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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修仙我入魔-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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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伦;不好听。我除了一辈子邪妖;也除不去人心的垢念啊。”
枯黄的纸钱燃起。
臧尺又感慨道:“你说这图的是啥啊!折磨的不是她自己吗?我怎么就不理解呢?!”
枯黄的纸钱像应和一样高高飞起。
臧尺笑了笑:“以前,你说活的时间长,难免寂寞;养些徒弟围在身边;跟小兔子一样热闹。哈;我以前笑话你。实不相瞒,我想到今日要独行,竟然莫名也萌生了这种念头。小兔子,小徒弟,唉!”
枯黄的纸钱渐渐熄了,臧尺起身,一袭蓝色碎花长裳,消失在旷野之中。
三个人,三匹马,又启程了。
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草间湿漉漉的,不一会儿打湿了衣裳。
商辰心绪仍然难平:“臧尺都说了,只要温芸承认杀了向掌门,别的事他就不追究,为什么温芸还要说出来?生生毁了公子夏!”
祁子尘说:“她恨了这么长时间,就是要这样的结果。”
温芸,她曾经要什么有什么,天赋不凡,师兄弟恋慕她,掌门师父宠爱她。忽然,某天,出行,她受了侮辱,怀上了“名义上隐世,其实依然作恶的魔头”的孩子,被踩进了泥土了。一夜之间,所有的幸福都化作耻辱。
与其被知道是与魔头染上关系,不如默认是与哪一个师兄弟珠胎暗结。
所以,她咬牙不说父亲是谁,向掌门黯然疏远她。
嘲讽、疏远、指点,温芸终于受不了了,假如杀死这孩子,那些嘲笑就可以消失了吧?她扼住了一岁婴儿的脖子,婴儿骇哭,小腿乱蹬着,但很快就没声了,不动了。就在他咽最后一口气时,她却想到了十代单传的传说,以及他犹在耳侧的“糟蹋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怀上”的魔音。
这样作恶的一家,怎么配有正常的孩子!
自己的一生都毁灭在这个孩子身上!她要复仇!她要让这个孩子去杀死这个恶魔!她要让这一个孩子也堕入地狱!
这样熊熊燃烧的怒火将她吞没,她将孩子隐藏起来,谎称夭折,众人鄙夷的目光终于慢慢消失了。她甚至,不惜把自己拖入深渊,诱惑孩子做出了不。伦之事。也许是复仇,也许是为了将孩子禁锢于身边,总之,她成功了。
但是,向掌门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向掌门大骇,勃然大怒,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这种悖逆人伦的事发生,何况是曾经心爱的女弟子。于是向掌门夺走了这个孩子,光明正大送入封魔界,企图中止这种不。伦。
同样,向掌门也很苦恼,很焦虑。所以,他跟偶然到来的老友臧尺含蓄地说出了,屠录有个孩子,被自己秘密养到了现在,并迎进了封魔界——公子夏。但同时,他也隐瞒了温芸的事,只说孩子母亲已自尽。
臧尺对屠录深恨不已,但不迁怒无辜,所以没有记挂在心。
因为向掌门的插手,眼看复仇计划要夭折,温芸被逼得紧迫了,一狠心设计杀死了掌门——曾经挚爱的、将自己从流浪中拯救出来的人啊,喷出的鲜血是热的。
温芸的手一抖,发簪落下了。
将死的向掌门从血泊中摸起了乌玉簪,拼尽最后一口气,微笑说:“芸儿啊,杀人要干脆,怎么留下这种东西?”
温芸悲从中来,将他的血融进发簪——
就算扭曲到恨所有人,但她依然深爱着这个被自己杀死的人。
世间,到底有没有报应呢?
杀死了养大自己的人,什么时候报应会来呢?
如果心爱的掌门就一直这样,被人以为是渡劫而死,无人发现他死的真相,连自己都不甘心啊。
温芸拿出了利器,从发簪中心,慢慢刺进了一根可以弯曲的精绝神针,涂上了剧毒。就这样,娴熟地在小小发簪上开了一个精巧的机关——利器,是他给的;精妙的技术,是他教的;连同这卑劣的生命,也是他救起来的。
温芸失魂落魄地坐着。
那个孩子天真地跑过来趴在她的肩头:“这只发簪好漂亮啊,公子夏给师姐戴上……师姐也好漂亮……师姐,我的功力又长进了,我要与你修一世仙侣!”
她颤抖着说:“……等功夫成了,杀掉那个大魔头!”
“我一定会好好练功!替师姐报仇!”
“乖!公子夏,把这只簪子,放到向掌门的那个没人知道的大密柜——那也是,师姐以前做的啊。”等孩子轻快地离开后,温芸凄然笑了,轻声说,“掌门,让天意决定,什么被发现,什么时候偿还你的血债。”
公子夏望着密密麻麻的四十九格抽屉,莫名地想要放在最隐秘的那一格。
隐秘到,永远不会被打开。
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
“子尘,我还是不能原谅她就这么毁掉了公子夏。公子夏,本是个很天真、很专情的人。现在,即使没有十代的黑暗,他恐怕也会成为大魔头了。”虽然初见很反感,但一旦明白缘由,却根本不是公子夏的问题啊。
“这就是温芸的目的,她不止要毁了屠录,也要毁屠录的孩子。”
“可是,这种报仇的法子不是更加不可理喻吗?她到底是想折磨屠录,还是折磨她自己啊?”
“你我皆正常人,你若理解了,那才可怕。”
人,微如尘埃。忆及公子夏手执木芙蓉花,笑得无羁、无邪,谁知,世事如此无常。转瞬间,他就抱着已成焦骨的温芸从山门前飞过,再不见了踪影。
商辰说:“温芸拼命让公子夏与别人双修,是想让他堕落,还是想让他从自己身边离开?”
祁子尘沉吟:“姑且,认为是后者吧。”
也许,她也想过放手。可最后她仍血淋淋地撕开伤口,彻底毁掉了公子夏,也许是,积怨下的恨在看见血簪时,再度爆发了。她终究,选择了不折不扣的复仇。
“太愚蠢了,不可原谅!”商辰说。
“哪一场不可理喻的复仇是可以原谅的?只能祈祷,公子夏可以从这个悲剧中恢复过来,要不然,可是一个真正的大魔头啊!”祁子尘叹道。
越是登临绝顶,越要经受折磨,或遭苦难,或遭背叛,或遭抛弃……林林总总,只是每个人经历的不同。
“我只想与她修成一世仙侣!”
“我一定可以与她修成一世仙侣!”
公子夏,曾经是那么天真的一个人。那些不。伦和肮脏都是别人加诸给他的,他的血本是澄澈。一定可以恢复过来的,毕竟,他曾那么天真过。
就像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雨,总是会停的,停后,霁色一片。
旷野之上开着淡紫色的小花,商辰忽然追上明殊,神情肃穆:“师父!我不是你儿子吧!”
祁子尘一个趔趄差点栽倒,明殊嘴角抽搐。
商辰一脸正色:“有天有地有伦理,不能乱了人。伦。”
明殊吐出:“傻瓜!父子看脸!”
说罢快及步走了,商辰追上去:“可是,公子夏跟屠录哪里像啊,头发丝都不像。我没见过我爹什么样子,万一我们……”
明殊忍无可忍:“笨啊!我还是处……笨蛋!”
咦?师父说他是什么?
雨后的天空真是太好了,天空晴朗一片,阳光迫不及待从云层中探出来。朝霞流转万千颜色,在明殊的肩上渡了一层金,一层玫红,一层吻过之后的绯红唇色。天晴,妙不可言。
陆陆续续,三人已行了一月有余。
祁子尘没见过世间百态,满心好奇。商辰想到一回去又要被逼着修行,有点倦怠,干脆不紧不慢赶路。
商辰说:“子尘,回去给你做个机关秘启的古琴箱。”
祁子尘回答:“你快着魔了。”
向掌门的密柜里不乏好东西,这本《拙术》是其中之一。《拙术》记载了许多机关的制作之术,巧不可言。见商辰爱不释手,太叔九慷慨送给了他。簪子上开机关,太精细,干不了,在偌大的古琴箱设计一个机关倒可以一试。
这时,马忽然长嘶一声,莫名驻足不前,祁子尘背着古琴前去看。商辰要去,被明殊拽住了。
明殊幽幽:“我的呢?”
商辰张口结舌:“给师父的自然会非比寻常。”
明殊说:“子尘身上有木晶。”
商辰倏然了悟,故意说:“桑木诱人而不自知,日久生情,师父可不要被迷惑了。”
明殊愠色:“是说你乱献殷勤。”
商辰憋住笑:“我只是眼明手快,替师父做了想做的事啊。”
“胡说!”
“哪有!你们情同手足,我身为徒弟,当然要待他如你,献点殷勤也是应该的!”
明殊气急无语,恼怒,瞬间倾身将他的唇吻住。
商辰一怔,一甜。
“咳!”
两人瞬间分开了。
打断好事的祁子尘手曲成拳,露出半笑:“那什么,我们走到了不该走的地方。”
幽深山谷前,一块巨石上镌刻着:惊马陵。巨石旁一块小石碑,大意是:惊马陵为阴兵借道之山谷,常人勿入,若见鬼魂,有去无回。
“阴兵借道?难道是大灾之后,死的人数太多,地府派出了‘鬼差军’押解而经过的道路?”祁子尘好奇地琢磨。
“知道就行干吗说出来?”商辰汗毛直立。
明殊凝思:“两百多年前,这里还叫止马谷。马一到此地就止步,但不是因为阴兵,而是此山谷种长着「天佛树」,「天佛树」招引一种名为「嗪呤」的怪虫,「嗪呤」喜欢钻入马的脑子,马会癫狂发疯。所以马就不愿意前行。”以前明殊是御气而行,现在连人带牲口带那么多箱箱柜柜,气不足。
当然也有办法,给马全身涂上捣碎后的「嗪呤」虫汁,「嗪呤」虫就靠近了。再用面具罩住马头,面具上挂一串香料。这样,马看不见,也闻不见「嗪呤虫」的气息,就会老老实实前行。
商辰立刻说:“师父,你懂得真多!”
祁子尘无语:“我懂得也不少,怎么不见夸!”
「嗪呤」虫汁是秘制的,明殊记得距此地不远处有一户医馆,专门制有这玩意儿。
再稀奇的地方都有人住。
炊烟起,老远就闻着诡异的香,好些房屋错落有致。走到最前边的一个院子,就听见骤然一阵鬼哭狼嚎。商辰一抖,从大开的院门看过去,只见一个清秀男子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袖子高高挽起:“你给我趴下!”
大刀所指,是一个古铜色壮汉,壮汉魁梧,可惜一把鼻涕一把泪:“救命!”
清秀男子不耐烦:“快点!”
商辰正要大脚踹开门,明殊将他拽住。那两人听见声音,一起转过头来。壮汉蹭的一声跑到商辰身后,一脸劫后余生的泪奔。清秀男子把尖刀一挥,怒:“徐老三,你跑!跑了再跪下来求我都没用!”
求你干什么?求你开瓢?
壮汉哭花了脸:“梅大夫,太吓人啦!”
原来,这所有的房子都是一梅姓人家所有,该人家为医药世家,*草药,为人治病,人都称这里为“梅药堂”。执刀的男子叫梅焉,年纪轻轻,承袭了梅家的高超医术。
这壮汉的病怪。有一日,他出行,见草丛里有条大蛇,挥锄就将蛇给砍死了。回来后就梦见恶蛇缠身,半夜惊起;下床,又见大蛇溜进床下;舀水,见大缸里也盘着一条蛇……睁眼是蛇,闭眼是蛇,壮汉彻底给吓得慌神了,跑几十里路来到梅药堂。
梅焉说,杀蛇时壮汉受了惊吓,魅瘴入心。想要好,需剖开脑子,把蛇瘴取出来,说着就将尖刀抽出来了。壮汉一听,再一看尖刀,魂都没了,这不撒腿就跑。
商辰拽住了壮汉:“你不怕蛇了?”
壮汉哭丧:“梅郎中更可怕。”
天可怜见,这魁梧的壮汉愣是被惊出了一身汗。梅焉忽然诡谲一笑,吊着吊梢眉说:“不想动刀子也行,立刻把这碗草药喝了!”
哪里是一碗,分明是一盆!
壮汉一听不用动刀,如同捡了一条命一样,端起那盆草药咕咚咕咚喝起来。喝到一半时,饱得不行,壮汉停下来,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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