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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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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怂恿着教习要罢课。

东训堂的陆教习和西训堂的叶教习晓得禁不住,就挑了几个最得意的弟子道:“你们且去试试,也让你们晓得这神农门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一等弟子可不就是神农门将来的天地梁柱么?这两位教习说得倒也没错,各领着三名弟子恭恭敬敬地进偏榭给陶盛文见礼。

却说陶盛文正同楚凤瑜在偏榭内奉茶说话,问起他与桑香的渊源,楚凤瑜也不藏掖,从实道:“得她相助,我才得以登上剑宗少主之位。”

陶盛文却疑道:“我也曾听闻这么段故事,却以为是谣传,原来果有其人,只是听闻这奇女子是位盲女,可这送来的桑姑娘双目完好。”

楚凤瑜道:“原是用剑宗冰玉霰治好的。”

陶盛文听了不由惊诧不已,饶是神农门藏了千百种奇药,却仍是对剑宗的冰玉霰推祟有加——那等起死回生的圣药,珍稀不可再得,却不料竟用在了一个盲女身上,看来这楚凤瑜对这桑姑娘交情匪浅,甚至珍视非常了。

陶盛文心计诡深,饮茶时不由打量这楚凤瑜神色,楚凤瑜望着正阁内,关切莫名,而那魏冉自称桑姑娘夫婿!若他借机驱逐魏冉,促成楚凤瑜与桑姑娘的好事,非但可以轻易攀上楚凤瑜的交情,难说楚凤瑜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这世上高深之人,不常露出喜好怒憎,正是怕被奸人所趁。只可惜楚凤瑜年少不曾老练,又加之他对桑香本就是情根深重,分离愈久,愈鉴己心,已无法掩藏,他万料不到流露眷恋,倒被有心人捉了把柄!

而那些年轻弟子正来请教,陶盛文一向爱拉拢,又爱摆一等弟子的天资,故意显出他那长者之风,是而和颜悦色,起身彬彬有礼道:“同门切磋,不敢称请教。”

那两位教习都是年资前辈,见陶盛文这等谦逊,颔首有赞扬之意,那东训堂领头的小师妹林锦儿从袖中取出一小瓶毒药,却是傲慢挑衅道:“此毒是我拿七叶七花七虫配置的,敢问三师兄可辨得出这二十一种品名来?”

陶盛文微微一笑,取了一只干净的沏茶瓷杯,只接过那瓶毒药,轻轻抖落了些进瓷杯里,先闻其香,再兑了水辨其色,最妙是他浸淫五毒,这等小毒不在话下,又拿指尖抹在舌尖上尝了尝,经此闻、望、尝三道,他已成竹在胸,道:“小师妹你这些药材倒不算奇特,只其中一味济草,虽无毒性,神农门内并无培植,若要得了须远赴数千里之外,倒不知你怎么得来的?”

林锦儿以为这济草乃稀世之物,不可能被这三师兄轻易尝出,却没想到落了空,只抿着嘴不答话!这时,却见那南药堂外,穿过奇花异草,来了位身穿玄衣、春风含笑的男子,林锦儿一瞧见此人,眉开眼笑,喊了声道:“五柳哥!你回来啦!”

原来这济草正是林锦儿从陶五柳那得来的,东训堂或西训堂一听闻当年的首席弟子陶五柳重访神农门,一时皆掀起帘来,奔出训堂,围了上来!原来这陶五柳医毒之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早在众弟子心目中如神祗一般,威望却比那陶文盛不知高了多少,是而此时他一现身,弟子们也不围拢陶文盛了,反向陶五柳亲近,陶文盛面色便隐隐的不大好看。

从来陶五柳都压他一筹,当年陶五柳叛出神农门,方有他喘息做人的机遇,谁料眼下陶敬亭掌门危急之时,此人又回来了,来得不早不晚,定是别有所图!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万念俱灰地寂寞着,忽然小男银打电话来了,欢天喜地聊啊聊。。。。
小男银收尾时说:昨天我是打电话给你了,但你关机了。
饲主面带桃花地向作者转述,作者:诶,你昨个儿几点睡的?
饲主:十点半。
作者:我说他也想打电话给你吧,他几月份过来找你?
饲主:四月份,估计也是随便说说,四月份我都嫁人了。
作者:他知道吗?
饲主:小狼孩不知道。
作者:我不是说他,我是说要娶你的男人知道你要嫁给他了吗?这个“他”在哪里呢?
不出意外的,作者后背又遭受了无数粉拳,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别猜别猜、
发生更新事故了,幸好连夜补齐了,晚安安安




、恂私之恋

南药房偏榭前,陶盛文压着心头不悦,上前同陶五柳含笑道:“你怎么回来了?门口看守的弟子没难为你罢?你若来个信儿,我去接你!”

陶五柳和陶盛文一处长大,很晓得他的城府,圣人说不患人不己知,患不知人,陶盛文正是那种难以一眼即知的险恶人。陶五柳却含笑道:“多谢三师兄的好意,门口那些弟子还认得我,待我十分热络,倒不用劳烦三师兄了。此番我回来是听闻师傅病危,当年我虽然惹他老人家大怒,但他要死了,我想着怎么也得送他一程,才不枉十年师徒情谊。”

陶五柳说话总这般百无禁忌,陶盛文自然看不过眼,但偏偏掌门陶敬亭跟陶五柳是一路人,常说神农门弟子就该如五柳这般不以生死为挂碍云云,捧得这陶五柳愈发古怪,常常得意忘形——谁叫他天资惊人?又是吃了豹子胆的!在活人身上万般都敢试,敲锣催生难产的妇人,砒霜毒醒昏迷的酒鬼,各色奇法,拿捏得又稳又妥,换了别人依葫芦画瓢,却难奏效,惟有陶五柳救人,但凡这人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药白骨、起生死,也正因此他才倍受神农门上下的尊祟,招来陶盛文忌恨也是常理。

却说陶五柳先给两位教习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见着陶盛文旁边一个清俊的公子,不晓得是谁,再一看,那跟着齐三公子出门的魏冉居然也在此处!却说陶五柳此番前来并不晓得三公子已落脚在镇上的玉福客栈,乍见得魏冉,又不敢当面问。

而魏冉见着陶五柳,本也想求他进去瞧一瞧桑香,但想起这魏园与神农门结了梁子,亦不敢贸贸然相认,只好藏着话,见机行事地朝他打了个眼色、瞧了瞧这正阁。

陶五柳心下会意,却先同那楚凤瑜寒暄了几句,楚凤瑜听说过这陶五柳,晓得他原是神农门下陶掌门的得意弟子,本来承继掌门之位指日可待,后来却离经叛道入了魏园,做起杀手勾当来了!本来这叛出师门是江湖大忌,但此番陶五柳回来,却仍受如此礼遇,楚凤瑜对他不由另眼相待,但见他举止洒脱,言语豪放,有侠士风采,真不知怎么就堕入了魏园?奇哉怪哉。

陶五柳这面上礼数做妥,这才有意无意同叶教习道:“教习,这正阁门口又戒了严,秋婆婆是不是又找来了什么疑难杂症?”

叶教习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也动了心思,想进去试试身手?”

“知我者,教习也!只怕秋婆婆一见着我,要拿戒尺打我呢!哪会让我练手!”陶五柳故意扬声让里头也听得见他说话。果然,阁里头传来一句话道:“陶五柳你这逆徒!还不滚进来给秋婆婆磕头!”

陶五柳听了,嘴角略一勾笑,这时正阁门略开了个只容一人过的门缝,陶五柳不经意看了一眼魏冉,就进了正阁。魏冉得他进去,总算有些放心,再细细向旁边的林锦儿打探了,一激一诱,林锦儿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陶五柳的本事说了个遍,魏冉听了很是吃惊,没想到上回给他捏腿的居然是医道上的奇才!那魏园果然藏龙卧虎,却怎么都跟着齐三公子混饭吃,真是不通。

且说陶五柳进得正阁内去,原最怕是齐三公子受了重伤,但晓得这神农门断不可能救治公子,所以又猜了猜,能令这魏冉如此着急的,多半就是那桑姑娘了。他进门一瞧,果然,青玉台上躺着的不正是奄奄一息的桑姑娘么?

此时,秋婆婆正在一旁撕扯羊肠膜,勾出丝丝缕缕的细线,泡进了淡盐水里,从来缝合伤口用蚕丝仍不妥,这等羊肠线的妙法子却还是陶五柳悟出来的,秋婆婆穿针引线,也不理会他。陶五柳自个从药侍端来的盐水盆里净了手,这会诞皮着脸凑过去,道:“秋婆婆,如何,救不救得活?”

秋婆婆冷哼一声,道:“这姑娘命倒好,碰着你这逆徒回来了!一会我拔出竹刺,挑开伤口,纱帕拭了污血,你眼疾手快的,拿这针线缝住她心脉,若有个不小心,她就算是被你治死的,可不关我老眼昏花的秋婆婆半点干系!”

陶五柳原本不曾细看桑香的伤,这会听秋婆婆一说,脸色不由凝重起来,接过那针线,嘴上只道:“我陶五柳还没治死过人呢!这回断不会有差错!”

“你以为你华佗转世呢!在秋婆婆面前说大话!”秋婆婆倒不是不信这陶五柳,不过是激他呢!陶五柳嘿嘿然道:“且看着罢,这人我非救不可!”

此时诸事已备,二人专心致志救起人来。

这南药房正阁外,楚凤瑜并魏冉却如坐针毡,而那些弟子一听说来了疑难病症,一个个心更野了,非要留在外头听动静,好见识见识陶五柳的手段。

这约摸从午时等到了近天黑,阁内纸窗依稀见得灯盏透光,里头药侍往来不停,青玉台边上白幛子拦了视线,倒看不太清。

接近掌灯时分,众年轻弟子也不散去吃饭,两位教习见实在不像话,恐被掌门见怪,这才威严地赶走了这些猢狲一样的弟子。陶盛文亦想劝楚凤瑜去用饭,楚凤瑜却摆手不理,陶盛文愈发笃定这当中有机可趁,只转而同魏冉道:“这位魏公子,这房内的桑姑娘恐怕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听闻她是坐了马车来的,这马车大概停在了甬道外,你可有什么要收拾拣点的东西,恐怕下人不知,弄坏了贵重东西。”

魏冉想着这马车内断无什么贵重东西,可去瞧上一瞧也是好的,看桑香这般伤重,他势必要同她留在这神农门多日,先将那些身外物整弄整弄。于是,魏冉起了身,道了声“我去瞧瞧”,同陶盛文喊来的下人出了南药房。

陶盛文见支使开了魏冉,此时偏榭内已无旁人,故压低了声同楚凤瑜道:“在下见楚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敢问楚公子可曾与哪门哪派的女子缔下姻缘?并非我夸大,我大师姐陶芙蓉、二师姐陶清清都是大美人,不知楚公子可看得入眼?”

陶盛文故意拿话敲打楚凤瑜,楚凤瑜忙撇清道:“在下与贵派大弟子、二弟子并未见过面,不敢有非份之想。”

陶盛文微微一笑,道:“莫非楚公子另有心上人?”

楚凤瑜不是那藏奸之人,其智谋多在武学领悟,为人大义无私,正因君子端方,却不晓得小人的鬼蜮伎俩,是而据实道:“在下确是心有所属。”

“莫非是里头的桑姑娘?”陶盛文一语揭破,楚凤瑜却微有些面红道:“倒被陶兄看破了!”

陶盛文却故作忧虑道:“既得楚公子瞧上的,定是那不可多得的女子,只是适才那魏公子口口声声称是这桑姑娘的夫婿……”

楚凤瑜坦然道:“他二人不过同乡而已,并非夫妻。”

陶盛文自然不会管这楚凤瑜话里是真是假,他只想着促成楚凤瑜并桑姑娘的好事,自有好处!是而道:“桑姑娘伤重,即便此番救活,也须送到这南药房正阁后的厢房细心调理,这厢房还有许多空着,在下自作主张,安排楚公子在此住下,不知楚公子可会嫌弃在下多事?”

楚凤瑜见陶盛文如此热心,话又说得动听入耳,正趁了他亲近桑香的心意,哪有不允的,道:“多谢陶公子美意,楚某感激不尽!”

而陶盛文只摆手,又道:“至于这魏公子,既是剑宗弟子,不如安排了,同青枫道人一处在北辰居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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