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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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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炟在秘密里的情景,一时间心绪复杂起来。与石隐对坐,举杯,碰在一处,石隐只是小小地抿了口,而尉迟靖则整杯喝下肚。
石隐含笑放下酒杯,道;“与靖儿一段时间未见,很多事都不明白,不如靖儿说说都发生了些什么。”
尉迟靖正有一腔话要告诉她,自以为他问的便是他们在汾城桃花林分开以后的事,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向他诉说了那些事,又说,当时是想给你通信的,不管怎么样,打也好,不打也好,该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可是最后呢,和帝是用了计了,他用了计策,用了阴谋诡计。
石隐颇赞成地道;“这和帝的确是个小人。”
尉迟靖有些醉了,笑道:“对,小人!”
接着又说她被关在兰苑,及被接回安阳的事情,事无巨细,没有遗露,石隐听她讲述,便明白了这其中的诸多事儿,没说的她也大概能够猜测出来,见尉迟靖已经是醉眼迷离,他试探着问,“《王传》真的能知道当年的真相?还有,我觉得你们从永阁挖出来的东西殊不简单,你可不能放过,一定要拿回来瞧瞧。至于上官,八成是被杀了。”
尉迟靖没听见前面的话,单纯听到上官被杀了这几个字,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上官,死了?”
尚未听到石隐再说什么,便醉乎乎地从桌子上滑了下去,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地上。
石隐并不去扶她,唇角挂着讥诮,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子,缓缓喝下一杯清酒。
第二日清晨,尉迟靖清醒过来,发现杯盘狼籍都放在书桌上,而她亦是爬在书桌上,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好,以至手脚僵硬,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这时便有婢女端来水盆青盐,她一边洗漱一边瞅眼那只古董花瓶,想着必是夏君将自己从秘室里弄出来,否则现在婢女定会奇怪。
一时间有点尴尬,自己怎能当着他的面醉了,或许,只是自己想醉。
再打发了婢女出去后,她赶紧回到秘密看一眼,发现石隐好好地躺在榻上,面朝里,背朝外,正睡得香。
她也不打扰,悄悄地走了出来。
这一天,为了熟悉在宫里藏个人的生活,她没有走出别苑,也没再闹脾气,而是想办法打理石隐的一日三餐。然后她发现石隐其实特别的聪明,对于宫女宫人们的生活习惯和出没时间掌握的分毫不差,他在院子里其实很自由,甚至能够逛到尉迟靖的寝宫来。
尉迟靖进来的时候,便见他在妆台前,把玩着她的首饰,脸上有些艳羡的神色,对首饰似乎颇有些心得,见她进来也不惊慌,只道:“这些东西上面还有你的香气。”说着放在鼻端闻一下,又道:“这支钗看起来普通,但却是这盒宝贝里最值钱的,若不是和帝这样的身份,是送不起这东西的。”
他将一支钗拿出来,仔细地打量。
尉迟靖对钗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闻言只是哦了声,“再值钱又如何,这宫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石隐呵呵一笑,“花钱的地方当然有,要不要我帮你花?”
“随便啦,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石隐却还是将那支钗重新放入了她的首饰盒,“不急,便是要花钱,也不用花这么贵重的。”
又问,“找到了吗?”
尉迟靖道:“找什么?”
“当然是从永阁挖出来的秘密了,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还没,我怕你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这一天都很紧张,不敢离开别苑。”
“靖儿,你对我就这样的没信心?再怎么说,我也是能与和帝抗衡的人物,若我不能自保如何活到现在?你尽管去忙你的事,不必管我,这小小宫殿还不能奈我何,况且昨晚听你讲了那些,我对那个秘密也甚是好奇,就等着你的消息呢。”
尉迟靖听闻点头道:“我晚上去。”
好不容易等得天黑了,尉迟靖拿了一食盒的食物,往建章前殿而去。
到了门口,却被宫人拦住,说皇帝提前交待,不见任何人。
尉迟靖冷笑,“凭你这么个小宫人想拦我?”
她在曹炟的面前放肆惯了,这时不顾阻拦走了进去,曹炟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案前放着奏折,与平日倒没两样,她也不行礼,走到近前坐下,自顾自地将吃食摆了一案,见曹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并未表示反对,便笑了笑,道:“我是来陪你喝酒的。”
曹炟的眸子里浮上一抹笑意,但终究还只是沉默着。
尉迟靖已经倒好了酒,往他的唇边灌,“喝了吧。”
曹炟张口就喝了,倒是挺配合。
这举动让尉迟靖稍有意外,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还有,面色也好憔悴,是不是政务太忙,又没有按时吃饭?”
倒是关心的语气。
不过曹炟当然明白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他便如她的愿,在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便醉倒在案边。
见他躺倒下去,似乎真的醉很深的样子,她开始轻手轻脚,在案几旁寻找她想要的那个羊皮卷轴。皇天不负有心人,很快,便在案下一堆奏章中,找到了那个羊皮卷轴,直接偷走的话,曹炟肯定会发现,而她现在只想知道羊皮卷轴里到底写了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在案上,就灯阅读。
只见上面写的,似乎是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书生好打抽丰(利用各种关系向人索取财物的意思),他有个交情深厚的朋友在某地任巡按,巡按估计他一定要来打抽丰,便暗暗地叮嘱下属,将二百两白银锻造成手铐一幅、链绳一条,浸在水中煮成铁器的样子。
书生果然书生果然来到巡按那儿,巡按大怒道:“我的衙门难道是可以打抽丰的?将手铐链子拿来,把他押回原籍。”书生非常恼怒,但也无可奈何。快到原籍边界时,押解官才说明白:“这手铐、链绳都是白银锻造的,我老爷对你感情深厚,故意这样送你,以便掩人耳目。”书生大喜,可又怨恨地说:“他对我还是刻薄啊。如果真是感情深厚,就是再打个200两重的白银枷具也好啊。”
故事至这里就完结了,尉迟靖皱皱眉头,完全不明所以。
尉迟靖把个羊皮卷轴那么费事的深埋地下,就为了这么个故事?这是什么啊?她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再盯视一阵,将卷轴重新卷好,置于那堆奏折之中。扭头看了眼曹炟,发现他依旧睡着,想了想,她往曹炟的身上盖了件薄毯,之后便走了出去。
尉迟靖回到别苑书房秘密里,将自己看到的向石隐说了一遍,石隐眉头紧锁,百般不解的样子,“你看到的,真的就是当初拿出来的那个羊皮卷?”
“应该不会错,他置于很紧要的地方。”
石隐想了想,“沈婥不会无聊到随便写一个故事在这个卷里,恐怕是另外有深意,只是我们没有办法解读罢了。这个故事主要讲的是打抽丰,难道是与打抽丰有关?莫非说的是当年安阳的事件?明明只是敬恒皇帝与齐王曹炟争权,没想到被夏君打了次抽丰,占了安阳。”
尉迟靖听着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他就是夏君,说起夏君的名字时却像是在说别人,而且说自己“打抽丰”,大约也没几个人。
尉迟靖笑了起来,“我真是解不得了,沈婥的心思真是难猜。”
石隐笑了笑,忽然刮了下她的鼻子,“这么重要的羊皮卷你都能拿到,可见你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很重要了,一般人怎么能近得了他的身?还能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尉迟靖低首没说话,
却是略微忧郁地叹了声。
石隐再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我觉得这羊皮卷并不是真的,你看到的内容也不是真的,怕是和帝故意弄了个假的骗你。你找机会再去找找,说不定会找出另外一个,内容绝对不会一样。”
“你确定吗?”
“不能确定,但再验证一下比较好。他已经找过一次,他定是会放下戒心,不会想到你会再次去找。”
尉迟靖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而事实上,尉迟靖所找到的羊皮卷,的确是假的,在她一出殿门的时候,曹炟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她刚刚卷好的羊皮卷上,那上面写的是一个小笑话而已,他本以为尉迟靖看到后会笑一次,也不枉他的一番心思了。没想到她的神情却是严肃的,嗯,这个女子越来越难以开心了。
之后便拿起这个假的羊皮卷,将它放在火上烧了。
又过了一日,那天天气很不好,淅淅沥沥的小雨扰得人心烦,曹炟并不在殿中,大殿门口有人守卫,但是他们都有些惧怕尉迟靖,毕竟这个女子是曾经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皇帝共同早膳的女人,而且尉迟靖听从了石隐的建议,拿了两个小金条,此时将这两个小金条拿出来,果然守卫就放行了。
殿内的卷册和奏章都都收好着,码得整整齐齐,她记得羊皮卷是与那些奏章放在一块的,然而探手摸去却并没有,疑惑之下便到处翻翻,正翻着,一本打开的书里出现一张纸签,拿出来后,却见上面写着,“一切具安,勿念”,分明是上官夜的字体,而下面没有落款。
☆、第433章 你现在是在赶我走了
她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想,再往后翻几页,才发现类似的纸签有好几个,都夹在书本的深处,看得出来字体虽然与上官很象但却已经不是上官的字体,她马上明白了,这是曹炟照着上官的字体在写字,而这几张未完成的,恐怕正是他过后要写好,给她的,欺骗她,这是上官给她的信。
难道上官真的死了?
而且定是被曹炟杀死的,否则他用得着这样神神秘秘?
但此事尚不能确定,想了想,她拿笔在其中一个纸签上,不显眼处点了一个小墨点,再重新将他们夹在书中。
这下,也没心情找什么羊皮卷了,从大殿出来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别苑书房,打开秘室的门,竟发现石隐也不在,她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却知道他一定能保护自己,他对这座皇宫的熟悉程度,不是她能相比的。
那晚石隐很晚才回来,一进屋见到双目微微红肿的尉迟靖,担忧问道:“怎么了?枞”
尉迟靖本想告诉自己发现信签的事情,又一想,还没有证实,实在不太好确定,当下只回,“你这一天在宫里逛,我担心你,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石隐哧笑了声,“这里就好像我自个的家一样,我想怎么逛就怎么逛,你不要担心,我是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其实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尉迟靖发现他有些变了,他与她看起来似乎很亲近,也很好说话,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显远了,表面上的亲密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冰冷,却与当年的夏炚完全不同,当年的夏炚有些霸道,腹黑,然而她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他将她看得很重,所以她从来不会觉得他有骗过她。
世事变迁,大概是曹炟打回安阳,而她在那期间却没有为夏炚做出一点贡献,因此他觉得没必要再对她好了吧?这样也好。
尉迟靖如此想着,又问道:“什么时候救月夕云呢?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爱你。”
石隐微怔了下,“救她?”
“是啊,你即娶了她,她是你的云夫人,亦是因为与你赌一口气才到的此处,你当然应该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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