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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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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春居的妇人做惯了衣服,经验十足,闻言便知道该怎么办,距离明年十月不到一年,把嫁衣胸口稍微做大一点,想来到时候便足够兜住了。妇人把数据一一记下,见没什么问题,便向魏箩福了福身告辞离去。
  *
  方才围了一圈人的雅间,顿时只剩下魏箩一个了。
  靖王府的管事不知去向,魏箩的丫鬟婆子都在楼下等候。她走到门边看了看,走回房间准备戴上帷帽再下去,手刚触到朱漆雕狮纹圆桌上的轻纱帷帽,身后便贴上一具坚硬的身体,凑到她耳边问:“让我看看长到多大了?”
  魏箩一惊,好在反应得快,身子敏捷地往旁边一躲,让赵玠的手捞了一个空。
  魏箩站在他面前,又羞又愤地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时,她的眼神往直棂门瞥了一眼,门关得严严实实,况且她刚才真没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难道赵玠一直都藏在屋里?想到自己量尺寸时跟妇人的对话,再联想赵玠没头没脑的那句话,魏箩瞬间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小脸含羞带恼,如同春日清晨挂着露珠的花苞,娇滴滴的,又粉莹莹的。
  赵玠面色正常,不见丝毫羞愧。他垂眸望着这个气鼓鼓的小姑娘,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本王好不容易请来绣春居的人,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生气吗?”
  魏箩毫无防备地被他捏了脸,不疼,但是她故意道:“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赵玠看着她,“要什么准备?你把自己带来就行了。”
  魏箩问道:“这件事,你跟我爹爹说了吗?”
  赵玠颔首,不然魏昆今日也不可能同意她出门。
  魏箩“哦”一声,眨眨眼,有点埋怨的意味:“她们连鞋子都给我量了……我的鞋底已经纳了一半了,多浪费啊。”
  赵玠有点稀奇地看着她,唇边慢慢扬起一抹笑:“我的阿箩还会纳鞋底么?”
  这是当然的,魏箩在家除了念书种花以外,女红自然也是不能落下的。大梁推崇心灵手巧的姑娘,也就是说不单要头脑聪明,礼数规矩,绣活儿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只有女红做得好,嫁到夫家以后才会受婆子和小姑子重视。只不过魏箩不大喜欢女红,平日里做得也少,这次纳个鞋底还是向四伯母讨教了好几次的。
  魏箩看他一眼,一副“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的表情。
  她眼睛生得好看,圆溜溜的杏仁眼,看似嗔怪,实则更像撒娇。斜斜一眼瞪过来,眼神就像长了钩子一样,把人的心儿魂儿都勾走了。
  赵玠一手握着她的腰,俯身在她嘴巴上轻轻啄了一下:“那重新换个模子,给我做一双鞋吧?”
  魏箩张了张小嘴,心想他可真会捡现成的便宜,做鞋子哪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不是要嫁给他,她连自己的鞋子都不愿意做。
  赵玠看出她脸上的不情愿,将她扣得更紧,下巴搁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好么?”
  魏箩摇头:“不好,做鞋子太费工夫了,而且我做的不好。”
  赵玠低笑,“无论你做成什么样,本王都会天天穿着。”
  魏箩不相信地斜睨他一眼,他是王爷,平时吃穿用度都是极讲究的,若是她做一双草鞋他也穿吗?若是被陈皇后看见,不以为他疯了才怪呢。
  魏箩不答应,他便可劲儿地在她脸颊上磨蹭。
  赵玠昨日为了徐州菖南山私藏兵器的事一宿没睡,今早又为了魏箩的嫁衣联系了绣春居的人,到现在一下都没阖眼,下巴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儿,扎在脸上又痒又疼。魏箩脸颊娇嫩,滑溜溜的似剥壳的鸡蛋,哪能受得了他这么蹭?魏箩敌不过他的力气,躲也躲不开,疼得眼泪汪汪,口中道:“我知道了,我给你做……你别扎我了,好疼的。”
  赵玠这才放开她,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宝贝儿真乖。”又道:“过几日我让人把鞋模子送到你手里,你照着做就行了。”
  魏箩被他逼得就范,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气,是以鼓了鼓腮帮子,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
  *
  从雅间里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魏箩脸色勉强还算正常,脸上的红潮消褪许多,但还是很有些不自在。反观,她身后的赵玠面含笑意,一脸餍足,想来一定把跟前的小姑娘吃了个透,即便没做到最后一步,也是用手和嘴亲自丈量过她的小桃儿的尺寸的。
  那一身肌肤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摸起来滑不溜秋,只是太过脆弱,总是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把她玩坏了。
  魏箩这回连“大哥哥”也不叫了,红着脸,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要跟着我。”
  赵玠立在门内,含笑,听话地点了点头。
  魏箩不想被人看到她和赵玠从一间房里走出来,她先走出去,看了看周围,刚踏出去的脚却又猛地缩了回来。
  另一头的雅间里走出两个人,往楼梯口走出,对方尚未看到魏箩,魏箩先看到了他们。
  一男一女。男的穿着月白色菖蒲纹实地纱金补行衣,年过不惑,气质儒雅出尘,笑时使人如沐春风。女的是一位中年美妇,穿一身西番莲宋锦圆领夹纱衫和缠枝莲缎马面裙,外面披一件仙鹤云纹桑波缎立领斜襟披风,端的是清雅韵致,端庄大气。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好像世外夫妻一般,远远看着便有一股超脱之气。
  魏箩停住脚步,站在直棂门后面,眼里的羞怯褪去,只剩下冷漠。
  赵玠摸摸她的头顶,“怎么又回来了?”
  魏箩没有说话,片刻后,她重新从屋里走出,果见那对夫妻已经走下了楼梯,往外面走去。
  两人亲密自然,仿佛已经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
  魏箩站在栏杆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赵玠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低声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酒楼门口,魏昆从外面走进来,显然早已知道这个地方,今日更是有备而来。魏昆迎面撞上两个人,狠狠地愣了一下,他目光在妇人身上停留一瞬,旋即紧紧地盯着她身边的男人,明白过来什么以后,眼里的痛色就连二楼的魏箩都能看到。
  魏昆早就命人打探到这个地方,知道她住在这里,犹豫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过来看看。
  目下他看到了,却宁愿自己从未来过。
  魏昆看着面前的女人,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回来了。”
  妇人身子微僵,许久才点点头。
  魏昆的手都不知该放哪里,他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先说哪一句。魏昆的目光放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踟蹰许久,终是鼓起勇气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的相公,傅行云。”妇人声音不大,但是此时酒楼的客人少,是以魏箩在二楼也能听得清楚。妇人顿了顿,又道:“我们成亲了。”
  魏昆的身形晃了晃,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好半响,他才勉强恢复常色,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嘴角扯了又扯,终是笑不出来。
  魏昆察觉到楼上的目光,抬头看对,对上魏箩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惊讶道:“阿箩……”
  妇人闻声,也震惊地扭头往楼上看去。
  魏箩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扶手。
  那张脸,魏箩曾经在魏昆的书房里看到过。魏箩遇到她好几次,一次是在街上,一次是在大慈寺的大雄宝殿里。魏箩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人正是她的母亲姜妙兰。
  

☆、第116章

  虽然魏箩认出了姜妙兰,可是却从未打算认她。
  魏箩小时候见过很多母女相处之道,有慈母疼爱儿女的,有严母训斥孩子的,也有母亲又气又笑地看着孩子的……无论哪一种,她们的眼里都逃不过一种“慈爱”。那种慈爱能把人的心融化,无论再硬的心肠,被母亲拍着后背安抚一番,到母亲怀里撒一撒娇,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有一次魏箩去平远侯府找梁玉蓉玩,平远侯夫人正在教训闯了祸的梁煜。
  平远侯夫人的表情很严厉,声音也很大,把梁玉蓉和梁煜吓得都不敢说话,梁煜更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平远侯夫人的面前,一声不吭。后来魏箩才知道,梁煜一时顽皮,打坏了平远侯送给平远侯夫人的青玉镂雕牡丹佩,那枚玉佩意义重大,是平远侯与平远侯夫人的定情之物,平远侯夫人放在很深的地方,平时一般不拿出来,也就梁煜这个熊孩子,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一看,一不留神就打碎了。
  平远侯夫人罚他跪祠堂,还罚他一天一夜不准吃饭。梁玉蓉不敢给哥哥求情,就拉着魏箩偷偷去看梁煜。梁煜跪得膝盖疼,更要紧的是肚子饿得厉害,平远侯夫人明明气得不轻,却还是默许了梁玉蓉偷偷给梁煜送饭的行为,甚至还让身边的丫鬟给梁煜送去了一个软垫子,让他跪得更舒服一些,免得伤着了膝头子。
  魏箩当时很羡慕梁煜,因为他可以被母亲教训,也可以被母亲心疼,只有她连母亲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魏箩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常弘也没有。
  虽然四伯母秦氏也很疼魏箩,但是这种疼爱终究跟母爱是不一样的。秦氏可以随意教训自己的孩子,也会对三哥哥他们苦口婆心、耳提面命,可是秦氏对魏箩,就只是一味的疼爱了。魏箩不想深究这其中的原因,越深究,她对姜妙兰的怨恨就更多一分。
  为什么她忍心抛弃自己和常弘一走了之?
  为什么别人母亲能做到的事,她却一样都没做过?
  魏箩甚至恶毒地想,上辈子自己和常弘落得那样的下场,姜妙兰知道吗?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后不后悔把他们姐弟抛弃不顾?
  魏箩宁愿她一直消失,永远不要回来。
  可是姜妙兰还是回来了,中秋节那日在御和楼门口,魏箩就认出了她。周围光晕攒动,从里面渐渐走出一个人,正是魏昆书房那幅画里的模样。过去许多年,脸上的容貌虽然变了,但是这份气质是不会变的。
  魏箩也不是刻意回避,她只是不想面对姜妙兰,不想承认自己还有一个母亲。
  魏箩迎上魏昆惊诧的视线,踩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停在几步之外,扬起笑靥叫道:“爹爹。”
  “阿箩,你怎么在这里?”魏昆越过她往后看,赵玠也走了下来,就停在魏箩的身后。魏昆调整好表情,行了个君臣之礼,“参见靖王殿下,让殿下笑话了。”
  赵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在人前一向端的很正经冷肃,“本王请人为阿箩量嫁衣,此时正打算送她回府。”
  魏昆是知道这事的,是以只道:“殿下费心了。”
  赵玠说道:“阿箩是我的未婚妻,本王做这些是应该的,岳父不必挂在心上。”
  此话一出,姜妙兰惊讶地朝赵玠看去。
  *
  虽说姜妙兰已经来到盛京城好几日,但是刻意避开了英国公府的消息,是怕勾起自己的伤心事,也是怕自己一旦听到两个孩子的消息,便会忍不住思念他们。
  目下听赵玠叫魏昆“岳父”,她才知道魏箩已经定亲了。
  姜妙兰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相貌俊朗,谈吐不俗,一双星目犹如夜空的繁星,璀璨又高深。且他说话时体贴地站在魏箩跟前,以一种庇护的姿态,想来是很在意魏箩的。
  姜妙兰一时心头万绪,很不是滋味。
  魏箩极讨厌这种氛围,一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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