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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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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这个境地,只能是一声似哭泣一般的长笑。
他虽被点了穴,无可动弹,却也不再有求生之意,索性全然放弃。可即便自知即刻便要赴死,虽无害怕恐惧,却到底有一分难言的挣扎,在最深的心底翻腾:
——为何已经在望的成功,最后却依旧成了空?
六年,每一天,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折磨……刻骨的仇,从未有一颗平息的恨,多少绝望和从中迸发的死意。
生是煎熬,他却不能死。父母仇怨未报,他愧为茗家儿女。他是要她血债血还的,他定是要杀了她……却这么难。
活着便是煎熬。
多少挣扎,多少犹豫,多少放下的弓和最终提起的箭。
她冷淡平和的双目望过来时,更是另一分撕磨……他不能与她相对,他只能立刻偏转开眼神,望向某个没有路的未来。他定要复仇。她定然是死。他定然要提起剑。
可他为何却在相视时,不能对视,胸腔彻骨的疼,手指颤抖着连握紧匕首都没了力气。
那是个尽头。

荒诞

谢若莲静静望着他双目,突然偏头对颜徽道,“殿下,可否允我一刻与之人相对,我还有未尽之话。”
颜徽看他一眼,“好。”
“还请王子解开其穴道,绳子束缚足矣。”谢若莲又道。
颜徽无所谓的走开,也不以为意,“好。小心啊,他说不定还能一并把你性命要了。”颜徽话语轻松,轻轻挥了挥右手,随即众人鱼贯退出。
茗烟神色不动的看着谢若莲突然之举。
谢若莲不以为意,只微微躬了躬,“谢殿下。”
有人迅速将房门合上,光亮随即灭去,静寂室内只有二人相对。
谢若莲平淡神色如水,茗烟神情亦不动如山。他既没有暴起立刻取了谢若莲性命去,也没有立刻怒斥,述说不甘和愤怒,亦没有他话。
就这般奇异的平静以对。
谢若莲慢慢开口,“王府后院,困住的,不止你。不甘心以此笼为栖身之处的,亦不止你。偏偏最后,却是你走出了这一步。我很痛惜。”
茗烟无谓一笑。
“我更痛惜,你的一切,非但成空,连一切的开始,都是空。你所谓的仇人,并非王女,若说王女是看客便是仇人的话,那你的仇人也不止是她。”
“最最嘲讽的是,你难道没有觉察出,现今的王女亦不是先头那人了么?她是空的,而那被你仇怨装满的人,早已死去。从长岛冰湖中回来的,是另一缕魂魄,非但与她无关,你真正的仇人,却是你最终选择的助力。”
谢若莲话语不急不缓,声调亦没有甚变换,茗烟却慢慢抬起头来,他面容神色复杂而微妙,却依旧倔强紧抿唇角不言。
“你从何认为先前的王女是罪人?是你的家仆告诉你的,还是辗转而来的流言?是你洞穿了她的计谋,还是你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事实真相是什么。早就没真相了。
“你甚至不知道,你曾经与真相仅一面之隔。浅苔,原姓宵,名宵斐,是宵丞相独子。你知道么?”
茗烟微微一颤,却极其细微,不被察觉。
他强自镇定,不想听,却不能不听。
“宵丞相临终前,浅苔就在其身旁。宵丞相临终的遗语,便是对他说的。你知道么?”
“浅苔知晓一切,从头至尾,他心知肚明,他亦未选择复仇,你知道么?”
“因为他清楚,得利的并非王女殿下。最终掌控了京畿防卫的是现今女帝,所以先帝去的迅即而蹊跷,所以王女最终失败,并且沉湖而死。宵丞相死,茗将军死,换来的是由周郁芳掌控京畿。周郁芳是周仲微本家人,周家是现今女帝姻亲,而最终得利的女帝,最重要的助力,是俆止啊……”
谢若莲终是一声叹息,他看着面前神情顿然变换的男子,心中半点犹豫也无,他继续将事实破开,慢慢道:
“茗家倒去,当初的大皇女现今的女帝窃取其权,先帝将其家产充盈国库,一举将在军中势力颇大的茗家扫荡一空。而当初的王女所期许的,至始至终,只有你。”
谢若莲看着他突遭雷击一般猛地战栗,轻轻微笑:
“你若恨王女旁观你家冤屈,可想要铲除茗家的不是她,而是先帝,是推波助澜的现今皇帝,是在最后掌控一切的俆止。你恨王女有何用?
“你看,你所做的一切,从开头便错了。你认错了人,你以为的事实其实是谎言,你以为的仇人其实只是看客,而真正的仇人你却认为了同盟……你母亲屈死冤枉,更冤枉的是,她的儿子不仅报错了仇,更把这一生耽误了。”
谢若莲末了长长叹息,再不看他一眼。
“我痛惜你。我同情你。我亦瞧不起你。你愚蠢罢了,你还没有心。你被仇恨蒙蔽了头脑,你将真情视为工具。萦枝固执如斯,却真真将府内兄弟视为亲人手足,而你,反手出卖,竟还无一丝悔意。而王女,六年来如何对你不论,你那剑阁后浩浩一片演武场,仅属于你。你每日练剑骑马习弓,磨刀霍霍却是为了取王女性命。”
茗烟浑身僵硬,眼神如死,毫无动弹。
谢若莲话毕,沉默良久,他站起身来,看也不看面前少年一眼。
茗烟的脸却没有声息,没有神情,空白一片,如同死。
“毕竟曾经兄弟一场,我不会将你所做告诉王女。你在禹州被俆止所杀。你从未对不起她。”谢若莲话毕,再不留恋,推门而出,留待茗烟一人沉陷在黑暗之中。
门毫不留情的合紧,窗门紧闭,没有灯火,连光也无。
茗烟身躯未有一丝动弹,只有眼睛在轻而困难的缓慢眨动着,努力挣扎想望清什么,眼前却始终一片漆黑。
他始终独自一人穿行在黑暗的甬道内,没有归途,亦没有尽头。连呼吸都是苦难。
他,是生而为了复仇么。
幼时父亲熬煮的热粥,少年时母亲赠与的弓箭……上元灯会,灯火鱼龙,璀璨夜色,与她并肩看的花灯……她的手指冰凉,笑意却很暖……
眼前却被红色充盈……是血,是满地满墙的血,溅满了衣衫,干涸之后的血仿佛结痂的褐色……泼在墙上的血迹,那般赤红,仿佛身上披着的绯红嫁衣……
他亦有过欢乐无忧的时光,亦有过欢喜的少女。最后生命仅剩的意义只是复仇……却从头至尾,他就错了。
真是,他便是个巨大而悲凉的笑话……生命如此痛楚,勉强喘息,苟延残喘是为了什么……
他的生命就是个荒诞的笑话。
所有的爱恨,所有的犹豫挣扎,所有的……她也不会知道吧。这样,倒也好。
茗烟恍恍惚惚,黑暗的甬道,最终的尽头是什么。他尽力张大眼睛,透过深不可测的雾气,他仿佛看见游离的灯火,纷繁的人群,华灯高悬,人群擦肩又分离,他独自一人站在僻静之处张望着整个喧闹的世界……却有人慢慢牵住了他的手……
手指微凉,声音却很暖,“你可来了,等你许久,总怕你不来了。”
他不用侧首,也知道是她。
她等了他很久。她曾经等过他很久。
真美好啊……
荒诞的生命里有此一刻的温暖,也足够了吧?……够了。
他亦再没有力气,再去向那些人复仇了。九泉之下的母亲会原谅他么,他认错了仇人,报错了仇怨,他最后也变成了一个被怨恨所纠缠不放的扭曲的动物,没有了友人,不知道道德,亦没了爱。他变得面目全非,独自跌跌撞撞的走在没有出口的道路上,最终走到了尽头……
他终于知道尽头是什么了。
茗烟战栗的手指慢慢握紧素不离身的短剑,刀口锋利,没胸而入。
尽头是永远的沉默。
……
颜徽推门而出,留那二人在室内相对。仅仅一门相隔,却已丝毫听不见里面有何声响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窗外朗朗晴空,不理睬周身侍卫警惕的眼,姿态闲散,漫步出院,他心中有些微的隔世之感,让他无声一笑,极其洒然。
此番如愿以偿。亦不过只是迈出的初始罢。
路,还长远。
他正欲跨门而出,身畔却有声音突然道:“殿下。”
声音冰冷沉静,从未闻过。颜徽循声望去,面前少年银发披肩,白衣胜雪,不亢不卑的望着他。
即便他早有谍报报知端木王府卧龙藏虎……此刻仍不由微微一惊。面上却不变,他看着面前沉静少年,“在下大奚颜徽,你是——”
雨霖铃静静看着他。
颜徽笑意慢慢弥漫至眼中,他继续轻声道:
“呵,徽慕北国皇子风采久已,今日得偿所愿,实是意外之喜了。”

解锁

颜徽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潜来,亦能悄无声息的隐出。临走前,他特意将谢若莲请来,意为告别。
依旧是上清寺内一间禅房,积雪已融,那帘幕般的垂地天色正是个雨过天霁的隐隐青蓝,清透干净,舒爽明净。
他与谢若莲相对而坐,正是此间简陋的修士居所,却承担了不知多少惊涛骇浪。
此刻终于平静,容二人静静品茶,闲暇若有一刻也是难得。
颜徽此遭心愿得偿,嘴角眉眼深处俱含着一抹深刻笑意,面目神情却仍似笑非笑,仿佛意犹未尽,看着谢若莲无声的笑。
谢若莲亦有略略一抹浅笑,清淡得一抹就没了,“恭喜殿下大功告成,终是圆满。”
“你亦不差,同喜同喜了。”
谢若莲微微欠欠身子。
“谢君一人,足可抵千军万马。”颜徽漫不经心道。
“殿下过誉,谢若莲担当不起。”谢若莲轻轻眨了眨眼睛,“我不过努力求个平安,其他再无奢望。”
颜徽哦了一声,又劝了几句,意欲请谢若莲同他一起回了大奚朝廷,襄助扶持。
谢若莲陈陈恳恳的请辞了,自言自己年轻笨拙,实在无能,不敢拖累皇子。
“怎是拖累,若莲国士无双,此番失落是我之错。”
谢若莲正欲说担当不起,颜徽摆摆手,又道,“未想我一向自诩眼光独到,却也有走眼的一天。若莲莫怪当日我视你为狂徒,笑你异想天开。”颜徽唇畔带笑,声音却无限平静,“——而今,不得不甘拜下风。”
“若无殿下疾驰而来相救,我定早死在刀下。”谢若莲摇头道,“殿下救命之恩,谢若莲没齿难忘。”
颜徽摆摆手,“莫如此过谦,若莲兄好谋划,我亦是你一颗小小棋子罢。”
他看着谢若莲不动如山的清澈神情,不待谢若莲说甚,他自己便断了他话语,径自慢慢道:“若无圣音门户崩坏,便无边界混战乱局。若不乘此机会,我亦无法不声不响潜入圣音,尽是谢君功劳,倒是我该感激你才是。”
他这人总喜欢打断别人,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不是什么好习惯。“实在是殿下太谦虚,本是殿下手段高妙,谢某实不敢冒领功劳。”谢若莲话语倒十分平静。
颜徽嘴畔有一抹清淡笑意,“想来,你圣音皇帝,俆止,甚至漓弟也只是棋子罢。——若无漓弟之死,蓉州不会动荡不平。女帝潜杀手,我伏重兵,通通被若莲玩弄于手心间呵……”
“谢某亦是佩服殿下心思缜密,谁又能想到当时殿下来访圣音时,便在依仗侍卫中埋下了伏笔呢?”谢若莲不急不缓道:“这些潜伏在圣音精英,最终是促成了殿下大计的关键。殿下心思如海,他人笑殿下甩开依仗,只是为了享乐,又有多少人知道其中深意呢?此番深刻心机,谢某自愧弗如。”
颜徽闻言,轻一扬眉,他转而道:
“——当然,这是笔不错的买卖,你既保了你家王女性命,我亦得了我欲得之人。”
颜徽话语转得快而机敏,二人相视一笑,各轻抿一口清茶后,知晓对方均有把柄在手,按兵不动方是正题。
“殿下兵陈蓉州外,此刻亦已然进取了吧。”谢若莲嘴边的笑意似有似无,微微偏开头望向颜徽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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