、3集团军渡过了托博尔河,白卫军且战且退,一直退守到了伊希姆河。天上下起了雪,气温骤然下降,白卫军发起反击,意图将红军主力消灭在伊希姆河和托博尔河之间。

奥尔迦公主手里举着马刀,披着白sè的狐皮斗篷,骑在战马上为白军助威。

有了公主在一旁观战,白卫军们似乎又恢复了勇气。

在妻子的注视下,阿连阔夫率领他手下的哥萨克骑兵师直扑对面的敌人,由苏联英雄恰巴耶夫率领的红军第25师。

白军的突然反击出忽红军将领们的意料,这些工人出身的指挥员作战虽然勇猛,但缺乏洞察战场局势的能力,在占据优势的白军攻击下,匆匆转入防御的25师整个防线都被突破,阿连阔夫的骑兵队一直冲向恰巴耶夫的师指挥部。

恰巴耶夫在撤退之中坐骑绊在了一个弹坑上,这位红军著名的指挥员跌落马下,哥萨克骑兵呼啸而过,战马从他身上踩过,这位师长就这么死在战场上。

红军防线终于崩溃,图哈切夫斯基敏锐地觉察到了白军的意图,第5集团军迅速地退过了托博尔河,依托河岸对白卫军进行阻击。而梅热尼诺夫却没有那么幸运,红军第3集团军陷入到白卫军的包围之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不足一个师的人马撤过了托博尔河,并损失了所有的重装备。

红军处于最危险的紧急关头,白军的进攻突然停止。

1919年11月,在左派社工党人策动下,鄂木斯克发生暴动,一夜之间,暴动的工人、赤卫军和策反的白军占领了白俄zhèng fu的临时首都,最高临时执政高尔察克和zhèng fu总理佩利亚耶夫及主要成员被逮捕,政权被转移到孟什维克人手上。

整个白军前线都处于混乱状态。

从伊尔库斯克派往前线的一个中国正规的步兵师正好抵达鄂木斯克,军队很快平息了社会党人的叛乱,又有两个中国步兵师乘火车也赶了过来,中国人控制了鄂木斯克的局势。

高尔察克和临时zhèng fu主要成员都在暴乱中被处决,共和军第七师师长张义安找到了刚刚赶来的西伯利亚中团总指挥沈刚、总参谋长林镕和共和军第十三集团军总指挥张廷辅,神情急切:共和军士兵在清理高尔察克的住所时,在地下室中发现了大量的黄金、珠宝手饰和大量贵重文物。

三位共和军上将连忙赶到现场,果然在一个装有两道铁门的地下室内见到了数百箱的金块和金币,在仔细翻阅了临时zhèng fu的档案后,才弄明白了这批黄金的来历。

原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俄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到1915年,德军已逼近俄国首都彼得格勒。为安全起见,沙皇下令将国家黄金储备转移到后方。很快,约600吨金条和金币被运到了喀山的帝国银行。

1918年初,这批黄金已在喀山存放了3个年头。此时,沙皇已经被推翻,随后又建立起苏维埃政权,但国内局势却未能稳定下来。

喀山的苏维埃政权很快被推翻,政权掌握到立宪党人手中,但他们却不知道这批黄金的秘密,随后红军又重新占领了这座城市。捷克军团发动暴乱后,佩特罗夫率领白卫军突袭喀山,并在银行的金库中发现了这批黄金。为保住黄金,佩特罗夫将黄金交给了鄂木斯克的白卫军首领“最高执政”高尔察克。

得到这批黄金后,正在受到财政困扰的高尔察克喜出望外,他迅速将黄金转移到了自己的老巢鄂木斯克,据临时zhèng fu文件的记录,这批黄金共583吨,另外还有大批的珍宝和珍贵文物,总价值接近6亿美元。

沈、林、张三位上将商议了一阵,决定私自扣留这笔黄金,并销毁关于这笔黄金的所有记录,因为共和军出兵西伯利亚,预计总军费开支高达近二十亿元,这么一大笔资金正好用来弥补zhong yāng财政上的紧张状况。

在中国人的支持下,主张接受国际调停的托列夫将军成为最高临时执政,而捷克军团指挥官盖达和法国人南热则成了临时zhèng fu最高军事指挥官,三人一起掌控了西伯利亚临时zhèng fu的军事大权。

随着冬季到来,红军和白卫军在托博尔河、叶卡捷琳堡一线处于僵持状态。

 十六、回归的海军

程壁光陷入痛苦和矛盾的自责中。//

当初因为北洋zhèng fu排除异己,弄得国内乌烟瘴气,自己因是广东人又被海军总长刘冠雄排挤,这才把舰队拉到广州,跟随孙中山高举护法旗帜,想一展平生的雄心抱负。到广东的两年多,他逐渐认清了西南军阀跟随孙先生高举护法旗帜的真正用意,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借着孙先生的名义,实行脱离zhong yāng的军阀统治罢了。

林铄改元共和,zhong yāng政令逐渐统一,原来的北洋军阀被逐一削夺军权,军队不再干预地方政务,天下逐渐安定,唯有两广及云贵仍然借口维护民国,不服从政f指令。

现在国家正对外用兵,在西伯利亚收复失地,而西南军阀们却蠢蠢yu动,不顾民族大义,国家危难,厉兵秣马想要出兵“北伐”。

程壁光意识到自己跟错了人,并拖累了跟随自己的海军官兵。

程壁光进退两难,想要出家做和尚,林葆怿却是满腹的牢sāo加上眼红。

北方海军部又要准备开工建造数艘新一级据说排量超过3000吨的新舰,而自己这个海军总司令却如同叫花子般连发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只能派出手下的水兵在广州城内的赌场挨着个去收“协饷”。

林颂庄这小子运气好哇,当初算是带着海容舰算是跑对了,这个当初自己手下的小舰长如今做到海军总司令,威风八面,报纸上几乎天天都有他巡视船厂,监督新舰建造进度的新闻,ri子过得风光得很。

此时在广东掌握大权的却是桂系军阀莫荣新,莫荣新根本不理孙中山,大元帅府整个就是个空架子。孙中山想动用卫队对付莫荣新,不料却被莫得到消息,莫总督派兵将大元帅府卫队缴械,枪杀了策划对付他的大元帅府军官和十数名士兵。

孙大炮忍无可忍,决定调集海军攻击莫荣新设在观音山上的督军府。

但是程璧光为了控制舰队不出意外,严令大部分舰只集中在黄埔,外人很难接近。中山先生的侄子孙振兴乘船越过海军jing戒线,遭到海军枪击,乃至重创而死。中山先生预料,海军程璧光、林葆怿绝不会与桂系撕破脸面。于是,他越过程璧光和林葆怿,亲自率领少数jing卫部队,突然到达白鹅潭,登上了停泊在那里的海军“豫章”、“同安”舰,并向两舰下达了作战命令。

省河到白鹅潭,一分而南北两流,故此地有“中流砥柱”之称。观音山麓的莫荣新督军署,原来是清军的督练公署,有坚固的防御工事,但海军军舰和中流砥柱的炮台大炮足以对督军署构成威胁。

在孙先生严令下,海军“同安”、“豫章”两舰,突然向莫荣新的督军署开炮。爆炸声撕碎了羊城子夜的宁静,炮弹准确地落在莫荣新的督军署附近,火光爆烟冲天而起。整个广州城山摇地动,人们突然从睡梦中惊醒,隔窗张望,只见白鹅潭一带炮火映红了江水,可一时间却说不清谁和谁打了起来。

温树德、吴志馨指挥军舰开炮后,却不见陆上各路人马按计划对观音山展开攻击。不仅如此,连观音山上莫荣新的防御阵地也沉默着。原来,各军害怕桂系,居然违背与中山先生的约定按兵不动。而挨了炮的莫荣新其实早就接到了密报。这个土匪司令正想下令还击,他的参谋长郭椿森连声劝阻:“不能还击!不能还击!”

莫荣新大怒:“怎么?等着孙大炮轰死我吗?”

郭椿森忙晓以利害,告诉他如果还击就等于同各方和海军撕破脸皮,很有可能遭到更猛的攻击,于是莫忍下一口恶气,命令部队停电熄灯,按兵不动。

莫荣新抓起电话,责问程璧光:“你的军舰为什么朝老子开炮?”

炮声早把程璧光、林葆怿惊醒了。待弄清情况,他们立刻感到事态严重。中山先生的决定出乎意料,也绝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他们当即决定:派“海琛”舰前往白鹅潭,阻止“豫章”、“同安”两舰继续炮击。

白鹅潭的炮声突然而起,突然而止。

“豫章”、“同安”两舰接到程壁光的命令后,撤出战斗。吴志馨、温树德两舰长害怕受到程璧光的责问,吓得离开军舰随中山先生一起去了士敏土厂的大元帅府躲避。此后,莫荣新厚颜向中山先生谢罪,答应把广东财政的一部分拨归军zhèng fu使用。暗地里,他却收买刺客,要对中山先生下黑手。幸得中山先生的卫队机jing防范,才没出大事。桂系遭此打击,虽不肯善罢甘休,但暂时也不敢有所动作。

倒是吴志馨、温树德两舰长倒了霉。第二天早晨,程璧光就找上门来。一进门,见到吴温二人,他便怒冲冲地喝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吴温二人吓得面如土s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中山先生出来对程璧光说:“是我命令他们干的。就是要教训一下莫荣新。”程璧光不便对中山先生发火,当即唬着脸呵斥吴温二人:“你们跟我回去!”

最终,程璧光、林葆怿不听中山先生的劝阻,还是撤了吴温二人的职。一场风波过去,珠江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中,暗流却在涌动。

一个月后,程璧光的海军司令部办事处,先后接到三张请柬。一张是汇丰银行经理陈某的,一张是电报局局长陈作桢的,另一张是省议会议员苏某的。内容都是请程璧光前去赴宴。程璧光看了一下,觉得苏议员的宴会就设在司令部所在地海珠岛附近的一艘游船上,比较安全,于是决定推却其他两份请柬,专去苏议员的宴席。

程璧光最近心事不宁,常常夜不能寐。制止炮击观音山和处分吴温两人,让他和中山先生之间芥蒂难解。广东地方派军人掀起的“拥程代莫”风cháo,也把他推到了粤、桂争斗的焦点上。他越是想远离政争,却越是身陷漩涡,进退决断不易,左右难以两全,前途茫然,程璧光的心境真是坏透了。护法海军将士是自己带着南下的,如今,初衷难以实现,连军饷也是有今天没明天。军心不稳,危机四伏,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事。这支舰队会不会再次分裂?会不会自相残杀或助纣为虐?倘真如此,他程璧光岂非罪莫大焉?

最近,他还接连接到匿名信、恐吓信和反对自己的传单。说实在话,作为军人,他并不怕死。甲午战争中,他腹部中弹,血染征袍,他也没怕过。袁世凯想称帝,曾对他“优礼有加”,但他察觉袁世凯有称帝野心,虽无力阻止,毕竟忧患填胸,每ri“阳为柔谨,ri以粮鸟灌园自晦”,在给友人的信中,常说“自恨不速死”。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考虑:倘自己一死,这支海军的未来交托给谁呢?

傍晚,程璧光打起jing神去赴宴。席间他浅饮几杯,就告辞返回住处。毕竟是60岁的人了,这点儿酒已使他“两颧微赤”。正要休息,电报局长陈作桢的电话就追来了,说什么也要程璧光今晚务必赏光莅宴。程璧光和陈作桢并不熟识。但人家的盛情难却,推辞不掉,只得皱皱眉头,登小艇去赴陈作桢的宴会。

程壁光只身一人,也没带护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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