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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你的小情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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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想过,她
的母亲在中国的情人节那天生下她,如果母亲和父亲是相爱的,那该是怎样一种浪漫,但是从她被抛弃这个结果来看,她的出生似乎只是一种错误和讽刺。
慢慢打开包,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一个信封,还有一些小孩子的衣物,看了信她大致了解,这张卡里面有几十万的余额,信里叙述了这些年他们对她的愧疚,以及希望她能重返方家。
方爸方妈是不识字的,这封信应该是托人写的,她的脸色有些白,手指冰凉颤抖的摩挲着那一个个字迹,那是他们留给她最后的温暖,尽管最后他们还是让她回“家”。
“方冷雨,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樊景阳终是不舍得她那副冰凉悲伤的样子,能流泪的悲伤是会好的,不流泪的悲伤会痛一辈子。
方冷雨的指尖碰到信封底部,倒出来一看是两张相片,都已经泛黄,一张上是一个可爱的胖胖的孩子,笑的一脸灿烂,另一张上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美丽女子,微微地笑着,高雅端庄。
而那张照片上的面孔,她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因为每每梦回她都会被她冰凉残忍的话语惊醒,两张照片后面都有字,小孩那张写着:方冷雨一周岁留,xx照相馆,大人那张写着:方烟茹,挚爱一生。
字迹是不一样的,并非出自同一个人手,她指着照片喃喃地说“你看这可能是我的妈妈,她多漂亮,后面的字有可能是我的爸爸写的,他们在一起”
她顿了顿,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这是我,一周岁的我在这小巷中,那时我笑得多开心,因为我还不知道我的爸妈把我抛弃了,以后的十几年我要过的那么凄惨绝望”,愤怒的话语从喉头迸出。
她生气地将两张照片扭成一团,扔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脸,这些年她都是冰冷的度过的,情绪几乎没什么波澜,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沉稳冷静。
可是她的养父母去世了,那些亲人要来认她了,内心中悲伤、愤恨的情绪翻滚而至,她再冷静自持也只是个20岁的女生,那么多的经历已经超过了她最大的负荷。
樊景阳捡回了照片,用手揽着她,将她头的重量移至他的肩上,轻轻地拍着她,“方冷雨,都过去了,一切会好起来了的”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听着他像方奶奶一般安慰的话语,方冷雨的鼻子越来越酸涩,心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隐忍许久的眼泪慢慢的滴下,落在樊景阳的手背上,却将悲伤滴进了樊
景阳的心里,惹起了他一波又一波心疼的涟漪。
“他们最后为什么又要对我好,不然我可以一直一直讨厌他们的……”
“这么多年来过得那么苦,我都觉得不算什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啊,我真的把他们当家人的,真的……”
“我的爸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抛下我,这么多年没看过我一次,我做错了什么么?你知道我多羡慕那些孩子么?”
“可是,可是每次我都要装的很强,我不想被嘲笑,被欺负,被孤立,我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可大家都讨厌我……”
“辍学、端盘子、看别人脸色、活的担惊受怕我都不能哭,因为奶奶不在了,因为没人会懂得,因为我要替我爸还债,可是他们真的走了,我好难过……”
“小时候我最希望他们俩最好早点死了,可又害怕他们死了我怎么办,你看我这么自私,都怪我……”
“他们不要我了,我真的成孤儿了,怎么办?我最后连再见都没有说,其实我很爱他们的,因为他们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照顾我,收留我,我对他们做不到狠心,即使端酒赔笑出卖尊严,我也狠不下心,抛下他们不管……”
就像夏日里的雨,先是微微细雨,然后大雨滂沱,所有的悲伤、恐惧、害怕……都从心里的某个角落涌出,通过眼角流出,樊景阳眼角也跟着湿润。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写哭了,好可怜,飞走!!
Chapter 16
那样酣畅将所有的担心、害怕、自责……不良情绪发泄出来,方冷雨漂亮的眼睛已经红肿,最后只能软软的靠在樊景阳的肩上,虽然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只能有这一次,不能麻烦他太多”
但是还是想这样依赖他,心中知道他是可依靠的人吧,他愿意听她那些放在心中几乎霉变的事情,她想他是懂得自己的人,明明相识才那么短,他却能清晰地洞悉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在他面前流眼泪。
樊景阳干燥的指尖轻拭她眼角的泪,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我知道那样的童年对于你来说太过痛苦,可是命运既然这样安排了,我们就要坚强不是么?”
“你的父母将尚是婴儿的你抛弃不顾,这是他们的错误,为什么一定要苦了自己,将自己一直囚禁在他们营造的错误的牢笼里,是时候从过去走出来了,你应该有更好的明天的”
方冷雨的心里一阵温暖,心中希望的芽儿几乎疯狂生长,快要长出花骨朵,但是她害怕得到温暖,害怕温暖在得到后又逝去,那种致命的失落感使她做一切事情都小心翼翼,害怕付出真心。
方冷雨慢慢移开自己的头,坐正且有些故作坚强的偏过头,冲着樊景阳笑“今天太麻烦你了,樊警官”
樊景阳肩头的空落落的感觉远不及她一句“樊警官”给心造成的“洞”,他知道她在回避他的关心和呵护,那种刻意的疏离使他有些懊恼,但只能无奈的笑。
“小丫头,保护人民是我的职责啊”他想伸手揉揉她的发,但是明白这种做法只会让她越离越远,所以还是让手捏起,垂在身侧。
“嗯,谢谢你”方冷雨明明听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失落,但为了减轻以后的痛苦,现在这样很好,温暖也是一种毒品啊,让人欲罢不能,丧失意志,失去它也会痛苦不堪。
樊景阳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心还是放松了一些,“以后遇到麻烦,我都会帮你的,上次不是给你的号码了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特别,为什么想要呵护你,其实做每件事不一定要有原因,不是么?
方冷雨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还是一脸平静的转移了话题“今天,你不用工作么?”
“嗯,不用,轮休”樊景阳不喜欢强迫别人,他喜欢默默地做一些事情,然后日久别人会明白他的心。
就好像大学时代,宿舍里有个家里贫穷的男生,自尊心特别强,敏感且不易相处。他很嫉妒樊景阳,他的家世、成绩、长相、朋友圈甚至是他的好脾气,所以处处要与之比较,找麻烦。
在一次足球友谊赛中,故意将他铲伤,樊景阳的兄弟看
不过去,找了一群人打了他一顿,樊景阳在得知消息后,拖着石膏脚赶到现场,进行劝阻,使事情没有更加恶化。
此后,樊景阳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并不计较他做的龌龊的事情。知道他家境不好,热心的帮他找兼职,因为他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努力将他带到集体中,让同学不孤立他。
点点滴滴的事情做了很多,毕业时,他们的已成了铁哥们,那男生在离别宴上喝多了酒,抱着酒瓶哭着说“此生最感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好兄弟樊景阳,幸好还来得及,能和他做一辈子朋友,没有错太多”
在回去的路上,樊景阳还是劝方冷雨尽早离开“飒”,重新找个工作,方冷雨也想了许多,终还是觉得“飒”不是久留之地,但是到底要怎样才能脱身出来呢?
Chapter 17
车停下,樊景阳替方冷雨解下安全带,她的脸色依旧惨白,人在巨大的悲伤下,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竟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樊警官,今天真的十分感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方冷雨有些不自在的道谢,嘴边上还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云淡风轻、冷静自持的模样,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悲伤那么浓。
樊景阳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有些紧,但还是温暖的冲着她微笑“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朋友或者我比你大5岁,你可以叫我一声哥”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世界上你并不是一个人,还是有人愿意关心你的,即使你这样排斥别人的关心,我还是愿意和你亲近,哪怕有些厚脸皮,我还是愿意低头,你一直在后退,那么只有我不停的前进。
方冷雨看着那充满正气的眸子,温暖、和煦却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心在那一刻,柔软的酸痛,几乎眼角快要湿润。
我想我的世界只有我方冷雨,我把自己关在我自己的小黑屋里,我拒绝别人走进来,也拒绝自己走出去。其实我只是不想拖累别人,也不想自己再受到伤害。
“嗯……我想……”拒绝的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一个个字相互打着架,争先恐后的要出口,却都堵在口边,方冷雨有些懊恼的捏捏手。
樊景阳几乎猜出她要拒绝的话,赶紧笑着说“妹子,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有麻烦就找哥”说着还自信的拍拍胸脯,方冷雨处在惊愕中,竟没留意到樊景阳眼底的急切和恐慌。
也许见面时,他都是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方冷雨有一瞬觉得此刻眼前这个显得有些孩子气的男子并不是“樊警官”,她下意识的说“你怎么这么霸道?”
樊景阳的笑深深地沉在眼底,她没有拒绝,嘟嘟了嘴,轻咳几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霸道’这个词用在我身上,由于新鲜,我当是夸奖好了”
方冷雨无奈的笑,不知怎么应付眼前的“樊警官”,自己还真不了解他呢。
办公时,认真严谨的样子,好像踌躇满志,能将所有坏人拿下,鹰一样的眼神,有理有据的话语步步紧逼,把所有的借口、谎言全都撕成碎片。
下午陪在自己身边时,自己的每一个动作,眼神,每一丝情绪都能敏锐的察觉到,然后细心地开导,听到自己悲伤的事情,眼睛还红了。
现在的样子却又像是初中那些小男生,自信、自恋的孩子气模样,说出的话不乏风趣,让自己都捉摸不定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但自己却可以确定他是个好人,愿意对自己好的人。
他和迟碧卡
都是愿意对自己好的人,但性质却是不相同的,他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严于律己、刚直不阿,对任何人都是诚心以待、礼貌谦和。
而迟碧卡是一个从事犯罪的坏人,她与人交往是为了利益,至于对她的好,算是迟碧卡人生中少有的意外了,她和迟碧卡算是一种惺惺相惜,由于身上某些经历的相似,所以相互怜惜,互相取暖。
前者于她是不求回报的给予温暖,后者于她是有回报的相互取暖,她其实心里是知道这些的,她不是看不透只是不愿想太多,这个世界在她眼里已经太过灰暗,所以她不愿再戴上一副墨镜。
“怎么高兴傻了?”樊景阳摇了摇她,方冷雨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现在还是答应下来吧,苍白的拒绝只会显得矫情,以后自己再衡量好彼此的距离。
“嗯,是的,这么好的哥哥,多少人抢着想要呢”方冷雨发自内心的笑,脸上露出少有的天真、放松的笑容。
樊景阳心里一场喧嚣不已的花火竞相绽放,他缓缓地呼出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她愿意让自己靠近了,嘿,上辈子自己一定欠她的了,所以这辈子要来这般讨好她。
自己在见了她第一面时,她就有些莫名其妙的住进了心里,好看的女孩子见过不少,可是她就是最特别的那个,冰冷的抱着自己在角落颤抖,他就想给她温暖,让她也露出温暖的笑。
“嗯,这样很好”樊景阳看着她低低地说,其实他很想说:方冷雨,就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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