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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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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回到馨园时,宇庆宁已经坐在前厅的圆桌边,闲适地喝着明前龙井,笑得双眼亮晶晶的。
妈了个巴子,亏她还慢吞吞地走,希冀他能早点追上来,刚才也因为久等他不来而满腹委屈,他却抢先回来舒服了!
景宫眉懒得看他,径自擦过他旁边,穿过前厅,向着天井处走去。
阿晓立在院子中,急急忙忙告退。
宇庆宁也不生气,他搁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站起身来,闲适地拍了拍衣袍,姿态优雅地迈着步子往天井处走去。
他穿过天井,到了主卧,跨进房后将门合上,又到了二门处。
刚推开门,迎面飞来一个玉枕,势如雷霆。宇庆宁头一偏避过,玉枕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下一秒,飞来一双木屐拖鞋,状似两把飞刀,他身子一避亦轻巧躲开。第三次,一只绣了梅花的绣花鞋当空飞来,宇庆宁迅速估算了它的杀伤力,心里暗想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他眼一闭,那绣花鞋就准确击中了他的鼻子。
一行鼻血狼狈流下,他委屈地抿着唇看向那作势要甩出第二只绣花鞋的女子,“娘子……好痛……”
砰,第二只绣花鞋毫不留情地拍了过来,瞬间,宇庆宁脸上多了个鞋印,第二行鼻血也慢悠悠爬了出来。
景宫眉双手叉腰,笑哼道,“痛才好,痛了就会记得啦!”
宇庆宁拿了门边的高脚架上叠好的几块帕子,随意擦了擦脸,将鼻血尽数擦去后,一脸认错的表情走到了她旁边,“娘子,还气么?”
她瞪着他,掰开他揽在腰间的手,“气啊,气得想吃了你。”
他轻笑了声,恢复了一贯的痞子样,双手硬是从后边抱住她,“为夫这就喂你吃。如何?”
他温热的气息在颈项边流连,她的身上便涌起了细小的鸡皮宪瘩,明明觉得火气上涌,偏生后面的那具身子比她更热,一时间脑子发昏,舌头打结,竟奇异地沉默下来。
宇庆宁很满意她羞赧而不加抗拒的姿态,舌头恶作剧似地在她耳朵上打圈,引得她身子微颤,他便趁机将她抱到了辅了凉席的床榻之上。
他拉过轻薄的丝绸被辅在她身下,俯身覆了上去。拨开她脸上沾着的几缕秀发,趁着她眼神迷离,他吻住她,辗转反侧,或浅或深,霸道而温柔地宣布自己对她的占有权。
她任由他在她身上点火,窜起一股股麻人的电流,心里翻涌的,更是发觉他在自己心中分量很重的情绪,这种情绪似是燃烧的浓火,令她不由自主沉沦下去。
两人褪去了衣裳,坦诚相见,他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神色隐忍,微蹙的眉间带着一分痛楚一分喜悦,看上去甚是性|感。景宫眉嘴角扯开一抹笑,翻身而起,将他压在身子,她亲亲摸摸,挑战他的极限,趁机提出条件,要他此生绝不再碰其他女子。
可怜宇庆宁忍得辛苦,见又不是什么缺胳膊断腿的条件,便一口答应,哼,现下他落了下风,待会他肯定会占上风,到时要让她从此以后不准看别的男子!亲哥哥也不行!
景宫眉十分满意,这才磨磨唧唧地坐了上去。
宇庆宁舒服地闷哼一声,脸色愈加隐忍,“娘子,麻烦你动一下。”
她暗笑,试着动了一下,却觉得疼,于是有些不满,“相公,有点疼,还是不要了啦。”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怄得宇庆宁险些吐血身亡,这女人,如今他欲|火焚身,浑身难受,她却想临阵脱逃半途而废!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于是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重新压在身下,脸上怀着隐忍不发的笑凑近她耳际,蛊感道,“娘子,为夫会让你领略滚床单的妙处的。”
他说着就欺身而动,白皙细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她握拳的手,他眼神透亮,心底满是怜惜。
两人情到浓处,外间却响起紫环的声音。
“小姐,姑爷,程二少爷在前厅候着,说有事相商。”
十里红花 78 飞来的耀哥儿
“让他候着。”宇庆宁险些破功,低声喝道。
紫环默然,应了声转身离去。
直到黄昏时分,艳霞将天际辅满,院子里盛水的碰缸水面上跳跃着一层金光,主卧室的门才开了。宇庆宁神清气爽地出来,后头跟着艳若桃李的景宫眉。两人亦步亦趋地朝着前厅走去,程则温早已喝完了第十杯茶水。
“程二少,久等。”宇庆宁淡笑。
程则温转身,腹内本已积了怨气,只是一眼瞧见宇庆宁身后的女子脸蛋酡红。眼含春水,一脸略带歉意与羞赧的神色,他的神智就略显空白,即将冲出口的嘲讽话烟消云散,甚至舌头都开始打结。
“无,无碍。”他搁下茶杯,将情绪敛了起来。
“坐。”宇庆宁伸手,“紫环,上茶、”
程则温早已喝了一肚子的茶水,也没在意主人此刻迟来的热情。三个人重新落座。
“不知程二少来可有何事?”
程则温微微蹙眉,“裘婶失踪前,曾经将一块玉佩交到我手上,说要我转交给宇三少奶奶。府内近日一直忙于寻人,故而近日则温才将玉佩拿来,还诸三少三少奶奶见谅。”
景宫眉听到“玉佩”两宇便晓得是裘婶口中捉到过的凶手的玉佩,忙不迭起身,“玉佩在哪?”
程则温自怀中摸出一枚用淡紫色帕子包叠的东西,双手拿着递给了她。
打开淡紫色帕子,里头是一块寻常可见的玉佩,色泽温润,玉色中有几丝殷红流倘,面上刻着云纹,翻到反面,却刻着一个字,“安”。
景宫眉和宇庆宁面面相觑。
“安是谁的名讳?”她抬眸问宇庆宁。
宇庆宁脸色有些难看,抿着唇不说话。
程则温见那对夫妇沉默着不说话,似是面有异色,他心里虽然不爽,却不能做些什么,他只好作揖,“三少,三少奶奶,若是有则温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景宫眉回眸看他,“多谢二少。如今尚无什么事,只是裘婶回来后,兴许会在馨园住一段日子,还请二少莫要介怀。”
程则温哪里敢介怀,他笑道,“自然可以。只是三少奶奶知道裘婶的下落了吗?”
“若不出意外,她明日便会回来。”宇庆宁抢在景宫眉前头说话。
程则温点头,几人又寒暄了会,他便由三喜领着出了馨园。
“相公,安是谁?”
宇庆宁微楞,见园内视线内无人,便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低声道,“老太君是老太爷的堂妹,她的闺名唤作奏佳安。”
他见她一脸诧异,眼睛圆圆的,低笑了声继续道,“老太君手中有一支暗卫,专替她一人做事,每人都佩裁着这么一块玉佩。老太君嫁给老太爷后,这支暗卫便到了老太爷手中。老太爷去世后,暗卫就成了姥爷手中的力量。若说十多年前,那暗卫仍旧是听从姥爷指挥。”
“那姥爷会是幕后黑手吗?”景宫眉诧异。
宇庆宁轻轻摇头,“不太可能。姥爷是促成你我婚事的人,亦是希望我能揪出凶手的人,他若是皇上的人,那么秦府倒得更快。”
“那么能调动暗卫的人,除了姥爷还有谁?”
“老太君。除此之外,还有大舅。暗卫传给继承人时,会从暗卫的后代中挑选几个伴随在继承人身边,使得往后继承人接受暗卫时,能有自己绝对的心腹。所以大舅作为先前唯一的继承人,身边肯定会有几个暗卫存在,并且那几个暗卫只听从他的意见。”
宇庆宁说的很是认真,景宫眉挑了挑眉,“那你身边不会也有吧?”
他轻笑了声点头,“自然。芷安与阿晓便是。”
“那怎样才能查出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宇庆宁胸有成竹,嘴角牵起一抹笑,“暗卫的玉佩都是唯一的,这上头的刻工可是出自蓝妈之手,若是仿品,只消细看便能辨出真假。”
“那相公可知道大舅身边哪几个是暗卫?”景宫眉将头搁在他肩上。
“不知道。”宇庆宁回道,“不过我终会查出来。”
这一日用过晚膳,睡下不提。
翌日一大早,秦怀遣了小厮来报,说有人将裘婶送到了余云丝绸辅子内。于是宇庆宁便独自去了辅子,顺带将妹甄也给带了过去。
妹甄仍有些惴惴,说话不大利索,问她是谁让她偷天机卷的,她抿着唇不说话,或者使劲摇头,泪水珠子断了线一般掉。
裘婶正被安置在余云丝绸辅子后院的一间厢房内,她额头布着细汗,神色仍觉不安。
宇庆宁进去时,她脸色微白,搓着手离得远远的。
“玉佩我已从程二少那边拿到。”宇庆宁只是站在门槛处,见她害怕,便也不靠近,毕竟对于一个引他娘送死的人,他也无法从心底释怀,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得调查清楚。
“裘婶,你怎么会失踪?”
裘婶动了动嘴皮子,“三,三少……你们走后,姚娘来问我,说她听到了所有的事。我怕,怕被别人知道,就将玉佩托给程二少,自己逃了……可是才躲了没多久,就被几个人给抓了……我还以为,以为死定了……三少爷,我不是有心潜逃,只是,只是我还想活着见见妹甄……”
宇庆宁眉间微蹙,“那么姚娘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裘婶大惊,脸色刷白,她往前一步,嘴巴也哆嗦起来,“姚娘死了?她怎么死的?”
“被剪刀刺死的。”
“怎么会……三少爷,我以性命担保,我没有杀姚娘。她虽然问我讨要封口费,可是,可是我给了。她就笑着走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活着呀!”
裘婶眼泪夺眶而出,手指抓得发白,照南弊律法,杀人者偿命,她还想见妹甄,她还不想死。
她哭着去抓宇庆宁,急得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
宇庆宁避开了,声音里带了一丝疲惫,“此事我自会调查。你且好生留着,待会阿晓会带你去西厢房,那里有你想见的人。只是莫想着逃跑,姚娘遇害恐是幕后黑手所为,你们若逃了出去,大抵也是死路一条。”
裘婶骇得连连点头。
秦府瑾瑜院,一个梳着丫鬟头,穿了一身翠绿的女子满头大汗,急步匆匆地走过垂花门,穿过被衬荫遮盖的天井,到了一处主厢房前。
早有丫鬟挑了竹席帘子让她进去。
一进屋,便觉通体凉快,浑身一瑟缩,女子的表情立刻镇静了下来。她穿过描着金银凤凰的象牙屏风,便看到秦仲国的第三房姨夫人韩氏正托腮支在竹榻的小方桌上休憩,一旁的丫鬟拿着团扇轻轻挥着。
“三夫人……”女子诺诺开口。
韩氏睁开眼,眼底有着一抹精光,她挥了挥手,扇风的丫鬟便退了下去。
“巧玲,怎么慌里慌张的?”
巧玲踟蹰了下,上前一小步低声道,“三夫人,方才仙诗院的初九和奴婢说,老爷和夫人在房里头商量,说是要将秦府在南骄境内的其余十间丝绸铺子的分号全部交给宇三少。”
“此话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初九还说,老爷还将那十间辅子的地契房契全部交给了夫人。”巧玲细细说道,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忿。
韩氏轻哼一声,“他长房嫡出的孙儿是宝,我这三房下面的苏元莫非是捡来的不成?”
她涂了鲜红丹蔻的手指气恼地在小方桌上敲击,眉宇间蕴着厉色,眼里的愤怒似是烧起了一把火。
巧玲见状,又小心翼翼道,“三夫人,如今是十间丝绸辅子,若是老爷将大爷手中的铺子全部转交给了宇三少,那么往后……”
“哪里能让她们这么如意。这秦府若是分家,我这三房好歹还有个孙儿,族里还得给我几分薄面。百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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