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贵族之家-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①法语,意思是:“再见”。

“是个可爱的迷人精,”五等文官溜回自己住所的时候心中暗想,而在住所里,仆人正拿着一瓶肥皂樟脑搽剂等着他,“幸好我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不过她笑什么呢?”

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整夜都坐在莉莎的床头。

第41节

拉夫烈茨基在瓦西利耶夫村住了一天半,几乎所有时间都在村子周围走来走去。他不能长久待在一个地方:愁闷在折磨着他;他经受着不断的、急剧爆发而又束手无策的感情冲动带来的痛苦。他想起他刚来到村里以后,第二天心中充满的那种感情;想起自己当时的意图,对自己非常生气。有什么能使他放弃自己的职责呢,既然他认为那是自己的职责,是自己未来生活的唯一任务?渴望获得幸福——再一次渴望获得幸福!“看来,米哈列维奇是对的,”他想。“你想要第二次尝到生活中的幸福,”他自言自语地说,“你忘了,幸福即使有一次降临到一个人身上,那也是一种奢侈,一种不应该得到的恩惠。你会说,它是不完满的,它是虚幻的;那么请你提出证据来,证明你有权获得完满的、真正的幸福吧!你看看四周,在你周围有谁在享福,有谁感到心满意足?瞧,那里有个农人正赶着车前去割草;也许,他对自己的命运感到心满意足吧……那又怎样呢?你愿意与他换换位置吗?想想自己的母亲吧:她的要求是多么微不足道,可是落到她头上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你曾对潘申说,你回到俄罗斯来,是为了种地,看来,你只不过是在他面前吹牛而已;你这么大年纪,是回来追求小姑娘的。关于你获得自由的消息一到,你就抛弃了一切,忘记了一切,像小孩子追蝴蝶那样,跑去……”在他沉思的时候,莉莎的形象不断浮现在他的面前;他努力驱散莉莎的形象,就像他一直在努力赶走另一个萦绕不去的形象、赶走另一个镇静、狡诈、美丽而又令人厌恶的形象一样。老头子安东看出老爷心情不好;他在门外叹了好几次气,又在门口叹息了几声,决定到他跟前去,劝他喝点儿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拉夫烈茨基对他高声大喊,叫他出去,随后又向他道歉;可是安东因此更加愁闷了。拉夫烈茨基不能坐在客厅里:他老是觉得,曾祖父安德烈好像正从画面上轻蔑地注视着他这个没出息的后辈。“唉,你呀!没用的东西!”他那往一边撇着的嘴唇好像在说。“难道,”他想,“我竟无法控制自己,会受这种……荒诞无稽的区区小事摆布吗?”(战场上受重伤的人总是把自己受的伤叫作“荒诞无稽的区区小事”。人不欺骗自己——就无法在世上活下去。)“我真的像一个小孩子吗?嗯,是的:我看到,就在眼前,获得终生幸福的机会已经几乎掌握在手里,——可是它突然消失了;不是吗,抽彩也是这样——轮盘再稍微转动一下,一个穷人大概就会变成富翁。不会的,不会有这样的事——够了。咬紧牙关,去干正经的吧,而且要让自己逆来顺受;好在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需要控制自己了。我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像鸵鸟样把头藏在灌木丛里?害怕面对不幸吗——胡扯!”

“安东!”他高声呼喊,“吩咐立刻套车。”“是啊,”他又想,“应当让自己逆来顺受,应当严厉约束自己……”

拉夫烈茨基竭力想用以上推理来排解自己的痛苦,然而痛苦太大,也太强烈了;当他坐上四轮马车进城去的时候,就连那个与其说年老昏聩,不如说一切感觉都已迟钝了的阿普拉克谢娅也摇着头,满面愁容地目送着他;马在奔驰;他一动不动、挺直身躯端坐着,一动不动地望着前面的道路。

第42节

头一天莉莎给拉夫烈茨基写过一张字条,叫他今晚去她们家;可是他首先回到自己的住所。在家里他既没见到妻子,也没看到女儿;他从仆人们那里得知,她到卡利京家里去了。这个消息既使他感到震惊,又使他怒不可遏。“看来,瓦尔瓦拉·帕夫洛芙娜是下定决心不让我活下去了”,他怒火中烧,激动不安地想。他开始踱来踱去,接连不断地把他碰到的孩子的玩具、书本、女人的各种用品统统踢开,扔掉;他叫来茹斯京娜,吩咐她把这些“破烂儿”全都拿走。“Qui,monsieur”①,她扮着鬼脸说,于是动手收拾房间,姿态优美地弯着腰,以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让拉夫烈茨基感觉到,她认为他是个没有教养的粗人。他极其憎恶地望着这张虽已色衰、却依然“诱人”、神情含讥带讽的、巴黎女人的脸,望着她那副白袖套、那条丝绸围裙和那顶精巧的包发帽。最后他把她打发走了,犹豫了好长时间以后(瓦尔瓦拉·帕夫洛芙娜一直还不回来),他决定到卡利京家去,——不是去见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进她的客厅,进他妻子正待在里面的那个客厅),而是到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那里去;他记起,侧门有一道后楼梯直通她的房间。拉夫烈茨基就这样做了。一个机会帮了他的忙:他在院子里遇到了舒罗奇卡;她把他领到了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那里。与她往常的情况相反,他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待在屋里;她坐在角落里,没戴包发帽,佝偻着身子,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老太婆一看到拉夫烈茨基,十分惊慌,急忙站起来,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好像是在找她的包发帽——

①法语,意思是:“好的,先生”。

“啊,瞧,你来了,”她说,避开他的目光发展。在这个发展中只有量的渐变,而无质的飞跃,其结果,无谓地忙碌着,“好,你好。嗯,怎么样?怎么办呢?昨天你在哪儿?嗯,她来了,嗯,是的。嗯,总得……想个什么办法吧。”

拉夫烈茨基坐到一把椅子上。

“对,你坐,你坐啊,”老太婆接着说,“你直接上楼来了?

嗯,是的,那还用说。怎么样?你是来看我吗?谢谢。”

老太婆不说话了,拉夫烈茨基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不过她明白他的来意。

“莉莎……对了,莉莎刚刚还在这儿,”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接下去说,一边说,一边系上又解开自己手提包上的带子。“她身体不太舒服。舒罗奇卡,你在哪儿?到这儿来,我的妈呀,你怎么就坐不住呢?我也头痛。大概是叫这个,是叫唱歌啊,还有什么音乐啊给闹的。”

“唱什么歌呀,表姑?”

“那还用说;他们就在这儿唱了个,照你们的说法,那叫什么来的,唱了个什么二部合唱。全都是意大利话:嘁嘁,还有喳喳,真像两只喜鹊。那么费劲儿地唱啊,简直让人难受。这个潘申,还有你那一位。而且好快呀,一下子就熟了:一点儿也不假,就像亲戚似的,不拘礼节。可也是嘛:就连狗也要找个栖身之地啊;既然人们不赶它走,它就不会冻死,也不会饿死。”

“说实在的,这一点我还是没有料到,”拉夫烈茨基回答,“这可得有很大的胆量才行。”

“不,我亲爱的,这不是胆量,这是算计。上帝保佑她!

听说,你要打发她到拉夫里基去,是真的吗?”

“是的,我把这所庄园提供给瓦尔瓦拉·帕夫洛芙娜了。”

“她要钱了吗?”

“暂时没有。”

“哼,这不会拖多久的。可我只是到现在才看清了你。你身体好吗?”

“还好。”

“舒罗奇卡,”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突然高声喊,“你去告诉莉扎薇塔·米哈依洛芙娜,——啊,不,你去问问她……

她在楼下,不是吗?”

“是在楼下。”

“嗯,对了;那么你去问问她:就说,她把我的一本书放到哪儿去了?她是知道的。”

“是。”

老太婆又忙乱起来,动手拉开抽屉柜上的抽屉。拉夫烈茨基一动不动地坐在他那把椅子上。

突然听到上楼梯的轻轻的脚步声——莉莎进来了。

拉夫烈茨基站起来,行了个礼;莉莎在门边站住了。

“莉莎,莉佐奇卡,”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忙忙碌碌地说,“你把我的一本书,一本小书放到哪儿去了?”

“什么书啊,姑姥姥?”

“就是一本小书嘛,我的天哪!不过,我并没叫你……唉,反正一样。你们在楼下干什么?这不是,费奥多尔·伊万内奇来了。你的头怎么样了?”

“没什么。”

“你总是说:没什么。你们楼下那里在干什么,又是音乐吗?”

“不——在打牌。”

“是啊,本来嘛,她样样在行。舒罗奇卡,我看出来了,你想到花园里跑跑去。去吧。”

‘啊,不,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

“请别强嘴,去吧。娜斯塔西娅·卡尔波芙娜一个人到花园去了:你去陪陪她。你要尊敬老人家。”舒罗奇卡出去了。

“可我的包发帽呢?它这是放到哪儿去了,真的?”

“请让我去找吧,”莉莎低声说。

“你坐着,坐着;我自己的腿还能动呢。大概是在我卧室里。”

于是,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皱着眉头朝拉夫烈茨基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她本来是让房门敞着的,可是又突然回来,把门关上了。

莉莎靠在一把安乐椅的椅背上,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拉夫烈茨基仍然站在原来的地方。

“瞧,我们不得不这样见面啊,”他终于说话了。

莉莎把手从脸上拿开了。

“是啊,”她声音低沉地说,“我们很快就受到了惩罚。”

“惩罚,”拉夫烈茨基说,“您为什么要受惩罚?”

莉莎抬起眼睛望望他。她的眼睛里既没流露出悲伤,也没流露出惊慌不安的神情:看上去,她的眼睛好像小了些,显得呆板无神。她面色苍白;微微张着的嘴唇也发白了。

由于怜悯和爱,拉夫烈茨基的心颤抖了一下。

“您给我写的字条上说:一切都完了,”他喃喃地说,“是的,一切都完了——还没开始就完了。”

“这一切都应该忘掉,”莉莎说,“您来了,我很高兴;我想给您写信,不过这样更好。只是得赶快利用这几分钟时间。我们两人只有尽我们的义务。费奥多尔·伊万内奇,您应该与您妻子和解。”

“莉莎!”

“我请求您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改正……已经发生的一切。请您想一想——不要拒绝我的请求。”

“莉莎,看在上帝份上,您所要求的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情愿做您吩咐我做的一切;可是现在与她和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我什么都已经忘掉了;可是我不能强迫我的心……饶了我吧,这是残酷的!”

“我也没要求您……去做您所说的事;如果您做不到,您就不必和她同居;不过请您与她和解,”莉莎说,又抬起一只手来捂住眼睛。“请想想您的女儿;请您为了我去这样做。”

“好的,”拉夫烈茨基含糊不清地说,“就假定说,我这样做吧;我这样做是尽我的义务。嗯,可您——您的义务是什么呢?”

“这我自己知道。”

拉夫烈茨基突然颤栗了一下。

“您不会是打算嫁给潘申吧?”他问。

莉莎让人勉强看得出来地微微一笑。

“噢,不会!”她低声说。

“唉,莉莎,莉莎!”拉夫烈茨基提高声音说,“我们本来会多么幸福啊!”

莉莎又看了他一眼。

“现在您自己看到了,费奥多尔·伊万内奇,幸福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