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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往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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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瓦弗拉先生,我并不了解。”
说着,他们来到了剧场大门前,它敞开着,镶嵌在掉了漆的沉重木板上的铁质浮饰锈迹斑斑,粗看过去,会以为铁锈痕迹拖曳到了地,然而汉嘉蹲下了身,迅速发现,那是干涸的血!
他瞬间变了脸色,回过头,杰吉已经了然于心地对他解释:
“起义的那天晚上,这里发生过一场屠杀。所以这片街区最终没有起义力量。”
“有人活着吗?”
汉嘉的眼睛里失却了那惯常的温和平静,它闪着光,里面似乎还有一丝痛苦。杰吉发现,两天来自己以为这个几乎毫无缺点的人,完美的人,原来这么容易便暴露了他的紧张。
杰吉摇了摇头,自顾走进去,而汉嘉在身后跟着。他不知道瓦弗拉先生如今跟进来这家几乎没有活人的剧场有什么意义。
电没了。
杰吉掏出手电,然后进入小工作间燃起一根蜡烛,端着烛台出来。现在,他要环视周围。那天所见的鲜血淋淋已经不见了,尸体也不见了,他的脸抽了一下。琳达,我怎能留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是你清理了他们吗!
他再也无心理会茫然杵在那里的汉嘉,匆匆走进后台。
空旷的,巨大的寂静这一刻让呆立的汉嘉有点儿窒息。都死了。谁还能知道伊莉莎夫人和琳达的下落呢?满世界,该到哪里去找他的金红色头发的小姑娘?她还活着吗?他想起当日垂死时灵魂出窍的所见,内心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苦涩潮水不断往上冲击。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汉嘉站在那里,手握成拳抵着墙壁,极端失落,直到他听见杰吉不断大声的喊叫:“琳达!琳达!”
他猛地一振,走向那个声音。
杰吉在撞门,门终究开了。琳达被吵醒的一点儿意识挣扎着撑过去打开了房门,然后便失却力气昏倒在地。
“天呀!这么烫!”
杰吉背起了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毯子里的她,跑出来发现汉嘉正挡着道。
“对不起,瓦弗拉先生。我的女朋友在发烧,我得送她去医院。”
对方的视线试图绕过他宽厚的肩膀,但无法瞅清那个她。
“带她去我们的医疗室。”汉嘉决断道。他拥有这个权限,而杰吉没有。如今的医院,可以想象必然是伤患满地,而难以找到医生和药品的。
琳达,琳达,这个名字普通而甜美。可是,你究竟是不是她?
汉嘉站在临时病房的门口,远远望着窗边的床铺。杰吉守在那里,医生已经为他的名叫琳达的女朋友打了退烧针。这个小伙子多么痴情啊。他的手一直握着那个女孩的手,他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能活到战后并且团聚的一对情人,是多么幸福。
汉嘉咳嗽了两声,走进来。
杰吉回过头,充满感激地望着他。
“谢谢您允许我带她来。”
汉嘉微笑回应,他有些心虚,面对着小伙子棕褐色的眼睛,他不敢将视线过分偏过去瞅那个女孩。然而,他的大而化之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捕捉到了她的发色,那罕见的燃烧一般的颜色,虽然与记忆中的些许不同,可是,记忆难道不会褪色吗?
他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希望,这种希望一定表现了出来。因为杰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探究,充满警惕,以致深深陷入思绪中的他不由得意识到,他无端感到泄气。
他拉过一张木凳子,坐了下来,上身微微前倾。
“老实说,杰吉,我要找的伊莉莎女士有个女儿,也叫琳达。那位女士是我的恩人,曾经救过我的命。而我的父亲,是琳达的教父。我不知道你的女朋友会不会是她。”
杰吉思考了半晌,那股警惕稍微减退,但也并未减退,它只是更深地隐在了瞳孔深处。
“如果的确是她,我替琳达感到高兴,能找到一位故人。要知道,琳达是个孤儿,从我认识她起,就发现她异乎寻常地孤单,以及,某种说不出来的忧伤。当然,战争时期像这样可怜的孩子很多。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想说,她是不同的……”
杰吉词穷了,他形容不出琳达的幽静,悲忍,和无比动人的纯洁。
“我明白。我看得出,你是这样爱她。”汉嘉替他说道。
“我能否问,您的父亲现今在哪儿?如果琳达是他的教女的话,我想,在我们结婚之前,也许我需要去拜访的。”
汉嘉沉默了。这个小伙子明显在急于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他眯起了湛蓝的眸子,唯有这种神态时,极其熟悉他的人会发觉他的温和背后隐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尚未接话时,琳达突然剧烈喘息,像是被梦魇遏住,如此痛苦不堪的破碎而低哑的声音,叫人听了格外心疼。
杰吉早已背过身去,他抱着她的头,但是丝毫不能减缓她的难受。她意识不到自己在哪里,她只是深深地堕入那无底黑暗中,无法自拔。
汉嘉有些微的经验。一路上跟随苏军先行往布拉格进发时,他到过集中营,那里奄奄一息的昏迷者不少都是这种表情和哀声。
但是他无能为力。这是心灵的疾患。亲历过死亡,亲见过血腥屠杀的人,这种伤痛也许一辈子也难以消逝。而且,有些幸存者当天就自杀了。
他站起身,手掌压在杰吉的肩头,以示安慰和鼓励,然后结束了这次谈话。

第七章

整整一晚,汉嘉都在惦记那个少女。他情不自禁地来到病房,瞧见杰吉的背影,又悄然离去,如此反复多次。
第二天,他和杰吉的脸上同样疲惫。
伏尔塔瓦河边发生了严重的滥杀日耳曼人事件,汉嘉派杰吉立即前去处理。休息时间,他再次不由自主地来看她。
他端详着她的容貌,她是似曾相识的,但也不能排除这是自己急切的心理作用。她的眼睛紧闭着,如此他便无法找见透进她灵魂的窗子。
连日高烧使她的嘴唇干裂得可怕,脸颊深陷下去,不过她此刻是平静的,睡熟一般,没有被噩梦纠缠。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发,凝视着她。
“你是她吗?好姑娘。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她?可我又不希望你是她。我希望她活着,幸福。而你看起来非常不幸福。你痛苦极了。你的男朋友会照顾好你么?如果你是她,我可以放心地看着这个小伙子带走你,给你幸福吗?你知道的,我父亲从来不是你的教父,那只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替伊莉莎夫人解决了一次难题。有时候我觉得,我对你负有的关爱甚至不逊于你妈妈。海蒂说,我在乎你超过任何人。她指责我虚伪,我多么虚伪啊,我的确虚伪,以至害了人。琳达,我该怎么办?如果再次遇见琳达。”
她呻吟了一下,仿佛感知他的话。
他凑近一些,注视着她微微阖动的眼皮,心情难耐,然后他望见它们缓缓张开,露出纯净透亮的银绿色眼瞳,像不被阳光眷顾的幽静湖水,他的心猛地一跳。
她没有多少意识,她的视线模糊,虚幻的梦境里出现了多年前的湛蓝色天空。这天空渐渐融进某个人的眼睛,那人躺在床上,惨白、奄奄一息,但是对她微笑,想要安慰她。
她皱着眉,眼泪渐渐涌出来。
“……你也会死的吗?”她说。
他不能言语。
于是她闭上了眼,继续昏睡。
他的眼眶正变得潮湿,他的心在发抖,这是喜悦还是悲伤,他不知道。他压制着情绪,因为身后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他转过身面对着这个人——她的男朋友,她的守护者。
他的空寂的眼睛已然有了不同往日的神采,那是一种复活。他无视对面这人略带敌意的质疑目光,不解释半句,擦肩而过。
初次见到那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汉嘉·瓦弗拉深吸了一口烟,吐出忧郁的暗蓝色烟圈。
那一日的天空多么阴霾,如同整个萧条的三十年代。而他的父亲便是一个妄想与不景气的经济博弈的可怜人,输掉了全部体面的生活。
当时整个欧洲都在痛恨这场可怕的金融黑洞,同时也恨着席卷金钱的犹太人。他说不清,是否有一丝这样的缘故,才会如此迅速地与反犹的日耳曼姑娘海蒂恋爱。
在查理大学法学院,汉嘉是刚入学新生中的出众者,聪明,俊雅,弹得一手好钢琴。家庭变故曾使他沉闷,而音乐沙龙的大提琴手海蒂那样热情体贴,她既漂亮又直率,尤其是,相当理解他的不幸。
当他们全家,实际上也只有三口人,从华丽的大房子搬到仅剩的一处公寓产业时,不得不接受出租空余房间来维持像样的开销。
他记得,母亲提的唯一条件是,要租给正派人。而邻居介绍来的第一位房客,却是位美丽优雅,但并不一定那么根底清白的寡妇——至少她当时声称自己是寡妇。
马车载着一身黑衣黑纱的伊莉莎夫人和她的女儿琳达停在了法国式的赭黄木门前。天气那样阴沉,冷飕飕地吹着快入冬的风,梧桐叶刮呲、刮呲地响个不停,一片一片地落下,每一片都从祈祷天使浮雕仰望着天空的石脸旁滚过。
伊莉莎进去了许久,穿过透气不佳的狭长过道,两英寸的鞋后跟缓慢而优雅地踏响整栋快要失去生机的老建筑。
琳达似乎被妈妈遗忘了,站在树下瞪着眼睛打量天使斑驳的脸,以及岁月冲刷出的深黑印记,一道一道顺着眼窝渐渐淌下来如同眼泪一般。
她被妈妈打扮得干净整齐,但像只小黑乌鸦。羊毛呢的黑色套裙,黑色长袜与崭新的黑皮鞋整个包裹了白得近乎透明的小姑娘。
汉嘉如此深刻地记住了这一天,恐怕要归于小姑娘的头发。
他从学校回来,许是空气太阴冷,他单手攥成拳搁在嘴前呵气,迫不及待要进门寻求温暖的炉火。如果没有那么强烈的视觉对比,他也许不会留意到琳达,更不会停下脚步。
沉郁的天色使布拉格美丽的红瓦也晦暗无比,一如每个路人的表情。黑黄的墙壁,黑色的衣服,铅灰样的树干,连脚下的青石板也泛着无力的冷光。然后,他看到一团妖冶似火的头发,亮眼夺目地占据这片逐渐冷却而萧瑟的世界。那颜色既不是红,也不是金,而像熔炉里的液态金属一般绚丽迷人。
他走到她身边停下时,她正仰着头看天使。霎那间她的比天使更漂亮的清澈眼睛与他的湛蓝色眸子四目相接。
那一刻他相信自己见到了最纯净的波西米亚水晶,极浅的银绿,透彻得仿佛可以掉进全世界。王冠上的宝石也要黯然失色。
他的双手分别支在微曲的两只膝盖上,俯身看着这个同样对自己充满好奇的小姑娘。
“琳达——”
女中音般甜美而中气十足的呼唤自门里传来。于是他知道了她叫琳达。
他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她咧开嘴笑了,儿童的直觉往往能迅速判定是否要信任一个人。于是,她被他牵住了手,那双大手柔和、有力,充满友爱。随后他们一同跨过那道足有她小腿高的门槛。

第八章

对七岁的琳达来说,妈妈也许更像一个幻想中随时会旅行归来的女王。她时常去维也纳,把琳达独自丢给临时托付的爱骂人的邻居大婶米勒太太。既然如此,她为何要带着琳达从维也纳回来布拉格呢。其中缘由,汉嘉永远也没能搞清。而每当伊莉莎回归,简直如同节日盛事。汉嘉见识过这个女人使劲亲吻琳达的模样,仿佛全世界只剩女儿一人般地热泪盈眶,让外人看了不免既感动又莫名其妙,甚至他一度觉得,伊莉莎对琳达的爱有些戏剧化的神经质。然而一段时间之后,这个女人依然外出如故。
所以琳达多数时候非常孤单,与许多失去父亲而仅有一个忙碌母亲的孩子同样。她的孤单不引人注意,却又隐约藏着不同,犹如背阴面的湖水,她静静地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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