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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了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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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只在一瞬间发生,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当然,这也包括了麦馨薏。
起初她只是傻傻地呆站在场边,听着耳边的各种尖叫,看到谈家骏原本白白的腿上,一条鲜红的印记就这样凭空出现,渐渐,竟也觉得心痛起来,痛的厉害,实在忍不住了,只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心口,身子慢慢地滑落下去,直到蹲倒在地,再后来,发现场上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谈家骏已经被一大群人包围在了场地的最中间,她根本看不到他,身边原本十分嘈杂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仿佛聋了一般,又仿佛瞎了一般,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漆黑。难以想象!
不行!谈家骏受伤了,他此刻需要我!麦馨薏的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便硬撑着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晃晃悠悠地勉强站了起来,现在场边所有的人都已经围到球场中去了,身边再没有可以帮她的人了,只能靠自己,踉踉跄跄地朝着那圈层层围裹的人群走去,在人群的最外围,有人注意到了麦馨薏渐渐靠近的身影,大家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人群自觉地为她腾出一条道来,周围人的动作又一次凝结,只等着她徐徐地走到血流不止、正侧身倒在地上、痛苦地埋首于双腿间的谈家骏的身边,而她由于刚刚缓过神来,再加上是蹲下后站起来的,走路的步子实在是太小太慢了,似乎一步就是一个世纪。
终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蹲□子,仔细地盯着他,盯着他的伤口看,仿佛是傻了一般的出神,忽地,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极大声的哭了出来,所有认识麦馨薏的人都被她吓呆了,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不淡定,也是女中音的她很少发出的那么高亢的声音。这时候,谈家骏仿佛是终于等到了她,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额头上的青筋早已爆出,满脸通红的,额上有细密的汗溢出,像是隐忍了很久,拼命地抬起脑袋,可以清楚地看到眼中布满的血丝,他久久地盯着麦馨薏的脸看,终于憋出一句:“你——来了——”说完这一句就不省人事了,晕倒在麦馨薏的怀里。
这时候麦馨薏才彻底醒悟过来,手里死死地抱着谈家骏的脑袋,直起身子来,不管不顾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高呼道:“快!打急救电话救他!”
“快!”周边的人终于也反应过来了,以邹凯杰为首打理着,而他也请求老师停止这场比赛了,毕竟当下最重要的是谈家骏。
医院的手术室,血红的“手术中”刺痛了麦馨薏的眼睛。
外面等待的走廊座椅上,是空荡荡的,因为所有人都焦虑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狄迪儿最耐不住性子,多少次差点和邹凯杰撞上,谈家骏的其他几个兄弟也晃来晃去,惹得韩老师一阵火气:“你们几个别晃了!让你们不好好复习,打什么篮球赛,现在出事了吧!”看到几个180+的小伙子听到她这话忽地安静了下来,韩老师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了,“早跟你们说过,现在你们的任务是学习!只要好好学习,就不会有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们看,现在离高考只有4个月了,谈家骏又突然受伤,你们几个以后指不定还会捅出什么篓子来,你们这让我怎么放心呢,恩?!”看着几个人埋低了脑袋无言反抗,韩老师也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这头,手术室门口,地上,麦馨薏呆呆地抱膝坐着,自从谈家骏进了这个手术室,她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再没有多说一句话,看的旁边的谈奇和张妈很是担心。是的,谈家骏出事之后,立马有人通知了谈家人,因为谈父此时并不在国内,早已与谈父离婚的谈母也还在北京,短时间内没有办法赶过来,因此谈家只是派了谈奇和张妈来医院看着。
看着麦馨薏这样,张妈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虽然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也不想就这样看着麦馨薏,于是蹲□来,靠近麦馨薏,轻轻地抚摸了她的脑袋,柔声道:“麦小姐,你别着急,我们已经通知了老爷,他马上就会赶回来的。少爷他——肯定不会有事的。”许久,麦馨薏还是没有反应,这在她而言已经是非常没有礼貌了,从前的麦馨薏从来不会无视长辈的话。谈奇看到这样的情景,赶紧拍拍张妈的肩膀,示意她起来,把她叫到一旁低声说:“你就别去烦小姐了,她现在太难过,让她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一切等老爷来了再说。”张妈看看谈奇,略略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之后,“手术中”三个字还是红着,手术室外的人却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大家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不再互相吵闹,而是安静地等待,等待着结果。这期间,似乎只有麦馨薏一个人一动都没有动过,中间张妈下去买了吃的上来,拿给麦馨薏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拒绝食物?这可是麦馨薏很难会做出的举动诶!看着她还是没有吱声,张妈也没有办法,只能将热乎乎的混沌放在麦馨薏身边的地上,摇着脑袋离开。
蓦地,“手术中”的灯暗了,像是一个霹雳,让所有人都震了一下,本来已经安安静静的这群人,忽地又发出各种窸窣的声音,大家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屏住呼吸,等待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一声闷响,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那扇门似乎很重,因为它打开的竟是如此之慢,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一切都像是慢动作电影,主治医生收回分别撑在两扇门上的双手,缓缓地整了整衣服,又扶了扶额头,似乎很劳累的样子,接着举步向外走来。看到这幅情景,门外等待的人迅速围了上去,刚才屏息的安静也被一下子打破,大家此起彼伏地询问医生谈家骏的情况,其中当属狄迪儿最急,直问道:“医生,怎么样?谈家骏他怎么样?脑部有没有淤血?要昏迷多久?会不会失忆——啊——”他突然倒抽一股气,眼角不自觉地瞟向麦馨薏,接着紧张兮兮地继续问道,“不会是选择性失忆吧?!忘记了与他有过最刻骨铭心记忆的——麦馨薏?!”所有人都被狄迪儿的一惊一乍搞的顿时傻了眼,只见主治医生冷冷地斜睨了狄迪儿一眼,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生也这么爱看烂俗偶像剧?”狄迪儿被这一句说的立即石化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张着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医生却完全无视他的表情,眼睛简单地在门外这群人中巡了一圈,最后锁定了韩老师,或许在他看来,韩老师算是最像病人长辈的了,于是便朝着韩老师的方向简单地交代着:“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没有什么大碍,现在马上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说着手术室中谈家骏的病床被几个医生护士推了出来,狄迪儿他们几个和谈奇张妈立即就向着谈家骏的病床奔过去,但是主治医生一声咳嗽制止了他们:“我还没说完!”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推着谈家骏病床的医生护士赶紧把他推进病房去,接着说道,“但是!由于病人腿上的伤口太深太长,为了防止伤口感染,他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一帮人看着远去的病床,又开始耸动,主治医生不禁加重了声音,“而且!这段时间,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来休息,你们最好不要一起进去吵他。现在他的麻醉药效还没有过去,还在沉睡,所以,病房里最多只能进去一个人!”听到这话,狄迪儿邹凯杰等人更是来了劲,一个个兴奋地朝着医生挤过去,拼命地用手指着自己吼道:“我!我!让我去,让我去!”
“行了!”主治医生手一挥,做出一个stop的姿势,那些活宝立即安静了下来,他拼命地用手撑住脑袋,心里无不为自己悲哀着,本来做了那么久的手术,身心已经具疲了,现在还要花心思来对付这几个小鬼,真是前世造的孽啊!忽的,医生抬头,看着围在他周围的一圈大男生,一个一个地指过去,道:“你,你,你,你,还有你!”被指到的人仿佛买彩票中了头彩似的,立即兴奋了起来,却只听医生大声喝道:“你们几个都不许去!”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韩老师,正在这个空当,一直坐在地上不起身不吱声的麦馨薏出声了:“我去!”
吵闹的男生立马又恢复了安静,面面相觑,本来韩老师看医生的意思是想让自己进去照顾谈家骏,但是现在转念,的确没有人比麦馨薏更适合在这个时候进去照顾谈家骏了,更何况学校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为了等谈家骏手术结束,她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再不回去,那边恐怕是一团糟了,于是便开口道:“让她去!”
主治医生起初并没有注意到麦馨薏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小小身影,被她的话一惊,才转头寻找她的身影,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小的姑娘,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就这么窝在一个角落里,旁边还放着一碗没有开封的混沌,想来怕是早就冷透了,这才是二月份的天,还冷得很呢。
随着自己的话语出口,麦馨薏便开始撑着墙壁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身子,因为天冷的关系,她又在冰凉的瓷地砖上坐了那么久,而且一动不动的,手脚难免有些麻了,动作十分缓慢,张妈见势立即赶过去扶住麦馨薏的小胳膊,防止她瘦弱的身子就这么倒下来。
刚刚站起身的麦馨薏还不能完全适应,走起路来步子特别慢,张妈就一直在她身边扶着她,慢慢地挪向谈家骏的病房,走了几米之后,慢慢回过劲来,麦馨薏也开始走得顺了,顿了顿,摆了摆手,对张妈道:“没事,我自己来。”于是自己朝着谈家骏的病房走去,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麦馨薏的身影。麦馨薏好不容易挪到了谈家骏的病房门口,一大帮子人也都悄悄跟了过去,门是虚掩着的,医生护士还在里面安置谈家骏,这时候刚刚进去看了谈家骏的主治医生又出来了,看着门口的麦馨薏,扶了扶眼镜,说道:“就是你进去照顾病人是吧?”一边问着还一边上下打量了麦馨薏一番,不置可否的样子,接着道,“病人估计还会沉睡几个小时,这期间最好保持病房的安静通风,他醒来之后可以适量地喂一些食物,不过切记,在伤口的缝线拆除之前不要吃油腻的东西,可以下床做适量的活动,但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篮球的话,这三个月就别想再打了……”主治医生balabala讲了一大堆,麦馨薏若有似无地听着,一旁的张妈和谈奇也认真地记着注意事项,终于等到医生闭了口,准备移步离开的时候,发现这一大圈子人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于是“咳咳”两下,抬头询问道:“还有问题?”
“哦!没有没有!您还有吩咐吗?”谈奇机警地回道。
主治医生没有理他,瞟了一眼后离开。医生走后,麦馨薏正准备推门进去,手放在门把上动作又停顿了一下,回头对着狄迪儿他们和韩老师说:“这里就交给我吧,放心!你们先回学校去处理剩下的事情。”然后视线又扫向邹凯杰,道:“凯杰,这件事情你控制一下舆论,不要让他们乱传。”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邹凯杰简单地点了点头。
麦馨薏又扭头朝韩老师点了点头,韩老师浅浅地回点了一下,便带头带着那群大男生离开了。
狄迪儿还不放心,走两步回头朝麦馨薏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有情况的话及时通知他,麦馨薏微微点头,又将脑袋偏向谈奇跟张妈,道:“谈叔,张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家骏醒了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对了张妈,您回去帮家骏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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