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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惊异。”



拉奇依旧是冰冷地看着这个名叫西尔贡的老者，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个老者面前没有任何秘密。那双灰色的眸子，与叶芝的银色眸子相比虽说少了几份灵动，但也同样是那样的令人猜不透。



“看起来你不相信我。那好吧，你喝了这杯茶之后就出去吧。相信安琪拉会为你们安排好住处的。”西尔贡并不觉得拉奇的反应有什么不对，他也活了这么久了，也知道有些事在没发生的时候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的。



拉奇看着这个古怪的老者，倒是将那杯茶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的茶里有古怪？”看到拉奇如此干脆地将茶喝了，西尔贡竟开起了玩笑。



拉奇依旧冷着脸站起来，向屋外走去。



像你这样的家伙，是不削于搞古怪的。



走到门口的拉奇，停了一下，留下了平淡而清冷的声音。



听了这话，正在啜茶的西尔贡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将茶吞下之后，叹息道：“茶是好茶，不过就是太冷了……”



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泛出了一丝微笑，口中自言自语道：“主人啊，希望西拉杰斯能够替我好好地服侍你，你的西尔贡老了哦……”



＊＊＊



“混帐东西！”这是一间临时搭起的帐蓬，里面传出一个怒不可遏的叫骂的声音。



“大长老……”一个白发老者正跪在一张案前，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地往外冒，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他从来不曾见过大长老阿里曼得斯如此震怒，那双眼睛就像是被火焰燃烧一般。平时冷静十足的他此时已经不复存在了。



“梦格要是死了，你全家就等着为她陪葬吧！呵呵，孟斯克，这就是你枉称‘第一兽医’的下场……”阿里曼得斯怒极反笑，那笑容中藏有一丝杀机。



“大长老，你……”孟斯克听了阿里曼德斯的话，脸色不由变青了，恐惧得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推脱才好。



那样的伤，实在是……



孟斯克难以想像究竟是什么人可以把一只接近十阶实力的光明系魔兽伤成那样。一条手臂被斩断，身上有500余道被暗系魔力所伤的痕迹，而且，似乎是多次的重复伤——有人在对她施过光系的治愈术之后，又用暗系魔力再次中伤。似乎又不只是肉体上的摧残，这个人一定是个折魔人的高手，用了暗系的精神攻击术，使那只可怜的家伙饱受精神上的摧残……



这个人是谁啊？



在这一界，有谁同时会光系和暗系两种本就相互排斥的魔力啊？而且现在正在交战中，两族正处于敌对状态，没有人会合作的。



就在此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报告！梦格夫人醒了。”



整个军营的人都是知道的，梦格是大长老的契约兽，因此大家都尊称梦格为“夫人”。并没有赋予什么特殊的含义，因为谁都知道，大长老的床伴多得数不清，但他的契约兽却只有梦格一个，所以尊称一声“夫人”并不过份。



阿里曼得斯竟连一句话也不说，就冲向了梦格疗伤的帐篷。



“梦格——”



梦格躺在床上，身边有一个士兵，正在看护她。士兵看见大长老如此慌张地冲了进来，就什么也不说地靠边站了。那个士兵也是第一次看到大长老如此失控，一直以来他都是大长老的警卫员，虽说大长老身边有梦格在，用不上自己，但他却是除了梦格之外唯一能接触到平时的大长老的人了。



“主人……”梦格颤抖的声音从那两片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嘴唇里飘了出来。



“梦格，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快告诉我，我会为你报仇的……”阿里曼得斯也不顾边上的警卫员和后来的拉孟的诧异的眼神，就坐到了梦格的床边，将她移到自己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那个警卫员倒也是个知趣的人，很快回过神来，立即将还呈发呆状的孟斯克拉出了帐蓬。



“主人，梦格好想念以前在森林里第一次见到的主人，那时候的主人会笑。梦格已经几十年都没有看到主人笑过了，主人，梦格知道自己的命已经在死神的手上了，所以，我不要求主人在葬送我的时候一定要笑着，但主人也一定不要哭，就这样梦格就知足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梦格想要说的话。



阿里曼得斯一边为梦格顺气一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而心中却是悲苦不堪，鼻子早就酸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地不让它落下来。



好不容易，梦格才不再咳嗽停了下来。睁开双目看向阿里曼得斯，换了一种语气道：“梦格无能，没有办好主人要求的事。被王子殿下发现了，他用地狱剑将我的手臂斩掉了。”



“梦格，你确定是个王子？”阿里曼得斯又问了一句。



“是的，我和他交手过，他只一招就把我的手臂斩掉了。然后又用暗系魔力折磨我，我快死了他又用高阶的治愈术把我肉体上的伤治好了。他的力量起码有10翼的水平。”梦格如实禀报。



阿里曼得斯心中暗惊，他知道，梦格说的已经是保守的估计了。他才16岁么？起码10翼的实力啊，不敢想像他将来的成就。



就在这时，梦格“哇”地一声口吐鲜血，立即失去神智！



“梦格！梦格！你怎么了？！”阿里曼得斯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孟斯克听到这声音知道情况不妙，但他并无逃跑之意——他知道，如若自己现在跑了，那大长老也不会再找到他。然而，他只是在迈入帐蓬时，于心中为自己的命运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天可怜见，医者父母心！



阿里曼得斯僵化般地坐在一张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孟斯克在为梦格紧张的施救。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梦格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中不由产生出一丝害怕，自己从拥有梦格之后，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自嘲地笑笑——



一直以来，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饭局上，梦格始终在自己的身边。尽管无论战场还是饭局她都不喜欢，但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场合她都会陪着自己。连梅林曾经都羡慕过自己呢。



他自己从未问过，梦格喜欢什么。



他此时，不由问起自己，自己对梦格的情愫倒底是怎么样的呢？



是朋友？



是知己？



还是……更深的关系？



“大长老……”孟斯克叫道。



阿里曼得斯从自己的思考中抬起已然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孟斯克。



“……请节哀顺变……”孟斯克看着如此无助的阿里曼得斯，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不忍说出太伤他的话，只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梦格啊……



你还是走了，你想要看着我笑，可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出来呢？



请原谅我的失约。



但是——



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你还没有听我说过我的心里话，你还没有听到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就走了呢？



……



一时间，两行清泪就冲出了阿里曼得斯的眼睛。



我想……



我想，我阿里曼得斯，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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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点发，明天大概晚上的时候才会发。



第二十七章　八长老聚亚斯



　怎么样才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在拥有一切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后才幡然醒来，但却是已经寻不回原本自己想的一切了。



这样的人，才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就好比现在的阿里曼得斯。



“克里斯，你去帮我把这些信件送出去吧。”阿里曼得斯坐在梦格的床边已经一天一夜了，整个人在这一天中，一下子苍老了。



“是。请问，还有什么吩咐么？”克里斯，也就是那个警卫员问道。



“有劳你去一趟公爵府，告诉公爵夫人，我不会再回光明城了。要是她问起为什么，你就告诉她，我的妻子为了我的事业死了，我要替她报仇。报仇之后，我也不回去了，我恨我的事业！”他回过头来，一双原本显得霸气十足的鹰眼，此时已然古井不波了。



妻子？



谁都知道，大长老孑然一身，何来妻子？



克里斯不解地看着大长老，但很快他看到还停在床上的梦格的尸体，就一切了然了。于是应声领命。



“你也不要回来了，告诉我在光明城的管家，我的一切个人资产，先不要动，我想不久的将来，会有人拿着凭证去继承那些的。”



克里斯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了一下大长老，口中道：“大长老，您这是……”



“十天后，我将不再是神族的大长老，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阿里曼得斯说，温和地一笑，又重新看向停在床上的梦格的尸体，那样专注的眼神，仿佛是要把她的样子刻入心中一般。



克里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知道，按照神族的规矩，契约兽死后，必须由主人亲自为其火葬。而今天，就是大长老要火葬梦格的时候。



克里斯默默地走出帐蓬，不由扼腕长叹——



他知道大长老此时的心情一定难受，毕竟他俩是多年的搭档，而且他这些年一直都知道的，梦格在大长老的心目中的地位早已不是一般的伙伴了。就算大长老刚才说自己的“妻子”的时候，他也能很快明白过来。



地确，这个世界上，只有梦格有资格坐在大长老身边。他还记得，有一回，一个很得大长老宠爱的女人，支使梦格为她洗脚，梦格照做了，可是却被大长老碰见了，那个女人在那天晚上立即被大长老杀了。



也许就连阿里曼得斯都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杀了那个女人，事后梦格问起，他也只是回答说那女人享受了连他自己都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龙有逆鳞。而梦格恰好就是大长老的逆鳞。



这一点是整个神族高层和大长老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



但是，对于克里斯这种天天跟在两人身边的人，他知道，梦格是大长老阿里曼得斯的绝对弱点。只不过这个弱点本身就很强大，所以并不致命。



克里斯将自己的魔宠召唤了出来——一只身躯庞大的光明神雕——这是他花光了二十年的薪水才从卡比拍卖行买到的。



“阿单，我们到光明城，走吧。”坐到魔宠的背上，光明神雕就飞起，离开了。



我们再把镜头拉回到帐蓬中。



阿里曼得斯依旧坐在梦格尸体的旁边。



拉着她已经冰冷的手。



他舍不得！



是的，他舍不得将她烧了。



“梦格，我要是早点发现我的心，那该多好。”他的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你一定会是光明城最美的新娘，可惜啊。”他叹息着，叹息着自己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



他和梦格相遇的时候，是自己最失落的时候——最爱的女人跟了权贵，那时的他只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在神族中谋一个好位置，让人剐目相看。有了梦格的跟随，他的实力就上了不只一个台阶，但他还是疯狂地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想来，在那时，自己就已经爱上可以幻化人形的梦格了吧。



后来，他认识了一个改变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