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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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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言很意外,她没想到哥哥为这么问。“我为什么要怨你呢?”
“我胆小怕事,怕爹的责骂,我一直不敢对他说你还活着,让你有家回不得。”
“哥,你想什么呢?这怎么能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如果我说了,就不会今天的事情发生。”叶遂行的眼前是那人带血的脸庞。那些人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遂言追问。
“遂言,爹……”叶遂行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已经知道了,爹的信比你早到。”
“信里说什么了?”
“让守正倒戈投靠寿王。”
“就这些的话,还不是全部。”叶遂行深吸了一口气,“遂言,下面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听了。”
见哥哥说得严重,遂言也庄重地点点头。
“爹和大哥因为你的‘死’,这些年一直对靖王很不满。靖王拒绝了先皇对你的追封,不让爹娘见你的‘遗容’。家里人都相信那些人散布的谣言,说你是被靖王害死的,最起码是因为他的冷落,郁郁而终。所以,父亲是最早表示支持寿王的大臣之一。”
叶遂行觉得下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半月前,寿王与驻守孝帝陵的宁王和福王勾结,包围皇宫。不想当今与靖王早有计较,他们只得一座空的宫城。找不到皇上和皇后,于是他们把留在宫中的靖王关了起来。怕宫中有人相助于他,那些人把靖王交给父亲看押。”
叶遂言再坐不住,她忽的站起身,嘴角抖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遂言,”不知何时,裴守正已经回来了,他把遂言揽在怀中,“让二哥把话说完。”
“谢谢你,守正。”叶遂行接着说下去,“他们对他用酷刑追问皇上的下落和计划。他们,我说不下去,那些都不是人。”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遂言的啜泣声。
好一会儿,叶遂行才稳住心神:“他们一个个地拔掉他的手指甲,把他的腿也打断了,他们用鞭子抽他,逼着他……。”“不,别说了。哥,求你了。这不是真的。”遂言掩着嘴跑到卧房里。
“我没骗你们,我是看不下去了。他们不让他睡觉,一见他打瞌睡就给他浇冷水。他一直有哮症的,那些人把他的药都给扔了。我们的好大哥,给那些人配了一剂药,说是喝了药人会神志不清,你想知道什么就能问出什么来。”
“我没想到那个人的意志会那样的强,他们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可是靖王自喝了药就再没清醒过来。”
“死了!”守正惊道。
“没有,就是昏睡不醒。”叶遂行有些困惑地看着裴守正,“大哥……”
“大哥在救他。”守正说出了遂行的猜测。
“可是父亲,他已经主动请缨,要做叛军的急先锋了。”遂行摇摇头,父亲虽未参与用刑,却对此事听之任之。
“其实,爹一直对遂言的‘死’在自责,却又不愿承认。所以把所有的后悔怨恨都加到了靖王的身上。”
“我这次来是想带遂言回去的,只有让爹看到遂言,他的怨恨才会消失。”遂行看着守正。
“其实,遂言已经在做回家的准备了。不过事情紧迫,就你和遂言先回去吧。两个孩子暂时留在边城。”守正拥抱着遂行,“我把遂言交给你了,你要让她好好的。”
“我知道。”
“我已经禀明上柱国大将军,由我假装倒戈,搜集情报。我一定想办法补救。”裴守正交待叶遂行,“我只对大将军说是寿王派人联络我的,并没有提到爹的家信。”
翌日,怕两个孩子哭闹。叶遂行与遂言兄妹天不亮就起程了。遂行千金买得漠北牧场的一等好马,加紧向京城赶去。
一路风尘。
到京城时正是清晨时分,城门刚刚打开。马车在叶府门前停下,遂行跳下马车,叫开大门,让车夫把马车赶进府中。
叶府马厩内,叶遂行吩咐车夫回去歇息。待车夫走远了,遂行带着遂言直奔叶家小楼。遂言推开房门,案上的书、架上的绣活、平整的床铺,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
不大工夫,听着一阵脚步声传来,遂言回转身,母女二人就这么面对着面了,叶夫人摸着遂言的脸庞,不能置信:“言儿,是你吗?真的是你?”
“娘,是我。是言儿,女儿不孝,让您伤心了。”遂言看到娘的满头白发。
“告诉娘,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是说你没了吗?”
“娘,女儿不好。女儿在出嫁前就把自己给了守正,原打算向靖王说明事情后寻死的。谁想到靖王竟说要成全,那时女儿又发现有了守正的骨肉,所以依了靖王借早产之说死遁的计策。本来想早些向爹娘说明的,却因为害怕爹爹责罚,一拖就是六年。以致酿成今日的大祸。”
“原来是这样,这些年我们竟是恨错了,也怨错了。”叶夫人伸手擦去娘俩脸上的泪,“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大错尚未铸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小楼外渐闻市声,京城似乎很平静。
安足谋
高座上,寿王满面春风,顾盼神飞。“本王今日所得,多得几位皇叔的帮忙。待侄儿得登大宝之日,一定好好地酬谢几位。”
宁王脸色甚是难看,只是一个劲地喝酒,福王神情依然是云淡风轻,并不接话。寿王甚觉无趣,心内暗恨。这时节尚用得着这两个倒霉的王爷,他日自己得掌大权,一定要杀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以平胸中之气。
一旁的废景王逾,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忙赔笑,“那就先谢过寿王了。”
宁王鼻中哼的一声,令景王颇是难堪。
福王恍若未见,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咱们的皇上现在在哪儿呢?你们不觉得这几日太过顺利了吗?”
寿王一愣:“四皇叔,您是什么意思?”
“咱们大军逼宫,竟是逼得一座空城。这让本王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宁王的思绪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一日,尚有洞开的城门,白马的小将和那个巧笑嫣然的宫装丽人。而今日,牧,你的儿子比你更绝,他给我留下空空如也的宫城。你尚需借助于我对蓉儿的一念执着,你的儿子所有的竟是兄弟的至死不渝。
福王想起那个昏迷中的靖王。在孝陵时,宫中的内线很少提到这个人。只知道是蕊妃之子,生来体弱多病,素有眼疾。这样一个皇子在宫中即使有皇上宠爱也是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自己对他有所知也是因为他与太子的亲近。没想到的是这竟成了自己的漏算。
酒宴正酣,艳妆的舞姬,姿态妖娆,动作撩人。宁王摔下酒杯站了起来,在座的众人都静下来,只有靡靡舞乐继续。
“宁王醉了,本王送他回去了。”福王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与宁王并肩而出。行不到数步,身后人声、乐声轰然而起。
“一群乌合之众。”宁王很是不屑。
“六弟,我觉得自己老了。”福王说道:“竟会把二十年的心血交给这些人。”
“四哥,过了二十多年,你真的还想做皇上?”
“我也不知道,可是除了计较这件事,我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福王有些茫然,“从小,父皇待我比对三哥要好上数倍。蓉儿是我姨娘的女儿,我们一起在母妃宫中长大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父皇与蓉儿都选了他而不是我。我不甘心。”
宁王是个武人,不懂如何安慰人,他只是拍了拍四哥的肩膀。两人默默地走在空旷的皇宫内。
“四哥,其实我就是想领兵,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与敌厮杀。”宁王突然开口:“我并不喜欢皇宫。”
“我知道,当年是我误你。”
“四哥怎能说这话,我不是三岁孩童,若我不愿,你也不能强逼于我。今日种种,皆是我二人自种前因,不需怨天尤人。”
朗月当空,凉风袭人。没了刚才大殿里的乌烟瘴气,两人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我很喜欢地牢里那小子。”福王说道。
“我也是。四哥,他说‘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什么意思。”
“这是杨朱说的。意思是讲:损害百姓的利益,哪怕是损害最小的利益来奉养一个人都是不应该的。拿天下人的东西来奉养自己一个人,也是不应该的。”宁王似有所悟,廿多年前的三哥、蓉儿,今日的皇上和靖王为什么都是留给自己一座空空的宫城,答案呼之欲出。是自己驽钝,廿多年都看不透,还是那一点执念蒙蔽心智。
两人已经走出宫门,回身看去,那高高的宫墙任风雨侵蚀、时光雕琢,皆安之若素。唯有这进出宫墙的人,已变了容颜。
人人只看到皇帝的得,有几人体会得到做皇帝的失。我父皇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日日不得安枕,每日只得睡不到三个时辰,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操劳。后宫嫔妃不过十数人,兄弟成人者唯有我等五人。天下最苦之事莫过于是,我不明白各位到底知不知道这皇位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尔等得了天下,将置百姓于何地。
福王耳边响起那个年轻人的话。“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父皇,是这样吗?”福王看向孝陵的方向,你在生儿子的气,儿子守陵二十余年,您竟从未入儿梦中。
土木无言,面对高高的宫殿、红墙,让人更觉自己的渺小。宁王觉得地牢中的年轻人句句话都说在自己心上:“人之一生相较于似水流年不过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天地间万水千山常有常新,百年之人却难得见,坐了这江山,又能如何,统不过廿三十年,江山还能随你去了不成。”
蕊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竟是体无完肤。她恨不得,食了眼前这些禽兽的骨血。都是一父之子,何至于如此狠毒。
“蕊妃娘娘,怎么你亲儿子把你扔在宫里自己跑了。”寿王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我儿子没跑。”蕊妃看着寿王,“他不是在这任您作为吗?”
“蕊妃娘娘,您就别装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都知道。”寿王嘴角带这嘲讽。
“寿王知道什么?是我生的又能怎样,他不认我,我也不认他。就是在我身边长大,我也不见得放在心里。”蕊妃不以为然,“你母妃惠妃娘娘没对你说过,蕊妃最是无情。”
“娘娘,真不知皇兄下落?”寿王脸色阴沉。
“不知,你也说了儿子都把我扔在宫里了。”蕊妃转身欲走。
“娘娘,您看靖王殿下还有何处可以用刑?”
“寿王殿下,你知道靖王的眼睛怎么瞎的吗?”蕊妃淡淡地看着靖王,“是我在大雪天里把他推到荷塘里,发热烧坏的,你以为可以用他来要挟我?要怎么处置他,随你了。”
“你!”寿王看着这个女人,她当真如母亲说的那么心狠,“我再问你,豆娘是谁?”
“豆娘?没听说过。”蕊妃背对寿王,眼里有丝波澜。
“你儿子的心上人,你不知道。都昏睡不醒了,还念念不忘啊。本王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靖王爷如此倾心。”
“他的生死我尚且不问,他的女人我更不感兴趣。”蕊妃转头看向寿王,“靖王两妃一死一休,天下皆知的我都知道,其他的你问他自己吧。”
强自支撑地进入静心园的佛堂,蕊妃扑倒在佛像前。“佛祖,求求您,让这一切快些结束吧。”
蕊妃离开后,寿王靠近翊,看着自己这个昏睡中的皇兄,自小他就讨厌他。书房里,季师傅不在时,自己和五弟、八弟能把房顶掀了,太子也会偶尔的淘淘气,却从不见他逾矩,就是自己做弄了他,也没见他恼过。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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